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25

吃過晚飯, 時差開始作怪,林星夜困得眼睛都掙不開,她幹脆回到了房間, 洗了個澡, 打算睡一個小時,然後十點半去給維晞助眠。

十點半,她準時出現在維晞的門口。

她跟着維晞進了房間,坐在他床邊的單人沙發上。

這一個多月,他們已經形成了一種即便不說話,也有的默契。

唱歌之前,林星夜問:“先生, 你明天或者後天, 還需要我來給你助眠嗎?”

躺在床上的維晞閉着眼睛,“怎麽,你有事?”

林星夜摸了摸鼻子,難為情道:“不是, 我是擔心冒冒失失地跑進來,打攪了你的好事。”

維晞睜開眼睛,看着她,“哦?什麽好事?”

“就是……就是……”林星夜說不出口,她一想到當初在尼斯酒店看到的金發女人, 就面紅耳赤,“就是有別人在,我不方便過來。”

維晞重新閉上了眼睛,“沒有別人。”

林星夜看向維晞,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說沒有別人, 意思是她這次不會撞見像上次一樣尴尬的事嗎?

林星夜說:“那我明天和後天,還是過來吧。”

說完,林星夜打開了備忘錄的歌詞,開始給他唱歌助眠。

五首歌過後,林星夜從單人沙發上起來,床頭旁邊有個臺燈亮着,難免會影響維晞睡覺,林星夜想要關掉,剛要邁步,被床邊的地毯絆了一下,身子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林星夜心裏喊了一聲,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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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她摔在了維晞的床上,幸好情急之下她用手撐住了床面,并沒有撲在他身上。

只是動靜有點大,她雙掌着床的時候,柔軟的床明顯震動了。

維晞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她。

林星夜手忙腳亂地想要站起來,手掌剛離開床面,身體重心不穩,直接落在了維晞的胸口上。

往維晞身上撲,這是大忌中的大忌。

她趕忙爬起來,她面紅耳赤,還有些難為情,“抱歉,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所以呢?”

“我想要關燈,不小心被地毯絆了一下。”說着,林星夜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被她弄亂了,她趕忙彎下腰把鞋子擺正。

“你可以走了。”維晞淡淡道,看樣子似乎并沒有生氣。

“那您還需要助眠嗎?”

“不必。”

“嗯。”林星夜很內疚,明明維晞睡着了,一定是她吵醒了他,她再說了一句,“對不起。”

維晞閉上了眼睛,“回去。”

“嗯,晚安。”

——

林星夜回到房裏對着柔軟的床撲了上去,回想起剛剛的事,維晞會不會以為她想趁他睡着做點什麽?畢竟她摔在他床上這個舉動實在太可疑。

回想起剛剛那些舉動,林星夜心裏土撥鼠尖叫了十幾秒。

在心裏尖叫過後,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問心無愧,為什麽要這麽糾結維晞到底會不會誤會?

不,她還是有點愧疚的,每次看到維晞那張讓人想要犯罪的臉,她其實也有點幻想把人撲到的,只是她的道德意識不允許她這麽做,她的理智也不允許她這麽做。

林星夜在腦海裏上演了一場糾結大戰,最後也沒得出什麽結論。

隔天一早,她洗漱吃了早餐後,依舊去按維晞的門,給他做保姆。

她當做沒事發生一樣擺出個笑臉,“先生,早上好。”

維晞今天穿了一身全黑的英倫風西裝,偏休閑,他開了門後,便轉身進屋。

林星夜跟着進了去,“先生,下午兩點鐘我們約了伴奏排練,早上的時間,您要留在酒店休息嗎。”

“去一個地方。”

“哪裏?”

“樂器店。”

一聽樂器店,林星夜有些期待,她很喜歡逛樂器店,而且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聽說維晞要去樂器店這類地方,“好,我去讓丁巍安排車。”

“不必。”

林星夜頓住,“啊?”

“不遠,走過去。”

聽到他說要走過去,林星夜更高興了,如果走過去,她就能領略維也納的城市風景了,“好。”

想到什麽,林星夜打量了他一眼,“你需要戴個帽子和口罩嗎?”

“口罩就好。”

“好,我給你找出來。”林星夜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她去了維晞房裏,打開了他的行李箱,裏面有一直準備的口罩。

黑色的,跟維晞身上的黑色西裝也很搭。

戴上了口罩後,林星夜就這麽跟着維晞出門了,四個保镖走在他們身後。

在維也納,有很多身高跟維晞差不多的男人,也有很多穿着西裝舉止優雅的男人,所以他戴上了口罩後,雖然會引來路人的目光,但似乎并沒有人認出來,又或者說路人根本不敢确定是他。

林星夜一邊走一邊欣賞着這座有着上千年歷史的歐洲古城,到處都有音樂相關的東西,路邊的雕塑或許就是某個知名的音樂家,建築風格也不盡相同,羅馬風格,巴洛克和哥特式混雜在一起,卻沒有讓人覺得混亂,只覺得這座城市很包容。

馬車這類古老的交通工具成了這座城市最時髦的出行方式,馬蹄在石板路上發出闊闊闊的聲音,路邊偶爾會有一個街頭賣藝的人,他們穿着體面,在街邊忘情地演奏,美妙的樂聲充斥了一整條街道。

路邊的咖啡店飄出了香味,甜品店透明的櫥窗裏擺着各式各樣的蛋糕,色澤和造型都很誘人。

路邊的行人來自各個國家,有旅客,也有來演出的藝術家。

林星夜幾次想要拿出手機拍照,又擔心維晞會介意,只好作罷。

維晞說很近,但最終他們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了一家看上去有很多年歷史的樂器店。

樂器店不算大,但是有許多種類的樂器售賣,他們甚至能隔着玻璃看到半開放的工作室,裏面的匠人大多上了年紀,他們堅持用純手工制作樂器,态度十分認真。

商店的老板是一名六十多歲的奧地利人,他的頭發已經花白,看到維晞,他很驚喜,然後把他請到了裏面。

林星夜依舊聽不懂他們說什麽。

進了裏面中古風的接待廳,老板安排維晞坐下,林星夜站在他旁邊,老板跟他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去擺弄他放在島臺上的咖啡機。

在老板泡咖啡的時候,維晞看了林星夜一眼,示意旁邊的椅子,林星夜意會,走過去坐下。

老板泡了三杯咖啡,很快咖啡的香味充斥了整個屋子。

林星夜看着維晞面前的咖啡,有些擔心,在關于他的飲食禁忌的冊子上,咖啡也屬于他的禁忌。

後來林星夜猜想,應該是他的胃不好,所有能刺激胃的食物幾乎都上了他的禁忌清單。

林星夜在想,他會不會打破自己的禁忌去喝這杯咖啡?

看到維晞端起那杯咖啡,林星夜的心都提了起來。

當維晞放下咖啡杯時,林星夜看到咖啡杯也只是淺了一點點下去,這才放下心來。

他只喝了一點。

估計是為了給老板一個面子。

老板似乎很高興他能來,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幾分興奮。

林星夜雖然聽不懂,但是她心想,維晞小的時候在維也納住過幾年,那一定經常來這家樂器店,所以才跟老板這麽熟。

最後,維晞在樂器店買了不少樂器損耗品。

在維晞買東西的時候,林星夜心想,像他這樣足不出戶,出戶也有人安排衣食住行的人,會不會根本沒帶錢?

姜允賀給她兌換了一筆歐元讓她帶着,應該就是想讓她替維晞付錢?

她上前問:“維先生,這裏多少錢?”

“八千歐。”

林星夜愣了一下,她包裏一共也就兩千歐現金,“好像不夠。”

“我來付。”維晞從西裝內口袋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老板。

好吧,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還是會用信用卡的。

林星夜拿起店員打包好的樂器損耗品,每一個都用很精美的禮盒包裝着,就像是奢侈品,就這麽點輕飄飄的東西,要了八千歐。

離開樂器店時,天下起了小雨。

丁巍早有準備,每次出行,他的手提包裏除了裝着維晞的恒溫壺,還t有雨傘。

丁巍給了一把給林星夜,林星夜撐開後,便自動自覺地舉着雨傘往維晞頭上遞。

林星夜穿着有跟的鞋子,身高依舊比穿着平底皮鞋的維晞矮了二十公分。

她只能垂直舉着雨傘,才能遮住他的頭。

維晞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這傘很大很重,她那麽細的胳膊舉着很吃力。

“傘給我。”

“嗯。”

林星夜把傘交給他,交接時,手碰到了他的,她心裏一怔,又想起昨天撲倒在他床上的畫面。

她心虛,轉身就往後走,“我去跟阿巍他們共用。”

她轉過身才發現,丁巍跟另外一名保镖共用一把傘。

一共三把,六個人剛好兩人一把,如果維晞單獨用一把,那他們之中就要三個人共用一把。

和丁巍共用傘的保镖笑了笑,“我去跟他們擠一擠,你跟巍哥共用吧。”

林星夜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這三個男人一把傘,很牽強。

此時,他聽到了維晞喊她,“林星夜。”

林星夜回頭,維晞側着臉說:“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

林星夜硬着頭皮想,不就是老板撐傘她一起躲嗎,維晞又不可怕,也不會吃了她,她怕什麽?

她厚着臉皮走到維晞身邊,“那我跟您共用一把傘吧。”

維晞沒說什麽,撐着傘走進了雨簾。

林星夜雙手握着随身包的提手,刻意和他拉開了一點點距離,免得碰到他。

林星夜身為他的助理,極少跟他靠得這樣近,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的木質香味。

她看了一眼維晞骨節分明又白皙的手,心想如果被他的粉絲知道自己作為助理,竟然讓偶像給她撐傘,估計她會被罵成渣渣。

拐角時,林星夜沒反應過來,繼續往前,維晞轉左,毫無預兆地,林星夜撞上了維晞的胸口。

林星夜擡眸,對上了維晞居高臨下的目光,她退了一步,“抱歉。”

“轉左。”維晞淡淡道。

“嗯。”

維晞似乎并沒有介意剛剛她那一撞,林星夜便稍微放松了神經。

煙雨中的維也納又別有一番韻味,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路邊拉小提琴的人躲到了旁邊建築的雨檐下,拉着一首應景的《Sometimes when it rains》

樂器店不算顯眼,從酒店過去要步行半個小時,林星夜也忘了拐了幾個彎,又路過了幾條街。

面對這麽複雜的道路,而維晞卻輕車熟路。

林星夜問:“維先生,你當年就住在這附近嗎?”

問完之後,林星夜又覺得自己多嘴,維晞一定會說這不是你該問的。

可沒想到,他回答了。

“嗯。”

雖然只是應了一聲,但林星夜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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