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似我者死
第61章 似我者死
紙鶴上的靈力正是來自姜偃,邊關月收到了回信。
展開紙鶴,邊關月也知道了附在上面的信息,很明了簡單,就四個字,很有姜偃的風格。
【別催,來了。】
邊關月會心地笑了笑。
雲黛兮看她手裏捏着一張白紙,再看看她臉上挂着的笑容,總覺得有什麽不在掌控之中的事情發生了,參考邊關月過往的輝煌事跡,沒由來地心跳了一下。
“是給你的傳信?”
“姜偃。”邊關月像是要知道她要繼續問什麽一樣,食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神秘兮兮地說道,“不可說不可說,先讓我隐瞞一會,屆時你一定會感到無比的驚喜。”
雲黛兮這下不知心跳了,連眼皮子都在跳,懇切地說道:“我覺得你對驚喜的定義和別人都不一樣,對我而說,可能只有驚無喜。”
邊關月心說可真善變,前段時間不還是覺得她不作妖嗎?現在她找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事,雲黛兮又不滿意了,真難伺候。
雲黛兮默了默,“你那什麽眼神?湯圓還吃不吃了?”
邊關月忍辱負重:“吃。”
面子暫時先放放,吃到嘴裏的才是真的,其他都是虛的。
接下來的幾天邊關月都沒有出去,就老實待在院子裏曬太陽看話本,這次她的選擇面變廣了,一些書生和狐妖、畫妖和俠客、大家小姐和青樓女、散修女和大宗門女、男師父和男弟子……男男女女,葷素不忌,有啥看啥。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都看,有時候覺得無趣了就把書一扔,就去騷擾同樣不出門的雲黛兮。
雲黛兮對她的安靜乖巧不以為意,并且将信将疑,提着的心懸在半空,她還是邊關月在憋着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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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呢,鬧騰的邊關月雖然讓人腦殼痛,但死氣沉沉的邊關月更讓人心痛看不過眼,所以邊關月做一些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雲黛兮還是樂見其成的,那股張揚恣意,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真的很能感染人,讓人忍不住靠近再靠近邊關月,想要生活在太陽的照耀之下,感受到那份活力。
這一次她的直覺是對的,邊關月根本就不是要小打小鬧,她憋了大壞招。
在看到一身道袍,眉眼恹恹,表情困倦陰郁,連說話都提不起精神的姜偃時,雲黛兮就知道要遭,但沒想到會那麽遭。
“什麽!你要幹什麽?我耳朵好像出了點問題,沒有聽清你說的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院子裏,邊關月、雲黛兮、姜偃三人呈三角之勢,相對而立,氣氛有些許的劍拔弩張,主要是雲黛兮對邊關月起了殺心。
邊關月還以為是自己敘述有問題,沒有講清楚這個宏偉的計劃,于是又隆重地給雲黛兮和姜偃介紹一遍,“我打算一舉成名天下知,賺筆大錢,扭轉世人對劍修的壞印象,而你們二位就是我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其他人有不有無所謂,但沒了你們我将寸步難行……”
雲黛兮的表情已經暗淡下來,邊關月都知道做事之前先把別人吹捧一遍再忽悠了,可想而知,這件事有多可怕。
“打住,再說一遍不是讓你給我們戴高帽子,說一遍你那個大計劃!”
“好的好的。”邊關月這時候異常好說話,叫說什麽就說什麽,“你有場地,阿偃會陣法,我們可以把澤水之珠裏的國都秘境換成半仙鐘神秀的坐化之地,弄出點大動靜,把修真界的目光都吸引過來,然後一網打盡!”
再聽一遍,雲黛兮還是覺得眼前一黑,想暈又暈不過去,呼吸幾下,才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邊關月看起來比她還困惑,指了指來到之後安靜許久的姜偃,“我都把阿偃喊過來了,這還能有假。”
很顯然,她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姜偃看邊關月一眼,沒有說話。
雲黛兮嗓音幹澀,像是對着邊關月說話又像是對着自己說,“我讓你出門打個架活動活動筋骨就行了,不是讓修真界大大小小都來打我們,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
說到最後,她都有些破音了,雲族大小姐馬上就會被邊關月逼瘋了。
她想回到過去,把那個看不慣邊關月安靜的自己打死,安靜待着的邊關月有多難得,她怎麽還不滿足呢!
邊關月一看就知道她是對這個大計劃感到了無與倫比的震驚,其實剛想出來這個點子的時候,她也在佩服自己,怎麽那麽有聰明才智呢。
“你想一想,反正都是不被待見,走哪都是人人喊打,可能會被圍殺,那我們為什麽不幹一票大的呢?這一次成功了,咱們以後修煉到渡劫期的資源都有了,屆時還怕他們嗎?風險當然是有的,但是做什麽事會沒有風險呢?風險大,可到手的東西也足夠豐厚啊,阿偃,你說是不是?”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姜偃再次看向邊關月,根本沒有在聽她說的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雲黛兮雙眼無神,也顧不上那些隐秘的小心思,整個人往旁邊一倒,靠在邊關月肩上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先別說話,讓我享受一會最後的安寧時間。”
邊關月讓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努力讓雲黛兮靠得舒服一些,服務很是周到,還用空着的另一只胳膊朝姜偃招了招手,“阿偃,你也坐。”
都是她的得力幹将,一碗水必須端平,可不能忽視了誰。
姜偃慢吞吞地落座,換個地方繼續發呆,根本沒聽她們說的什麽。
對于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把周圍人都當成空氣的姜偃,邊關月沒有覺得被冒犯,只感覺姜偃原地發呆的本事又精進了。
和雲黛兮認識是不打不相識,和姜偃認識就完全是個意外,以及邊關月的死纏爛打,才交上的朋友。
一次秘境,邊關月專心致志地獵殺妖獸,打劫同行,正好在滿載而歸的時候撞上被血魔蛙追殺的姜偃,她并不打算出手,而是饒有興致地頓在樹上看戲。
姜偃滿心都在傀儡和陣法上,對修煉并不上心,也不擅長戰鬥,就在邊關月以為又要看到修士藏身蛙口的慘案時,姜偃慢條斯理地扔出來幾顆圓球,下一刻,圓球瞬間膨脹變大,長成高大威猛的玄鐵傀儡,足足有三米高,面部被面甲蓋住,走路聲咚咚作響,很有威懾力。
邊關月看向姜偃的目光立馬變了,不止是因為另類冷酷的玄鐵傀儡,還因為姜偃在空間陣法上的造詣,要知道就算是一些陣法大師對空間陣法也無能為力。
她看了,那圓球不是儲物一類的空間裝備,就是镌刻的陣法,把玄鐵傀儡折疊在裏面。
直覺這位在生死之際微微狼狽,但并不慌亂的少女就是镌刻陣法之人,這讓邊關月來了興趣,已經抽出的浮光劍又落入劍鞘,等姜偃的傀儡解決血魔蛙,她從樹上跳下去看姜偃冷酷地割下蛙蛙的腮幫子,當機立斷問自己可以跟在她身邊嗎?
姜偃把邊關月視為無物,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
就這樣,臨時隊伍成型了,邊關月跟着姜偃深入秘境,不為寶物,就為了一些奇奇怪怪卻難以尋找的材料。
期間邊關月幫姜偃不小的忙,還烤肉給她吃,就在秘境快要結束的時候,姜偃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要什麽?”
因為許久沒有和人對話,她的聲音有些啞。
邊關月大驚失色,愕然說道:“原來你沒有被毒啞啊!”
在臨時搭夥的幾天裏,邊關月一直猜測對方是不是在尋找稀奇古怪又帶着毒性的材料的過程中把自己給毒着了,這才無法開口說話,搞得她還挺同情的,想要說什麽,都是豐富的表情加上肢體語言。
合着她不是啞巴。
邊關月毫無自作多情的尴尬,叭叭地說道:“我好像還沒有你這樣的朋友,所以想和你交個朋友。”
姜偃垂下眼睑,“那需要我做什麽?”
邊關月詫異地看着她,“做朋友而已,能讓你幹什麽。”
姜偃沉默。
邊關月自來熟地問她,“你叫什麽?咱們都是朋友了,還不知道對方姓名,我還是第一次這樣交朋友。”
“姜偃。”
“沒聽過,不過好名字。”
邊關月純粹就是沒見過姜偃這種寡言少語,活在自己的傀儡世界裏,卻又目标明确,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人,感到稀奇,所以努力和她交朋友,并把她介紹給其他朋友。
可以說前期她倆能做朋友全靠邊關月堅持不懈的新鮮感,後面姜偃才慢慢交心,真正把邊關月當成朋友。
和姜偃做朋友好處多多,想要傀儡可以便宜一些,更不要說一只紙鶴就能把人喊過來幫忙了。
邊關月還是很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怎麽那麽會交朋友呢!
*
說服雲黛兮并不費力,或許雲黛兮自己不這樣認為,但其他人還是覺得她對邊關月毫無原則。
本來雲黛兮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了,現在好了,邊關月幾句好話下去,雲黛兮的态度就松動了,再撒撒嬌,這事就成了。
奴真,賈小寶控訴地看着這群大人,“為什麽琨姣能參與到那麽有趣的事情裏,而我們只能和一群散修稱兄道弟?我們已經玩膩了裝散修的游戲。”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都不帶片刻猶豫的。
琨姣假裝不經意地路過,說句實在話,“劃算成人族的年紀,我可能還沒有你倆大,可按戰力來算的話,我是在場第二能打的蛟,我當然可以參與了。”
雲黛兮和劉海粟同時看她,但沒有反駁。
沒有打過,不好下結論,不過想也知道琨姣肯定很難纏,人族可沒有她那麽堅硬的鱗片。
姜偃就不要說了,安全全靠戰鬥類型的傀儡守護,她也不在意這種事情。
邊關月站出來,把浮光劍扛在肩上,豪邁地說道:“我是第一能打,你們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
奴真和賈小寶看她的眼神愈發幽怨,她們不想知道邊關月一個人能單挑全部人,她們想要加入進去。
邊關月不和她倆對視,“其實你們的任務也很重要啊,要是把曲義康變成自己人,咱們以後也有同盟了。”
燭黎也是同盟,只不過荒漠太遠太偏僻,對九域十八州鞭長莫及,倒不如尋找其他盟友,總不能真的在栖靈大陸舉世皆敵吧?
倆人的意見瞬間被鎮壓下去,不好和邊關月發脾氣,只能惡狠狠地瞪琨姣。
琨姣咧嘴一笑,嘲諷力道十足。
奴真和賈小寶更氣了。
邊關月想了想,“其實還是有地方用得上你們的。”
“什麽,什麽?”
“奴真的幻術,以及小寶對村子的布置。”
邊關月把奴真,賈小寶,姜偃三人叫到她的書房,詳細地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其實也很簡單,她打算把原本的國都秘境翻新,并在此基礎上布置一個套一個的幻境,幻境過了之後還是幻境,讓進入的修士看到的都是幻境呈現出來的東西。
別問,問就是沒錢,布置不了那種金光閃閃一看就有好東西的傳承秘境。
在自己的領域上,奴真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幻術不難,可是要形成穩定的幻境,我的靈力負擔不起,而且需要可以作為陣眼的核心支撐。”
邊關月看向姜偃,“所以我把陣法大師叫來了,你們探讨探讨,阿偃,你有什麽問題嗎?”
姜偃搖了搖頭,黝黑的眸子亮起來,“我盡量。”
她需要做的就是幫奴真構建一個個穩定不會崩塌的幻境,再用空間陣法把這些幻境串聯起來,保證這些幻境不會因為進入過多人而崩潰。
但這對姜偃來說頗具挑戰性,複合型陣法一直都是那些陣道大師的專場,她還沒有嘗試過那麽複雜的陣法。
邊關月看她表情細微的變化就知道她很感興趣,樂呵呵地說道:“沒騙你吧,我就說你只要來就能遇到很有意思的事。”
姜偃點頭,眼眸微亮,難得回了邊關月的廢話,“嗯。”
奴真和賈小寶面面相觑,無聲做個口型傳遞消息,“拍花子?”
賈小寶:“她倆年紀都太大了,不算小孩了。”
邊關月一人給了後腦勺一巴掌,揪住一個想跑沒跑掉的,“到時候你想幻境變成什麽樣的村子,可以告訴奴真。”
賈小寶眼睛立馬放光,對于一個農家子來說,這并不難。
“可以變成我家的那個村子嗎?”
“當然。”
賈小寶歡呼着去找奴真了。
下個被喊來的人是琨姣,剛進邊關月的房間沒多久,她還沒來得及參觀老師的房間,聽到邊關月的話後,大吼一聲“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因為邊關月想讓她到時候化成原形在天空中蛟龍戲珠,把動靜弄得大一點,一看就知道這地方有寶物。
沒有真龍來戲珠,蛟龍也不錯。
但琨姣寧死不從。
“我不要!這和耍猴的有什麽區別?”
邊關月思考了一下,試探地說道:“區別在于是耍蛟龍?”
琨姣看邊關月的眼神都不對了,想都不想,立馬奪門而逃。
下一秒,房門無風自動,自己就關上了。
“有事好商量嘛,你老師我可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邊關月淡淡一笑。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是吧?是吧,肯定是吧?
邊關月指了指椅子,“坐。”
琨姣忍氣吞聲地坐下,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事實就是如此的冷酷。
“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完全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讨論。”
琨姣小心翼翼地看她:“我不想做這件事,可以嗎?”
“不可以。”
琨姣往椅子上癱倒下去,發自內心地問道:“我能和你商量什麽事呢?”
“是個好問題。”邊關月沉思起來,一拍手,“有了,你可以選擇什麽樣的姿勢去戲珠,這是可以商量的。”
琨姣嗚咽一聲,當即就哭出聲,“姑外祖母你死得好慘,魂飛魄散,有人欺負琨姣啊,嗚嗚嗚……”
邊關月起身摸了摸她的腦瓜,“我是你老師,尊師重道,懂?就算不是老師,我也是拒絕過你姑外祖母的女人,輩分比你大着呢。”
琨姣哭不下去,發出一聲不似蛟龍的叫聲,“咕?”
她咽了咽口水,“你是說?”
邊關月和善點頭,看向琨姣的眼神裏帶上了虛假的憐愛之情。
沈雲溪知道她會遭遇什麽事情而不告訴她,就不要怪她敗壞她的名聲了。
嘎嘎嘎。邊關月在心裏狂笑。
琨姣滑跪到邊關月腿邊,抱住她的膝蓋,張嘴就嚎出聲,“我的親姑外祖夫啊!”
邊關月沉默下來,空氣死一般的寂靜,凝聚着陰冷的氣息。
她一腳踹出去,琨姣把門砸開,又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重重地落到地方。
一點都不疼,但是躺在地上裝死。
滿院子的人就看到琨姣琨姣在地上裝死一會,然後踮着腳鬼鬼祟祟跑走了。
邊關月落座,深呼吸一口氣,才忍住了錘爆琨姣蛟頭的沖動。
來到太庸城之後就沒動過手,差點忘記自己不是個修身養性的人。
“劉叔,你來一下。”邊關月一本正經地喊道。
正好劉海粟進房間不用敲門。
“黑市消息靈通,等我這鬧出什麽動靜以後,劉叔你正好在黑市搜集消息,對可能會來的勢力有個大概的了解。”
劉海粟點點頭:“好。”
等他走後,邊關月疲憊地趴在桌子上,懶懶地舒了口氣。
要不是發大財和戲耍修真界的胡蘿蔔吊在前面,邊關月真想撂挑子不幹了,那麽多事情都需要操心,不能漏出破綻,想想都覺得頭大。
雲黛兮逆着光推門而入,擋住邊關月的光線,“我呢?”
“你不在這呢嘛。”邊關月繼續趴着,沒有坐起來,随口回了一句。
“……”雲黛兮垂眸看她,面無表情地說道,“哇哦,你好幽默,好好笑。”
邊關月詫異擡眸,想看雲黛兮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就自上而下看到雲黛兮的臉。
角度過于奇特,她樂得哈哈大笑,“這樣看,你下巴好尖啊。”
雲黛兮往後撤退出三米遠,差點出了門,冷冷地看着邊關月。
邊關月這才坐起來,懶骨頭發作,把自己陷入椅子裏,用臉蹭了蹭鋪在椅子上的雷紋虎皮,不走心地道歉,“好嘛,是我下巴比較尖。”
雲黛兮收起眼中的羞憤,心平氣和地說道:“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情,我能幫你做什麽?”
“你不是不贊同嗎?現在又怎麽願意了?”
雖然雲黛兮後來不再反對,但邊關月還是記得她當時聽到她的想法後一副被抽幹精氣神的樣子。
“至少讓你在我的視線裏,否則誰知道你能幹出什麽事。”
邊關月就是個随時會發癫的風筝,線被人攥在手裏的時候她都能夠作個大妖,更遑論不看緊她了,絕對會發生誰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行吧,你的理由說服我了。”邊關月過去拉着雲黛兮坐下,自己靠在桌子上,抱肩看她,“你要做的事很簡單,那就是盡力突破,要不然動用澤水之珠的時候我怕你吃不消。”
澤水之珠作為稀世珍寶,能力自然不止是附帶的國都秘境,光是煉化之後,水靈根再度提純,剔除雜質這一點很厲害了,只不過在邊關月這裏,澤水之珠最有用的就是國都秘境。
雲黛兮又長又翹的睫羽微微顫動,“煉化澤水之珠之後,我已經摸到元嬰後期的門了。”
邊關月給她豎起大拇指,感慨一聲,“真不容易啊。”
重來一次,她都突破到元嬰期了,雲黛兮還是元嬰中期,還挺專一的,要不是澤水之珠,可能都想不起來要突破的事。
雲黛兮輕哼一聲:“我又不是那種有了經驗,再修行一遍的人,第一次修煉突破當然要謹慎小心以求圓滿了。”
邊關月不明白,雲黛兮當初是一個多麽冷漠高傲的大族小姐,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尖酸刻薄的樣子。
“你不要總是學我說話,要有你自己的風格。”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雲黛兮眼睛裏盛滿笑意,佯裝不知她的意思,“是嗎?這樣說實話不好嗎?”
“差得不行。”邊關月撇嘴,突然想到楚滔手劄裏的一句話,擡高下巴,蔑視雲黛兮,“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哇哦,不得了。”雲黛兮面無表情地誇她一聲。
“門在你身後,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雲黛兮瞪她一眼,回眸看去,此刻姜偃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