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主動出擊
第40章 主動出擊
民宿外下起了大雨臺風更猛烈了些。
慕意清和徐延收拾餐桌的時候,商量還是留下來借宿一晚,等明天風雨小些帶着傅星凡一起回基地,再考慮如何把她送回去。
徐延将洗碗機中的餐具取出全部擺放整齊笑着問:“剛剛偷聽到多少?”
“你是直女?”慕意清不嫌尴尬二人之前認識許久,因為一個男人的胡言亂語傷了感情,上次回到林島兩人加回了聯系方式,回到了以前可以玩笑的關系。
徐延看向将冰箱中的牛奶取到常溫櫃的慕意清,長卷發落在身後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僅僅一個背影就讓人沉迷其中。
多年前自己配不上她,生活和家庭壓力将慕意清推得越來越遠。
現在她依舊配不上慕意清可若放任慕意清繼續陪着景初玩一場沒有結果的游戲,再次受到傷害那為什麽不能和她試試呢?
她已經沒有經濟壓力了,至于家裏的事情,徐延走到她的身後。
“如果我不是直女呢?”
“你會不會……”
“徐延。”慕意清放下最後一瓶草莓牛奶,回頭打斷她:“如果不是喜歡女生本就沒什麽錯每個人都有追逐愛情的權利無關性別只是有些感情是強求不來的。”
徐延怔愣在原地。
成年人的拒絕總是委婉盤旋有些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沒必要了。
像人一樣錯過了,便錯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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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二樓的空房間很多,雖沒人住,但這些年景初閑來沒事的時候會經常打掃,她給徐延找來一次性洗漱用品。
“這些是萬嫣之前買的,應該沒過期,你湊合着用。”
“謝謝。”徐延看着手中用品是單人份,“意清的那份呢?”
“家裏有她的用品。”景初秒回。
慕意清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前些天萬嫣跟她提起過,二樓她們住過的房間附近,另一間被景初改成了衣帽間,裏面換季就會按照她的尺碼上新。
徐延瞧見慕意清的模樣,拿東西的手攥成了拳頭,裝作自然地笑道:“我住哪間?”
景初指向與她的房間方向相反的盡頭。
“你住那間。”傅星凡房間的對面。
徐延走後,慕意清才問:“我呢?”
景初拉着她走到了衣帽間的對面:“你還住在這裏。”
第一次休假時,二人剛剛确立關系,也沒那麽快就迫不及待住在一起,起碼是分居了兩天。
打開房門,屋內是處處可見的蝴蝶。
裝飾畫、桌上的智能時鐘、窗戶玻璃和窗簾似乎都是特殊定制的蝴蝶款式。
天氣不好,民宿的外觀看不出是哪個房間的玻璃碎掉了,慕意清走近些發現,這個五彩蝴蝶的玻璃隔音效果非常好。
她指節敲了敲玻璃,擺出一副質疑的模樣,問道:“這個玻璃吹不碎吧?”
“這個不會碎,你之前不是說這裏的窗戶隔音不好嗎?後來我全部都換掉了。”景初解釋。
“嗯。”慕意清薄唇微動,神色嚴肅地重複下午的問題:“手到底怎麽回事?”
不會碎為什麽還說是窗戶吹破了,清理碎玻璃不小心弄傷的。
景初撓撓頭,打量着女人的表情,這麽看來,她并不是不關心自己嗎?
“我們一起住過的那間房間,窗戶玻璃沒換。”
慕意清才想起來,那天只顧着看景初,忽略了她身後的窗戶,之前民宿的窗戶玻璃質量很差,只能扛住平日的海風,還會制造出吵人的聲響。
只是所有房間的玻璃都換了,為什麽唯獨留下哪一間不處理?
她抿唇沒問出口,像個悶葫蘆。
景初靠前,指尖觸摸玻璃上飛舞的蝴蝶,柔聲道:“總覺着,只要那間房間沒變,你就還在我身邊。”
此刻,真正的蝴蝶回來了,她們的主人回來了,她從來不會吝啬解釋,她要将所有想說的話全部說給慕意清聽。
慕意清心跟着軟了軟,還是沒說話。
想到了什麽,景初聲控關掉燈,房間瞬間漆黑一片,慕意清呼吸加深,聽到她拉開抽屜的聲音,感受到她的靠近。
慕意清緊張地問:“你要幹嗎?”
“你閉眼。”景初噙着笑道。
慕意清沒有老實照做,景初很了解她,從身後遮住了她的眼睛,微涼的指尖在作為朋友的這日,又是捂耳朵又是捂眼睛。
她又要做些什麽?
慕意清伸手拉下景初的手,黑暗的房間已經有了光彩,全息投影落在空氣中。
無數只豔麗的蝴蝶在房間裏飛舞,慕意清原先微皺的細眉平複下來。
屋內的一切都在觸動她,她喜歡蝴蝶這件事父母、以前的朋友都知道,出道的老粉也有些有所耳聞,但是能将生活中每一個物件都印上她喜歡之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況,以前的景初有些害怕蝴蝶這種生物。
女人桃花眼眸上一層水霧,微暗光線之中景初聲線溫柔地說:“這是分手後第一年的禮物。”
她自己設計組裝的,塵封許久。
她柔情似水看向她,将手中的紅色絨質首飾盒交了過去,“這是分手後第二年的生日禮物。”
慕意清濃睫微顫,心無節奏地亂跳着,飾品盒是長條形狀的,不會是戒指,朋友的身份收下應該也沒關系吧。
女人細白的手指剛碰到盒子,又畏畏縮縮想收回,景初直接打開了。
“是項鏈啦!”慕意清的所有顧慮她都知道,她害怕是不能接受的禮物才遲遲不肯接過。
“謝謝。”慕意清輕聲道。
首飾盒中的項鏈依舊是以蝴蝶元素為主,看不出材質品牌,蝴蝶的翅膀鑲嵌幾顆寶石,是景初之前高價拍賣回來的。
項鏈的制作過程比她想象的要麻煩,那段時間白天制作項鏈,馬上回家加工碼游戲,生活充實到閉眼就可以睡着,閉眼就可以夢到慕意清。
“要幫你戴上嗎?”她問她。
慕意清合上首飾盒,拒絕道:“不用了,不太習慣戴項鏈。”
景初斂去失落,拉着慕意清走到床頭櫃旁,半蹲着開朗道:“還有第三件禮物。”
她調試着透明智能鬧鐘,半镂空的表盤上,毛毛蟲進化到蝴蝶進化的全過程一一展現。
“你摸她一下試試?”景初滿懷期待地說。
慕意清的目光與指尖落在一只還在沉睡的毛毛蟲身上,虛拟的毛毛蟲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觸碰,挪動着身子,爬起來呆頭呆腦的。
她被逗笑了。
景初看着女人的彎彎紅唇,她許久沒有這般發自內心無目的地笑了。
有點想親她,這種心思蠢蠢欲動。
慕意清還在戳玩着小毛毛蟲,耳邊的呼吸聲漸漸沉重起來,她側頭對上厘豪之間的景初,女孩眼底的欲望之火燃了起來,就連支在床頭櫃上的指節也忍耐地發白。
欲望告訴她,應該親下去,理智卻又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時候,慕意清還沒有接納自己。
還在思考之際,慕意清倏地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褶,冷靜道:“沒有其他了吧,你回去睡覺吧。”
薄涼無情的言語,景初卻毫不在意,死皮賴臉地問道:“你這幾年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慕意清直接道:“沒有。”
沒有為她準備禮物,那年分手後,本以為日後不會再有交集,她自覺應該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曾想,思念一年比一年沉重。
景初不失落,一個分手後不做朋友的人,怎麽會做出為前任準備禮物這種事,她問:“明年呢?明年生日會送我禮物嗎?”
慕意清總感覺景初的腦回路和她不在一條線上,“知難而退,見好就收”這幾個字景初不曾學過嗎?
她開燈開門,送客道:“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
“好。”小孩子得到了一個不是承諾的話語,笑着離開了她的房間。
慕意清合上房門,輕嘆氣。
景初的生日在年中,半年時間,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麽。
有可能她帶着景初出戲,二人真的成為好朋友。
當然,她并不希望成為好朋友,出戲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不要給她留有一絲幻想。
也有可能,景初還沒有出戲,二人各懷心事地做着假朋友,她要準備一份禮物,在生日之時送給景初。
又或者,那個時候景初不一定還是景初。
這種可能性比其他所有可能性都可怕得多,慕意清握着門把手的力度加重了些。
臨近零點,慕意清洗漱好躺在床上,視線落在了時鐘上,直到數字全變成了0,那瞬間化成了一只肥肥壯壯的毛毛蟲。
她輕聲地笑了一下,鬧鐘旁手機忽然震動。
景初:[忘了跟你說晚安了。]
景初:[慕意清,晚安啦。]
還是一如既往地乖,讓她換掉稱呼,立馬就可以糾正回來。
手機屏幕映上慕意清的笑臉,她鬼使神差地點開景初的朋友圈。
最上方幾分鐘前剛剛發布了一條新的朋友圈。
[我選擇主動出擊。]
配圖是一張Windows程序運行崩潰的通知。
[Microsoft Windows
應用程序沒有響應。如果您繼續等待,程序可能會響應。
您想結果這個進程嗎?
選項
結束進程 取消]
其實還要第三個選項,右上角紅色叉號。
她在心中回複:“景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