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月光火葬場案
第六十二章 白月光火葬場案
有懷一怔, 茫然卻慎重先應下了。
陳秉江滿意的望着他,自己一直為什麽看重有懷,還不是因為有懷心思缜密, 聰明卻又不自專, 沒有聰明人的傲氣和多想。
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 陳秉江吩咐怎麽做, 有懷搞不懂也不會弄巧成拙,乖乖聽話又能辦好事情就是他最大的優點了。
“看你這段時間很是勞累,辛苦了,回家養一段時間, 養好了再精神抖擻的回來。”陳秉江拍拍有懷的肩膀, 把一枚玉佩塞給有懷。
這是手感光滑細膩的一枚上等羊脂玉佩,不能說價值連城,但也不是小康之家裏能常見的配飾, 足以作為有懷這次兇險行程的報酬了。
康王府雖然不受皇家待見, 但好歹是宗人令, 康王妃嫁妝又豐厚,備給陳秉江的家底也就不同尋常。每月康王要給陳秉江發月銀的時候,康王妃也會派管事姑姑來給陳秉江一批可以打賞或者留作他自己用的器物飾品。
——這還是康王妃天天感慨着自家沒有姑娘, 不然她有更多首飾要傳給女兒, 要操心打造的賞賜飾品更多。
陳秉江也就從最開始的受寵若驚轉變成了現在的淡定了。他覺得每樣東西都好的過分,不舍得賞人的話, 說不定還要被人覺得他小家子氣,眼皮子太淺,不像榮華富貴養出來的宗室子弟。
“多謝世子爺!”有懷也不推辭, 驚喜的拿起玉佩望了幾眼,坦然收入懷中, 告退了。
陳秉江舒了口氣,理理自己因為睡覺而松散的頭t發,起身欣然走出卧室,準備他日常——街——溜——子的晃蕩刺探情報行為了。
從這個方面來說,穿越後的他每天過得太舒坦了。不是出門逛街吃酒,就是呼朋引伴的玩耍,要麽就是走親訪友,要不是陳秉江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事,日日不敢懈怠放松,他非得被養成纨绔不可。
上次陳秉江了解到,康王為二皇子府人員配置的事進宮專門被痛罵了一頓。
這兩天後續都被辦妥了——就如同他猜的那樣,慶德帝不許二皇子從他的妻族母族中填充人手,只從宮中撥去了一批大內監和高級女官,護院人選也沒從二皇子有關的勢力範圍中找,而是同樣從親近的禁衛軍中尋了百人充入二皇子府,聲勢浩大。
這種特殊待遇卻沒一個人嫉妒的,康王照辦的時候也不敢說什麽。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不是康王對二皇子還留有餘情,而是明晃晃的戒備和監視。
——不管以後皇上還想不想讓二皇子複出,至少現在是要斷了他所有的臂膀和人脈聯絡啊,沒給他留下一丁點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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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人員配置、修房耕田等最後瑣碎的事項都辦完了,二皇子府再也找不到理由拖延,大門開始緊閉,烜赫一時的二皇子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落下了帷幕。
陳秉江準備打聽打聽接下來的劇情走向,看看慶德帝會把注意力投向誰——老皇帝肯定不甘心的。
他就在這天約了朋友們到鹹福居喝酒,還是之前結識的那批人。
距離糧食案表妹案和靖勇伯案二皇子案過去耽擱這些天數,現在已經是十月中下旬了,京城裏的大衆也不在風聲鶴唳,恢複了正常運行。
雅間裏,難得宋遇是最早到的,他提前置辦了一桌豐盛的席面,又備好了幾瓶春泥白,手中端好了酒盞,一副主人家的架勢在和人推杯換盞。
陳秉江到的比較晚,宋遇還幫他圓場子:“雖說晚到罰酒,但陳兄年歲比較小,不宜多飲,這杯我替他吃了!”
“慢着,宋兄。”陳秉江不急不慌的先制止他,奇怪道,“你今日是怎麽了?”
今天不是陳秉江作為東道主邀大家吃飯的嗎?看這架勢,他險些以為自己記茬了。
說到這個,宋遇臉上的淺笑消失了,他垂下眼簾,神情收斂了一瞬,才恢複了平靜,有點遺憾的說:“……我要回去了。”
這話一出,不止是陳秉江一愣,其他人也懵了。性情最急的暴脾氣劉滿渡酒菜也不吃了,直接站起來前傾身體問:“宋兄,你要回哪裏了?出什麽事了嗎?”
“有事說出來我們都能幫幫忙!”“……沒錯沒錯。”其他人七嘴八舌關心起來。
陳秉江無奈的一拍腦門,別人倒也罷了,他怎麽都險些忘了呢?出聲幫着解釋:“宋兄只說過他父親是四品武官,沒說他家就是京官啊。”
宋遇之父是北方蘆寧一帶的巡鹽禦史,常駐外地才是常态。這次回京述職這麽久還沒走,估計是接下來職位變動不太好說,還有前不久京中變故導致的拖延。
現下京中終于解封了,宋遇之父可不是得離開了嗎?跟着他上京來的宋遇也該回去了……
一想到這裏,陳秉江也很是失落,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他現在再次意識到了古人詩句中的濃重情感都代表着什麽。在不發達的古代社會,宋遇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了。就和假世子周陽那會去邊疆從軍時的感覺一樣。
房間裏議論的聲音漸低了,大家都意識到了這點,一時間心情各自複雜低落。只有宋遇還端着酒杯,他站起來鼓勵大家:“這都是什麽表情?別搞得生離死別一樣行不行?諸位可別忘了,再過三年我可要上京趕考了,過後在哪裏做官還不好說呢!”
“嘿,也是。”“吓我一跳!”“到時候我們再聚!”大家紛紛又都說笑了,氣氛解了凍,只有探花郎若有所思的移開眼神,聲音漸消:“三年後啊……”
陳秉江會意的瞥了他一眼,沒做聲。大概探花郎也是之前那個小道消息的知情者。
“所以大家今天放開了吃!這頓我做東!”宋遇話題一拐揚聲說,高舉起了酒杯,不想讓大家過多沉浸在愁緒裏。
“尤其是你,陳兄。”宋遇見全場只有陳秉江還愁眉不展,面色淡淡沒有個笑影,以為他是年紀太小參悟不透離別愁緒。就轉過頭來再次叮囑他:“等我回了蘆寧,你可得給我寫回信,別忘了啊。”
陳秉江想反駁,又努力把話咽了回去。
要是明年重開恩科,那指不定還剩幾個月呢,估計宋遇回了家沒多久就得再次上京了,寫信功夫都沒有。當然,若是他選擇三年後再考,另當別論。
這事他拿不準靠譜程度能不能說,但見探花郎都知道,大概率可以在心裏備着……
陳秉江正在這裏盤算,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圓臉小厮。有安四處張望着,有點緊張的湊過來到陳秉江耳旁低聲說了什麽。
陳秉江:“……!”
房間裏的其他人都看到這樣的變故,關心的用眼神等候着情況,陳秉江面色凝重的微繃着,心中飛快思索,便有了說辭。他驟然起身,示意宋遇和府尹長子跟他出去,有事相談:“宋兄,董兄,過來一下——”
其他人很有眼色,有安機靈的直接轉身出門找了個走廊盡頭的角落要給他們守着,防止旁人偷聽。
“陳兄,怎麽了嗎?”府尹長子心裏有些打鼓,他平時和陳秉江關系沒近到有單獨聯系,現在冷不丁被叫出來,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是這樣的……”陳秉江回過頭,組織好了語言,把有安推了出來,“他妹妹也是我院裏的丫鬟,近來總幫我妹妹和宋兄的妹妹書信往來。”
“這事我知道。”宋遇不解的點點頭,給狀況之外的府尹長子董君奕解釋,“她們兩個是正常結交,但因為前段日子京中……不太太//平,所以都由陳兄家的丫鬟代為轉交了,有幾次我還看到是這個小厮過來。”
有安誠懇的點點頭,好像事實正是如此一樣。
其實這是幌子。
他妹妹秋荔确實在幫範表妹和宋霏來往書信,那是因為表妹案的時候範府無暇顧及別的,陳家就安排了丫鬟們幫忙,來往書信對外僞裝成一切無事的跡象,那個做事的丫鬟就是秋荔。
而且送書信也不是重點,重點是秋荔記着她哥哥安排下來的任務,要無時無刻不觀察宋遇府上的某個人物。
——現在這樁事正好可以用這個理由再說道說道。
“——不過,怎麽了嗎?”這次是宋遇解釋完問陳秉江,他也懸着心,神情很擔憂。
陳秉江不賣關子了:“有安他今天又去送書信,出來後看到了一些事情。董兄,你弟弟他——”
“有安看到你弟弟和宋兄妹妹的貼身丫鬟在外面見面,鬼鬼祟祟的交換了什麽東西。”陳秉江滿臉沉痛的說了出來。
他看着兩個人都滿臉空白,一副驟然遭了雷劈的模樣。
“…………”宋遇臉色灰白,一瞬間已經想到了妹妹偷偷和人私私相授,交換定情信物了。他結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拿顫抖的手指不知道該指誰,“你……我……”
“宋兄莫急!!”董君奕連忙發慌的安撫他一句,雖說有點咬牙切齒,“董君禮那小子……要是幹了一點不好的事,不用等回去,當場我就把他的腿給打斷!”
“陳兄,人現在在哪呢?!”董君奕頭轉回來,仍然是那副表情平靜語氣咬牙切齒的狀态,眉頭倒豎,就差挽袖子想揍人了。
“小的來禀報時,他們還在……東市那附近的一家酒樓二樓敘話。”有安連忙回答,“為了防止他們分開,我臨時找了對門幾個人幫忙看住他們。”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過去!”董君奕再也不淡定了,本來就看着不高興的下垂嘴角現在更是充滿了殺氣。
宋遇比他更甚,一瞬間又回了神似的,騰地大步走在了最前面,飯也吃不下去了:“我非得問問那小子怎麽回事不可!”
這下,陳秉江和有安反而落在了最後面。
陳秉江擡眼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陳秉江曾把盯着探花郎和宋霏貼身丫鬟的兩個任務t交給有安,這是為了精準狙//擊後面劇情發生的時間。
現在有安這邊果然有進展了,是白月光火葬場案開始了!
——那個混蛋府尹次子已經和宋霏的貼身丫鬟重逢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