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今晚這聲“寶貝”, 也不是岳竟城第一次喊了。

朝簡躺在床上,回憶起當初兩人最膩歪的那一段時間,那時岳竟城年輕氣盛的, 自從開了葷之後, 就夜夜開葷了……

有時候兇起來會冷不丁冒出一兩句dirty talk。

第一次說的時候他把朝簡吓着了, 她一時接受不了,立馬就哭了出來。

岳竟城一愣,趕緊溫聲安撫幾句,“別哭了寶貝。”他頓了頓, 解釋說:“我也不是真的要把你幹死……”

朝簡一下子止住哭聲, 翻起身來, 掄着倆鐵拳要和他拼命。

岳竟城覺得好笑,“逗你玩呢,別氣了。”

朝簡現在想想, 當初的自己真有點好欺負。

她陷入沉思之際,後背貼上來一副溫熱的胸膛,随即一只手也越過來, 搬起她的腦袋……再放下,讓朝簡枕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胳膊橫在她腰上。

朝簡靜了一會兒, 問:“你這種姿勢睡覺,不舒服吧?”

壓在她後腦勺的聲音回答:“舒服。”

“……”

死鴨子嘴硬,等第二天手臂麻了又要說她的腦殼裏是不是注了銅融了鐵, 為什麽這麽沉?

安靜許久,就到朝簡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 橫在她腰間的那條手背開始摸她的腰,再往她小腹探去, 最後停在她小腹那條疤痕上,指尖來回撫摸。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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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一愣,淺淺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然後郁悶地說:“忘記了。”生眠眠的時候,關于産室裏的畫面是混沌且混亂的,一點實感也沒有。

岳竟城說:“是疼到忘了吧?”

“還有這種說法?”她好奇。

岳竟城想了想,“當生理疼痛超過身體負荷的時候,大腦就會幫你屏蔽疼痛信號,不過這種只發生在極端的情況下,比如突然被高速襲來硬物砸中□□。”

朝簡沉吟,問:“這麽清楚,你被砸過?”

他冷聲威脅:“大晚上的,我勸你別找罵。”

朝簡碎言碎語嘀咕兩句,“罵就罵,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又不是沒分過。”

岳竟城撤開身子,拉着她放平,表情兇悍地俯視着她,“朝簡,我看你是得罵一罵才老實。”

說完就開始扒她的衣服。

他又成了當初氣血方剛的小青年,野蠻又急躁,帶着懲罰性的意味,朝簡被他壓得幾乎要嵌入床鋪裏,耳邊是幾句徹底放肆的低語。

其中摻夾着零碎的固執的字眼。

“我們散不了。”

“沒分過,冷戰而已。”

朝簡漫無目的地想,哪天岳竟城要是被派去整理什麽史文檔案之類的,恐怕天天要拿着中學生塗改液篡改自己看不過眼的歷史。

第二天周四,眠眠的幼兒園有親子互動運動會,時間安排在下午2點鐘,所以今早朝簡還是去了實驗室一趟,盯一下進度,再安排他們下午的工作。

早上朝簡在辦公室見到嚴铮,他出奇地沉默,仍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顯然夫妻問題沒有解決。

朝簡還是沒忍住問:“師哥,你跟桑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否則她不會就因為你前女友的事,突然間反應這麽大。”

嚴铮眉宇間萦繞着一股愁緒,“那天,她因為工作方面的事,想找我幫個忙,所以約了我出去吃飯,當然我不是一個人去的,我知道要避嫌,所以帶着桑聆一塊去的。”

朝簡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繼續,就問:“就這樣?”

嚴铮嗓子有點幹澀,“吃飯的地點是我跟她曾經約會的地方,我也是到了才想起來的,不過這個細節桑聆應該不知道……”他忽然不确定,“她可能知道……啧,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楚。”

朝簡說:“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嚴铮俊臉緊繃,只說:“朝簡,她現在不願意跟我說一句話,你有時間麻煩你找她聊聊。”

朝簡應下了。

朝簡請了一下午的假。

中午下班,岳竟城的車就到科研樓樓下了。

朝簡上了車,說:“我隐隐有感覺,這次師哥和桑聆的問題大了。”

岳竟城把車開出去,問:“怎麽說?”

朝簡說:“一般這種涉及到前任的因素而導致的感情出現的問題,老神仙來了也覺得棘手。”

岳竟城聞言,略作思索。

朝簡盯着他。

他說:“看什麽?我上輩子的前女友也是你。”

這話朝簡得反應一會兒,然後反問:“不是沒分過麽?”

他道:“口誤。”

她撇嘴,“正反話都讓你說了。”

岳竟城先帶她去吃飯,飯桌上他說:“這次眠眠的幼兒園運動會,我媽也來了。”

岳老太太退休以後,時常到處旅游,前陣子岳竟城和朝簡剛領完證不久,老太太就帶着保姆又出門游玩去了,前幾天才回來。

朝簡說:“正好,我也很久沒見她了。“”

兩人吃完飯直奔幼兒園。

在眠眠的教室裏,朝簡見到了朝莉真和段巍……

包括岳老太太在內,三個老人家圍着個三歲稚童團團轉。

朝莉真讓眠眠跳一段舞,給大家夥展示一下才藝。

眠眠性格敞亮,絲毫不怯場,腦袋一甩就開擺,她跳的是前段時間外婆教的八九十年代迪斯科,屁股撅得老高,扭過來扭過去,土洋土洋的。

岳老太太看得直皺眉頭,“眠眠,奶奶教你的古典舞呢,忘啦?”

眠眠又開始滿足奶奶的要求,二話不說,身韻說來就來,撚着手指翩翩起舞,恍若一條還沒成熟的小游龍,轉着轉着頭昏眼花,兩只腳打架。

段巍趕忙扶了一把,頓時捏了一把汗,心疼她小小身子承受太多,道:“好了好了,寶寶不跳了,咱們休息一會兒。”

眠眠長長嘆了一口氣。

岳老太太把眠眠攬到身前來,笑着說:“跳不好沒關系,但這個身法不能忘,練着練着就有氣韻了,知道了麽?”

朝莉真把眠眠拉到自己身前,說:“我教的迪斯科也能練氣韻吶。”

岳老太太不敢茍同,但也沒有反駁,只笑笑說:“每一種舞蹈都有自己的氣質罷了。”

朝莉真女士是個直脾氣,小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

岳老太太優雅地掩住嘴,笑了兩聲,并不想否認。

朝莉真:“……”

這倆老太太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兒子女兒的婚事方面達成意見一致,分別給了彼此一種脾氣相合的錯覺。

如今碰上孫女的事,開始産生分歧了。

眼見眠眠被折騰得夠嗆,朝簡趕緊上前,說:“爸,媽。”

兩個媽同時轉過來看着她,她一頓,沖着中間那段空氣補了一句:“媽。”

誰願意認誰去領吧。

岳竟城就比較聰明了,過來喊:“媽,岳父岳母。”

運動會開始前,有一場家長會,每個小朋友身邊都坐着爸t爸媽媽兩個人,只有岳風眠身邊密不透風圍了老老少少一家子……

老師讓每個小朋友站起來,表達一下對爸爸媽媽的愛,每個小朋友都把愛充分化用,充滿童趣。

輪到眠眠。

老師笑容僵了一下,說:“呃,眠眠小朋友可以挑選兩位家長,進行愛的表達。”

眠眠的周圍一瞬間激流暗湧。

朝簡和岳竟城立馬識相地退出比賽。

段巍同志自覺在兩個女人的戰場上難以有勝算,自動棄權。

岳老太太和朝莉真互相對視一眼,劍拔弩張,暗自較勁。

眠眠茫然地站起來,開口:“奶……”

朝莉真咳了一聲。

眠眠:“外……”

岳老太太清清嗓子。

眠眠大聲說:“我爸爸媽媽每天晚上都親親,有一天晚上他們在沙發——”

朝簡手忙腳亂沖上去捂住她的嘴,咬着牙,埋着腦袋,耳根滾燙,臊得恨不得遁地走人。

岳竟城握着拳抵在唇邊,假裝漫不經心地咳嗽。

心想這小壞蛋轉移注意力的招數倒是真絕。

到了室外活動,每個人都坐在小凳子上,親子互動的第一場比賽是接力棒,由爸爸媽媽和孩子接力跑。

朝莉真自告奮勇,“我來。”

岳老太太也不服輸,脫下礙事的大衣,“我也來。”

岳竟城站在自家母親身後,小聲勸道:“媽,咱們年紀擺在這,想清楚,別逞強。”

朝簡也拉過朝莉真,“莉莉女士,咱這都一把老骨頭了,別到時候中醫館正骨科室的門檻要被你踩碎。”

“不用勸,”岳老太太說:“為了自己的親孫女,媽就算拼上最後一口氣,也值了。

“什麽話?”朝莉真一個高擡腿,再拍拍腰間的半兩肉,“看見沒?你媽我渾身上下,全是活兒。”

段巍給兩位老太太分別遞水,“沒事,盡快放手去拼,一有情況,我随時準備叫救護車。”

朝簡頭皮發麻,回到岳竟城身邊,說:“你不攔着點?”

岳竟城說:“攔得住麽?”

朝簡不放心,“會不會出事啊?”

岳竟城還有幾分淡定,“出不了事,我媽每天還晨跑呢。你那邊呢?”

朝簡唔一聲,“我媽每晚跳廣場舞。”

岳竟城微微沉吟,“湊合事兒,能頂得住。”

朝簡還是擔心兩位老人家,“出事了我可不管。”

岳竟城瞧她一眼,“你別小看老年人的體力和毅力,起碼毅力方面是比你充足的,你昨晚都撐不夠兩個回合。”

朝簡一咬牙,暗暗搞偷襲,一個直拳怼他腹部上。

誰知岳竟城早有防備,立馬攥住她的攻擊,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眠眠!!”一個小朋友大喊:“你爸爸媽媽又在親親啦!!”

朝簡回頭,所有人都看着這邊,幹笑道:“沒有親沒有親,大家看比賽吧。”

岳竟城低聲說:“解釋這個幹什麽?親了又怎樣?”

朝簡:“求求你了,我要臉。”

岳竟城不冷不熱,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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