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28
接下來的幾天, 林星夜再一次領略到了頂級音樂家的魅力，她的朋友圈有好幾個換上了維晞最近發布的那幾張照片作為頭像。
鋼琴社的聊天群，大家都非常活躍。
A：啊啊啊啊, 不愧是世界第一美人, 這幾張照片的殺傷力誰懂，誰懂？
B：前段時間我還想爬牆粉隔壁的穆念晨，但是看到了這幾張照片，我又爬回來了！
A：真的好想去一次現場啊，我感覺我真的會被帥暈過去。
C：我發現他雖然是混血，可是真的好适合國風妝造。
D：說真的，有他不适合的妝造嗎？
A：有, 他不适合普通人的妝造, 畢竟他的長相太高級了。
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張照片，就是這張維晞吹笛子的，身後這個人好眼熟。
B：發現了, 感覺長得有點像星夜師姐。@林星夜
在喜滋滋窺屏的林星夜突然被艾特，她只好假裝剛發現，冒了個泡。
林星夜：哇，真的耶，是有一點像。
B：師姐, 你也可以試試古風妝造，感覺一定也很好看。
林星夜：[可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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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我要努力，以後混出來了說不準有機會和偶像同臺演出！
維晞的那幾張照片在全平臺瘋傳了一周，在這一周裏, 關于穆念晨的物t料幾乎都被壓了下去。
但是一周之後，穆念晨發布了一首新的曲子《我心之愛》, 并且還配了他真人出鏡的MV。
他的新曲子MV主要講述兩個學生時代互相暗戀的人，因為在高考前兩人發生了矛盾，最後沒能互訴心意。女孩在查到成績的時候想要告白，想和他去同一間大學，但是卻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走在一起，于是放棄了。
女孩去了北方的一座城市上大學，本來以為她和男孩再也不會見面，但就在她踏入大學大門的那一刻，男孩出現在了她眼前。
很簡單的故事，但是配上了動聽的鋼琴曲，加上穆念晨的顏值，使得這個視頻全平臺瘋傳。
林星夜聽着曲子看完了MV，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穆念晨是有一點實力的，他的這首曲子把暗戀的酸楚，還有決定要告白的時候的心潮澎湃，以及後來看到男孩和別的女孩在一起的失落，最後是兩人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豁然開朗，都很細致地表現出來了。
這首曲子有着非常充沛的情感。
對比之下，維晞的曲子雖然很動聽，旋律很美妙，可卻明顯地缺乏七情六欲。
他好像沒有一首曲子是關于愛情的。
在市面上，十首歌曲，有八首是關于愛情的，這足以說明對于一名作曲家來說，愛情是最能激發創作欲的一種情愫。
而維晞卻恰好相反。
林星夜之前答應了詹楚琳，要協助維晞創作，但是過去這麽久，她一直都處于不知從哪裏着手的狀态，她原計劃是想帶維晞多去外面看看人間煙火，但是都被他拒絕了，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好的辦法。
眼看競争對手穆念晨又發布了一首新曲子，并且還廣受喜愛，她有了一些危機感。
維晞這次憑借音樂會上的照片在熱搜上待了一周，可作為一個音樂家，靠外貌維持粉絲的喜愛很難長久，最重要還是作品。
“維先生，你創作的曲子裏面，有關于愛情的嗎？”林星夜看着對面翻着書的男人，好奇地問。
維晞從書本上擡了擡眸，“沒有。”
“為什麽沒有？”林星夜問。
“那為什麽要有？”
林星夜煞有介事地說：“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向往的啊，愛情是美好的，浪漫的，甜蜜的，讓人如癡如醉欲罷不能的，人沉浸在愛情裏的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刻。”
維晞合上書放在一邊，“聽你這麽說，你很有經驗？”
林星夜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潤，“算是有吧。”
“哦？”維晞挑眉，“那不如讓我聽聽，你的愛情是怎麽個浪漫甜蜜，欲罷不能，如癡如醉？”
林星夜的臉更紅了，她輕咳了幾聲，“你真的想聽？”
“怎麽，不願意說？”
“也不是。”林星夜揉了揉臉，再輕咳了幾聲，“就是我從大一開始，就對我們鋼琴社的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師兄一見鐘情，之後呢，我每次看到他都會感到很高興，每次參加社團活動，我的視線也會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看，他只要看我一眼，我就會高興大半天，我會把他說的話都記下來，會把和他的聊天記錄特意備份起來。”
維晞冷笑一聲，“原來不過是你一廂情願。”
林星夜有些窘迫，“可這也算是愛情啊。”
“你所謂的愛情是什麽？”
林星夜仔細想了想，“愛情就是你遇到了一個人，他讓你日思夜寐，念念不忘，見到他你就高興，見不到就思之如狂。”
維晞不以為然，“性成熟的男女身體內會分泌多種荷爾蒙，是對方身上的荷爾蒙讓你産生愉悅的感覺，這世上所有的物種都不過如此，釋放荷爾蒙，吸引異□□配，然後産下後代，讓自己的基因得到延續，所謂的愛情不過是荷爾蒙吸引造成的一種假象，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繁衍。”
林星夜聽到了他從生物學層面去剖析愛情，不禁想起他曾經也從生物學的角度剖析過人為什麽活着，跟這個理論基礎是一樣的。
在他眼裏，愛情不能稱之為愛情，只是生物體繁衍過程中的一種錯覺，一種假象。
莫非他受過很深的情傷？所以才這麽想？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誰舍得讓維晞受情傷呢？
“維先生，你談過戀愛嗎？”林星夜看着他問。
維晞頓了頓，“我不需要。”
這麽說，他是根本沒談過。
“那你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嗎？”
“沒有。”
“怎麽會呢？”林星夜說：“比如說上學的時候，十幾歲情窦初開，班上或者隔壁班的女孩，總會有讓你心動的人的。”
維晞漫不經心道:“我沒上過學。”
林星夜一愣，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這……”
“很奇怪？”
“不是。”林星夜道：“雖然你沒上過學，可是你會很多種語言，會很多種樂器，而且很多理論知識你都可以随手拈來，我覺得比上過學的人厲害多了。”
話題莫名其妙從讨論愛情，變成了讨論上沒上過學的問題。
維晞看着對面的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閑心，和她聊了這麽多，他看了一眼時間，“時候不早，該休息了。”
“嗯。”林星夜跟着他進了他的卧室，把早就列好的歌單拿了出來。
她今天唱的第一首歌是《小酒窩》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
唱到一半，維晞道：“換一首。”
林星夜看了他一眼，他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這首歌哪裏惹他不滿，她也沒多問，換了一首，換成了《有點甜》
是你讓我看見幹枯沙漠開出花一朵
是你想要讓我每天為你寫一首情歌
……
“換。”維晞道。
林星夜停了下來，她忍不住問：“這首歌有什麽問題嗎？”
維晞沒回答，只是道：“你可以走了。”
林星夜很無奈，可也只能聽他的，“那好吧。”
她收起手機站起來，她瞥了一眼床上閉着眼睛的維晞，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一點奇怪。
林星夜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特意去搜了維晞的人生經歷，百科上很詳細地記錄着他從九歲開始參加各種比賽的獲獎記錄，還有他從十二歲開始所有的音樂會記錄，唯獨沒有列出他的受教育情況。
他真的沒上過學嗎？
為什麽沒去上學？
是因為家裏單獨給他請了家庭教師嗎？
在林星夜看來，上學不僅僅是為了學習，提升自己的學歷，更重要的是上學可以讓一個人真正學會去融入除了家庭之外的集體，去認識結交朋友，去學會處理社會關系。
如果一個人從沒上過學，經歷過同齡人都經歷的事，他一定會覺得遺憾的吧。
林星夜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個想法，既然維晞缺乏上學的經驗，讓他去學校體驗一天上學的滋味，是不是可以增加他的閱歷，說不準能激發他的創作靈感？
林星夜的思維越飄越遠，仔細盤算着她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但最終她得出的結論是，很困難。
最困難的不是他作為一個國際巨星出現在學校會引起騷動，而是他或許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個請求。
——
隔天林星夜陪着維晞在栖樂樓練琴。
維晞練的是小提琴，林星夜彈鋼琴伴奏，她一邊彈琴一邊在心裏盤算着要不要跟他提去學校體驗一下當學生的事，她心裏已經有了底，知道提了也是白提，可心裏還是不肯死心。
一首曲子過後，林星夜趁着停下來的空隙，很是勇敢地開了口，“先生。”
維晞輕飄飄看她一眼，“怎麽？”
“我想……”林星夜剛開口，此時，琴房外傳來了敲門聲，她循聲看了過去，發現有人進來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楊欣妮。
這是林星夜第三次在璃山公館看到她，她其實摸不大準楊欣妮和維晞的關系，之前她猜測過他們是戀人，但維晞那天親口說自己不需要戀愛，那說明他和楊欣妮不是戀人關系。
那是朋友？或者搭檔？
楊欣妮來到了林星夜面前，她微微帶着笑，“我來替他伴奏吧。”
“好。”林星夜局促地站了起來，把位子讓了出來。
她站起來後，發現自己在這裏很多餘，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不應該聽自己老板和別的女人之間的談話，她灰溜溜要走。
“林星夜。”
林星夜聽到了維晞的聲音，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先生，有什麽吩咐？”
維晞道：“我讓你走了麽t？”
林星夜看了一眼楊欣妮，又看了看維晞，他這話什麽意思？
楊欣妮依舊笑意盈盈，“星夜，我只是想和維晞合奏一曲，你不用走的。”
林星夜尴尬地笑了笑，“好的。”
可是她不走，留下來做什麽？
體驗尴尬麽？
楊欣妮看着維晞，“維晞，好久都沒跟你一起合奏了，可以賞個臉合奏一曲麽？”
維晞還算給臉，“曲名。”
“不如就彈《仲春》吧。”楊欣妮說完了曲名，雙手擡起，先彈起了前奏。
随着鋼琴前奏彈完，維晞的小提琴也跟了上來。
林星夜在一旁看着，楊欣妮是樂壇的當紅歌手，而維晞是世界級巨星，兩人都是頂尖級的人物，他們兩可以說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
她一個恍惚，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偶像劇裏的丫鬟甲，在一旁看着出自豪門的男女主角走劇情，而她不過就是個背景板，十分渺小。
《仲春》是維晞的曲子，知名度很高，林星夜聽他們合奏完，繼續當着背景板。
楊欣妮心情很好，“跟你合奏真的是一種享受，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子，或許就可以跟着你滿世界演出了。”
維晞把小提琴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你的定位和我不一樣，沒必要勉強自己。”
“不是勉強，我雖然走了流行歌手這條路，但是對古典音樂的喜愛一直都沒變。”楊欣妮站了起來，來到了維晞身邊，“四月二十五號，我在北城有一場演唱會，我問了琳姨，你的檔期是錯開的，公司那邊我也都說好了，我很希望你能作為演唱會的嘉賓出席，可以嗎？”
維晞神色淡淡，“我曾說過，我不做任何一個人的演出嘉賓。”
楊欣妮一米七的身高在他身邊矮了一大截，她微微仰着臉看着他，像個追着情郎的少女，“我知道你不喜歡嘈雜的環境，但是，那天也是我的生日，這一場演唱會對我來說意義很特殊，我希望你能來。”
維晞毫不動容，“我拒絕過的事，你不必再浪費口舌。”
林星夜聽到這裏，心都提了起來，她看着維晞的背影，心想他還真的是油鹽不進，楊欣妮這種咖位的人來求他，他都能拒絕得這麽不留情。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楊欣妮放低了要求，“那為我錄制一個視頻可以嗎？就彈一首曲子。”
維晞看了她一眼，“你何必委屈自己？”
“這也不算委屈，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對我意義特殊的演唱會上出現，哪怕只是以視頻的方式。”
維晞不為所動，“我說的是，你何必委屈自己在不可能的事情上低聲下氣。”
楊欣妮一愣，縱然被他拒絕習慣了，但每一次還是忍不住失落。
林星夜也很震驚，她知道維晞說一不二，從來都是不近人情的，可她沒想到他這麽不近人情。
楊欣妮可是這幾年炙手可熱的女歌手，大把人都想跟她合作，可到了他這裏，卻避之而不及。
為什麽要這麽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