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chapter29
楊欣妮眼眶泛紅,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抱歉，讓你為難了。”
她轉身要走, 對上了林星夜的目光, 她臉上有些難堪。
原本她習慣了維晞的拒絕，可她想起來這個空間還有第三個人，她目睹了自己低聲下氣哀求，卻還要被拒絕的場景。
這無疑讓她的自尊心再次遭受打擊。
林星夜似乎也明白她的內心，她低着頭，做一個合格的路人甲，讓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楊欣妮卻走到了她面前, “星夜。”
林星夜擡起頭, 她抿着唇，“怎麽了？”
楊欣妮從自己随身的包裏拿出了兩張演唱會的票，遞給了林星夜，“如果有空的話, 可以來現場聽聽。”
林星夜接過了票，“謝謝。”
楊欣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林星夜看了看手上的兩張票，她折好收了起來，維晞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椅子坐下, 他倒了一杯水喝。
林星夜走到他身邊，“先生。”
“說。”
林星夜雙手交扣放在身後，“我覺得你剛剛稍微有點不近人情了。”
維晞喝了一口水，挑眉看她,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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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姐也是很出名的歌手，你剛剛那樣對她, 她可能會很傷心的，我覺得，就算拒絕也可以拒絕得委婉點。”
維晞冷笑了一下，“林星夜，你還真是愛多管閑事。”
被這麽一說，林星夜意識到了自己這個行為确實很多管閑事，“抱歉，我不該問的。”
維晞交疊着腿坐在椅子上，“你剛剛想說什麽？”
“哈？”
“楊欣妮進來之前，你想說什麽？”
林星夜猛地想起，自己是有一件事想和維晞說的，她想建議他去學校體驗一天，可目睹了剛剛他拒絕楊欣妮，她現在覺得自己的那個想法簡直就像是提議維晞去過家家，被拒絕的概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可是維晞看着她，似乎是想聽她到底想說什麽。
林星夜支吾了一下，“就是……我們學校有個老師，她教我們《中外民族民間音樂》，她上課特別有趣，大學裏面我最喜歡她的課，你有沒有興趣，去聽一節？”
“為什麽要去？”維晞問。
林星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決定是自己頭腦發熱，“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對你來說有點可笑，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去體驗一下。”
維晞破天荒地沒一口否決，只是問：“你們的課可以随意聽？”
林星夜看他有一點感興趣，趕忙道：“可以的，大學的課都是能随便旁聽的。而且，我以前是《中外民族民間音樂》的課代表，我和老師挺熟的，我可以提前告訴她我會帶個人去旁聽她的課，到時候你就算全程戴着帽子和口罩，也是沒關系的，我們可以悄悄坐在最後排。”
細節都考慮了，看來她還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維晞問她。
“你上次跟我說你沒上過學，所以我就希望你可以體驗一下上學的感覺。”林星夜說：“我覺得人這一輩子，體驗自己沒體驗過的事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就像我第一次出國，我可能在此之前看過無數照片，可親身經歷，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還會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感悟。”
維晞靠坐在宮廷椅上，看着窗外的那一棵蔥郁的楓樹，步入了三月底，楓樹的葉子蒼翠欲滴，裝飾在落地窗外。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好。”
林星夜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麽？”
維晞不願意再說第二遍，語氣慵懶，“沒聽到就算了。”
林星夜急了，忙道：“不不不，我聽到了，你說好！你答應了！”
維晞輕飄飄看她一眼，林星夜滿臉堆笑，“我剛剛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所以才跟你确認的。”
維晞依舊沒說話。
林星夜輕咳一聲，“那我就去安排安排。”
帶維晞去學校旁聽并不是說走就走的一件事，首先她需要請示維晞的經紀人兼母親詹楚琳，然後也要讓姜允賀知道這件事，他們都同意的情況下，她就需要和姜允賀一起讨論如何保證維晞的安全。
林星夜先是編輯了一大段文字發給了詹楚琳，告訴她這件事，沒想到詹楚琳答應得很爽快，并且非常鼓勵。
得到了詹楚琳的同意，林星夜就開始着手安排接下來的事，學校裏人多且很多維晞的粉絲，她首先要避開人流量大的地方，并且還要讓保镖假扮成大學生的模樣，在四周保護，以防止突發狀況。
林星夜用一張白紙鋪開，标出了學校教學樓，門口以及每條路的位置，很仔細地做着攻略。
她很清楚，如果這一次不能讓維晞有一個很愉悅的體驗，那以後她再安排其他的事情，就會變得不可信。
林星夜做了一個晚上的攻略，一直忙到十二點半，那一張白紙上寫滿了她的計劃和既定的路線。
——
隔天，林星夜拿着自己的計劃找到了丁巍，和他讨論了一下路線的可行性，丁巍看過之後表示沒問題。
林星夜很高興，拿着計劃正要去找維晞，途中收到了一條短信，她一看，是工資卡的信息。
三月份她幾乎沒怎麽休息，估計還能算加班費，她點開短信，看到了工資卡的餘額，有點傻眼，她數了兩遍，确認餘額有十二萬三千多，今天有兩條信息，一條是工資收入兩萬三千多，這是扣除了五險一金和稅到手的，而另外還有一條信息，上面寫着是出演費用，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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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演費用？難道是在維也納她作為替補上臺那一次？
她先是給小姨林玉芬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她問：“小姨，我剛剛莫名多收到了十萬塊，上面寫着出演費，這事你知道嗎？”
“薪酬這塊不歸我管，我也不知道。”林玉芬笑了笑，“怎麽，收到了錢還不高興嗎？”
“不是。”林星夜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有點心虛。”
“你要是覺得心虛，你可以問問姜先生，跟他确認一下。”
“嗯嗯，好。”
林星夜又給姜允賀發了消息。
林星夜：賀哥，我收到了一筆出演費，請問這是維也納那一次替補出演給我的嗎？
姜允賀：對啊，我沒跟你說嗎？
林星夜：沒有o(╯□╰)o
姜允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星夜：你笑什麽？
姜允賀：我一直以為我跟你說過呢。
林星夜：所以，那筆錢真的是給我的嗎？
姜允賀：當然，其實，我們這次找了周芸合作，出場費用是二十萬，但是因為這次她身體出狀況，沒能上場，公司看在她為了這次演出也付出了不少，所以支付了十萬作為辛苦費，剩下的十萬是維晞說應該給你，我就去跟公司申請去了。
原來那筆錢是維晞建議給她的，林星夜心裏莫名有些感動。
他那個人雖然不近人情，但是有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她原本以為湊齊十萬還給林玉芬還需要打一年的工，但沒想到忽然就湊齊了，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她拿着自己的計劃，去找維晞。
他這個點剛好在健身房裏跑步。
維晞的身體從小就不大好，醫生囑咐他每天至少要運動一個小時。
林星夜進了他的專屬健身房，她自動自覺地走到了茶水臺前，往保溫壺裏添加了一瓶礦泉水，按下了加熱鍵。
然後，她從櫃子裏拿出了幹淨的毛巾，走到了跑步機前。
維晞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裝，額前和鬓邊的頭發紮在腦後，他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這說明他運動有一段時間了。
他放慢了跑步速度，林星夜立即将幹淨的毛巾遞了上去。
維晞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在跑步機上走着，林星夜就在一旁看着她，臉上帶着笑意。
維晞瞥了她一眼，“林星夜，你傻笑什麽？”
林星夜笑意更深，“就是覺得，你真好。”
維晞哂笑一聲，“哦？哪裏好？”
“我聽賀哥說，是你建議把原本要給周芸的出演費給我的，我剛收到了，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多錢，謝謝。”
維晞把毛巾重新遞給了她，“那本來就是該給你的。”
林星夜從來沒想過自己替周芸上場會有演出費，甚至剛剛收到的時候還覺得是搞錯了，“但如果不是你說了，我或許就不會有這筆錢，所以還是謝謝你。”
維晞從跑步機上下來，林星夜立即把剛好加熱到三十七度的水倒一杯給他。
維晞自然而然地接過水喝一口，瞥到她放在桌子上的‘計劃書’，他沒說什麽，似乎是等着林星夜主動說。
林星夜拿起了自己的計劃書，“先生，關于去我們學校體驗上課的計劃我都拟好了，你要是方便的話，我跟你大概說一下，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意見。”
“說。”
“首先我們從璃山公館出發，車子不能開太顯眼的，所以可能要委屈你坐一下那一輛員工車，可以嗎？”
“繼續。”
意思就是他可以委屈一下自己，林星夜繼續往下說：“我們學校未登記的車輛進不去，所以可以停在後門的臨時停車位，然後我們可以從後門進入學校，再經過我們學校的梧桐道前往教學樓，這條路的人流量相對來說比較少，不容易引起注意。”
“我詢問了一下我那位老師，她周三和周四各有兩節課，周三剛好就是給音樂學專業的學弟學妹們上課，在教學樓一樓的階梯教室，我們從梧桐道進去，可以避開很多人的目光。”
維晞輕飄飄看她一眼，“聽你這麽說，我們不像是去聽課，倒像是去做見不得光的事。”
林星夜尴尬地笑了笑，“因為我們學校很多你的粉絲，我擔心有人認出你，所以盡量避開了人流量多的地方。另外，我還制定了緊急情況應對方案，就是如果有人認出了你，被粉絲們圍堵了，那麽假扮成大學生的丁巍和其他三個保镖就會第一時間來到我們身邊，我和丁巍負責把你帶出重圍，而其他三個保镖手牽着手隔出一道牆，方便我們離開。從梧桐道去後門，如果腳程快一點，也只是需要五分鐘，上了車我們就算是安全了。”
解釋了之後，林星夜擔心維晞不答應，于是又跟他确認了一遍，“你覺得可以嗎？”
“還有別的計劃？”
“沒有了。”
“那就照你說的去做。”
林星夜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展開，“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