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己度人
第41章 以己度人
邊關月突破境界以後沒有立馬出關,而是在識海裏推演不敗劍譜第二式,澤林國第一次開啓,機緣多,可危險也多,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只能給自己多準備些底牌。
小小的帳篷自然是施展不開,只能在識海裏推演一番。
練着練着,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識海裏的玉簡上。
随着意念而動,神識進入玉簡中。
邊關月覺得寫下的文字也是有情緒的,像她的字就長得張牙舞爪,很占地方,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
她見過最多的還是傅清梧的字,字如其人,一筆一劃都帶着苦寒霜雪般的清冷孤寂,淡漠不近人情,明明是寫給她修煉的功法,卻硬是讓她覺得拿到手的是裁定罪名的判決書。
原來她早就被傅清梧審判了無數次。
有她這樣不知悔改,後腦勺長反骨的徒弟,傅清梧怕是早就厭惡了。
若說楚滔的文字,就是非常的吵鬧,只有一個人,卻硬生生營造出了上千只鴨子同時嘎嘎叫的效果,其中夾雜了太多的廢話,遣詞造句還透着股楚滔不是很聰明的感覺。
【來到修真界的第N天,趁四下無人,小聲吐槽一下,栖靈大陸的歷法紀年真雜真混亂,一個州可以分隔成五六個個勢力,每個勢力用的紀年還都不一樣,其實這樣也不錯,等我楚傲天一展鴻圖霸業,統一修真界以後就采用楚始皇紀年法,讓後來的穿越者老鄉都活在我的陰影下!】
在曲蓮心和蘭蟬衣那知道修真界天才損耗得太多太快以後,邊關月和雲黛兮也讨論了一下,發現出事隕落的天才都是特別驚才絕豔之輩,或者就是修為高超的大能,但是無法确定是人為還是倒黴。
若是人為,那蘊含的含義就無比恐怖了。
所以邊關月就想楚滔把玉簡給她,一定有其的目的和深意,就想在突破金丹圓滿的時候看看手劄解鎖到了哪裏,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東西,看看楚滔是怎麽落到這步田地。
但未果。
手劄裏的楚滔歷盡各種折騰也突破了金丹期,在青州的小城裏足以稱王稱霸,城主也不過金丹期後期,和他作對的城主之子早就縮起了腦袋充當烏龜,志得意滿地帶上未婚妻、小弟前往青州的王城,在城門口遇到王侯之子嘲笑并調戲未婚妻,楚滔采用合縱連橫之法,借力打力除掉敵人,在王城搞風搞雨,被王朝皇帝接見,還拒絕了公主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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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楚滔也不是多有底線的人,他可是立志要做開後宮的楚傲天,只是被身邊婢女、随手救下的孤女、大家族千金……背刺太多了,他就老實了,因為裏面還有男扮女裝的大兄弟,就是那位孤女,還非要以身相許,他實在接受無能,被迫做起專一的好男人。
什麽都有,由于楚滔過于折騰,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就是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還在青州裏打轉,看到玄階的兵器和丹藥都要大呼小叫。
邊關月都不想罵糟心玩意,眼皮子淺的家夥,青州一介彈丸之地,能有什麽好東西,淨浪費她的寶貴時間。
神識退出玉簡,邊關月有些無聊,想要搞事的心蠢蠢欲動。
實在一個人待不住,只好換了身衣服,結束了這場為期三天的閉關。
撤掉結界,從帳篷裏出來,邊關月剛走出去兩步,就迎面遇上慢慢散步的唐淺淺。
唐淺淺看到她出來,眼裏泛起了亮光,快步上前。
邊關月疑惑地看着她,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唐淺淺走路走得如此穩當的樣子,之前都是弱柳扶風,走路都踩不實的模樣。
“唐姑娘是有什麽事嗎?”
唐淺淺手裏捏着帕子,不敢擡頭去看邊關月的眼睛,小聲羞怯說道:“我擔心你是因為給我輸入太多靈力才閉關的,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出關。”
邊關月看唐淺淺別別扭扭不敢擡頭,聲音微不可聞,生怕她吃人的樣子,就覺得不爽利,讓人暴躁,說個話可真費勁。
“我閉關不是因為你,那點靈力還不足以讓我傷筋動骨,你想太多了。”
唐淺淺擡眼看她,又閃躲目光,溫聲細語道:“可是你幫了我,我不能不記得你的恩情,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能三個月自在地活着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
邊關月忽然來了興趣,恩情這兩個字讓她沒有轉身就走,結束這場無聊的對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子,“那你要怎麽報答我?”
她本來是想出了關以後就去找雲黛兮得瑟的,二次修道又如何?還不是又快追上了雲黛兮。
所以她打算身體力行,用自己做例子鞭策雲黛兮上進修煉,不能讓雲黛兮再懶下去了,否則以後還怎麽給奴真和賈小寶做榜樣。
但是唐淺淺這一番話還真讓她停住了腳步,唐淺淺的一切似乎都是林家和林無眠給的,要報恩的話,一無所有的唐淺淺又拿什麽來報恩?
邊關月的語氣從一開始的興致怏怏到現在的意味不明,唐淺淺無措地眨了眨眼睛,心裏卻是一個咯噔,有什麽地方失控了,說到了對方不喜歡的東西,可她回想一遍自己說的話,自覺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語氣措辭都很正常,為什麽明燈會是這個反應?
難不成明燈不喜歡別人的報答嗎?
邊關月見她不語,又問了一遍,語調莫測,不帶絲毫感情,“還沒想好怎麽感激我嗎?”
唐淺淺身形不由得抖了一下,眼眶蓄滿淚水,努力不讓淚水滑落,拿出來一個還未完成的歲歲平安結,雙手捧着給邊關月看。
是個雙穗形圖案,取意年年祥和。
只是還未編織好,是個半成品。
她低聲抽泣說道:“我身無長物,唯有女紅還算拿得出手,可是這裏沒有針線,我就想着編個平安結,還沒有編好,今天來不及送給你。”
邊關月啞然,忽然感覺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從是怎麽回事?
不對,分明是唐淺淺話沒說全,讓她誤會,顯然都是唐淺淺的錯。
再說了,她又不是非缺這個平安結,給她也沒用,她也不會戴。
現在搞得她非要不可,就差上手明搶了,這樣讓她很被動啊。
邊關月最是讨厭別人哭哭啼啼,皺了皺眉,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淡聲說道:“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了,東西我就不收下了,又不是大事,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祝你早日康複。”
她可不要。
怎麽說呢,別人越是想要把東西送給她,她就越是反骨發作,不想要。
以她樸素的價值觀來看,東西還是搶來的比較好用,別人給的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完,就往雲黛兮和奴真那個帳篷走過去,沒再管身後的唐淺淺,行走間衣袂飄飄,英姿飒爽。
一把掀開簾子,就看見雲黛兮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奴真和賈小寶行跡鬼祟地把耳朵貼在帳篷上偷聽着什麽,邊關月都進來了,這倆還維持着這麽猥瑣的姿勢。
邊關月一人踢了一腳,輕哼一聲,“抓到兩個現行。”
這就是她着急過來的原因,當她察覺不到呢?
她們住的三頂帳篷就在一起,外面有什麽動靜都能看到,自然邊關月也能發覺到裏面的情況。
奴真和賈小寶在邊關月眼神的威勢下,自覺地在角落裏面壁思過。
邊關月不滿地在雲黛兮對面坐下,指着那倆還悄咪咪偷看的小崽子說道:“你就不管管這倆?都快上天了!”
雲黛兮兀自想着什麽,沒有答話。
邊關月伸出手掌在雲黛兮面前晃了晃,比劃出各種手勢,被回神過來的雲黛兮用手拍掉她的爪子。
“你幹什麽?”
“好玩。”邊關月問道,“你想什麽呢?”
“在想一個人跌落谷底,她到底應該奮力往上爬,還是做個菟絲花攀附着別人?”雲黛兮回道。
邊關月神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和難以言喻,“你是在說我嗎?”
她什麽時候當菟絲花了?有她那麽能打的菟絲花嗎?
這是污蔑!她賣藝不賣身!
雲黛兮一愣,想起自己剛剛的話,表情也跟着變得怪異起來,“不是你……我想不出來誰那麽心大命大會讓你攀附,那得多不要命啊?”
雖然她對邊關月的心思不可明說,但也無法想象邊關月小鳥依人攀附依賴着她的樣子,那場面只要試想一下,就覺得驚悚駭人,一躍成為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雲黛兮臉色變了又變,或許這就是邊關月看她自稱奴家的感受?不會那麽吓人吧?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邊關月默然無語片刻,又繼續追問道,“那你說的是誰?我認識嗎?是我哪個手下敗将落到了賣身的境地了嗎?”
雲黛兮看着她湊近的俏臉,有些無語凝噎,“沒誰,你怎麽就那麽好奇呢。”
民間的人家放鞭炮,她都要湊上去問問是成親、誕子還是喜喪,還要拿出半兩銀子蹭飯吃,好奇心就旺盛到這個地步。
邊關月撤回腦袋,不屑地說道:“不說就不說,我出來就是特意和你說一聲,你得努力上進了,要不然馬上我就修為超過你了。”
她挑了挑眉,無聲做着口型,“第二次哦。”
雲黛兮一怔,反應過來就是一掌打出去。
邊關月輕松躲過去,在空地上得意地掐腰大笑。
奴真和賈小寶悄悄轉身,給了邊關月一個大拇指,在雲黛兮發現之前又把臉轉過去。
本來沒打算使用誅心大法的,誰叫雲黛兮似是而非說着亂七八糟的話,還不告訴她的!
雲黛兮氣得指着邊關月的手指都在顫抖,說話間還咬到了舌頭,“……你沒救了。”
她剛剛差點推口而出邊關月的全名,硬是靠着最後一點點理智,沒喊出來。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略帶憐憫悲哀想着唐淺淺,這位唐姑娘看人的眼光不錯,也很聰明,用的法子也沒問題,敢想敢做,唯有一點,被讨好的對象是邊關月的話,那将一切都白搭。
那麽久了,她還能想到有小修士用愛慕的眼神送給邊關月一張手帕時,邊關月無比嫌棄地告訴人家,“你這手帕料子不行,太次了,我上次贏了個鲛绡帕子,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只要一百上品靈石怎麽樣?”
贏字還是美化過的說法,由此可見,唐淺淺東西送不出去太正常了。
萬分熟悉邊關月的雲黛兮沒想到她還沒憐憫唐淺淺太久,她就得憐憫自己,這厮一視同仁,不會因為關系深淺而放過誰,哪怕是路過的奶娃娃也會被她搶走奶嘴!
邊關月朝她抱了抱拳,“好說好說,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雲黛兮深呼吸好多遍,才指着角落裏的兩個看戲的小崽子說道:“帶着她倆,一起滾蛋。”
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只能眼不見心不煩,要不然修士再悠長的壽命也不夠邊關月氣的啊。
被掃地出門的邊關月和奴家、賈小寶茫然對視,邊關月見到雲黛兮惱羞成怒的次數太多了,非常的不以為意,被戳痛腳就是雲黛兮這樣的,反正她也好哄。
邊關月朝着身後的帳篷擺了擺手,招呼一聲,“那我帶着她倆出去溜達溜達了,不要太想我們。”
“滾遠點。”雲黛兮言簡意赅。
“好嘞。”邊關月站在奴真和賈小寶中間,一手拍了一個後腦勺,“沒聽見嗎?你們老師讓你們滾遠點。”
奴真:“我倆都沒說一句話,就被趕了出來!”
賈小寶搖頭晃腦:“無妄之災。”
邊關月理了理自己的天青色長袍,自動過濾掉不喜歡聽的話,心裏盤算着等進了澤林國,一定要換回來紅衣。
正要帶着兩個小的随便走走,就看見一臉柔和笑意的林無眠帶着唐淺淺走過來,看見邊關月的身影時,驚喜地喊了聲,“明燈。”
邊關月遲疑了一下才應道:“嗯。”
這個新取的名字聽着就是不習慣,差點沒當回事就走過去了。
林無眠看着她,發現她臉色紅潤才放心,說了句廢話,“明燈,你出關了。”
邊關月低頭看了看自己,“如果沒意外的話,我想我應該是出關了。”
林無眠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廢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溫吞道:“你沒事吧?”
邊關月看了看她身後的唐淺淺,一時之間搞不清狀況,反問道:“不是,我能有什麽事?”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覺得她命不久矣一樣。
林無眠解釋說道:“聽盧生說他巡邏的時候看見你出關了,我想着閉關三天太像閉關療傷了,就趕過來看看你。”
不遠處帳篷裏的雲黛兮想到什麽,發現自己真是被邊關月這厮氣昏了頭,扔出來幾個小瓷瓶,在空中急速旋轉,朝着邊關月飛過去。
邊關月一把接過,往身後看了看,“這又是什麽?”
“我和小淺給你備下的恢複靈力的丹藥。”
“‘你們拿走吧,我用不上。’”邊關月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嚴肅說道:“就閉關三天是因為我喜歡速戰速決,我好着呢,別提前咒我。”
林無眠慌亂地說道:“我和小淺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想着你幫了那麽大的忙,我們什麽都不做,心裏過意不去,送丹藥的話最實用,自己用或是送給別人都可以。”
“這倒是。”邊關月覺得自己可能是以己度人了,林無眠和唐淺淺應該沒她想的那麽壞,于是不再推辭,收下了那幾瓶丹藥。
她還有些不放心地叮囑說道,“這對我來說就是擡手的事情,不用如此鄭重其事,謝來謝去的實在太麻煩了,我收下就代表此事徹底結束,不會再有任何後續。”
林無眠看着她把丹藥收入儲物戒指裏,不知為何,她狠狠地松了口氣,這回禮送得真是曲折,生怕明燈不收,她還得竭力說服明燈一定要收下。
不得不說,是一回很獨特的體驗。
她順着邊關月的話往下說,“是啊,我們是友人,不需要謝來謝去,這樣太生疏了。”
邊關月回想了自己說的話,臉色有點茫然,她是這個意思嗎?不是吧。
唐淺淺看到邊關月嘴上不耐煩,神情卻一派平靜,忽然有些好奇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管怎麽說,我都很感謝你。”唐淺淺笑了笑,眼眶有些紅潤,開口說道,“你可能覺得我煩,但我還是要說,明燈謝謝你。”
“能正常地睡覺、吃飯、呼吸、修煉……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夢,哪怕只有這三個月的安寧日子,我也滿足了。”
“謝謝你讓我可以那麽美好的活着,而不是之前的茍延殘喘。”
這一番話後,奴真看向唐淺淺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憐愛之情,她雖然偏好張揚肆意的漂亮大美人,但也見不得美人受苦垂淚。
林無眠什麽都沒說,落在唐淺淺身上的目光滿是疼惜,輕輕拍着唐淺淺的後背,像是無聲給予着安撫。
邊關月想到了自己從中域到荒漠那段劍都拔不出來的經歷,也就不再跨着張臉,語氣好上了那麽一點點,好奇問道:“之前給你輸入靈力的木靈根修士做不到嗎?”
林無眠替唐淺淺回答了這個問題,“丘長老修為太高,她的靈力對于小淺來說太過雄渾,若是不控制好力道,容易沖破小淺本就脆弱的經脈。”
沒有說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丘長老的靈力雖然層次高,但絕沒有邊關月的靈力那麽精純,對唐淺淺的作用那就那樣。
她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否則邊關月一個金丹修士的靈力對唐淺淺那麽有用?還不是她的靈力比極品靈石還要純淨。
邊關月點點頭,負手笑着說道:“活着就會有希望,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峰回路轉,就在澤林國拿到什麽寶物可以藥到病除呢。”
唐淺淺在她的目光中後背繃直,看了一眼林無眠,笑容清淺,“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林無眠也是笑呵呵,樂觀說道:“我會幫小淺把希望變成事實的。”
邊關月忽然往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仿佛意有所指,擡高音量說道:“你們關系真好,這才是真正兩小無猜的青梅,不像我的青梅,天天只想着把我們仨掃地出門,讓我們去流浪要飯,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被動出門的奴真和賈小寶露出假笑,沒對邊關月的話做出任何評價。
每次她倆遭受什麽無妄之災,雲黛兮或許是遷怒,但邊關月絕對不無辜。
被指桑罵槐的雲黛兮緩步走來,笑容得體,掃過林無眠和唐淺淺不自然的表情時,笑意更甚,看向邊關月的目光多了些許兇光,“我不介意把你換出去。”
邊關月“切”了一聲,“我不信你能換來比我更好的。”
林無眠開玩笑道:“雲溪道友可能換不來更好的,但是像我和小淺就很希望多一個新的青梅。”
誰知道玩笑話下是不是真心話。
邊關月看了看哪怕好轉,也難掩病秧子本質的唐淺淺,不是很心虛地婉拒了,“還是算了吧,我怕出現慘案。”
不管是她把人氣死,還是別人氣得追殺她,都是慘案,不是每個人都像雲黛兮那麽結實抗造的。
雲黛兮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有時候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林無眠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往後看了看,“還有蘇海道友不在,要不然人就齊了,正好明霞域濕氣、瘴氣濃重,我們正好可以吃暖鍋食補一下。”
奴真和賈小寶非常意動,眼巴巴地看着邊關月和雲黛兮。
邊關月使喚賈小寶:“去把海叔叫來。”
劉叔的名字真難記,把海粟倒過來就成了蘇海,邊關月差點沒想起蘇海是誰。
雲黛兮看向唐淺淺和林無眠的眼神沒了一開始的敵對,也沒有了中途的友好,只剩下一片深意,“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如果深究下去的話,更像是看走投無路,放手一搏的賭徒的眼神。
邊關月這裏是死胡同啊。
林無眠客氣地說道:“這有什麽,你們請我們吃飯,那我們也得請回來啊。”
“那我們這次可不能空着手。”邊關月沉思起來,想到什麽,一拍手,“要不然送幾瓶丹藥?”
林無眠好笑:“不會是剛剛那幾瓶吧?別了吧,這來來回回瓶子都要被暖熱了。”
邊關月朗笑出聲,指了指林無眠說道:“你這人都會搶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