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确定了自己是狐貍不是人,對于顧風商而言似乎并沒有什麽影響,畢竟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情,現在也只是确認一次而已,甚至還不如莫陽默認了他那句侄媳婦的稱呼來的沖擊性大。

小狐變回了小狐貍的模樣,在莫陽懷裏仰着腦袋親嘴,畫面不忍直視。

風雪卻習以為常,懶懶散散地用人形靠着顧風商,略帶同情地看着莫陽,和顧風商做着介紹:“莫陽修行一千八百餘年,在我們家做童養媳做了一千六百年,可惜你姐姐瞎了眼看上個人類,你看上條狗,一不留神這養好的小青蛇就被狐貍崽子啃了。”

莫陽臉上微紅,強行壓住小狐,無奈地叫了一聲:“雪姐。”

風雪促狹地笑他:“以前是叫姐,現在可不一樣了,你都被我兒子睡了。”

莫陽二百歲之前,他的父親和風雪風商的父親是兩個臨近山頭的山大王,大青蛇和大狐貍天天掐架企圖吞并對方山頭。莫陽二百歲時,一個道士摸上了他們山頭,把他父親抓了剝出內丹煉妖,莫陽被詢問趕來的大狐貍救走,在大狐貍一視同仁的放養下長到了這麽大。

風雪長他一千九百年,一直是個跳脫坐不住的性格,莫陽剛去風家的時候,根本過了幾百年才見到了這位跑出去玩的幹姐姐,而風家的大狐貍是個心大的,自己家孩子都放養長大,對莫陽也沒有精細到哪裏去。

莫陽被救時受了重傷,內丹都差點破了,還是多虧了長他一千二百年的風商不要錢似的灌天材地寶才沒有成為廢蛇,還和風家兩姐妹一起蹦跶了一千六百年到了現代。

風雪受過情傷,後來對感情就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态度,風商幼年在佛寺長大聽着佛經生出靈智,也對感情這種事敬而遠之,跟着他們的莫陽自然也學了個十成十,打了一千八百年的光棍。

直到小狐出生。

莫陽其實也很尴尬,他和小狐的事是發生了顧風商作為人類活着的二十多年裏。

小狐的年紀還沒他的零頭多,可心思花樣卻比他多了何止十八竅,雖然嘴上總是念叨要和他結為道侶,但直到小狐趁着蛇類發情期給他喝了加了藥的酒之前,莫陽一直把小狐當成孩子看,道侶這種話也是沒有放在心上過。

最難堪和尴尬的是,作為一只一千八百歲的老妖怪,卻被個才兩百歲的小狐貍騙過去,小狐只是喜歡保持孩童的外表。

直到上了床,莫陽才知道并充分領會到小狐的人形是個徹徹底底的成年男子。

小狐沖他的母親呲了呲牙,相當護內。

最終離開時,許助理看見和他們一起走出來的風雪,眼珠幾乎要瞪出來,再一看小狐親親熱熱地抱着莫陽的模樣,一種難以置信由內而外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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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助理連忙捂住嘴,仿佛得知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般。

風雪瞅着小姑娘驚訝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臉上笑意深了幾分,刻意靠近莫陽,懶洋洋地勾着額邊的頭發:“我們就不送你了。”

我們……許助理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整張臉興奮得漲紅。

然而許助理不知道的是,她和顧風商前腳剛走,他們的背後,小狐就撲到風雪身上,張嘴就是一口,然而他的牙齒連風雪的皮都沒能咬破,但還是惡狠狠地瞪着親娘:“他是你兒媳婦!兒媳婦!”

風雪看了一眼被小狐的話臊紅臉的莫陽,一手掐着小狐的脖子拎起來,一手搭着莫陽的肩手指摸着莫陽的下巴:“你小叔叔親手養大的白菜,就這麽又被自己養的豬拱了,等他完全想起來,還不得打爛你的屁股。”

風雪說這話時,似乎完全忘了被她說是豬的妖是她的親兒子。

小狐抓了幾下,抓不着風雪,氣憤地變成一只小白狐貍,掉在地上立刻又順着莫陽的腿呲溜竄上肩頭,下嘴咬了一口風雪露在外面的胳膊。

風雪及時收回胳膊,上上下下頗為可惜地看着莫陽,從她知道了莫陽和小狐的事情以後這種包含可惜的目光就時常停留在莫陽身上。

似乎是因為見到了顧風商的緣故,風雪笑了一聲說了以前一直瞞着莫陽的事情:“其實小狐說你是童養媳的話也不算錯,當年你來時父親說你長得不錯天資又好,讓我考慮一下,吓得我幾百年沒敢回家。”

“後來你就被風商拐去養了,他打小脾氣暴躁又傲氣,被父親寄養到佛寺裏磨了兩三百年才成了後來那副莫陽,他把你養得一副懵懂無知純良無害的模樣,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他小時候和我說過的娶媳婦的性子。”

風雪看着對面的兒子和兒媳婦兩臉懵逼,施施然站直了身體,看着小狐仿佛不是看着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陌生人:“幾年前你告訴我你睡了莫陽的時候,那次我是真的想要打死你的,不過今天看來風商是看上了他那條狗,要不然……”

莫陽想起幾年前小狐重傷的情景,下意識護在小狐身前,警惕而且不贊同地看向風雪:“雪姐,小狐畢竟是你的兒子。”

風雪嗤笑了一聲。

小狐顯然也對風雪沒什麽感情,坐在肩頭的小狐貍消失,化成人形,比起莫陽還要高出半個頭,長相與顧風商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眉眼尖更加銳利甚至有些兇狠的模樣,一把把莫陽拉到背後,轉身就進了莫陽的別墅。

風雪只是聽顧風商和莫陽說過小狐的人形是成年男人,但之前并沒有見過。

門碰的一聲在眼前關上,風雪眨了眨眼,目光有些複雜,可漸漸地終歸于漠然,轉身消失在原地。

屋內。

莫陽拉住小狐:“雪姐畢竟是你的娘親,別這樣。”

小狐扭頭,莫陽這才發覺他的眼眶紅了一半,想着風雪之前的話确實太過傷人,他主動抱住小狐,将這個其實年紀在妖族裏并不算大的狐貍摟緊。

“雪姐不是故意的。”莫陽看了看小狐:“不論是風商還是我,都不希望你們不睦。”

小狐突然低頭咬住莫陽的嘴,到底沒舍得用力,牙齒松口變成了舔舐,莫陽雖然因為青天白日做這種親密的事情覺得羞赫,但體諒小狐的心情,只是閉上眼睛手指輕動人工創作了個黑暗的環境,任着小狐愈發深入的親吻。

作為妖怪,莫陽和小狐在黑暗裏也沒有看不清的顧慮,更沒有換氣的需求,小狐抱着莫陽從門口走到客廳,從站着親到坐下親,一刻都不想分開。

莫陽雙腿分開跨坐在小狐的腿上,被小狐放開雙唇時才睜開眼睛,他原本扣到最上面的襯衫不知何時被小狐扯開,上身色氣地□□着,但眼眸一如以往的清澈,只是籠罩着一層霧氣,親昵地蹭了蹭小狐的腦袋:“舒服了嗎?”

小狐看着莫陽,從他出生起就是跟着小叔叔生活,在他小的時候,生命裏只有小叔叔和小狗,然後就是莫陽。

莫陽經常去找風商,他們會一起下棋喝茶分享一些莫陽在外的趣事。

小叔叔雖然照顧着他長大,但從來不會限制他的自由。

在确認小狐有自保能力後,風商就更加地放任他去接觸外界,他在山林裏見過動物之間的捕殺,在人間見過勾心鬥角地算計,也經歷過被道士觊觎內丹說他是害人的妖怪,曾經差點因此死去。

小狐早慧,在見識到人間各種的污濁後,小狐漸漸與他的小叔叔一樣,對凡人産生了一種厭惡和蔑視,只是他小叔叔敬而遠之,在山林裏做一只與世無争的大妖,可小狐卻對人之間的伎倆産生了興趣,他熱衷上了玩弄人心。

他記得清楚,他給了最初帶領他進入人世的人類財富和美人,他原本打算引誘這個原本善良的有些腐朽的芝麻官體會到財富和權利的快樂,看他在曾經最嗤之以鼻的事物上堕落,不過小狐不打算讓他作惡,只要這個芝麻官開始作惡,就殺了他。

但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小狐的第一次嘗試就被莫陽發現,最後那個芝麻官把小狐贈送的財富分給了百姓,與美人生下一兒一女,做了一輩子的芝麻官。

小狐覺得莫陽是塊白布,明明主動進入最大最混亂的染缸中,卻依舊固執地保持着原本的顏色。他娘說的沒錯,莫陽被他的小叔叔養的純良無害,簡直對不起他身為一條毒蛇的原形,可就是這樣的純良讓小狐對這只混在人間當大夫的毒蛇十分好奇。

小狐一直想把這塊白布染上其他的顏色,但卻一直沒有成功過,到最後,他對這塊白布這條無害的毒蛇産生了其他的奇怪的想法。

小狐颠倒位置,把莫陽壓在沙發上,莫陽也只是縱容地任他動作。

衣服落在地上,莫陽的身體在黑暗中白的似乎萦繞着光芒,小狐愈發努力地與他的蛇糾纏。

現在他終于成功了,雖然染不上黑色,可是偶爾他也能把這塊布染成黃色。

小狐低頭看着眼梢微紅的莫陽,低頭占有欲十足地唇舌交纏。

是染成了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小狐喜提童養媳。

其實原本想過多寫一點小狐和莫陽,可是想想他們之間,寫出來也是只能活在海棠的故事,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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