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嚴铮一整天聯系不上桑聆,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實在沒辦法了他才來找朝簡, 原以為朝簡這邊多少會有消息。

上車前, 朝簡拿出手機試着給桑聆打電話。

嚴铮又問一遍:“桑聆真沒跟你聯系過?”

電話還沒接通, 朝簡原話又解釋了一遍。“沒有,就兩天前,她說自己感冒發燒,在家休t息, 接下來這兩天就一直沒有聯系了。”

沒想到話剛說完, 電話就接通了。

“小簡?”

朝簡立馬搭腔, “桑聆,你沒事吧?你在哪?”

桑聆默了默,說:“嚴铮在你旁邊吧?”

朝簡下意識看了嚴铮一眼, 小小“嗯”了一聲,“他聯系不上你,很擔心,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

桑聆說:“你一個人來吧,我不想見他。”

桑聆随後發了個地址過來, 朝簡打開看,居然是他們學校的附屬醫院,離這裏也不算遠。

嚴铮看到這個地址, 表情都變了,擔心桑聆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他說:“我跟你過去, 她要是不想見我,我就離得遠遠的, 看她一眼也行。”

這種事朝簡也不能攔着,畢竟人家是夫妻,有什麽事肯定得當面解決,她不能太多管閑事。

朝簡上了岳竟城的車,嚴铮自己開車,一同前往。

車上朝簡望着車窗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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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竟城問:“在想什麽?”

朝簡想了想,說:“我師哥的前女友,你熟麽?”

岳竟城和嚴臻是高中的時候在籃球場上認識的,那會兒岳竟城才高一,而嚴铮已經高三了。

而嚴铮和桑聆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一對青梅竹馬,

那會兒嚴铮已經有個同年級的女朋友,兩人都是學霸,常年霸榜年級成績榜單的榜首,鑒于這個原因,學校對于他倆的情況,很願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岳竟城說:“算朋友,以前他倆還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聯系,直到大三那年,女方因為全家移民海外,兩人和平分手了。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朝簡說:“這次他們鬧得這麽嚴重,我想會不會有什麽隐情。”

岳竟城忽然想到什麽,說:“有件事我一直心存懷疑,桑聆應該很早的時候就喜歡嚴铮了。”

朝簡一頓,“你怎麽知道?”

岳竟城淡淡說:“高中的時候我看出來了,只不過沒多久,她身邊就突然冒出個男朋友,很突兀,當時我就在猜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隐情。”

朝簡默不作聲。

岳竟城看她一眼,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微妙,問道:“這事你知道?也是,你跟桑聆一個鼻孔出氣的,她什麽事你不知道?”

朝簡回頭反駁,“什麽叫一個鼻孔出氣?你跟我師哥不也一樣?你們男的從來都是幫男的說話。”

岳竟城回道:“我就一看客,誰也不幫。”

朝簡說:“你最好是。”

到了醫院,岳竟城找地方停好車。

朝簡一下來,被寒風一激,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顧不上保暖,馬上又給桑聆去了個電話,桑聆讓她到門診一樓大廳等她一會兒。

朝簡忍住問她來醫院的原因,和岳竟城一起到了門診樓大廳,她望了望,“我師哥呢?”

岳竟城把西裝脫下來披她身上,“估計在外邊兒等呢,”

兩人站了一會兒,還沒等到桑聆,到時碰見另一個人,遠遠喊了朝簡一聲。

宋昔忱穿着白大褂走過來問:“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朝簡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倒是有點驚喜,“沒有,我來接個朋友。”

宋昔忱點點頭,看向她身邊的男人。

朝簡只簡單說:“岳竟城。”

宋昔忱在三年前就見過岳竟城,顯然岳竟城對她也還有印象,畢竟兩人初次碰面的原因是太過特殊,因為剛出生的眠眠。

兩人互相點頭問好,随後宋昔忱就告辭了。

岳竟城對于剛才朝簡對他的介紹太敷衍,而感到不滿意,他不冷不熱地說:“你一向跟朋友這麽介紹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擁有正式的名分?”

朝簡支吾道:“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而且……我還沒有習慣那種稱呼。”

岳竟城冷哼,“那你最好盡快給我習慣。”

朝簡面對他命令式的口吻,反饋了一個不服氣的撇嘴。

朝簡想了想,又裝摸做樣地說:“到底是感情疏離了,畢竟分手了三年,要是當初談完戀愛直接結婚,那就沒有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岳竟城說:“在我這裏不是分手,是冷戰了三年。”

“虧你想得出來,”

朝簡差點聽笑。

“都冷戰三年了,這跟分手有什麽區別?”

岳竟城一默,回道:“只要不是分手,不管是吵架還是冷戰,起碼你一直是我的。”

朝簡下意識反駁,“那你怎麽确定,我在美國這三年有沒有交其他男朋友?

岳竟城聞言,眉目略沉,忽然就不說話了。

朝簡看他一臉的隐忍的郁悶和不痛快,忽然就有點自我譴責。

連桑聆走過來了都沒發覺。

直到人到跟前,朝簡才驚錯了一下,忙說:“怎麽樣?你跑醫院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桑聆疲憊地搖搖頭,“今天早上有點反胃,吐了兩回,又吃不下飯,人沒有什麽精神,我又想起自己經期延遲,就有點懷疑是不是懷孕了。”

朝簡愣愣地問:“那檢查結果出來了?”

桑聆笑了一下,“沒事,就是腸胃不太好,加上又發燒又感冒的。”

朝簡心裏談不上什麽滋味,只求她人沒事就行,桑聆臉色有點蒼白,朝簡把岳竟城的西裝拿下來,反披在她身上。

她問道:“現在回家麽?”

桑聆的目光卻在周圍繞了一圈。

朝簡立即心領神會,解釋說:“師哥在外面呢?你說不想見他,但他又擔心你,所以跟過來了,但是不敢出現,怕惹你心煩。”

桑聆對此沒有任何表示,說:“我回家,你們方不方便送我一趟?”

“方便,當然方便了。”

朝簡看一眼岳竟城。

後者表示無所謂。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看見嚴铮就在門診樓大門外邊的綠化帶旁,有點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他一擡頭,對上桑聆的目光,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桑聆冷着臉撇開了頭,走了。

朝簡立即跟上。

岳竟城也準備跟上自家老婆的腳步時,被嚴铮拉住了。

他立住,看着對方。

嚴铮對着他,無奈且惆悵地長嘆了口氣。

岳竟城回頭看一眼越走越遠的老婆,不耐道:“有病進去吃藥,沒病回家睡覺!”

嚴铮一怔,“……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

岳竟城說:“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到底要說什麽?”

嚴铮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好好安撫她,趁機幫哥說兩句好話。”

岳竟城有點狐疑地瞧着他,“你沒幹什麽對不起桑聆的事吧?這事我還得看我老婆的意思。”

嚴铮義正辭嚴,“沒有!絕對清白!我發誓!”

岳竟城道:“姑且信你。”

嚴铮想一想,又說:“你今天怎麽一口一個老婆老婆的?是不是因為我跟我老婆吵架了,你在這故意惡心我呢?”

岳竟城沒頭沒尾說一句:“因為某人不習慣,有些事,我得以身作則。”

“……?”

岳竟城到了停車的位置,朝簡和桑聆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他拿鑰匙開車鎖。

朝簡先讓桑聆上車,然後小聲問岳竟城,“師哥剛才跟你聊什麽?”

岳竟城抿着薄唇,無奈搖頭,“讓你好好安慰她。”

朝簡猶豫道:“師哥……不會一時糊塗,幹了什麽對不起桑聆的事吧?畢竟桑聆反應挺大的。”

岳竟城聞言挑了下眉。

朝簡問:“幹嘛?”

他說:“剛才我也這麽問了。”

她忙道:“那他怎麽說?”

岳竟城猶疑,“以我對他的了解,不至于。”

在回去的路上,桑聆異常沉默,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萎靡,時而走神,時而幾不可聞地嘆氣,有點洩氣,神色迷茫。

朝簡實在擔心,在後車座一直陪着她,又覺得她這副樣子,就算回到家,不知道跟嚴铮又要鬧出什麽矛盾來。

“桑聆,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說,起碼心裏好受點。”

半途中,桑聆卻突然叫停車。

岳竟城靠邊停了車,下一秒就聽見後排車座忍到極致的哭腔,出于禮貌,他自覺避嫌,低聲說:“你們聊,我到外面站會兒。”

說完就下車。

朝簡拍着桑聆的背,被她哭得自己心裏也酸澀難捱,“到底怎麽了?”

桑聆勉強止住自己的哭聲,說:“今天我在醫院,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看完了診,但是我在醫院的椅子上坐了一下午,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

朝簡一愣,心裏更不是滋味。

桑聆接着說:“小簡,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又不是第t一天知道他有過女朋友,怎麽這會兒才開始介意啊?那時候他說要跟我結婚的時候,我開心得昏了頭,什麽都忘了——”

朝簡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凡事有變異,總得有個起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桑聆已經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朝簡翻遍全身找不到紙巾。

直到這時車門被人打開,岳竟城塞進來一包紙巾,她意外之餘,趕緊接過來,抽出一張替桑聆擦擦眼淚。

把桑聆送到家,又陪着她上樓,桑聆的情緒已經恢複平靜。

朝簡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她,說:“今晚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你也不要一聲不吭就跑掉,怪讓人擔心的,有事一定聯系我,好不好?”

桑聆哭啞了,她清清嗓子,“知道了,回去吧。折騰一晚上了。”

朝簡仔細瞧了瞧她,确認她情緒無異,這才跟着岳竟城出門。

電梯門一開,走出來的是嚴铮。

嚴铮臉色也不是特別好,啞着嗓子問:“她怎麽樣?”

朝簡說:“暫時沒事,師哥,你……”

她欲言又止。

嚴铮安靜一會兒,說:“行了,回去吧,今晚麻煩你們了,改天吃飯。”

他說完饒過他們,走向家門口。

回到家裏,眠眠已經睡了。

朝簡洗完澡出來,碰見岳竟城在浴室門口,她停步,直覺他有話要說。

岳竟城确實有兩個字在口齒間徘徊,他神色猶豫不定。

朝簡關心道:“到底怎麽了?”

岳竟城卻有點擔心,擔心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這種事早晚得起個頭的,于是他開口:“寶貝。”

朝簡:“………………”

“你瘋啦?”

岳竟城生着悶氣不理人,進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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