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寧一汀的臉埋在被子裏,哭得發抖,鐘徐摸他的耳朵,讓他不要哭了,鐘徐總是很害怕他哭。

“好累啊,寶寶,我想睡覺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但寧一汀還是哭,鐘徐就一聲聲哄他,不要哭了,阿汀,不要哭了,寶寶,不要哭了,小乖。

鐘徐又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稱呼?鐘徐有幾個老師?鐘徐之前為什麽不學呢?還是說鐘徐是無師自通?

可在愛裏哪有無師自通,一切突然會的東西,都是早已經會的,一切突然明白的東西,本應該一直都明白。

鐘徐不是無師自通,鐘徐是幡然醒悟,鐘徐是迷途知返。

“不要哭了啊,寶寶,我沒力氣了。”

寧一汀慢慢平靜下來,眼淚流完了,他叫了聲鐘徐的名字,鐘徐輕輕應着,他又不說話。鐘徐笑了,突然說:“我的徐,是徐徐圖之的徐。”

寧一汀眨眨眼,這是要流淚的前兆,鐘徐知道。寧一汀每次哭的時候,眼睛上的蝴蝶就要扇動翅膀。所以鐘徐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說:“真的睡了……阿汀,不要哭了。”

寧一汀不作聲,也不推開他的手,就這樣任由他捂住自己的眼睛,睫毛落下去,寧一汀眼皮熱熱的,感受到他手掌又翻過來,用冰涼的手指貼着眼皮。

鐘徐哄:“不疼……”

寧一汀抓住他的手腕,問:“不是睡了嗎?”

“好燙啊,我摸到你眼皮太燙了……現在沒辦法幫你冰敷,但我體溫這麽低,用手也行,對吧?”

寧一汀眼淚又湧出來,本來已經流完了,怎麽又湧出來?

“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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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哭了,我就睡。”

“我不哭了。”

“好。”

寧一汀什麽也看不見,鐘徐的手指貼着他的眼睛不移開,這樣他一流淚鐘徐就知道,一流淚鐘徐就醒了。

後來鐘徐終于睡得很沉,他流淚鐘徐也不醒,等過去很久他才察覺到不對勁,按鈴叫了醫生來,鐘徐又被推走了。

醫生問他病人醒來後是不是情緒太激動,過度損耗了體力,他點點頭,醫生訓斥着,病人的狀态有多差難道你不清楚嗎,怎麽能這樣胡鬧。

寧一汀低着頭沒說話,等鐘徐又被推回病房了,他就趴在床邊等鐘徐醒來。

鐘徐醒來後他立馬坐直了身子說:“醫生叫我不要讓你說話,你再暈倒醫生又要罵我了。”

鐘徐閉嘴了,看着寧一汀委屈的表情又有些想笑,心裏突地軟了一片。寧一汀說是不要愛他,可寧一汀現在難道不是在跟他撒嬌嗎?即使是以前寧一汀愛他的時候,都沒有跟他撒過嬌。

寧一汀愛他啊。寧一汀哪裏不愛他。

寧一汀是一只受傷了,就再也不承認愛的小貓。

需要哄,需要親吻需要撫摸。需要愛。

鐘徐擡手,在自己嘴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乖巧地點頭。

寧一汀又趴下了,說話很慢:“醫生說,你長期精神緊繃,還勞累過度,本來就不适合做信息素噴霧,那樣非常傷身體,結果你不僅做,還抽太多,而且做完後還不聽醫囑不好好休息,才會導致血管破裂血液回流,凝血功能障礙,最後大出血休克。”

鐘徐還是忍不住笑了,用手比劃着問能不能說話,寧一汀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你記這麽清楚啊,阿汀。”

“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很危險。”

“你在擔心我嗎,寶寶?”

寧一汀抿了抿嘴,耳朵紅了,幹巴巴地說:“不要這樣叫我。”

“不行。我要。”

寧一汀臉埋進被子裏:“……随你。”

“那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啊,寶寶?”

“……擔心你不是很正常嗎?我只是怕你因為我出事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鐘徐還想說些什麽,寧一汀不讓他說了,擡頭警告他:“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的腺體就沒辦法正常使用了,那你以後也釋放不了信息素了。”

鐘徐果然被唬住了,有些委屈地問:“那怎麽辦,那怎麽辦?”

寧一汀耳邊響起醫生的話,卻緊閉着嘴巴不肯說,沒想到這時候醫生剛好推門進來,替鐘徐又檢查了一下傷口,簡單說明了下情況,然後把那些話替他說出來了。

“所以這段時間您要麻煩您的伴侶,釋放信息素引導你,幫助您恢複您的腺體。”

鐘徐眼睛偷偷看向寧一汀,寧一汀撇開臉回避,他失落地小聲道:“求求你了老婆,你不幫我我就真的要變成全世界最沒用的Alpha了。”

“求求你老婆,幫幫我吧好不好?”

“幫幫我。老婆幫幫我。”

一番軟磨硬泡,寧一汀還是點頭了,冷着臉說:“一天只能一次。”

鐘徐扭頭懇切地看向醫生,醫生猶豫着開口:“不行的,這個是不确定的,只要Alpha有需求,您就有必要釋放信息素安撫他,否則事态會一直惡化,直到他的腺體不能再使用。”

寧一汀好看的眉毛皺起來,鐘徐急忙打着圓場:“沒關系阿汀,沒關系,我一天一次就行了,你不要不開心。”

寧一汀低着頭,過了一會才開口:“知道了,那你疼的時候就告訴我吧,我會幫你的。”

鐘徐眼睛瞪大了亮起來,興奮得不得了:“真的?!謝謝老婆!老婆真好!”

醫生皺着眉說道:“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鐘徐嗯嗯嗯地應下來,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抱住寧一汀,把寧一汀親得喘不過氣,但他只是牽住寧一汀的手用臉蹭,像只寵物狗讨好自己的主人。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病房,他一走鐘徐就忍不住了,眼睛亮亮的卻又委屈地看着寧一汀,說:“老婆,我現在就好疼,我想聞聞你的信息素。”

寧一汀看着他沒說話,他作勢嗅了嗅,叫道:“老婆,好疼呢。”

寧一汀移開視線,輕聲說知道了,就開始釋放信息素,水仙花的味道漸漸在整個病房蔓延開來,明明他只釋放了一會就停下了,卻還是沒辦法阻止這太過濃烈的香味像是迷霧一樣捂住口鼻。

他皺了皺眉,問:“這個味道會不會太濃?”

水仙花的香味實在馥郁,寧一汀覺得不好。

但鐘徐只是抓着他的手把臉埋進去,十分癡迷的樣子:“好香。”

“老婆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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