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24
維晞瞥了一眼電腦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座古鎮的視頻。
林星夜解釋道：“這是梓潼古鎮，就在北城，那邊有很多古建築, 還有很多特色民宿, 小店，我也去過一次，挺好玩的。”
維晞看着她，眼神像是在說‘你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林星夜聲音越來越小，“怎麽樣，你想去看看嘛？”
“你到底想做什麽？”維晞問。
林星夜不敢直說是希望帶他去這些地方以便于他産生靈感，因為作為一個音樂人, 一定很不情願被人知道自己沒靈感創作,
林星夜說：“我就是看你每天都在璃山公館，所以希望你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體驗一下人間煙火。”
維晞表情依然淡漠，“沒興趣。”
林星夜其實還準備了幾個視頻, 眼看維晞根本無動于衷，再繼續展示給他，估計他會覺得煩。
她只好适可而止。
“那您繼續看書，我不打攪了。”林星夜端走了電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第一次計劃失敗, 林星夜坐在距離維晞不遠的椅子上，總結複盤。
他是對這些景點沒興趣？還是對出去玩沒興趣？
這點要搞清楚，如果是對景點沒興趣，她還能再搜尋其他的, 如果他對出去玩比較排斥，那她就很難了。
林星夜退出了視頻播放器, 點開微博時，看到穆念晨的名字又挂在熱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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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在三月七號音樂會的視頻物料各平臺爆火之後，每個社交軟件幾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林星夜的一些大學同學有不少成了他的粉絲，這段時間一直在朋友圈發他的物料。
她總算明白詹楚琳為什麽那麽緊張，因為穆念晨正在一點一點地瓜分維晞的粉絲群體。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林星夜點進去熱搜，想要了解了解這個穆念晨到底又因為什麽上了熱搜。
熱門話題最上面的那條，轉發和評論都上了萬。
林星夜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博主是在罵穆念晨，她博文裏寫道：呵，什麽天降音樂才子，其實不過就是個抄襲狗，這個穆某某以前是維晞的助理，在維晞身邊很多年，半年多前辭職後頂着維晞助理的名頭，跟一家經紀公司簽約。維晞是世界上最賺錢的音樂明星，誰都想複刻，于是穆某和不要臉的經紀公司一起聯合想要打造第二個維晞，可是呢，想要打造卻一點也沒有原創的東西，發布的曲子曲風很明顯就是抄襲維晞的，第二個就是他連人設都要抄，真膈應人。抄襲也就算了，還要拉踩，一上來買了N個熱搜都帶着維晞的大名，我要是維晞的話，早就吐了。
樓下評論也很激烈：
A：沒錯，終于有人說實話了，就是抄襲狗，什麽都跟維晞一樣，他沒自己的風格嗎？是怕走自己的風格不火嗎？
B：什麽穆念晨，不認識，維晞是永遠的神，無法超越的神。
C：拉踩真的很過分，有本事買熱搜別帶維晞的TAG，抱走我的男神。
D：是欺負維晞不上微博嗎？呵，有些人跟跳梁小醜有什麽區別？
E：我懷疑他就是故意去當維晞助理的，然後暗地裏抄襲，這也太惡心了。
……
林星夜沒想到穆念晨就是在維晞身邊待了五六年的助理，她這個崗位的前任，這讓她很震驚，“我靠。”
林星夜不大聲，但在寧靜的藏書樓，她這一句十分突兀且清晰。
“林星夜，安靜點。”
“好的。”林星夜默默地關了微博，然後裝模作樣地看起了書，心卻平靜不下來了。
她想過自己這個崗位的前任是個知書達理又溫柔體貼的女孩，也想過是個活潑可愛，開朗大方的女孩，但是沒想到竟然是穆念晨。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維晞t，心想他知道他的前助理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競争對手嗎？
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是厭惡？還是覺得無所謂？
到了維晞睡覺的時間，林星夜跟着他出了藏書樓，前往他的住處。
經過這将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林星夜的膽子越來越大，和他走在一起，偶爾也會說說話。
“維先生，你會看網絡上那些關于你的話題和帖子嗎？”林星夜問。
“不看。”
“一點都不看？”
“沒興趣看。”
林星夜想他不看也好，先前尼斯音樂會之後，網絡上陸陸續續有一些罵他的言論，不過大多都被粉絲壓下去了，罵聲雖少，但也是真實存在，他要是親眼看到，一定很難過。
就像林星夜在大學的時候參加十大歌手，偶爾會有人在學校論壇說她唱功一般，是她跟評委熟悉所以才得了冠軍。
雖然只有少數人這樣認為，可她還是會很難過。
大概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沒辦法忽略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吧，即便知道那些評價有些是偏激的，無理取鬧的。
——
随着維也納的音樂會時間将近，歐文帶着他新挑選的衣服來了一趟璃山公館。
歐文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是老板，手下有專門的服裝設計師，設計師都是頂尖級的，維晞穿的有些衣服是出自他的設計師之手，有些衣服則是世界頂奢品牌的高定。
姜允賀曾經說過，大品牌以前都是排着隊給維晞送衣服，因為來看維晞音樂會的人非富即貴，他們是奢侈品的主力消費者，維晞如果能夠穿着他們的衣服上臺演出，那将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收益。
而今天歐文帶過來的服裝，都是中國風的，又或者說是新中式的。
大多數是白色的。
林星夜在一旁看着那些仙氣飄飄的衣服，心想維晞穿上一定秒殺所有電視劇裏的翩翩公子。
就在林星夜想象維晞穿上這幾身衣服的模樣時，歐文喊她，“星夜。”
林星夜回過神，“歐文先生，怎麽了？”
歐文手裏舉着一件白色的衣裙，有點像電視劇裏小龍女穿的衣服，“這身衣服喜歡嗎？”
“嗯，好看，先生穿上一定仙氣飄飄。”
“可惜是女裝。”
“啊這……”
随後，歐文彎起眼睛笑，“那就給你了。”
林星夜很意外，歐文帶過來的衣服幾乎都不便宜，她不好意思收，“我，這不大好，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
歐文笑了一下，“客氣什麽？Vicent這一次的音樂會以國風為主題，你作為助理，難道不該穿國風的衣服？”
這麽一說的話，林星夜似乎又覺得這一件衣服可以收，她看向了維晞，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坐在宮廷椅上的維晞雙腿交疊，手肘支着扶手，“喜歡就收下。”
得了維晞的準許，林星夜禮貌地跟歐文說：“謝謝歐文先生。”
“啧啧。”剛剛目睹了這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歐文覺得新奇，“還真是有趣。”
“什麽有趣？”林星夜眨着眼睛問。
歐文笑了笑，“你猜？”
林星夜：“……”
——
這一次出國，林星夜比第一次要從容得多。
對于搭乘私人飛機，保镖開着貨車運送維晞的行李，也沒大驚小怪。
如果沒有例外，她以後大概每個月都要飛一次。
上一次是第一次出國，她很期待，這一次她還是很期待，因為這一次去的是音樂之都維也納。
維也納大概是每個音樂學子都想去的地方。
林星夜帶上了筆記本電腦，在飛機上她也沒閑着，放下了桌板，把電腦放在上面，修改論文的終稿。
交了終稿之後，剩下的就是等答辯。
飛機在維也納國際機場降落，他們辦好了手續，出了機場，早有人安排來接。
林星夜注意到，來接他們的并不是酒店安排的人，而是跟維晞認識的人。
維晞再一次展現他的語言天賦，毫無障礙地跟那個前來接他的金發男人交流。
林星夜聽不懂，甚至聽不出這是哪國語言，總感覺不是法語。
她悄悄湊到姜允賀耳邊問：“賀哥，他們說的什麽語言？”
“德語。”姜允賀說：“德語是奧地利的官方語言。”
林星夜聽着維晞說德語，默默地感嘆，一個人怎麽能這麽厲害呢，他不僅會多國語言，還精通多種樂器，擅長繪畫，他現在也不過二十九歲，普通人在這個年紀根本很難達到這個程度。
天才果然就是天才。
林星夜又想起過去一個月，她閑暇時間會學英語，但是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成效并不顯著，她也只能保證會比上一次在尼斯好一點點。
至少再一次被人誤會，她可以流暢地解釋。
林星夜和維晞上了一輛奔馳的後座，她習慣了和維晞同坐後座，并沒有特意貼着門邊，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位子上，然後開始趴在車窗上看街景。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一次依舊是機場，音樂廳，酒店三點一線，也就能趁着坐車的時候，看一看外面的風景。
但是坐在車上看，跟下車一邊走一邊看，感受還是不一樣的。
抵達酒店後，林星夜跟在維晞身邊進了大廳，酒店工作人員捧着一束玫瑰花上前。
這場景似曾相識，丁巍說得果然沒錯，每次維晞出來開音樂會，那位神秘粉絲總會送上玫瑰花。
這一次酒店工作人員用的是英語，林星夜聽了個大概，這是一位名叫Danae的小姐送的。
維晞沒回應酒店工作人員的話，只是道：“林星夜。”
林星夜立刻懂了，上前接過那一束價值不菲的玫瑰花，捧在懷裏，她小聲對維晞說：“我上樓處理。”
“現在。”維晞冷着臉，似乎一刻也不想看到這束玫瑰花。
林星夜不敢違抗，只好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一束玫瑰花放在了大堂的垃圾桶旁邊。
然後再快步跟上維晞。
這一次維晞的房間跟他們不同樓層，豪華的套間在樓上。
林星夜放好了自己的行李，便立即上樓幫維晞收拾東西。
上一次他只帶了小提琴，這一次他帶了好幾樣國風樂器，用紙箱填充了緩沖海綿，連琴帶着盒一起放進紙箱裏，保護得很好。
林星夜收拾了他的個人物品，又開始拆他的樂器。
維晞坐在沙發上，檢查着林星夜拆出來的樂器。
林星夜忽然問：“維先生，你是不是來過很多次維也納？”
“嗯。”維晞随口應了一聲。
“那你對維也納熟悉嗎？”
此時，姜允賀從外面進來，“當然熟悉，他小時候在這邊住過幾年。”
“哇！”
姜允賀說：“他不止在維也納住過，他在英國和意大利也住過幾年，十六歲才真正在國內定居。”
林星夜在心裏想，難怪他會那麽多種語言，交流起來還無障礙，因為她在很多個國家居住過。
在檢查琵琶的維晞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姜允賀，“你這是打算把我所有的隐私都抖出去？”
姜允賀龇牙咧嘴地笑，“怕什麽，星夜是自己人。”
林星夜一臉正經，表情比入黨還堅定，“先生，我不會說出去的。”
姜允賀拿起桌上酒店準備的葡萄吃了一個，“星夜，我這幾天很多事情要辦，估計要早出晚歸，維晞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
收拾好了維晞的東西，林星夜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所在的樓層比較低，只能看到近處的風景。
她心想，這可是音樂之都維也納啊，是所有音樂學子都向往的地方，她來了，對外面的一切蠢蠢欲動，可是她最終只能在酒店。
其實，也沒人規定她一定不能出去的不是？
去附近總行吧？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林星夜的心就變得更加蠢蠢欲動。
對，就在樓下走一走，不超過一百米的範圍，維晞一找她，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五分鐘之內就能出現在他面前。
——
維晞端了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他身上穿着灰色的馬甲和白色的襯衫，西裝馬甲很貼身，背着光時剛好能将他的寬背窄腰的身形勾勒出來。
酒店總共五層，他住在五樓的豪華套房，從這裏能看到樓下的街道，還有周圍的建築。
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穿着小香風外套搭配着黑色連衣裙的女孩正舉着手機拍照。
一會兒拍周圍的建築，一會兒又伸出手臂對着自己自拍。
她一邊拍一邊往前走。
維晞看着樓下的女孩，想看看她到底要去哪。
走出大概百來米，拍了幾張照後，她又回頭看t了看酒店的大樓，似乎在丈量這個距離夠不夠遠，然後她沒再繼續往前走，掉頭回來了。
路上遇到了幾個游客，讓她幫忙拍照，她熱心地幫他們拍了幾張，再揮手告別。
即便隔了很遠，他依舊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就這麽開心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