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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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雞一事暫時擱置了。
第二日, 劉氏過來串門時,瞧見他們家搭的雞窩,只覺得特別漂亮, 聽貞娘說完後, 忍不住樂了, “種點花吧,應該會很好看。”
尤其是藤蔓類的花, 夏日裏爬滿了栅欄,別提多漂亮了。
風一吹味道煞是好聞。
自然也可以種樹梅花,那句怎麽說來着——牆角數枝梅。
這位置簡直妙極了, 劉氏十分熱心地給貞娘推薦了幾種花卉, 要是貞娘買不來, 她可以陪她一道去。
貞娘回來與趙護一提, 趙護樂了,“得了種葡萄吧, 又好看又能吃。”
好省得搭葡萄架了。
貞娘附和着狂點頭, “這主意好,我明日就去買葡萄苗。”
趙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你們真不愧是兩口子啊。
人家劉氏為了讓你們美, 你們為了讓肚子美。
這幾日趙護敲定了一幅影壁圖, 這段時間每天下衙後都領着鄭雲出門給人畫影壁。
他現在是能自己上手,絕對不找人幫忙。
翰林院的活除了繁雜之後, 其實很輕松,即不需要加班,也不需要你提什麽寶貴意見,像他這種新丁, 鄰導讓你幹就幹嘛。
趙護仔細打聽了一下,基本上三年內, 他不會有太重的擔子。
也就是說,只要不遲到早退,工資照發不誤。
即不會有出頭的機會,也不會有犯錯被罵的機會。
所以,他得趁着這段時間,努力搞錢,再搞錢!
鄭雲也是需要搞錢的,君不見劉氏最近都不跟貞娘一起聊天了。
她接了一家書肆的插畫稿,每月能畫五六張吧,沒稿子了自己寫個話本也能賺些銀子。
總之,大家都靠自己的方式在努力搞錢。
端午節前一日,鄭雲的成績出來了。
很遺憾,沒能通過庶吉士考試,好在接下來有六部的招工。
鄭雲和趙護商量了兩日,決定去禮部試試。
趙護也向翰林院的前輩打聽了禮部招人的要求和規章,比翰林院這邊簡單許多,回來都一一與鄭雲說了。
為了保險起見,還特意多看了兩個衙門。
鄭雲一邊等消息,一邊和趙護趁着目前時間充足,盡快将影壁畫完。
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月。
趙護的影壁總算是完工了,鄭雲這次運氣依舊不好,沒能進得了禮部,反而在工部謀了個從七品的左右給事中一職。
具體做什麽趙桐不知道,這饒口的名字,他一時都沒記下來。
但從官階來看,比秋旭的縣令還要低一階,着實是他沒想到的。
貞娘奇怪道:“相公,先不是說鄭大人是正兒八經的兩榜進士嗎?怎麽着,他謀到的職務還不如秋大人呢?”
這也是家三個毛頭想知道的。
趙桐一邊啃骨頭,一邊豎着耳朵等他爹回答。
趙護道:“話不能這麽說,京官的職務與外官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坊間還有傳言,京官外放一般會連升兩級,所以說,就鄭雲這樣的品階,外放的話就從從六品了,怎麽着也比縣令大。
不過鄭雲若真要求外放的職位,也不定能有多好。
就目前來說,要不是今年錄取人數着實太少,秋旭能謀到的也就是縣丞一職,這屬于縣令下頭的官員。
又苦又累還沒幾個錢,要熬夠了資歷才能挪窩。
所以說,世人都說讀書好,可誰能想到,兩榜進士出身會連個縣令都撈不到。
到了任上,你指不定還如當地的望族有說服力。
這也是,為何先前鄭雲想要進翰林院的原因。
庶吉士雖說連官階都沒有,可本朝有非翰林不入內閣之說。
待三年後散館了,能留在翰林院更好,留不到也能到六部任職,起點旁人要高上不少。
翰林官一般都屬于天子近臣。
像他這種再熬上幾年,有可能會被派去給皇子講學的,就算是輪不到他講,也會當個侍讀什麽的,總之,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聖上。
外官有的一輩子也沒見過天子幾面。
京官卻是不一樣了,這其中還有一點,人脈的不同。
就像你想要升官,想要謀個好的職務,都得通過戶部才行,戶部一個最末流的,都是許多人想走的路子。
趙桐明白了,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嘛。
為了慶祝鄭雲留京,這次劉氏在外頭找家了酒樓,擺了一桌,兩家人熱熱鬧鬧的慶賀了一番,李先生和宋博士一家也接到了邀請。
李先生接到消息的時候,一大早就來了趙家。
趙護笑道:“今日可不是我請客。”
李先生道:“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他說着便讓趙護将貞娘給請了過來。
貞娘進來時,手裏還端着一盤青團,笑道:“先生來得剛好,端午那日做的黃桃涼糕孩子們都很喜歡,昨日又剛碰上賣桃子的了,今日又做了一些,您嘗嘗怎麽樣。”
除了桃子味的,還有青瓜、綠豆味的,上頭點了桂花蜜,看着即解暑又美味。
李先生每種口味都嘗了一塊,對貞娘的手藝贊不絕口。
吃完了點心,他才道:“今日碰巧接到鄭家的帖子,也不勞我多跑一趟了。”
他先前找過貞娘,提起了辦繡坊繡屏風的事。
多虧趙大人靠着一塊風水屏風立馬升官的事,他手裏目前有十來單子,盡是想借着這東西送禮的。
不管有沒有用,這東西送人就圖個吉利。
雙方确定之後,孫老板便忙着找地方,起先是決定在孫老板現在屏風鋪子裏頭支起攤子來,繡娘就招現成的,不過這事仔細一想就覺得非常不餒當。
繡娘人家可以随時不幹,到時候帶着手藝走了,又另起爐竈,虧得可是他們。
孫老板便琢磨着與其找繡娘,不如從牙婆手裏買幾個年紀小的姑娘,到時候由貞娘仔細教上一段時間,身契在他們手裏,對方也不能翻出什麽心思來。
這樣一來,便需要可以安置這些孩子的地方了。
李先生原先與貞娘說好的,進入五月便繡坊開工,結果因為這一出耽擱了二十天,貞娘還以為這事黃了。
不料李先生今日過來,就是告訴她地址選好了,宅子離趙家不遠,他已經約好了牙婆,明日過去選人。
貞娘明日一定要到場,幫忙看看什麽樣的小姑娘适合繡花。
因為這次選的都是新手,前期需要貞娘培訓一段時間,在培訓好之前他們不接單。
貞娘道:“行,明日我一定過去。”
李先生将地址和時間給她,貞娘便出了書房,留下他與趙護說話。
哪料,一出門就見自家小兒子一身是泥。
貞娘:“……”
趙桐:“嗚~”
掉坑裏了,都怪小花,非要往外跑,結果被一只大鵝給追得上竄下跳,他也害怕鵝,一人一狗就這麽掉坑裏了。
他才多大呀,他才會走路不足一個月,生活經驗十分不豐富。
趙桐越想越傷心,嗷嗷直哭,看到他娘就要撲上去,結果被貞娘嫌棄地拎住衣領遠遠地避開,嘴裏喊着:“珠姐兒,燒點熱水,給你弟弟洗個澡。”
待把小兒子扒光丢進桶裏,她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只全身是泥,已經分不出眉眼的狗。
小花屬于贲都犬,也不知t道和誰串的,毛發黃白相間,平時毛茸茸的,看起來比較憨,笑起來又特別可愛。
結果,這會兒裹了一身泥,別提多磕碜了。
貞娘擰了眉,給它也找了個盆,将其丢入其中,趙桦自告奮勇地要給狗洗澡。
貞娘忙道:“別,你還是去讀書吧。”
好家夥,大兒子一向不知幹淨為何物,再給狗另一把狗沒幹淨,他也搭進去,一會一家人還得去鄭家吃席呢。
洗狗的任務由趙珠接手,貞娘總算是有點心理安慰了。
閨女好啊,貼心小棉襖。
幸虧是夏天,洗澡也不必在屋裏燒火,更沒冬日那麽多顧忌,趙桐被撈出來後,貞娘發現沒他幹淨的衣裳,索性先給他擦幹,再直接抱着回屋。
見他娘這一操作,趙桐吓得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想拒絕,不料貞娘手快,一把将他撈起來,抱着就往正屋走。
哪料,才一出淨房的門,迎面就對上了三個陌生面孔。
趙桐吓得心頭狂點,緊緊扯住他娘的袖子,能擋的不能擋的盡量多擋一些。
好在對方并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中間年紀較長的男子拱手道:“請問這是趙修撰家嗎?”
貞娘忙道:“是的,請問您是?”
男子笑道:“在下宋子修,家父是翰林院的五經博士……”
對方報了姓名,貞娘就知道是誰了。
前幾日趙桐滿周歲,雖說沒請客,但宋家還是差人送了賀禮。
宋教授的侄子、侄女們,今日是來給鄭雲道賀的,大家都是千河縣出來的,千河縣那種小地方,幾十年也出不來一個進士。
這次宋子修也下場了,成績沒鄭雲好,不過後期謀職這塊卻比鄭雲順利些,大概知道自己進不了翰林院,殿試過後直接在大理寺謀了職,從七品的大理寺主簿。
這會兒已經上任一個月了。
他與趙護、鄭雲、秋旭四人算是千河縣近年來的碩果了。
是以,四人的往來比尋常人要密切許多,這次宋博士沒來,宋子修領着弟弟、妹妹一道過來道喜。
貞娘着實沒想到,他沒去鄭家直接來了自己這邊。
笑着将人領到了書房。
趙桐就這麽光不溜啾的被他娘抱着在衆人面前晃了一圈。
趙桐的小胖手緊緊抓着他娘的袖子,不管擋沒擋,心理上是擋了,一路默念着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哪知李先生一見他這胖不溜溜、白嫩嫩的小娃娃,伸手便在他的藕節上的胳膊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怎麽了這是?連衣裳都沒了?”
趙桐想死的心都有了,将自己縮成一團,趴在他娘懷裏,心裏忍不住吼道:“這老頭壞得很,啊啊啊啊——”
貞娘無奈道:“掉泥坑裏去了。”
李先生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趙桐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回到卧房的,貞娘将他放到床上,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理,反而是雙手插腰氣得磨着僅有的幾顆小牙,呲牙咧嘴地罵罵咧咧。
貞娘:“……”
我懷疑這小子在罵人,但沒有證據。
趙桐算是發現了,自己丢臉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家裏來客的時候。
哼哼叽叽了半天,總算是将衣裳套好了,一想到家裏一群人都見他丢臉的時候了,縮在屋裏愣是不出門。
貞娘将他撈起來,只覺得新奇,“怎麽了這是?怕人笑話你?”
趙桐委屈地點點頭。
貞娘好笑道:“你一個小孩子兒,別人笑話你做甚,行了咱們快點出去吧,家裏來了這些客人,娘還沒來得及給人送上茶點呢。”
趙桐垂着頭,心有不甘地跟着出了門。
一出門小花就撲騰着跑了過來,叨着他的袖子,嗷嗚嗷嗚地想要出門。
趙桐奇跡般地居然理解了它的意思。
而後伸手一巴掌呼到了小花的腦門上。
嘴裏罵罵咧咧,“你個瓜娃子,要死啊,要不是你自己要出門,我能如此丢臉嗎?”
“現在你還想出去報仇?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啊!”
趙桐把小花罵得不敢擡頭。
他還不解氣,伸手又在小花腦門上抽了一巴掌。
神特麽,人家養只狗是護主的,他養的狗是坑主的。
小花郁悶地嗷嗷直叫,可小主人不帶它去報仇,它也挺害怕,那只大鵝可真是太兇殘了。
那嘴差點把它給薅禿了。
一行人見時間差不多了,一并去了鄭家。
趙桐原以為,自己出糗一事,神不知鬼不覺,嗯,他是自動忽略掉家裏那幾人的,哪知到了鄭家。
鄭雲見白白嫩嫩,頭上幾根毛因為才洗過,被風吹得四處亂飛,飄逸致極。
一把将人給撈了起來,笑道:“唉呦,這洗刷過後還是能要的嘛。”
趙桐身子一僵。
這才知道,他那個藏不住話的哥哥,剛才沒撈到洗狗的活,便過來與鄭雲學舌,說自己弟弟和狗一并掉坑裏了。
本來他娘要帶着他們早點過來的。
現在卻不得不按着他弟和狗在家裏洗涮。
劉氏和鄭雲聽得忍不住哈哈直樂,直到這會兒趙桐洗涮幹淨了貞娘才領着孩子過來。
趙桐氣得直瞪他哥,以後再也不跟他好了。
有好吃的也不給他留呢!
哼——
鄭雲請的人也不多。
李先生、趙家、宋家,還有幾位老家的商戶只過來送了賀禮,并未留下吃飯。
趙桐頭一次上酒樓吃飯,別提多開心了。
早上掉水坑的郁悶一掃而空,雞、鴨、魚、肉都各吃了一丢丢。
還有應季的果子、果茶也都吃了一些,有些還沒品出味來,他就發現自己肚子飽了。
可惡!
還是年紀太小了,有些菜他還沒吃呢。
肚子就裝不下了。
哼!
趙桐小朋友雖然吃飽了,不過滿桌的菜肴香味,卻是勾得他直咽口水,這一年多來他早就練就了一身只聞其味的本事,肚子裝不下,那就聞聞味吧。
頭一次與趙桐吃飯的宋家三兄妹頗為神奇。
宋子修道:“師兄,桐哥兒這麽小便會自己吃東西了嗎?”
他剛才親眼瞧見,貞娘将菜放到他面前的碗裏,他便拿着小勺子,一點點地扒啦進嘴裏,而且吃的時候特別仔細。
連嘴角都沒有弄髒,比起坐在貞娘另一邊的趙桦,還要幹淨不少。
宋子依道:“大哥,桐哥兒與咱們丹姐兒差不多大,但這吃飯的規矩卻是學得極好。”
一點也不鬧騰呀!
果然,趙大人的孩子跟他一樣。
宋子修想想自家的小閨女,雖說比趙桐大一個月,還不會走路呢,每日除了吃奶,其餘的飯食都入不得口。
其實他們家兩個孩子在吃飯一事上都不怎麽讓人省心。
大兒子今年四歲了,可依舊需要人喂。
再瞧瞧趙家的孩子,宋子修暗暗咬牙,下次休沐時定與趙護約一下,兩家孩子一起多親近親近,別的學不來,學學人家吃飯也是好的。
鄭家宴席結束後,大家又一起喝了茶,趙護與鄭雲、宋子修三人聊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他們這一批新科進士的謀職情況。
貞娘便與劉氏、宋子依三人一起聊天。
三人還是頭一次見面,雖說挂着老鄉的名頭,可年齡、閱歷都擺在那兒,非常陌生。
貞娘正琢磨着怎麽開頭,就聽宋子依笑盈盈道:“兩位嫂子,來京都這段時間,可曾去過大國寺?”
兩人還真沒去過。
劉氏道:“雖沒去過,倒是聽說大國寺的姻緣樹特別靈驗。”
宋子依笑道:“我大哥大嫂的姻緣便是在大國寺定下來的。”
所以,她娘就挺迷信大國寺的,如今二哥宋子仲和她都到了年紀,她娘愣是每月都領着兩人去寺裏轉上一圈。
劉氏和貞娘聽得暗暗咂舌。
京都百姓可真會玩兒,相親不找媒婆,倒是去寺裏弄什麽遇爾。
宋子依也覺得好玩,繼續道:“上次我們兄妹與師兄、鄭大人他們相遇時,便是在大國寺。”
那時候剛考完會試沒多久,趙護、鄭雲、秋旭三人結伴去大國寺游玩,總比成日在家瞎琢磨要好上許多。
挺巧,宋家兩兄妹在姻緣樹下系紅繩。
秋旭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事大的,聽說這姻緣樹管用,便要上去給孩子系紅繩,要不是被趙護和鄭雲攔着,他還真能買兩根去。
劉氏笑道:“秋大人一向童心未泯。”
貞娘道:“宋姑娘是每月都去系嗎?”
這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宋子依忙搖頭,“那倒沒有,系一次便夠了,我大哥與大嫂相遇時,正是彼此都在系紅繩,這才成了姻緣,我與二哥那日并未遇到旁人,想來在大國寺這一趟是行不通的,不過每月去碰碰運氣罷了。”
宋子依道:“下月我們去時,提前與兩位嫂子說着,若是嫂子有空,咱們也一起去游玩一日,我已過去多次,對那邊t頗為熟悉,大國寺的齋菜在京都特別有名。”
貞娘笑道:“好,那便勞煩宋妹妹了。”
過了休沐鄭雲便去工部上崗了。
趙護在翰林院這邊接了個新任務,與前輩們整理這次秋試、會試、殿試的題卷,将各省前十名的題卷整理出來,以供天下讀書人參考。
每屆殿試結束之後,都會來這麽一出,倒不覺得有什麽新奇。
事情就這麽按部就搬地進行着。
這個月除了鄭雲的事情定下來。
趙桐小朋友,也滿周歲了。
他是端午當日出生的,趙護前兩日便與貞娘商量好了,一是初來京都人生地不熟,二是親戚朋友都不在身邊。
便不必大操大辦了,只請鄭雲一家三口過來吃頓飯,簡單擺個抓周儀式就成了。
可剛好前一日碰到鄭雲沒被錄取的消息,兩人又将流程給縮短了一些,買好的酒直接給藏進了櫃子裏。
人家正傷心呢,你總不能熱熱鬧鬧呼朋喚友來慶賀。
理是這麽個理,但貞娘咧咧嘴,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早先他們都說桐哥兒有福氣。”
自從懷了他,一家的生活就越來越好。
趙護先是入了縣學,有了參加鄉試的資格,後來的幾次考試都是順順當當的,可滿月時碰上趙護備考鄉試。
家裏只簡單辦了一下。
周歲時,又恰逢一家人初來京都。
又簡單辦一下,這福氣倒是與哥哥姐姐那會兒沒多大區別。
趙珠因為是女孩,文氏當時壓着,別說辦了提都不好提。
趙桦更慘,遇上外公去世,趙桐倒是比兩人幸運,可現在瞧來并未幸運多少。
趙護道:“其實也是可以辦的,我翰林院倒是還有幾位同年,再加上李先生、孫老板,咱們一起熱鬧熱鬧也行。”
貞娘忙道:“不用了,我就是覺得孩子不太會挑日子。”
話音未落,她又忍不住樂了起來,“是我想岔了,幹嘛非和旁人比,咱們自家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呗。”
劉氏這兩日覺得身子不痛快。
月事遲了好幾日子,便與貞娘一提,兩人去了附近的醫館找大夫把了脈,大夫說的雖然含糊,但兩人也聽明白了。
這是劉氏有喜了。
趙護提到趙桐的生日,貞娘一下子便想到了劉氏的孩子。
來的可真是時候,父親高中不說,再過一年也在京都站穩腳了,到時候前來賀喜的可不在少數。
想想都很熱鬧。
不過現在一想,突然感覺自己蠻好笑。
為什麽要跟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比,來再多的人來觀禮又能怎麽樣?
貞娘笑道:“是我想左了,咱們兩家人一起熱鬧一下便成,不過該有的東西得給孩子準備好。”
貞娘早在到了京都後,便開始給趙桐準備新衣了。
為的就是周歲這一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人生也就這麽一個周歲。
還找繡鋪做了幾雙鞋子,前幾日繡鋪也送了過來,夫妻兩人商量好後,趙護便開了個菜單,讓貞娘這兩日先買好,待端午那日他好好露一手。
趙桐一聽趙護要親字掌勺,開心道:“爹,魚,魚!”
生怕趙護聽不懂他說話,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在水裏游動的模樣,趙護樂道:“知道了,你個小饞貓。”
趙桐咧嘴直樂,他才不饞呢。
他盼着番茄魚都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