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管她去死

第37章 管她去死

“不知道。”邊關月不用看蘭蟬衣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确實不知道,等我回去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蕭霓裳也被關在了寒潭,問她怎麽回事也不說,知情者對此事諱莫如深,就算知道什麽也不會告訴我。”

“我也想知道當初蕭霓裳為什麽失心瘋地強闖禁地,還被她闖成功了,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所以當時就低調處理了,現在看來裏面的水很深,無極道宗的處理方式很眼熟——頗負盛名的天才、一項嚴重的罪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定罪……只不過蕭霓裳太老實了。”

都是劍修,兩個人卻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所以蕭霓裳被關在寒潭百年,邊關月不接受莫須有的罪名,奮力反抗,沒有任人宰割,也沒有失去自由。

邊關月饒有興趣地看着表情難看的蘭蟬衣,“您這是還對舊情人戀戀不忘?”

特地在春宵樓堵住她,就為了問蕭霓裳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想到對老相好舊情難忘。

蘭蟬衣冷笑一聲:“管她去死!我倒是希望寒潭的水能澆澆她腦子裏的火。”

邊關月嘿嘿一笑,想起當年蕭霓裳醉酒哭成那個樣子,還不忘嚎“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就知道蕭霓裳腦子裏不止火氣,還有蘭蟬衣。

她這個笑太不對勁,以至于根本沒人問她在笑什麽。

就連雲黛兮也是沉默地聽着沒有插嘴,十一年前她還不認識邊關月,自然也無從得知無極道宗發生了什麽。

現在看來确實奇怪,蕭霓裳從前也是可以和劍閣李青蓮相媲美的劍道天才,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她擅闖宗門禁地,以至于現在完全銷聲匿跡,修真界幾近沒有這個人了。

蘭蟬衣揮手禁锢這個房間,阻擋外界的窺視,正色道:“看在蕭霓裳那個傻子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修真界因為各種事而損失的天才有些太多了,有的隕落、有的重傷、有的走火入魔、有的一蹶不振……”

邊關月怔住,多嗎?

她就關注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并不知道這些事。

“萬年以來,修真界無一飛升,就連劍仙陸求敗也隕落,自此之後天才的死傷變得尋常起來,就連大能者的隕落也頻繁起來。”曲蓮心嚴肅道。

單看某個時間段并不能看出什麽,若是把修真界近萬年和上一個萬年對比,就能發現近萬年死傷的天才和大能者遠遠高于上一個萬年,就好像有什麽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加速消耗修真界的高端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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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莫名想到了楚滔手劄的第一句話,【老子要對着賊老天豎起大大的中指!】

不會吧?

可是天道對她很好啊,享受的完全是親閨女的待遇。

當初邊關月棄道的時候天道注目,恨不得劈了在場的人,重修的時候天地祝賀、饋贈,邊關月完全沒看出天道想弄死她的意思。

邊關月縮了縮腦袋,“曲道友是怎麽覺得的?”

曲蓮心表情不再那麽肅穆,輕輕笑了笑,“什麽都有可能,大世之争,或者覺得修真界太多修士了,看着心煩……”

邊關月摸了摸下巴,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最後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就是個小劍修,這都是你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告訴我也不幫什麽忙,出門以後我就把這事給忘掉。”

和一個無極道宗為敵,就能牽扯掉她全部的精力,事關整個修真界,根本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

誰叫她就是個金丹期的小修士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她可不是好高骛遠之人。

蘭蟬衣:“……你還挺能屈能伸的,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注意些,提高警惕。”

在天才裏,邊關月也是獨一檔的天才,第一次針對邊關月沒成功,難保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邊關月舉起酒杯,淚眼汪汪地敬了蘭蟬衣一杯酒,“等蕭霓裳出來,我一定讓她出賣色相以報今日提醒之恩。”

蘭蟬衣啞然,沉默好久才說道:“不用恩将仇報。”

桌上的氣氛徒然一松,那種陰雲覆蓋的陰影感消散了不少,繼續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起來。

四人在萬花樓前分開,沒有挽留也沒有告別,就那麽自然地散場。

邊關月和雲黛兮沉默地走在熱鬧的街上,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雲黛兮看向邊關月平和的眉眼,溫聲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邊關月咧嘴一笑,“你的人身安危一點都不需要擔心,因為你不是天才。”

雲黛兮手搭在邊關月肩上,語調輕柔到微不可聞,“我覺得你需要重新說一遍這句話。”

邊關月喟嘆一聲:“沒什麽,就是覺得我身邊還挺危險的。”

“難道以前就不危險嗎?又不是今天才危險的。”雲黛兮嗤笑一聲,“被化神期殺死和被渡劫期殺死有什麽區別嗎?債多了不愁。”

“有!”邊關月猛點頭,“被化神期殺死也太憋屈了吧?又不是打不過。”

雲黛兮還是氣得給她一巴掌,打在她胳膊上,“是我打不過化神期行了吧?”

為什麽給了邊關月美貌和天資以後,還要給她反骨和那張破嘴!

“你不會對自己沒信心了吧?”

邊關月“呵”了一聲,眉宇冷傲,“不管是誰,敢算計到我頭上,就算是天我也能捅破,我可不是蕭霓裳,也不是陸求敗,更不是楚滔。”

她從不在意身前生後名,更不會落到被囚禁、失敗成為殘魂的境地,她只信手中的劍,會為自己殺出一片清明。

“你是邊關月。”雲黛兮看着邊關月的側顏,低聲一笑。

回到客棧,奴真、賈小寶、劉海粟都沒有休息,默契地在邊關月的房間等她。

邊關月推門進來,吹了聲口哨,“就那麽坐着幹等啊?也不知道拿點零嘴吃。”

奴真對于自己不能去春宵樓一事還是耿耿于懷,咕哝說道:“光吃東西也幹巴呀。”

“那我和你們講講我們今天見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邊關月眯眼笑起來。

“好呀!”

雲黛兮憐憫地看着兩個小孩,看邊關月笑成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壞心眼又冒出來了,絕不會讓奴真和賈小寶如願以償。

果不其然。

邊關月興高采烈地說道:“什麽有意思的事都沒有!沒有好說的東西!”

總不能說她被迫請客的事情,這多讓人沒面子。

奴真傻眼:“你們不是去春宵樓看十二花神了嗎?關月姐姐你竟然能忍住不砸東西?”

雲黛兮聞言笑出聲,看來就連奴真也知道邊關月是什麽德行。

邊關月沒有生氣,笑呵呵地說道:“一群傀儡花魁,有什麽好看的。”

奴真震驚地問道:“偃姐姐終于發現了賺靈石的新法子了嗎?把傀儡都放進青樓,絕對真假莫辨。”

姜偃是個偃師,擅長做傀儡,看着與真人無異,是邊關月的朋友,順理成章的也就是奴真的朋友了,經常把殘次品送給奴真,讓她用來練習幻術。

為了能安心做傀儡,她搬到了禹州的山窩窩裏,一頭紮了進去,現在還沒出來,估計都不知道邊關月被逐出無極道宗的事情。

想起她,邊關月還有些可惜自己被無極道宗收繳走的儲物戒指,裏面可是有姜偃做的最好的傀儡,在外面一個賣幾百上品靈石不成問題。

邊關月揉了揉眉心,“不是她,春宵樓的十二花神不像傀儡,更像皮影。”

“啊?”奴真有點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雲黛兮也發現了十二花神不對勁的地方,解釋說道:“皮影戲就是皮影在臺上表演,後面有人操控着,不是活人。”

“老師是說……”奴真和賈小寶震驚地把眼睛瞪圓了。

邊關月點點頭:“所以我才會在那群花神身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似花香胭脂,說不上來,膩得人發慌。”

“這不就是邪修手段嗎?!”奴真一下子坐直,目光灼灼地看着邊關月,眼裏雀躍着一股搞事情的光芒,“那我們要替天行道嗎?”

“我想管也沒辦法啊!”邊關月實話實說,無奈地攤手,“我站在窗邊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也沒有看到是誰在操縱這些花神,可能是距離比較遠,就算殺了這些花神,也不過是打草驚蛇,還可能被春宵樓倒打一耙。”

讓她堂堂正正地打架可以,像這樣高難度的活計真不适合她。

雲黛兮附和說道:“我也沒有探查到,就好像這些花神作為人偶,是個單純的容器,承載了邪修的神識一樣。”

“那這個邪修的神識得多龐大啊!”奴真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期期艾艾地湊近邊關月,“關月姐姐,老師她講的好吓人,我害怕,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嗎?”

雲黛兮眯眼看她。

邊關月撥開奴真的小腦袋,對着雲黛兮說道:“誰吓人誰負責,這樣,你晚上陪奴真睡覺。”

“好啊。”

奴真一秒站直,“我都多大了,早過了讓大人陪着睡覺的時候,千萬不用勞煩老師,我怕睡相很不好,就不打擾老師了。”

邊關月呵呵一笑,懶得搭理這慫娃。

“那我們就不管春宵樓的事了嗎?”賈小寶看到奴真求助的目光,見她伸出食指表示一塊靈石,這才仗義執言。

“不管,咱們明天拿走多收的銀子以後就立馬離開萬花城。”邊關月覺得就不該來萬花城,就不會遇到曲蓮心和蘭蟬衣,就不會知道修真界平靜的湖面下藏着多少暗流湧動。

這地方該蕭霓裳來。

她決意離開也是因為她的身份暴露了,在蘭蟬衣沒出面之前,曲蓮心問她,她就說自己是明燈,但蘭蟬衣一出來就把她的老底給揭了,直接蓋棺定論,邊關月覺得實在在萬花城糊弄不下去了,還不如早早離開。

雲黛兮也是無語了,“你還記得那點銀子呢。”

“那是,在記仇上我一向不敢懈怠。”邊關月洋洋得意。

“……”

翌日,邊關月一大早就退房離開了萬花城,走之前還特地找到收取她們入城費的城門守衛,拿回來九百銅錢,凡人入城只需要一百枚銅錢,邊關月一分也不多拿,非常有原則。

注視着邊關月一行人背影的曲蓮心哈哈大笑,“明燈道友确實和無極道宗格格不入,離開無極道宗自立門戶也不錯。”

蘭蟬衣目送邊關月離開,眼裏滿是悵然,當年的小娃娃都長那麽大了,蕭霓裳那個傻子也關在了寒潭裏日日夜夜遭受折磨……到底是回不去了。

曲蓮心笑着調侃,“還惦記着呢?”

蘭蟬衣在曲蓮心的神識分身面前依舊是小輩,難得流露出幾分女兒家的小心思,“我巴不得她被關得久呢,當年可是她執意要與我分開的。”

“我可沒說惦記誰。”曲蓮心饒有興致地說道,“再說了,關起來了又不是不能搶出來,幹這事老祖最熟練了。”

對號入座的蘭蟬衣看着自家惡趣味的老祖,“老祖您不會是跟着您的明燈朋友學壞了吧?”

“你猜?”

*

要是曲蓮心對面的人是邊關月,她定要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可惜蘭蟬衣不是邊關月,不會在自家老祖面前那麽沒大沒小。

被萬花城吓到的邊關月争分奪秒地離開太洪郡,打算盡快離開陽虛域。

她們走的路線是荒漠→陽虛域→南域→明霞域,不用橫穿中域,雖然有些繞路,但至少不會遇見熟人。

進入了南域以後,見到的行色匆匆、一股腦往明霞域趕過去的修士就多了起來,像是參加什麽盛會一樣,出行方式五花八門,襯得邊關月一行人一點都不起眼,讓奴真和賈小寶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夥大飽眼福。

“天上飛着的是靈舟吧?真大!”

“那人是不是站在一張紙鳶上飛?這也能飛得起來嗎?好厲害。”

“那個大鳥是什麽,鳥嘴好長,看着好兇。”

“坐騎是赤炎虎,好豪氣!”賈小寶看着威風的赤炎虎,眼睛都在冒星星。

邊關月被她倆大呼小叫吵得腦子疼,随手拍了一下倆人的後腦勺,好在她記得控制力道,“再吵,我就把你倆當坐騎。”

倆人立馬安靜下來,眼巴巴看着邊關月。

作為小時候都敢往傅清梧身上纏人的邊關月自然能看清這倆的小把戲,慢條斯理地要留意食指,“死心吧,坐騎、傳送陣都太貴了,咱們就靠自己的飛劍,多好。”

賈小寶有意見:“天上太冷了,奴真還飛得歪七扭八,有好幾次都差點要撞山。”

要不是平時邊關月有什麽好東西都分給賈小寶一些,讓他的體質遠超凡人,身強體健,照奴真這個飛法,他早就人沒了。

邊關月瞪奴真,“你不知道用靈力護着他嗎?”

奴真也很委屈,“做不到嘛。”

她就是個築基中期的小修士,自己禦劍飛行都很費勁,別說再加個人了。

邊關月:“……算了,劉叔帶着小寶,你飛我前面,我看着你飛。”

奴真預感不好,立馬抗議出聲,“人家都趕出去了,咱們也抓緊時間吧,別讓我一個人拖後腿。”

“我又不是在和你商量。”邊關月一躍而上,踩在浮光劍上,負手而立,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奴真。

賈小寶踮着腳,同情地拍了拍奴真的肩膀,“恭喜你,你又多了個飛劍課老師。”

奴真很想說自己不要這個福氣,但她知道反抗是無效的,只會迎來更慘重的毒打。

她不情不願地上了飛劍,心裏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邊關月果然沒有放過她。

接下來的一段路,奴真要随時應付從各個角度竄出來的邊關月、以及突如其來的狂風,有好多次奴真都要從劍上掉下去,都被邊關月接住,再甩回劍上,然後又因為毫無心理準備而沒有控制好飛劍,又差點跌落。

一開始奴真的心髒都快跳出來,後來逐漸心如止水,禦劍的能力大幅度提高,邊關月又讓劉海粟把賈小寶交接給奴真,讓她好好負責。

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時不時有修士經過她們,現在還不知道明霞域和澤林國是怎麽回事,都不想節外生枝,表現都很克制。

穿過南域,邊關月等人在邊界處落下,沒有再繼續禦劍飛行。

明霞域其實地理位置比比鄰的中域還要好,接壤五個域,只不過澤林國一夜毀滅之後,整個明霞域都在沼澤化,沼澤下深不見底,在沼澤上方飛行時消耗的靈力遠遠大于其他地方。

——這分明是朝着絕地的方向狂奔!

太隅沙漠和明霞域的沼澤有什麽區別?一個是幹燥的沙子,一個是陰濕的沼澤,只不過明霞域還沒有完全變成沼澤罷了。

一進入明霞域,雲黛兮就能感受到空氣中活躍起來的水氣,對于水靈根的修士來說,這确實是個好地方。

“也不知道因為什麽明霞域變成了這樣?聽說萬年以前的明霞域可以比肩中域,現在很多明霞域修士都去往來別的地方。”雲黛兮嘆息一聲。

邊關月嘴裏叼着根野草,聞言說道:“不知道,不過理應誰幹的壞事,便誰來負責,又不是你把明霞域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必幫幹壞事的人自責。”

雲黛兮瞪她一眼,她就是随口感慨一聲,也沒想為明霞域負責,這家夥倒是逮到機會就刺她,別以為她不知道邊關月想說她鹹吃蘿蔔淡操心,還說她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造成明霞域今天的局面。

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聽見有人朗聲笑道:“道友說的觀點倒是有趣。”

一個柔柔清脆的聲音緊接着響起,“可是長老不是說我輩修士要心懷蒼生嗎?明霞域有難,我們就算不幫忙,也應該帶着敬畏之心,必要的時候盡上一份力。”

邊關月挑了挑眉毛,剛剛就察覺到了有一隊人在快速接近,本以為是過路人,沒想到那麽自來熟。

雲黛兮自己還沒說什麽,倒是讓這倆人把話都說完了。

一時之間,邊關月一行五人都沒有再開口,趕路的速度還隐隐提升,并不打算搭理這些人。

而來人全都騎着坐騎,輕輕松松地趕上邊關月五人。

為首是個白衣秀雅,氣度溫潤的女修,笑着向邊關月拱了拱手,“在下林無眠,見過諸位道友,正要前往澤林國遺址,不知道友可願我們一起同行?”

邊關月搖搖頭,以她的視力可願輕而易舉地看到除了兩名女修,後面的随行因為她的舉動都變了臉色,好似沒見過那麽不識趣的修士,也可能是根本沒想過遮掩臉色。

這行人的穿着打扮和氣息,倒是讓她對林無眠的身份有了猜測。

“大路朝天,你們往哪走不需要征得我們的同意。”邊關月平淡地說道。

當然,就算是隐約猜到對方出自哪家勢力,也不代表邊關月說話就會客氣,修真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女,她又不是沒見過,比北域林家還要厲害的雲家的嫡出大小姐就在她身邊呢。

還有,她這個人雖然不喜歡擺架子,但是最讨厭別人把架子擺到她面前。

林無眠搖頭失笑,并沒有生氣,涵養很好,再次朝着邊關月拱了拱手,好脾氣地問道:“是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雙方能一起前往澤林國嗎?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邊關月眼尾上挑,往林無眠一行人看過去,鳳眸掃過去的時候,仿佛有種針紮的細微疼感,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當即收斂臉上的不屑。

“閣下這些人并不需要我等照應。”

明面上不算,看起來最強的也不過是元嬰期,其實暗地裏還有個練虛期守着,應該是林無眠的護道者,就那麽一群人,有什麽好照應的?

邊關月被譽為萬年以來的第一天才,不止因為劍骨和劍道天才,還因為她的靈力異常純粹、以及對危險超強的直覺。

要不是那個練虛期神識掃過來,氣息洩露,她還發現不了這還有有個練虛期蹲着。

好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明霞域被林家包場了,張揚得讓邊關月手癢癢,裝到她頭上了!

林無眠看得一陣恍惚,回過神來,眼眸微亮,再次誠懇地說道:“我并無惡意,就是覺得道友氣度不凡,龍章鳳姿,想和道友交個朋友。”

邊關月莫名覺得這話好耳熟,她想讓曲蓮心請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叭叭的,一點都不走心。

想當她的朋友?想着去吧!

“朋友就算了,不過有一段的同路而已。”邊關月說着,看向了林無眠旁邊身姿纖細、弱柳扶風的女修,燦然一笑,“馬上到了沼澤區,不知這位道友要怎麽為明霞域盡一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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