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是直女
第39章 我是直女
景初苦惱不讓她叫“姐姐”是什麽意思?只能“老師”相稱?再無其他可能?
每天“慕老師”“景老師”的多生分,她們不是說好做朋友的嗎?
“那我叫你什麽?”景初自問自答道:“慕意清?清兒?還是……”
慕意清打斷她:“除了姐姐、清兒,其他都可以。”
夏消寒:“???”
這是在幹嗎?是幫她處理感情困擾的嗎?一群撒狗糧的無情人士。
她只好自顧自地的喝起悶酒同時與其一起喝悶酒的,還有對角的徐延。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徐延放下酒杯起身:“我接個電話。”
她挪步到客廳接聽電話,距離不遠,衆人聽到一些對話。
“傅老師。”
“嗯……好……我知道了。”
“不麻煩。”
徐延回頭向傅星凡招了招手,傅星凡抿着唇走了過去,手機放到了她的手中徐延退回餐廳給足她們交流空間。
唐曈曈又開始看好戲了,小聲問道:“什麽情況?”
聽到傅老師時傅星凡的筷子咔嚓一下掉了下來,慕意清打量了傅星凡的五官似乎與北舞的老師有點像,莫非是她的女兒,徐延将傅星凡叫過去後,這個猜測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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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坐了下來端起杯子抿口酒解釋:“傅星凡是我一個老師的女兒之前在國外讀書是背着家裏來參加選秀的老師打電話聯系不上她,只好找到我了。”
“我不回去。”客廳中傅星凡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以前沒管過我,現在也用不着你管。”
舞蹈老師、舞蹈演員這行忙起來昏天黑地,閑暇時間可能也會被學生占用,留來陪伴孩子的時間自然更少。
從舞團成員交流中,慕意清和徐延都知道,傅老師是個單親母親,卻很少有聽其談到女兒。
只知道她的女兒從小被送到國外,傅老師平日工作忙,二人鮮少會見面。
徐延初評級見到傅星凡,總覺得有些面熟,可又記不起何時見過。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和老師有些像,才會有這種錯覺。
吵了幾分鐘,傅星凡吸着鼻子,将手機物歸原主:“謝謝徐老師。”
徐延接過手機,建議道:“不行就退賽吧,學業重要。”
傅星凡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哽咽道:“不退賽,我有必須要參加的理由。”
徐延給慕意清使眼色,傅星凡可不只是她的老師的女兒,也是慕意清的呢。
慕意清會意,輕聲細語道:“可以畢業後再來參加,以後不是沒有機會。”
她當年逐夢演藝圈父母也是不支持的,但是在學業完成後。
傅星凡這個年紀剛剛成年,處在人生的岔路口,一旦走錯,将來後悔回頭,要浪費很多時間精力。
“我不這麽認為。”景初似乎聽到了慕意清的心聲,“當下想做的事,當下就要完成,日後才不會後悔。”
徐延冷笑,你自然不後悔,傷到的又不只有你一人,她看向薄唇緊抿的慕意清,半嘲諷道:“倒是忘了這裏有個好例子。”
徐延雙手環于胸前,神色嚴肅道:“你們景老師當年也是國外留學,留到一半跑來拍戲、參加選秀,你問問過來人有什麽經驗。”
傅星凡擦擦眼淚,擤了鼻涕,慢慢擡頭,看恩人似的望向景初 。
“聽從自己的內心,想做就放手做。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值得的。”景初說。
正是因為年輕,常常被別人忽視自己的想法,景初自小就讨厭這種極端的教育方式。
鼓勵傅星凡的話語,落在慕意清的耳裏又是另外一層含義,想做就放手做,她何時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被迫入局,情難自已地陷入萬丈深淵。
慕意清垂眸,烏睫輕顫,低聲道:“我去趟衛生間。”
前腳沒走幾分鐘,景初三步并兩步跟了上去。
唐曈曈和Mayli察覺氣氛不對勁,立馬借口提前撤退,幾個人頂着風,花了幾分鐘才把醉成爛泥的夏消寒塞進車內。
送走幾人後,見傅星凡情緒稍微穩定些,徐延問她:“有什麽理由非要參加選秀?”
傅老師算是她的恩師,那時半工半讀在學校超市兼職,時間安排很緊迫,傅老師經常用私人時間幫她補訓。
就算她不是老師的女兒,身為導師她也應當讓剛成年的小丫頭迷途知返。
餐桌上的燭光閃閃,傅星凡喝了些酒,臉頰微紅,忽然側身雙手抵着沙發将徐延圈了起來,目光灼熱地看她:“因為你啊!”
……
洗手間內。
慕意清用涼水洗了把臉,回想景初所說的話,聽從自己的內心,想做就放手做。
景初的出道史,人盡皆知,國外名牌大學中途肄業跑來拍戲,參加選秀,沒有人知道原因。
她不會自戀地認為景初是因為她,時隔兩年再次碰面景初,她已經全然不記得自己了,所以回國入圈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那麽,景初是為了什麽?
問還是不問?
以什麽樣的身份去問?
她有資格去問嗎?
無數個問題像山體滑坡的巨石一樣落下,慕意清被壓得喘不上氣。
咚咚咚——
門外的景初等了一個世紀那般長久,忍不住敲了敲門,不停歇的水流聲終于止住。
“你沒事吧?”門被打開了,她問。
慕意清的臉色蒼白,發絲上帶着水珠。
“沒事。”她避開景初想走開些,景初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迫使她停留在此。
“你不想問我為什麽當年回國拍戲嗎?”在這個問題之前,慕意清還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她手上有傷,不要喝酒。
“不想知道。”她的原因不關乎自己。
景初像個不會受挫的孩子,挪了幾步微微歪頭對着慕意清說:“可是我想告訴你。”
“回國拍戲是因為我有一個朋友去世了,她是原著粉,很喜歡葉念,所以回來幫她完成一些心願。”
低下頭的景初與她的鼻尖相隔距離不過幾厘,慕意清向後撤步“嗯”了聲,表示她知道了。
“嗯?”
回到了上個月的對話,主角翻轉了,慕意清不願認輸,對上景初的眸子,陰陽怪氣道:“你朋友還蠻多的呢。”
短短一個月,先有宋挽喬,再有傅星凡,這又來了個無名朋友,以前怎麽沒見她有這麽多朋友。
慕意清可能沒有察覺到自己話語中的醋意,景初卻在她面前笑了起來:“是啊,今天又交到了一個新朋友。”
她站直身子,向餐廳走去,留下慕意清一個人泡在醋缸。
客廳。
一個少女手支着沙發,圈住了一個比她年長的女人,借着酒勁一股腦沖動表白。
“因為有你,我才來參加選秀,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女孩眼眸水潤明亮含着欲望,徐延被吓着了,連忙推開她。
“我是直女!”
偷聽了一會兒的景初回頭堵住慕意清,雙手捂住她的耳朵,靠近輕聲道:“不要打擾她們。”
慕意清揚眉:“?”
離得老遠看到景初駐足不動,直到徐延一聲大喊“我是直女”,她才回頭堵住自己的路。
景初貼在她的耳邊解釋道:“前些天傅星凡在我這住了幾天。”
吐出的熱氣吹拂着慕意清的耳骨,她壓着嗓子低聲道:“我知道。”
今天聚餐的所有人都知道傅星凡在這個民宿住過的事實。
“她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景初收回手搓了搓鼻子道:“沒經過她的允許,我不方便告訴你,我們可以偷聽。”
慕意清皺眉,不方便洩露隐私理解,偷聽就禮貌了嗎?
雖然這麽想着,但她沒有繼續前行,站在景初身後偷聽起來。
被推開的傅星凡醉意正濃,沒站穩跌坐在沙發旁,她攥緊手掌,“我不信,明明有喜歡的女人還要裝直女,你要騙自己到什麽時候?”
徐延對慕意清的喜歡,只要稍微觀察就可以察覺,何況傅星凡的目光一直在她們身上流轉,而且徐延不是直女這個事實,她很早就知道了。
一句“我是直女”就想打發告白,徐延是不是真的把她當作幾句話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小孩子了?
“不需要你信。”徐延端正神色站了起來,“總之這個玩笑不好笑。”
淚失禁體質的傅星凡眼尾早已紅透,熱淚直流,偷聽中的景初還指望着傅星凡幫忙撬走情敵,如果再不阻止她繼續,徐延怕是會一直躲着她了,這完全不行。
景初三步并兩步走到傅星凡身邊,半蹲将她扶起,“小孩子喝多了就這個樣子,她前幾天她也抱着我說喜歡我,讓我教她唱歌。”
選秀中後期景初确實在歌唱方面展現了巨大的天賦,這個理由可信程度很高。
徐延點頭暫且相信,傅星凡可能是想以此為由,留下來繼續參加選秀,自己與她母親又是師徒關系,從她這裏下手比較容易,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見徐延相信,景初向慕意清招手道:“你們今晚住在這吧,外面臺風大了,樓上有空房間。”
“我今晚就在景老師家借住了。”傅星凡配合地飛吻兩下:“徐老師,慕老師我愛你們,我要為你們留下來參加選秀。”
慕意清被突如其來的一句“我愛你”嗆得直咳嗽,她看向還沒清理完的餐桌。
“你把她帶上樓吧,剩下的我和徐延收拾。”
景初舉手道:“Yes,Madam!”
慕意清失語。
什麽鬼嗎?警匪片看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