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74
72-74
趙桐的周歲挺低調的。
除了鄭雲一家三口之外, 宋博士也差人送了一份賀禮,是他精心挑選的一套啓蒙書籍。
趙桐吓得一哆嗦,不能吧。
他平日裏表現尋常, 怎麽就要提前給他啓蒙了?
不過這擔心倒是沒持續多久, 當天晚上趙護就将書給收了起來, 笑道:“待再過兩年你讀書了,再拿出來給你, 現在你好好長大便成。”
趙桐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不過想想再過兩年,他也才三歲,三歲就要讀那麽多書……
唉!心好累。
除了宋家送來的禮物, 李先生親自過來一趟, 送了他一套《易》, 其中還包括自己的獨家譯意。
摸着趙桐光溜溜的腦門道:“待你識字了, 便可以看看,易這部書可謂博大精深, 不比其餘四經差, 讀懂了易,其餘四經學起來便會更容易。”
趙桐:“……”
大忽悠!
李先生還将《易》放到了他抓周的必備名單中。
抓周的東西都是讨個吉利。
趙桐二話不說, 上去就搶走了錢袋子, 捂在懷裏嗷嗷地就是不放,表示自己選定了。
李先生好笑道:“你這麽小便知道要錢了?”
趙桐點頭, 表示沒錢不行。
趙護倒是無所謂,意思意思就成。
鄭雲道:“桐哥兒你可知,什麽人最好賺錢?”
他順手抄了本書在手裏,循循善誘道:“自然是讀書人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你若不好好讀書, 賺錢可能會困難,守住錢財也更加困難。”
趙桐覺得也挺有理,索性把他手裏的書也一并抱進了懷裏。
到此,禮算是成了。
趙桐周歲禮過了沒幾日,老家就差人送來了東西。
除了大丫、二丫給他做的小衣裳、小鞋子之外,陳大嫂也準備了兩身,趙桦和趙珠也都有新衣裳和新鞋子。
信依舊是陳東明代寫的。
令貞娘意外的是,這其中還有一個項圈是金向雲送的。
望着手裏的東西,貞娘一時有點懵,若不知道金向雲與趙大龍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兩家早就商量好了。
這會兒她都懷疑兩人已經完婚了。
果不其然,金向雲借着這次送賀禮,還想與貞娘商量一件事。
她要開家繡鋪,知道貞娘她們先前繡過風水屏風,趙護的畫更是被傳得神乎其乎,有什麽驅邪避兇,提升運勢等等功效。
她就想着開個鋪子,專門繡屏風,圖案由趙護提供。
到時候給趙護潤筆費。
貞娘待晚飯後去書房時,将信遞給了趙護,笑道:“李先生那邊倒是沒消息,家裏那邊卻有了眉目。”
趙護道:“也不是不可。”
他在京都畫圖,對象便是京都這些人。
與老家那邊相隔千裏,根本搭不上線,就算是在金氏的屏風客源再廣一些,也攀不到京都這群人身上。
不過趙護是個講究人。
就算是圖案都差不多,他也絕對不能讓老家那邊與京都這邊的圖案給重複了。
主打的就是私人定制。
貞娘道:“相公覺得可行,我便回信告訴嫂子。”
趙護笑道:“咱們這位未來準大嫂,倒是比她那娘家的嫂子會辦事多了。”
別說金向雲想開個繡鋪,就算是她想上天,都與二房沒關系。
她要的是繡娘,陳大嫂、大丫、二丫都是好手。
可偏偏先來與貞娘說一聲,還要向趙護求畫,可見其能力。
趙護感覺趙大龍以後不被吃得死死得才怪,嗯,他那個大男子主義的爹以後不能翻出什麽花樣來了。
倒是金家那位太太。
智商捉急。
哪有才攀上關系,就讓人給你家孩子找上學的。
就算是找學上,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到國子監啊,如今的國子監別說萌監生、貢監生和舉監生了,就是例監生都不好進。
因為國子監生員連年遞增。
但成績卻不怎麽理想,再加上開銷着實太大。
便有人上折子,卡國子監的生員名額,這名額卡的最先點便是例監生,能靠錢進去的自然是成績本就不行的。
再者萌監生也在“卡”的範圍。
先前是七品以上官居員都可以萌陰一位名額,許多官二代有時候還不如例監生,所以,這兩點便成了重點“卡”對象。
別說趙護這等剛入朝的新丁了,就算是宋博士這樣的老師,想塞人進去,也得通過考試才能留下來。
只不過是有了一條被人舉薦的通道,多了一條路而已。
他沒見過金向雲的侄子。
不過照趙老太上次來信說的情況,這孩子連童生都沒過,平日裏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他接手了便能爛他手裏。
簡直是燙手山芋。
趙護這邊沒問題,貞娘便親自回了信。
她如今練字一年有餘,雖沒寫得多好,但畢竟是大人,手腕有力,接受度和悟性要比孩子強上不少,比起趙珠的字還要好上一些,倒不需要女兒代筆了。
此信一經發出,再收到下封信,就差不多得一個月以後了。
貞娘覺得五月挺熱鬧。
好事一件接一件來。
金向雲要在老家開繡鋪要與他們合作。
李先生這邊也定了下來。
秋家酒樓在京都的鋪子,也已請李先生瞧過了,五月二十六正式營t業。
五月二十—,晴。
趙護去衙裏,趙珠和趙桦去讀書。
她一大早收拾好,便推着趙桐和小花,按照李先生給的地址過去了,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小半刻鐘到達。
距離趙家不算遠,也非常好找,她這麽不緊不慢地過來,也不過才一盞茶的時間。
李先生比她先一步過來,與他一道來的孫老板留下來的一個管事婆子。
說是孫家的老仆了,是孫老板母親的陪房丫頭,這些年來一直未曾嫁人,本該養老了,不過聽說孫老板這邊需要人,便自薦過來幫忙了。
貞娘笑着與對方打了招呼,而後對趙桐道:“桐哥兒這是吳奶奶。”
趙桐這些日子勉強能喊出幾個稱呼,但奶奶還是夠嗆。
于是,哼哼了幾下算是打招呼了。
吳婆子笑道:“這孩子生得真好,真讨人喜歡。”
她從身上摸了一圈,只摸到兩顆銀花生,便當作見面禮送給了趙桐。
趙桐下意識地看向貞娘。
貞娘也有點懵,這跟他們鄉下不一樣,哪有一見面就送禮物的。
李先生伸手摸摸趙桐的頭,笑道:“你吳奶奶給的,你便收着,以後長大了可得孝敬奶奶才行。”
趙桐嗯嗯地應了兩聲,樂呵呵地接了過來,而後沖着吳婆子笑了又笑。
他頭一次收到這麽貴重的東西,不知道能否保得住
就怕他娘來一句:“來來來寶兒,這東西娘先替你保管着,待你長大了再給你。”
一般這種情況,保管來保管去,長大了毛都不剩了。
李先生今日的任務,便是替吳婆子和貞娘牽線。
見兩人客客氣氣的,他便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
到了約定時間,牙婆領着十來個小姑娘過來了。
年紀最大的十二,最小的才五六歲。
在牙婆來之前,貞娘與吳婆子商量了一下,年紀別找太小的,是打小培養比較好,可太小了孩子悟性不高,定性不強。
手勁也不均勻,做出來的東西不如年紀大些的。
吳婆子道:“那就選十到十五的吧,最好再有些底子的。”
她知道今日是選繡娘的,早就将針線給準備好了,過了第一關的,便試着繡個小物件瞧瞧針法如何。
貞娘笑道:“都聽您的。”
吳婆子道:“這可不行,全聽我老婆子的怎麽成,趙太太還有什麽好的建議,都提出來。”
貞娘還真有個無關緊要的建議,她覺得要是能招一個會讀書寫的便好了。
除了屏風之類的,他們也可以繡百福被什麽的,若是寫得一手好字,便能讓她直接定型,不比一群沒讀過書,提不起筆的好上許多嗎?
吳婆子笑道:“這個主意好。”
趙桐與小花在屋裏亂跑,偶爾聽上一耳朵。
感覺他娘還是太保守了些。
貞娘今日要招人的目标給記了下來,吳婆子瞧着她的字,誇道:“寫得真好,我們家姑娘也喜歡用小楷,尤其記賬之時。”
貞娘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我也只會這麽一個字體。”
吳婆子道:“咱們女人哪,字好不好不打緊,夠用就行,咱們也不用考科舉不是。”
趙桐聽得雙眼亮晶晶地。
要是他以後這麽說,不知道會不會被混合雙打?
牙婆來時,貞娘的條件已經例好了。
雖然帶了十三人,但能過了年齡這一條的,也就四五個。
有一個九歲半的勉強算到了十歲,貞娘瞧着眼前個頭明顯很小的女孩,輕聲道:“真的九歲半了?”
這怎麽感覺和趙珠差不多。
趙珠今年也才七歲半,她才堪堪讓孩子拿起針線,試着打起絡子來。
至于繡活,她覺得再大一些才好,又不像文氏那般,兩個孩子五六歲便開始逼着孩子做繡活賺錢養家。
去年趙珠才六歲多,文氏倒還真找了她一回,說是讓趙珠跟着兩個姐姐學繡活,也好賺錢供他爹讀書。
被趙護知道了,當場把人給怼回去了。
牙婆笑道:“沒得錯啦,她這是在家裏缺穿少吃的,才沒長個兒,你瞧瞧這幾個被我養了兩個月,個頭多高。”
吳婆子道:“年紀可以造假,但手藝卻假不了,你們這些年紀應該也學過一些針線活了吧,每人拿個繡棚過來試幾針,讓我老婆子瞧瞧,若是過了我們太太這一關,便留下來,過不了,就算是你二十了也沒用。”
吳婆子沉下臉來,說得幾個小姑娘都有點膽兒突。
就在這時,剛才被第一關打下去的一個小姑娘,怯生生地往前走了一步。
“婆婆、太太,我今年雖然只有八歲,但做女紅已經有兩年了,這荷包是我自己繡的。”
她說着便将腰間的荷包給解了下來,很有眼力見的遞給了貞娘。
貞娘拿着仔細一瞧,針腳工整,手法娴熟,更難的是這上頭的花樣很新鮮,雖是普通的蘭花,但構圖與配色卻讓人眼前一亮。
貞娘笑道:“若真是你自己繡的,那還真不錯,你也去拿一個繡棚試試吧。”
趙桐抱着小花墊着腳,站在一旁瞧着大家繡花。
貞娘怕他打擾別人,将孩子給撈了回來,小聲道:“你跑了這麽長時間了,累不累,要不去小車裏睡一會?”
趙桐還真不累,只不過有點口喝。
比劃着喊了一聲:“水。”
貞娘給他倒了杯水,他又指了指吳婆子,“來!”
貞娘笑着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又拿了新杯子倒了水,趙桐便端着水給吳婆子送去了,吳婆子剛才已經聽到他的話了,見他還真邁着小短腿一步步地将水送了過來。
接過杯子,将趙桐狠狠誇了一通。
趙桐開心道:“水!”
說着便推了下吳婆子的手,吳婆子抿了一口,笑道:“好喝。”
趙桐屁颠屁颠地又折了回來,拿起杯子把屬于自己的那一杯噸噸噸地喝完。
貞娘給他拿了兩個小柿子,趙桐便自己一個,也給吳婆子送了一個。
吳婆子沒見過這東西。
貞娘道:“是我們自個兒種的小柿子,您嘗嘗,若是喜歡我下次過來多帶一些。”
吳婆子也沒客氣,咬了一口只覺得酸甜可口,裏頭的汁水也相當的足,在這樣的天氣裏吃上兩顆,感覺胃口都開了。
這邊三人吃吃喝喝。
趙桐吃飽喝足就有點犯困了,主動要求貞娘把他的小推車給支開,他得爬上去睡覺了。
小花見主人要睡覺了,也主動跳上小推車,趴在趙桐的腳邊,一人一句不過片刻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貞娘将人往後頭沒人的地方推了推。
牙婆瞧着她的小推車新奇,過來問了幾句。
兩人說完,那邊已經有小姑娘繡好了,每人繡的圖案都是一樣的,一只貍花貓,只不過上頭沒标顏色,得看她們自己搭配。
貞娘掃了一眼,便刷下去兩個。
其中就包括那位說自己九歲半,看起來只有六歲的小姑娘。
倒是那位自薦的給留了下來,一圈下來只留下來三個人,離要求還差了一大截。
好在李先生約了也不止這麽一位牙婆,後來陸陸續續又過了三批人,最終留下了十二位小姑娘,年紀也沒像最初卡得那麽死,反而是按手藝的好壞和留了下來。
貞娘還特意給小姑娘們造了個花名冊。
年齡、家鄉,從幾歲開始繡花等等都記了下來。
貞娘帶着在繡坊睡了兩覺的趙桐下午回到家,趙護已經把兩孩子接回來了,問她今日怎麽樣,吳婆子好相處不?
貞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早知道孫老板那邊會安排人過來?”
趙護點頭,那日李先生與他提了一句,說是打小照顧孫老板的一個婆子,雖不是奶娘但比奶娘更親。
李先生說完還沖他眨了眨眼睛。
趙護起初還覺得像萬貴妃那樣的奶娘,後來一琢磨才明白,孫老板母親的陪房丫頭,極有可能是孫老板的親娘了。
只不過外人不知道,但李先生這種自稱僅一眼就能看出你前世今生的吹牛大王,大概多少連看帶猜就明白了其中貓膩。
趙護本來想與貞娘提一句,可一想還是算了。
連這樣的小事都應付不了,就別去參和繡坊的事了。
“看你這樣子,兩人合作還算愉快?”
貞娘嗯了一聲,喝了半杯茶,才道:“我與她倒沒什麽,只你兒子與她倒是挺投緣。”
貞娘把趙桐喝水、吃東西,都得給人送一份的事突突了一下。
似笑非笑道:“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的尊老愛幼,還是因為吳婆子送了他兩顆銀花生做為見面禮。”
趙護看着鬼鬼祟t祟,正在找盒子的趙桐,無語道:“大概是後者。”
他們家這三孩子各有個的精明。
趙珠看似腼腆害羞,但拿捏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趙桦更不用說了,目前看來是三個孩子裏頭最聰明的一個。
小老三在學習上倒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天分,但讨好人還是特別有一手的。
趙護見小兒子在家裏轉悠了半天,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便湊過去道:“找什麽呢?要不要幫忙?”
趙桐正翻的起勁,猛然間耳邊響起他爹的聲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趙護将他撈起,調侃道:“知道為何會摔跤嗎?”
趙桐不想理他,還不是因為你吓的。
哪知,趙護幽幽道:“那是因為你腦袋大,重心不太穩,要是像我這樣,基本上就不會摔了。”
可惡——
他難道想三頭身不成?
趙桐在家裏翻了半天,最後在書房翻出了一個小盒子,與硯臺差不多大小。
形狀普普通通,顏色黑不溜啾,怎麽看都像塊板磚。
他翻了兩遍,也沒看到開口處。
更加證明自己的猜測了,這就是塊被碼得包漿的板磚。
正準備放回去時,趙護從頭進來了,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心髒猛的一縮。
不可置信喚了一聲:“桐哥兒?”
“嗯!”
趙桐低低地回應了一聲,抱着板磚往回放。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适合藏私房錢的東西,結果搞了半天是塊磚。
他爹這愛好真奇葩,一塊磚頭還放進書櫃裏。
見趙桐把東西放回了原位,趙護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這東西就是他上輩子的急救箱,後來跟着他來到這個世界,起初還是挺大的一塊,随着他科舉一步步高升,這東西也漸漸變了形狀。
如今越發的不起眼了。
不管怎麽變,家裏其他人都看不見。
貞娘每隔半個月都要幫他收拾一次書房,這東西他就放在櫃子最下頭的角落裏,雖說不起見,但一打開也能瞧見。
可貞娘從未碰觸過。
前段時間下雨時間有點久,他怕書泛潮了,便将書房裏的書拿出去曬了曬,喊了趙珠和趙桦一道來幫忙。
結果,兩小只把其餘書都搬出去了,櫃子裏唯獨留下這麽普普通通的一個東西。
這會兒,突然被趙桐給翻出來了。
趙護一時間倒有些不知所措。
驚訝、慌張,甚至還有一絲特不明的感覺。
趙桐将家裏都翻遍了,也沒找出合适的小箱子,便走到趙護面前,拉着他的衣裳,嗷嗷地連說帶比劃。
趙護聽了好一會算是明白了,他想找個藏私房錢的箱子。
将今日吳婆子給的兩顆銀花生放裏頭。
很好,很有錢途。
這麽小就知道藏私了。
趙護對自家小兒子又有了新的認識。
于是,從書櫃最上頭取下一方裝硯臺的盒子,把裏頭的硯拿了出來,将盒子交給他道:“這個行不行?”
趙桐點點頭,不過有點略微不滿意。
在上頭比劃了一下,表示這個沒有鎖,不安全。
趙護樂了,“你有什麽好東西要往裏面裝,還不讓人看?”
趙桐不想告訴他,又問,“有嗎?有嗎?”
趙護搖頭。
趙桐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抱着空盒子走了,沒鎖也成吧,他一會在上頭标個記號,證明這是他的,誰也不許動。
亂動別人東西的人沒素質。
趙護見他抱着盒子艱難地跨過門檻,而後晃着大腦袋回了正屋,他便悄眯眯地跟了過去,趴在門窗縫上往裏頭一瞧,見他那兩顆小銀花生裝了進去,而後快速合起來。
然後又抱着盒子在屋裏這裏瞧瞧,那裏轉轉,隐隐又嘆了口氣。
抱着盒子去了書房。
趙護:“……”
這麽小的人心裏還挺多。
趙桐在書房轉了一圈,也沒瞧到什麽好地方,他其實不怕趙護拿他的東西,就怕趙桦這種小豆丁,啥也不懂看見了肯定要拿去玩的。
于是,便将在院裏假裝逗狗的趙護給拉了回來,将盒子交給他,咿咿呀呀地比劃了半天,最後指了指櫃子的上頭。
讓他把這盒子又放回去。
趙護笑道:“放那裏幫你保管也成,我能看看裏面是什麽嗎?”
趙桐磨着小米牙,艱難地做了個決定——大腦袋點了點。
趙護将盒子找開,裏頭放着一方小帕子,小帕子疊得不算方正,明顯能看出裏頭有東西。
趙護道:“這就是你的寶物?”
趙桐點頭,“不,拿!我!我!”
趙護笑道:“不拿你的,幫你放好,也不許別人拿。”
趙桐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樂哈哈地露出四顆小白牙,“棒!”
趙護又總結了自家小老三的精明之處——嘴甜。
為了不讓這盒子與其餘的盒子混了,趙桐要求他爹在上頭做個标記。
最好寫上他的名字,比如“趙桐所有”。
趙護嘴角抽了抽,你丫的除了不會說話,真是什麽都懂啊。
趙桐得意地晃了下大腦袋,示意他快點別讓趙桦瞧見了。
父子倆人忙了一會,趙桐對于趙護的标識雖然不太滿意,但也算是能證明這盒子有主了,且主人是他,便心滿意足地讓他爹抱着他,親手将盒子放到了櫃頂上。
而後摟着他爹的脖子,叭叽叭叽親了好幾口。
很好,這個爹非常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