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朝簡把餃子吃剩下半碗, 給了岳竟城,她站起來,語氣閑閑地說:“睡覺去了, 謝謝你順路随手買的餃子, 味道不錯。”

岳竟城一臉深沉, 沒有搭腔。

解釋的話又說不出口。

只能眼睜睜看着朝簡上樓。

岳竟城兀自坐了片刻,把餃子挪過來,三兩下解決。

親自動手清理廚餘,上樓。

朝簡已經睡下。

岳竟城瞟了一眼床上, 她側躺, 蓋住身體的棉被撐起一條風致柔和的小波浪, 他遠遠地駐足片刻,扭頭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他就發現,浴缸的熱水已經放好了, 睡衣也已經疊得整齊,擱在旁邊的置物架上。

浴缸裏氤氲的熱氣,缭得岳竟城眼前發熱。

岳竟城洗完澡出來, 擦着頭發坐到朝簡那邊的床沿,呆坐半晌。

朝簡平時醒着的時候有些不識好歹,但是睡着的樣子老實得不像話, 不怎麽翻身,呼吸輕勻,不湊近的話根本聽不見。

岳竟城伸手幫她把黏在嘴角的一绺碎發撥開, 手指從她耳朵沿着下颌滑至下巴,他撐住床頭俯身親了她嘴巴一下, 換個角度再親、

朝簡半夢半醒之中撇開了臉,咕哝道:“不要, 我困……”

他停了片刻,兩指夾住她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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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不耐煩了,睜開眼,慢慢看清了他的臉,她困得厲害,只翻個身表示拒絕。

岳竟城玩夠了,正準備起身,聽見床上她迷迷糊糊吐出幾個字。

“頭發……吹幹再睡。”

岳竟城下意識摸了一下半濕的短發,發尾有些滴水。

第二天清早,朝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孩子,昨晚她驚厥大哭,朝簡擔心她醒來的時候,情緒沒緩過來。

岳竟城後腳也醒了,洗漱完繞去眠眠房間,看見母女倆說說笑笑的,他轉身下了樓,今天他不忙着去公司,早餐吃得有些拖沓。

解決完早餐,他特地把文件和手持電腦拿下來,在客廳的茶幾上忙活了一陣,一邊等朝簡和眠眠下樓。

孫姨給他泡了茶擱在手邊,但茶太燙,他起身去了廚房,伸手要開冰箱。

孫姨問:“咋了?要拿什麽?我來我來。”

岳竟城沒動彈,說:“你忙你的,我自己來就行。”

他打開冰箱,礦泉水在第二層,但他的注意力瞬間被第一層的蛋糕吸引。

那塊蛋糕靜靜地被擱置在那裏,就像一個沒有署名的禮物。

岳竟城把蛋糕取出來,足足有6寸的大小,他遲疑,“孫姨,哪來的蛋糕?”

孫姨笑起來說:“昨天小簡花了一下午做的,本來是要等你忙完回家給你一個驚喜,誰想到你臨時有事,怎麽昨晚沒拿出來?”

蛋糕的造型簡單,表面沒有多餘的裝飾,收邊卻幹淨漂亮,最上面一層的慕斯還灑了巧克力粉。

對于孫姨的話,岳竟城有些後知後覺,半天才從鼻子裏微哼了一聲,恍若一句輕笑,他端着蛋糕去了客廳,小心翼翼放在茶幾上。

孫姨立即送上小瓷碟和刀叉。

岳竟城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從文件裏擡頭,若有所思,注意力不太能集中。

中途嚴铮給他打電話,說一會兒要過來。

他問:“現在?有急事?”

嚴铮說:“桑聆讓我給你們帶點東西,早飯還沒吃呢,一會兒上你那吃得了,我就快到了,你在不在家?”

岳竟城回:“在。”

剛挂電話,朝簡就在樓上喊了他一聲,讓他上去。

岳竟城擱下文件,快步上樓。

朝簡就在二樓的樓梯口位置等他。

“有事?”他問。

朝簡的眉心蹙着淡淡的情緒,“眠眠的狀态好像不太活躍,可能是昨晚做噩夢的原因,我有點擔心,你覺得要不要帶她去看醫生?”

岳竟城矮她一級樓梯,但個頭仍是比她高出幾公分,他輕靠着樓梯扶手,說:“她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問題,先陪她玩一上午,下午再看看情況。”

他說完,簡朝簡仍不太放心的樣子,于是又說:“別太憂慮,你的情緒也會影響到她。”

朝簡一聽,趕緊打起精神來。

樓下,嚴铮領着一袋土特産進來,見客廳沒半個人影,拐去了廚房,“孫姨?”

孫姨轉過來,“喲,嚴先生?這一大早的怎麽過來了?”

嚴铮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中島臺,說:“我老婆娘家那邊寄了點土特産,她讓我送一些來這兒,家裏就你一個?”

孫姨把擦了擦手,說:“他們在樓上呢,您先到客廳坐會兒,我給您沏一壺茶。”

嚴铮應一聲就出去。

到客廳看見茶幾一攤東西,文件,電腦,還有一個蛋糕。

他正好饑腸辘辘,看見蛋糕也沒多想,切了一塊小三角移到瓷碟,旁邊就有叉子,他順手拿起,挖了一大塊進嘴裏。

沒工夫細品,囫囵吞了幾口,過會兒才回過味來,發現甜度正好,口感香滑。

樓上,岳竟城勸道:“別胡思亂想,先吃點東西。”

朝簡點點頭,跟在他身後步下樓梯。

岳竟城下了樓,剛到客廳,撞見嚴铮所作所為的那一刻,他腳步倏地一收,眉心狠狠跳動……

嚴铮一轉頭,發現岳竟城的臉色跟結了霜似的,像是要吃人,他不明所以,不敢追究原因,而是轉向朝簡,“他瞪着我幹什麽?”

朝簡看着他手裏的蛋糕,一時答不出話。

這時岳竟城冷着聲開口:“嚴铮,你他媽有病!”

嚴铮仍是不敢直視他含着殺意的目光,對着朝簡說:“他還用髒話罵我?為什麽?”

“可能,”朝簡也不确定,“你吃了他的蛋糕吧。”

嚴铮恍然大悟,放下瓷碟,過去一把攬住岳竟城的肩膀,親親熱熱地笑道:“這麽多年兄弟了,一快蛋糕而已,我賠你行了吧?在哪買的?我買個10寸的給你。”

岳竟城光顧着磨後槽牙,沒工夫搭理他。

嚴铮還在笑呵呵地薅老虎須,“你看你,又不是小狗,還護上食了呢?別跟哥開玩笑了,小狗護食那是要被狠狠調|教的。”

岳竟城忽然轉過來,面沉如水。

嚴铮冷不丁吓了一跳,啧一聲,“咋呢?你還來勁了?吃你一塊蛋糕還哄不好你了?”

朝簡趕緊把他拉開,“師哥,你少說兩句。”

嚴铮嘴上打哈哈,心裏也有點發毛,他清清嗓子,挽回一下尊嚴,“那啥,東西我送到了,早飯我就不吃了,桑聆還在家等我呢,有空聯系。”

說完一溜煙,滾蛋了。

剩下半邊蛋糕放回了冰箱,接下來岳竟城不管做什麽事,但凡想到嚴铮動了他的蛋糕,他就有壞情緒。

為了不影響到朝簡和女兒的心情,他收拾了東西,去公司自己沒消化壞情緒。

等到晚上回來,眠眠已經睡下。

他上樓進了卧室,碰巧朝簡剛洗完澡出t來。

朝簡一看見他就想起早上的事,她忍不住想笑,努力憋住了問:“回來了?”

岳竟城不高興地撇嘴,默了半晌,說:“眠眠怎麽樣?”

朝簡說:“下午好多了,能玩能鬧。”她打量着他,關心道:“你怎麽樣?”

岳竟城倚着牆,垂眼瞧向她的目光出奇的靜又亮,說:“再給我做一個。”

朝簡擦了擦頭發,若有所思,“不是還有一半麽?而且我最近很忙,就算要做,也得等我有空啊。”

她在浴室門口的洗漱臺旁邊把吹風機吹頭發。

岳竟城說了句:“不願意算了。”

轉身進了浴室。

沒一會兒他又出來,一把拿走她手裏的吹風機,貼近她背後,幫她吹頭發。

他掌心修長寬大,動作很輕柔,比朝簡自己溫柔許多。

以前他就總說她手黑,對別人這樣,對自己也一樣,不管做什麽都要下意識使點勁,不知輕重,吹頭發也如此,遲早把自己薅禿……

等吹完頭發,房間裏安靜下來,朝簡說:“不是不願意,是等我有空。”

岳竟城洗完澡出來,衣服都沒穿,直接上床,鑽入被子裏壓到朝簡身上,從脖子開始啃。

朝簡兩只手撐開他,說:“又不吹頭發?”

他捉住她兩邊手腕重重摁在床頭,呼吸滾燙,聲音已經啞了,“一會就幹了。”

他帶着不滿,全部發洩在她身上。

半途,朝簡聲音微弱,說:“那什麽,還是做個安全措施吧。”

岳竟城聲音低低的,“不用,我做過結紮。”

這事朝簡不知情,倒是呆愣了很久。

他又說:“還是你想再生一個?”

朝簡回過神,“什麽時候做的?”

“領證前不久。”

朝簡又靜了片刻,“為什麽會想做這個?”

岳竟城額頭微微汗濕,連情緒都濃烈幾分,他直言,“你不想生,我不想跟你隔一層。”

朝簡:“……”

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卻總是直白得人心黃黃,措手不及。

氣候由秋入冬,氣溫又降了好幾度。

朝簡從實驗室拐出來,走廊裏一股冷風兜頭打過來,她拉緊大褂,快步回辦公室,路上接到岳竟城的電話。

“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晚上陪我出去吃個飯。”

朝簡也沒問清楚原因,只說:“可能要晚一點,延遲一個鐘。”

“嗯。”

晚上七點,天色已經黑透,朝簡從科研樓出來,就看見岳竟城的車停在夜色中的一盞路燈下,淡淡攏着。

她快步上前,上了副駕駛,“怎麽突然要出去吃飯?”

岳竟城說:“朋友聚餐。”

抵達飯店,岳竟城把車鑰匙扔給同門童,牽着朝簡的手進大堂,等電梯的時候,朝簡總感覺旁邊有道視線往她這邊轉。

她看過去,愣了一下,認出那張屬于中年男人的面孔。

那人對她一笑。

朝簡緊緊握住岳竟城的手,也冷淡地笑了一下。

岳竟城察覺到她的異樣,轉過頭,又順着她的視線往前看,臉色瞬間冷下來。

那人仍是皮笑肉不笑,“小岳……不,現在應該喊岳總了,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

岳竟城高出那人一大截,神色冷淡且倨傲地微微颔首。

電梯門一開,他拉着朝簡進去。

電梯閉合時,朝簡說:“你現在,賺的比他多了吧?”

岳竟城改為摟住她的腰,“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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