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chapter51
chapter51
因為一個美好的開端, 她當時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後，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歌手。
直到後來碰了壁, 心裏的那一股莫名的自信才支離破碎, 到現在，她已經不再去想成為一名歌手了。
只是看到了這個視頻，看到了自己在舞臺上的樣子，她麻木的心再次被激起了一些波瀾。
不甘和意難平襲上了心頭。
只是很快被她平息，都已經過去了。
她不适合那個圈子，就算再意難平都好，她都沒辦法再去嘗試了。
她開始好奇, 這個視頻的浏覽時間顯示是去年十月份, 那也就是說，維晞去年就看過她唱歌的視頻？
林星夜忍不住再翻了翻他的浏覽記錄，除了她的唱歌視頻，維晞還看了其他歌手的視頻, 有些顯示進度是百分之十，有些是百分之三十，極少數是百分之百的。
在翻浏覽記錄時，她還發現了另外一個關于自己的視頻，是她在舞臺上唱的第二首歌, 這個視頻，他的浏覽進度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說他全看完了。
林星夜的心輕飄飄地，她已經很确定, 維晞在去年十月份就已經聽過她唱歌了。
他當時看這個視頻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他又是怎麽找到這個視頻的呢？
感覺他平時除了看新聞，很少看這些娛樂性的視頻。
當初她來面試的時候, 他其實是知道她的？
所以就算面試的時候她把古筝彈的一塌糊塗，最終也過了面試？
抱着好奇心，林星夜捧着平板來到了維晞的房間。
維晞看到她過來，朝她伸出手，“平板給我。”
林星夜把平板遞了出去，維晞接過，坐在單人沙發上，點開了看全球新聞的軟件。
林星夜在他面前的地毯上t席地而坐，地毯很暖和，她抱着雙腿看着維晞，“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維晞的視線落在平板上，他擡了擡眸，“問。”
“我在來面試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我了？”
維晞神色一頓，“怎麽說？”
林星夜指了指他手上的平板，“首先我要跟你道歉，因為我剛剛無意之中看到了你的浏覽記錄，看到了浏覽記錄我才發現你在去年十月份，看過我參加比賽的視頻。”
“然後呢？”
林星夜抿着唇笑着，“我就是覺得很神奇，并且，感到很榮幸。”
維晞并不否認自己看過她比賽的視頻，“你的嗓音很特別，先天的條件确實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歌手。”
林星夜也自我調侃道：“先天條件充足，只是還差那麽點技巧是嗎？”
“倒也不是，最起碼你的歌聲能讓我覺得，稱得上天籁之音。”
林星夜一愣，她沒想過維晞會把她的歌聲比作天籁之音，這對于一個喜歡唱歌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高級別的贊賞。
她笑了笑，“先生，你這麽誇我，我可要飄了。”
維晞看她一眼，随口問：“為什麽沒在歌手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林星夜苦笑了笑，“大概是發現了這個圈子的陰暗面吧。”
“哦？”維晞退出了新聞軟件，把平板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副要洗耳恭聽的模樣，“說來聽聽。”
林星夜不認為那是不能提及的過去，最起碼在維晞面前，她覺得是可以提的，“我去年在海選的時候就被一家經紀公司看中并簽了約，那時候我也覺得自己能夠成為一名歌手，我認真對待每一次上臺，也認真地去提升自己，後來我的經紀人卻更喜歡帶着我到處應酬，我其實很不喜歡，但是也都接受了她的安排，最過分的那次是她帶着我去見《最佳歌手》的主評委，那個主評委是個很色的中年油膩男，經紀人想讓我獻身給他，以保證我能順利闖到總決賽。”
聽到這裏，維晞眸子裏劃過一絲冷意，他的臉色也是冷的，“最後呢，怎麽解決？”
“我當然是寧死不屈。”林星夜想起那件事就覺得惡心，到現在也意難平，“然後我就跟經紀人鬧翻了，為了解約，和她打了官司，最後要賠償了她三十萬損失。”
維晞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哂笑一聲，“林星夜，你竟然還倒賠了三十萬？”
林星夜鼓了鼓腮幫子，委屈巴巴地，“先生，你都不知道他們，那班人在這個圈子裏久了，個個老奸巨猾，我拒絕那個主評委之後，就被《最佳歌手》淘汰了，淘汰後，經紀人給我安排去夜店唱歌，那裏太亂了，我很害怕，可是合同上寫着我又要必須聽從公司的工作安排，我就想盡辦法解約，打官司的時候，我也沒證據證明經紀人有過錯，加上他們的律師很刁鑽，專門處理這類案子的，最後就判我賠償他們三十萬損失。”
林星夜抱着膝蓋，看着地面，“我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簽合同的時候也沒找律師幫我看看，所以才吃虧了。”
維晞看着她低着頭的模樣，“那現在知道該怎麽做了？”
林星夜說：“我以後簽什麽合同都要好好看清楚，要是再遇到這種人渣，我就想辦法錄音取證。”
“還有呢？”
“報警。”
維晞擡了擡眸，“藏書樓二樓，樓梯口往右第三個書架，上面有法律相關的書，從明天起，三天之內要讀完一本。”
聽到了維晞的這個要求，林星夜臉上又有了一絲笑容，“好。”
維晞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上床。
林星夜仍舊坐在他床邊的地毯上，雙臂交疊放在他床沿，“先生，我今天沒來得及準備五首歌，你介意我單曲循環嗎？”
“可以。”
“嗯。”林星夜的手機還在房裏充電，她要唱的歌歌詞很簡單，她早就記得滾瓜爛熟，她伏在他床邊便開始唱：
In My dream （在我的夢裏）
I feel your light （我感受到了你的光芒）
I feel love is born again （我感覺到愛意再次升騰而起）
Fireflies in the moonlight rising star （螢火蟲在月亮下像閃耀的星星）
Remember the day I fell love with you (你還記得嗎，在那一天，我愛上了你）
Darling won't you break my heart （親愛的請不要傷我的心）
Take my hand now ，stay close to me ，be my lover (抓緊我的手，靠近我，成為我的愛人）
……
優美的歌聲在寂靜的夜裏回響，讓寒風呼嘯的夜晚都變得溫柔起來。
維晞閉着眼睛，臉上很平靜，以往林星夜的歌聲會讓他平靜下來，然後進入睡眠。
但今天她的歌聲就像是一股微弱的電流，從四面八方鑽入他的身體，沒有殺傷力，但卻讓他的身體酥酥麻麻。
他開始有點後悔答應讓林星夜單曲循環五次。
五次循環後，林星夜停了下來，可她并沒有離開。
大概是因為今天得知維晞在很早的時候就聽過她唱歌，所以雀躍的心忍不住将自己的心意透露了一角，可她不敢明目張膽，只是很小心，很小心地露出一點——給維晞單曲循環了五次能夠表達她內心的歌曲。
她也不祈求維晞能給她任何反應，她就只是想讓自己壓抑許久的心思得到片刻的釋放。
唱歌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就像是在做一件虧心事，又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向一個暗戀很久的人告白。
她的心裏波濤洶湧，現實中卻是平靜如水。
她撐着下巴在床邊看着他，無論看多少次，她都會覺得，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長得這麽高貴。
女娲要是真的能造人，那得在他身上費了多少功夫？
就算在他身邊将近一年，和他朝夕相處，她也還是覺得他就像是天上的神明，高不可攀。
她作為一個普通的凡人，在他身邊仰望着他，就已經很滿足。
真的滿足了嗎？
林星夜在心裏問，好像也并不滿足，比如說現在，她看着他那張臉，看着他放在被子上修長的手，就忍不住去觸碰。
就像是餓了很久的人，看到了巫婆手上那個通紅的毒蘋果。
明知有毒，卻還是按捺不住。
她擡手，手掌在離他的手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真是瘋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想要亵渎神明的惡魔。
她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會觸犯維晞的禁忌，會讓他們兩人之間的局面變得很尴尬，她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林星夜能夠通過歌聲給維晞助眠，但是當她失眠的時候，卻只能翻來覆去。
她今天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所以根本沒有睡意。
一想到維晞竟然在他們見面之前就看過她參加比賽的視頻，她的心裏就像是被撒了一層蜜。
維晞看她唱歌的視頻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呢？
他那時候他喜歡她的歌聲嗎？
他有沒有記住她？
在她面試之前，他看到她簡歷的時候，是不是認出了她，所以才讓她來璃山公館面試？
林星夜忘了自己幾點才睡着，但是隔天起來，她仍舊精神抖擻。
早上，維晞跟平時一樣，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長腿交疊，平板被放在了一旁的落地支架上，上面正播報着國際新聞。
林星夜泡好了茶，端到他面前，“先生，茶。”
維晞端起了茶杯，擡眸時，發現林星夜臉上帶着笑，眼睛也像是在閃着光。
維晞抿了一口茶，“傻笑什麽？”
林星夜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傻笑，只是心情很好，沒想到流露地這麽明顯，“這不是快聖誕節了嘛，所以很期待。”
提到了聖誕節，林星夜昨天從維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大街小巷的店鋪都擺放聖誕樹或者做了聖誕裝飾，外面的世界已經有了聖誕的氛圍，而璃山公館還是冷冷清清的。
“先生，要不我也去買點聖誕裝飾品回來吧，讓我們這也有一點聖誕的氛圍。”
維晞喝着茶，漫不經心道：“随你。”
“那我下午就出去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