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周亦如篇（上）
72 周亦如篇（上）
◎純情男大/乖巧好騙的弟弟/帶回家◎
周亦如跟人發生了一夜情。
對方是一個小她七歲的弟弟。
那晚跟人也不過剛認識, 在酒吧裏，她也沒喝酒，也不是酒後亂性。
兩人都十分清醒的。
發生了。
起先是在舞池裏跳舞, 有人故意占周亦如便宜, 手隔着衣服，差點要摸到了她的胸，甚至還想更過分，周亦如一臉惱的轉臉看過身後的猥亵男人, 罵了句國粹, 結果那男人來了一句：“都來這裏了，裝什麽正經。”說完沒等周亦如反應就擠着人群往另一邊去了，很快看不見了人。
“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一位貼心的弟弟出現, 關切的語氣詢問周亦如。
“......”周亦如看人長得白白淨淨，像是附近哪所學校的大學生，還沒出社會那種, 一臉單純又好騙的樣子, 搖了搖頭說：“沒事, 死不了，遇到變态男了。”被摸了一下胸。
當然這個她不想跟他做說明。
“女孩子的确需要好好保護自己，你還跳嗎？在我前邊吧，我給你擋着。”
男生一臉真誠。
這話說完, 周亦如禁不住多看了人一眼，心道，好單純一學生。年紀也小, 反正無聊, 閑着沒事幹便想确認一下人身份, 随口問：“你是學生吧？我看着你沒多大。”
男生嗯了聲點點頭，“今年大二在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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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猜對了。
周亦如心想。
男生站在舞池裏随着音樂，只是輕晃，燈光打在他臉上的時候，看上去又白又純情。
“二十？”周亦如又問。
男生再次點點頭。
怪不得。
年輕真好，周亦如突然覺得自己有股老氣橫秋在身上。
“你人真好，謝謝啊。”周亦如不客氣的跟人道謝，“年輕真好，姐姐比你大多了，都要老了。”
“女孩子天生就應該被保護着，應該的。姐姐。”說完男生沖周亦如笑了笑。眼睛彎彎，眼角下垂，像小狗一樣，又說：“姐姐不說，還真看不出來，你很年輕，像大學生。”
周亦如聽完呵呵笑，那晚就是被他那聲“姐姐”給喊的找不着北的，小男生看上去人畜無害，輕言軟語的喊她姐姐，喊的人心都要化了。她第一次跟這種性格的男孩子打交道，心裏當場直接甜壞了。
話說，他怎麽這麽甜！？
他一個男人，甜成這樣。
不公平。
“叫什麽呀？”周亦如禁不住問。
“季琛，喊我小琛就行。”男生笑笑，說話間在恰好的安全距離之內護着周亦如。
沒有任何碰觸。
邊界感分明。
“季琛？這名字真好聽。”跟偶像劇裏的男主角一樣。
周亦如獨自過來，正孤單，此刻有個人畜無害，貼心的小帥哥陪着聊天，不要太開心。
心裏美滋滋的。
季琛聽聞誇獎，笑的害羞，垂了垂眸，不禁輕言道：“你是第一個說我名字好聽的。”
“不會吧？”周亦如納悶，“小弟弟，你名字很偶像的，真的。”
不知道是那聲“小弟弟”，還是因為周亦如說季琛名字很偶像，總之那季琛聞言頭偏過一邊忍不住又笑了一番。
周亦如當時直接兩眼看直了，心道這孩子笑起來真他媽好看！
“我叫周亦如。”周亦如頓時腦袋一熱，直接自報家門，報上了大名。
“怎麽寫的？”季琛依舊笑着問，“哪三個字？”
“周迅的周，劉亦菲的亦，林心如的如。周亦如。”周亦如一個字一個字認真介紹，說完又問了句：“知道了？”
季琛壓着嘴角的笑意點點頭，應着：“記下了。”
“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周邊音樂聲瞬間爆表，周亦如問完這句話，直接被音樂聲蓋了下去，消失在狂歡裏。
季琛沒聽清，湊的近了點兒，問：“你說什麽？”
兩根劉海因為動作在他額前晃了晃，看上去有點萌。
因為話語簡短，周亦如直接從口型看出了人說的什麽，頓時加大了下嗓門，在混沌的音樂裏重複了一遍問他：“我說——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科大。”季琛回，聲音也跟着提了上去。
周亦如點點頭，沖人比了個大拇指，畢竟科大是她考不上的。
需要點真才實學才行。
臺上DJ調動氛圍，又有一大批人湧入舞池，周亦如直接被人潮擠在了臺邊，差點沒站住腳。
季琛忙站到人跟前一只手支撐在那阻擋人流擁擠，給周亦如空置出來一片獨有的空間，另外屈起伸出另一只手的胳膊肘說：“周姐姐，你扶着我肩膀，這會兒人太多，不小心會受傷的。”
周亦如的腳的确被擠着剮蹭到了臺沿，差點崴了，聞言沒客氣，伸手扶在了這位男大學生季琛的肩膀上，“我腳還真碰到了，”然後擡手往外圍指了指：“你要出去嗎？我要出去休息，不跳了。”
“好啊，我也出去，這會兒人太多了。”季琛說着往前面方向擡手指了指，“走這邊，這邊好走。”接着又招呼了一下周亦如，“姐姐，你別松手，就這樣一直扶着我肩膀吧，我怕你摔了。”
“好嘞好嘞。”周亦如穿着包臀的絲絨性感裙，再加上人潮擠着，她扶着總歸比什麽都不扶的強。
這弟弟真貼心，她想。
當初聽身邊人說大學生總能給人一種清澈的愚蠢。
呸！是清澈的單純，看來果真不假。
周亦如信了。
眼見為實呀！
別的學生不清楚，反正眼前這位是真的純。
一聲一聲姐姐叫着，讓人心都化了。
害的她一鋼鐵直女都快要化成了一灘水。
周亦如心正化着，季琛這邊還因為護着她被一個女的故意似的撞了下，他身體一個前傾差點碰上吧臺突出的楞邊上，周亦如一把将人拉住。
“你沒事吧？”周亦如看着這清純男大學生很是心疼，心道這出了社會怎麽得了，不得被搶着分吃了！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的呀！
“沒事沒事。”季琛穩住了身形，同周亦如擺擺手，同時将胳膊再次伸出來，“你還搭在我肩膀上吧，真的，這會兒太危險了。我們趕緊出去。”
“......”周亦如心想着，他怎麽這麽好，自己都快顧不了自己了，還想着招呼她呢，“別了，你也注意點吧，我剛看見那女的好像是故意要揩你油。”
季琛不禁苦笑了下。
兩人遭難一樣，跌跌撞撞終于從舞池裏邊擠出來了。
周亦如踉跄了下，季琛上前拉住她胳膊，問：“還好吧？”
“還好沒事。”
看人沒事，季琛很快将拉她的手放開。
“我們去位置上休息會兒吧，你朋友呢？”季琛問完環視了一圈。
“別看了，我自己來的。那個，剛剛多謝啊，我沒多大事兒，你去找你同學吧。”周亦如想着不能再耽誤人家了，小男生一臉很好騙的樣子，周亦如不忍心再坑人，不想說其實她腳不影響走路。
卻只見純真男大季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其實我也是自己一個人，這不是學校最近剛考試完放假麽，很多人都去旅游去玩了，我們寝室就剩了我自己，我出來找點事情做，掙生活費。”
季琛一臉認真的解釋。
周亦如聽在耳中，覺得這孩子真不容易，別人考試完了可以游山玩水釋放壓力，他卻還要工作掙生活費。
“你——”周亦如看了一圈，“是在這裏工作？”她懷疑的眼光，因為周邊端酒水的服務生都穿着制服，他穿着一身的休閑。而且此刻周亦如才觀察起了這純情男大學生的衣品，夾克皮衣，休閑薄料牛仔褲，不得不說，真的好，年輕真好！
朝氣蓬勃四個字可真是跟他太适配了。
“是，不過我今天輪班休息，反正沒地方去，就來了這裏。”季琛說話間視線真誠的停留在周亦如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應該是笑着的，純真的眼眸盯着人看，真誠小狗一樣，能讓人直接肯定他絕對說不來慌。
也不會說謊。
周亦如哦了聲點點頭，大姐姐一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鼓勵，“了解了解，不用過多跟姐姐解釋。”接着關心的問了句：“吃飯了嗎？”
季琛笑笑，一臉無害：“還沒，準備等下就吃，你呢，吃沒？”
“剛好，走，”周亦如大手一揮，拯救落魄單純男大學生的架勢，往旁邊訂的卡位那裏指了指，“今晚姐姐請你——吃大餐！”
“不用不用，這怎麽好意思讓你破費？”季琛推拒，“我剛發了工資。”
說着手抄進口袋掏錢包，結果一張卡片還掉了出來，周亦如彎腰幫人拾起，一寸稚嫩的照片貼在上面，居然是學生證。
北城國防科技大學，季琛，工程學院xx級學生。
周亦如不免細看了眼，直到一只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那個，是我學生證，姐姐。”
“......”周亦如自覺失态，莫名覺得自己窺私欲太重，把人家小孩兒信息都給看光了，哦了聲，還給他，“給你，裝好別再掉了。”
季琛嗯了聲，收好重新裝進口袋。
“那個，你不用跟我客氣，走了走了，姐姐請你吃飯，權當感謝你剛剛那麽護着我，昂。”周亦如說完直接伸手過去拉着這位大學生手腕，拐騙似的，往她訂的座位上帶。
油膩的，巧言令色的，浪子的，渣的，成熟斯文的，什麽男人她都見識過，唯獨這款還是第一次接觸。
還是那句話。
長夜漫漫，周亦如很是孤單。
老狐貍，惡心變态男她敬而遠之，而像季琛這種稀有的小狗類型，單純又無害的，甚至讓一個女人都能充滿各種保護欲的，她很是放心。
無比放心。
吃個飯，談個心，聊個天什麽的，最佳人選。
找個陪聊還要花錢呢。
況且長得還下飯。
不要太滿足。
讓人漲食欲。
剛好她最近胃口不好，家裏催相親，相了一個又一個，不是胡子長，就是眉毛短的，要麽就是年紀輕輕歇了頂，脖子上有痣的，總之就沒一個賞心悅目。
害的她最近飯量直線下滑，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圈，真是造孽。豪門大小姐的日子也不見得都順風順水，還有她這種東奔西顧，掙紮在跟要不要跟有錢老男人醜男人，各種奇葩有錢人，有怪癖的變态等等等定親結婚聯姻的路途中。
所以在那麽多花花公子，和各種裝逼型男，還有“醜強老”的陣營裏待久了，跟前出現這麽一個令人耳清目明的小奶狗，真的是人間福利。
關鍵人看上去還幹幹淨淨單純的很，還努力上進的很，真的是讓人心疼都來不及。
周亦如突然理解了，領悟了，有些個有錢公子哥，大少爺，為何會每日游走在拯救清純貌美女學生上面。
真的是我見猶憐吶，啧啧啧！
“想吃什麽？”周亦如推了桌上的菜單到季琛的跟前，“看看。”
“我都行，”季琛随意掃了眼菜單，說：“姐姐，我不挑食。”接着将菜單重新推給周亦如，“你來點就好了。”
周亦如有想到會是他不好意思，索性也沒再推，拉過菜單，指尖翻着，看着，剛做的新指甲誘紅誘紅的嬌豔：“那我們就吃這裏的這個招牌牛排，”然後因為怕季琛覺得因為價格過高，特意加了句：“姐姐有點小錢，請你吃個這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哈。”
季琛聞言垂眸笑笑，沒說什麽。
于是叫來服務生，點了餐，兩人坐在那裏開始靜靜的等。
周亦如過來的時候就訂了個位置，什麽都沒點，先跑去跳舞去了。
服務生很快過來先上了兩瓶果汁。
季琛貼心大男孩，将果汁推到周亦如跟前，一并将裏邊插着的吸管口挪到剛好她嘴邊差不多的位置。
周亦如兩眼直直盯着人看，嘴湊過吸管喝了口果汁，甜滋滋的，問他：“會喝酒嗎？”
季琛搖了搖頭，說：“應該不太會，因為沒怎麽喝過。”
周亦如點點頭，表示很能理解他，畢竟還在上學嘛，也不需要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應酬：“像你們這種重點的大學，課業都很忙吧？”
“還好，可以應付，除了課業，我們還會參加一些校外的活動之類。”季琛有問有答，“比如一些社團活動，或者一些單位的體驗實習等等。”說完接着又問周亦如：“姐姐，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周邊音樂變得和緩不少，周亦如看着對面男生額角翹起來的兩根萌萌的呆毛，很想幫人撫平。
以至于季琛說的話她其實沒怎麽聽，走了神。
“姐姐？”
“姐姐？”
直到季琛伸手在周亦如跑神的眼前揮了揮，人才回了神。
周亦如啊了聲，從那兩根呆毛上面收回視線，眨眨眼，看着季琛問：“你剛說什麽？”
“我說，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季琛笑了笑，好脾氣的将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他真的好愛笑！
周亦如心想，怎麽會有笑起來這麽好看的男孩子。
幹淨，清透，純粹，內心再次将這一類的詞彙過了一遍，莫名就覺得這叫什麽季琛的适合各種美好的詞彙。
“我學的——美術！”至于學校嘛，三流院校有點吐不出口，周亦如直接略過沒說。
季琛笑笑也沒再往下問。
很快服務生将點的套餐端了上來，兩人在熱鬧喧嚣和燈紅酒綠中，吃了一頓晚飯。
期間還聊了不少話題，男大學生有問有答，氛圍輕松愉快。
真是個完美的邂逅，周亦如想。
于是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一份牛排她切成一粒一粒的在吃......
最後周亦如上完衛生間出來酒吧已經是深夜十二點，男大學生也沒見了蹤影，大概是走了，她嘆口氣。
不過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這片是北城的鬧市區，夜生活依舊還在喧嚣，門口有喝得爛醉的中年男人抱着大樹哐哐哐的吐着酒，臭味熏天。
看的周亦如都想跟着吐。
醉漢吐完轉身便看見捂着鼻子正準備離開的周亦如，周亦如穿着露臍裝，一截腰在夜裏燈光下閃瞎了流氓的眼，醉鬼流氓嘿嘿笑起來，醉的不輕，以為自己還在會所之類的地方消遣着沒出來，上去手便在周亦如腰上先擰了一把，然後摸着：“小妞，來坐爺懷裏，讓爺好好疼疼你。”
周亦如啊的一聲，炸了毛！
“媽的你松手！”
正準備要喊人，身後一只腳便踹在了那醉漢身上。
“姐姐，快走！”
周亦如只聽一個剛剛一度很熟悉的純情之音再次響在耳邊，過來她這裏的那個人在黑夜裏拉着她手便往前面的路口跑。
身後被踹的醉漢一邊喊着疼一邊破口大罵。
而季琛則是拉着周亦如一路往前跑，直到罵聲越來越遠，直到兩人拐進了一個胡同口，聲音也終于再也聽不見。
兩人靠牆躲在裏邊。
周亦如累的兩手扶腰，大口喘着氣。而旁邊的這位男大學生卻是連個深呼吸都沒有，她禁不住氣喘籲籲的沖人比了個大拇指，誇了人一句：“你體力真好！”接着問：“你是你們班開運動會的種子選手吧？”
季琛笑笑說：“姐姐猜的真準，800米，5000米，長跑馬拉松，我都跑過，還真沒有幾個能跑的過我的。”
周亦如重新又給人豎了豎大拇指，“厲害！我上學那會兒就跑了一次二百米，結果還拿了倒數第一。”
“你剛怎麽沒走？”周亦如吃過飯去上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沒見到人，以為這男學生走了，原本還遺憾來着。
“接了個電話，沒走。”季琛回。
周亦如又喘了口大氣，疑惑道：“那你——”
季琛無奈笑笑，“我今晚肯定回不去了，放假期間宿舍樓晚上十二點準時鎖門，有門禁，不會再讓進的。”
“......”周亦如張了張嘴，頓時生出不少內疚，想着如果這男學生不是因為她，大概也不會淪落至此，晚上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
最近這時間還是旅游旺季，酒店大多客滿為患，加上又這麽晚了。
“那你跟我回去吧！”周亦如說這話的時候起初完全是以姐姐照顧弟弟的口吻，沒想過有歹念，“我那邊有房子，今晚借給你一個房間。”
“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你？姐姐。”季琛一臉腼腆，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
“打擾什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于此刻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我還要感謝你呢，都是姐姐該做的，昂！別客氣，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說着大手往前面一揮：“走吧，過去前面這條馬路，在對面，沒多遠。”
“那——好吧，謝謝你啊姐姐，你人真好。”季琛口氣真誠的跟人道謝。
周亦如擺擺手，“都說了不要這麽客氣，走了走了。”
她給人帶着路往前走。
季琛慢人一步跟在後邊。
“看着點路啊，天黑，你別跟丢了，到時候沒地方去。”周亦如邊走邊叮囑。
季琛走在後邊，嗯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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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如這住處是開的酒店套房，偶爾離家出走臨時落腳的地方。是當時她跟一發小小姐妹一起住的，但是那姐妹有了新住處，周亦如也沒來得及換地方，所以剛好有一間空閑的房間在，此刻剛好派上用場。
刷了房卡進門，周亦如招呼這位季琛弟弟進來。
然後指了指最裏邊地方：“那邊是衛生間。”接着指了指跟自己卧室挨着的那間屋子，“這個是空房間，你今晚可以住裏邊。用品都是剛換的全新的，都很幹淨。”
“好，謝謝姐姐。”季琛看了眼裏邊盡頭衛生間旁邊房間所在的位置，問：“那個是浴室嗎？我可以用一下浴室洗個澡嗎？”說完扯了扯衣領，“不洗，我會睡不着。”
“......可以，洗去吧。”周亦如點了下頭，心道，愛幹淨是好習慣，這季琛白白淨淨的，好習慣也養人：“沒事的。”
周亦如想着洗個澡不算什麽，就算等下真不小心露了點什麽，被看到，貌似也是她占便宜居多。
想想都很罪惡。
她內心暗自啧啧了聲。
像個變态。
季琛邁着勁瘦的長腿進了浴室，身材看上去就很硬實，朝氣蓬勃，周亦如盯着那背影看了不止兩眼，突然就覺得自己好邪惡。
罪惡，邪惡，變态。
随之而來的，大腦裏各種廢料橫出。
大晚上的清純男大住進她家，真的不怪她，畢竟她空窗太久了，上一個男朋友還是上一個，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沒辦法，真的真的不能怪她。
周亦如搖搖頭，甩掉腦袋裏的顏色，轉頭過去冰箱跟前，拉開冰箱門找水喝。
她要冷卻一下自己過于激奮的情緒。
不能這樣，這樣不好。
一瓶礦泉水，她擰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去多半瓶。
直接喝撐了。
期間朋友深夜買醉打電話過來問她在不在北城，睡沒有，沒睡出來喝兩杯，說大家夥都在呢，就差一個她，會給她發地址。周亦如又喝下一口水，忙假裝睡得昏昏沉沉的樣回朋友：“大姐，我正在做夢呢，別大半夜的給人打電話，攪人清夢。”
對面哈哈大笑，笑的極度誇張：“做的什麽夢啊？別不是春夢吧？”
“......”周亦如也沒急，因為平日裏私下跟小姐妹開玩笑開慣了，順着音兒反而直接下來：“對，就是春夢，對方一米八，清瘦有力，清純貌美男大學生，正跟我以身證道呢，你電話過來了，缺德不缺德？”
對面被周亦如這一通沒臉沒皮直接說的沒脾氣，嗯了聲，說：“缺德，那挂了，希望你能繼續做剛剛那個夢，還真是打攪了。”
周亦如嗯了聲，口氣委委屈屈，“退下吧，改天記得請我吃飯補償回來。”
對方滴滴滴挂了電話。
周亦如将手機從耳邊拿開，仰頭喝下一口水，轉過身，嘴裏含着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那口水差點噴了出去。
季琛洗過澡，毛巾擦着頭發，穿着他裏邊一個敞開領口的內襯，鎖骨要漏不漏的藏在那，外邊穿的那件休閑小皮衣夾克衫已經被他脫掉，丢在一邊的沙發。
周亦如強行忍住，挽尊形象，水沒噴出來，強行咽了下去，但是嗆住了，彎着腰連連咳嗽。
季琛長腿走過去，擡手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沒事吧？喝水還是要小心點。”
周亦如搖搖頭，連忙揮手，意思是她沒事，讓他別拍了。再拍要吐出來了。他大概不知道她已經喝了快有一瓶。
季琛給人順氣的動作停下，繼續擦着自己的頭發。
周亦如直起身，嗆的眼淚汪汪的，禁不住問他：“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季琛眨了眨眼，看上去很真誠很無辜：“剛剛才出來，怎麽了姐姐？”
“......額——沒、沒事，就是想着你洗個澡，居然這麽快。”其實是周亦如心虛，畢竟她剛剛在電話裏跟朋友聊得內容太露骨，根本不能讓第三個不熟悉的人聽到，尤其是面前這位看上去清純無比的男大學生。讓他知道她帶入的就是他，豈不是要社死一百回。
“嗯，我就是簡單沖了個涼，剛剛在酒吧擠在人群裏，身上不太舒服。”季琛一字一句跟人認真說，語氣透着乖巧。
乖巧？
周亦如奇怪于自己的形容詞。
但她真的覺得面前這位叫季琛的學生乖巧，沒心眼，好好騙的樣子，讓人蠢蠢欲動。
想作惡。
“姐姐不洗嗎？”季琛往身後不遠處開着門還在冒着水霧氣的浴室看一眼，問周亦如。
“洗！”周亦如眨眨眼，心道，她也是從那一堆的庸脂俗粉裏擠出來的，身上自然也要不大舒服，她不能甘拜下風，讓人覺得自己不太愛幹淨。甚至還嫌棄的拉高了點衣領聞了聞，說：“真的不舒服，我要換個衣服好好洗洗。”
說着擡腳先進了卧室。
兩分鐘換了套松散的居家衣服出來，直接一路進了浴室。
周亦如只知道在她關上浴室門之前季琛還在客廳的沙發裏坐着擦頭發。
一下一下，認真的很。
認真到甚至她能想象出他上學聽課時候的樣子。
周亦如洗的時間長一些，因為她愛幹淨嘛，洗了頭發，上了沐浴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捯饬了多半個小時，将頭發吹了個大半幹，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季琛還在沙發裏坐着。
沒再擦頭發了，就只是在那坐着。
莫名看上去有種孤寂感。
“季同學？”周亦如喊了聲，“怎麽還不去睡？你的房間就在你右邊。”
結果走近了發現，她口中的季同學坐在那，頭壓得低低的，胳膊肘搭在腿膝蓋，手裏握着手機，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沉浸在一種極度傷心的世界裏。
“你怎麽了？”周亦如推了推他肩膀。
人沒動靜，周亦如蹲下身，擡眼看他，這才看見人低着頭在那正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
怎麽哭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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