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短暫相愛
第50章 短暫相愛
買咖啡不過是慕意清避開景初的一個借口她給宋挽喬打去電話,要到住址,宋挽喬提前聯系到管家給她放行。
路上景初不知不覺睡着了省去不少麻煩,畢竟敷衍她是件很麻煩的事。
副駕駛的女孩斜着身子面向她長睫偶爾顫抖幾下別墅外的燈光刺眼慕意清拉下擋光板,将女孩貼在嘴唇上的發絲撩到耳後,目光極致溫柔,靜靜地等她睡醒。
許是副駕駛座位沒有調節,景初的膝腿曲坐得有些難受她“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慕意清收回視線,冷淡道:“下車。”
“到家了嗎?”景初揉揉眼睛只見窗外熟悉的景家別墅,即便主人不在家依舊燈火通明,“是景舒跟你說的地址嗎?”
她和景舒很少會回這邊,偶爾父母回來,一家四口才會在此團聚其他多數時間二人都住在自家酒店所以能告訴慕意清地址的只有她。
“不是。”慕意清不願多說雙手環胸平靜道:“下車回家吧。”
冰冷的話語只是為了趕她下車趕走回家,景初解開安全帶半個身子靠了過來,直視慕意清的眼睛。
“當年是不是景舒強迫讓你跟我分手的?”她困意全數消散,說出的話也清朗不少。
慕意清手抵着她的肩膀:“不是。”
“我爸媽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景舒從小就不喜歡我,她說的話你都不要信。”她解釋道。
慕意清輕輕笑了一聲,看着她一臉誠懇的模樣,心沉了下來:“你的話就能信了嗎?”
景初不明所以,臉又靠近了一些:“我的話當然可以信,每一句都可以。”
她呼出的熱氣盡數掃在慕意清的臉上,惹得半邊紅潤。
Advertisement
不願與景初繼續交談這些問題,慕意清再次否認:“跟她沒關系。”
景初又想了想,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是你爸媽不同意嗎?”
她知道慕意清的父母都是老師,最擅長的就是如何把“犯錯的小孩”糾回正途。
可是喜歡女生有錯嗎?和女孩子在一起就是誤入歧途嗎?至少她不那麽認為。
她堅定地看向慕意清,鄭重其事道:“如果是因為你的父母,我可以……”
“跟她們都沒關系。”慕意清打斷她,這些話她聽得心煩。
兩個人的事情,先扯到景舒,現在又扯到她爸爸媽媽,景初從來沒意識到她們之間的問題到底在哪。
所有能想到的原因景初都想了一遍,慕意清挨個回複不是,她只能直接問出口:“那是因為什麽?”
總之不可能是因為不愛她,她不信。
“我不愛你了。”慕意清說。
這會兒輪到景初冷笑,面前這人說出這話的模樣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傷人得徹底。
她伸出冰涼的指節劃過慕意清的臉頰,滿目的怒氣和欲望全都暴露在她眼前。
慕意清來不及躲閃,随着一句“我不信”,覆上來的還有帶着牛奶甘甜的涼唇。
味道是甜的,人卻很兇狠,她輕抵着她的身子,嘗試推開。
景初整個人跨過中央扶手,雙手支在椅背,溫軟的舌抵開了她的唇齒,極力地索取着,絲毫不給慕意清拒絕的機會,她已經忍了很久。
口水交纏的聲音,羽絨服相互摩擦的吱吱聲響在耳邊,慕意清的心跳越來越亂,她壓根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強迫她參加綜藝錄制,強迫她收下禮物,現在還要強迫她接吻。
她被死死地釘在十字架上,用不了多久,會一把火将她焚燒,最後灰燼也不剩。
她犯了什麽罪?
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的罪名嗎?
她不知道。
她卸了力,連推開女孩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景初密密麻麻,并不溫柔地深吻。
抵在肩前的阻力漸漸褪去,慕意清的味道讓景初癡迷成瘾,她吮吸索取着冒用“許景初”才有可能品嘗到的香甜。
忽然臉頰濕潤,嘴裏傳來淡淡鹹味,她抽回手,向後退了一些距離,慕意清已是滿面淚痕,紅唇上的水潤更像是她犯罪的證據。
景初的心也跟着痛了,她慌忙地抽取紙巾,輕輕擦拭,聲音沙啞地道歉:“對不起。”
她太沖動了,明明不是沖動的人,卻在有關慕意清的事情上接連犯錯。
慕意清緊咬着唇,偏頭看向窗外,聲音也同樣沙啞:“下車回家吧。”
她已經沒有力氣吵架理論些什麽,兩個人從來不在一個頻道上,就算她說出來又能怎麽樣?
好的結果是,在景初心裏,她的分量可以和清兒相提并論,景初在喜歡清兒的同時,還有那麽一點點空間是留給自己的。
可她想要的是全部的愛,景初完完整整,不含任何雜質的愛,中間有誰都不可以。
好的結果她都接受不了,更別提壞的了。
景初受不了刺激,頭疼、流鼻血、發燒、繼續出現奇怪的人格,之後她還要繼續配合演戲,放任自己沉淪。
她累了,真的累了。
車門開合的聲音傳來,慕意清閉上眼睛,趴在方向盤上繼續無聲地流淚,好像淚水流得越多,心裏的傷痕就沒那麽痛。
她無法拒絕景初,甚至沉溺在虛假的溫柔鄉裏,這些天她有嘗試說服自己,放下驕傲,放棄追求不切實際的完美愛情觀。
畢竟這世上,不會有人把百分百的愛,全部獻給另一個人。
可是她做不到。
寧缺毋濫。
她寧願痛着分離,也不願湊合将就。
眼淚快要流幹了,心裏似乎确實好受了一些,慕意清擡頭擦淚,眼睛都腫了,車窗上已經有了積雪,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
她吸了吸鼻子,打開雨刮器,随着雨刮器的運作,窗外的世界逐漸清晰。
路燈下,形狀各異、潔白的雪靜靜飛舞,純粹又幹淨地落下,世界被染上了一層白色,這次不再是單戀,她們短暫地相愛過。
還穿着她的羽絨服的女孩站在蒼白之間,唇色同樣蒼白地注視她。
若是沒看到,若是沒情愛,她可以一腳油門,直接忽視過去就好。
偏偏看到了,偏偏還愛着,慕意清無奈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從剛剛被趕下車,景初沒有離開車的附近,起初沒下雪,她還能透出車窗看到慕意清将頭埋在方向盤上,肩膀微微顫動。
慕意清哭了,哭得很傷心。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慕意清哭成這樣。
她做了對不起慕意清的事情,今天晚上做了很多件,但是她不後悔,她不能失去慕意清,一旦失去,不如死了算了。
直至雪花落下,一點點淹沒車窗,女人的身影是看不到了,她的身上也積下了不少雪。
今夜沒有星星,所以願意不會實現嗎?
室外氣溫很低,雪花落在身上沒有化掉,羽絨服是防水的,應該很暖和,但是景初的身體好像不會發熱,在冰天雪地中,與飛雪落下的溫度差不多。
她看到車燈亮了起來,雨刷器清理着積雪,車中女人的眼睛哭得通紅,更多的愧疚和心疼侵蝕着她的內心。
她又在逼慕意清,用着近乎自殘的方式,萬幸,成功了,女人打開了車門,來到了她的身邊,慕意清還是在乎她的。
景初的臉被凍得煞白,強忍着頭疼才沒有發抖,聲音發顫地道歉。
“剛剛對不起……我忍不了了,我們能不能複合?”
一天也忍不了,她不想和她做朋友,她只想黏在慕意清的身邊,每天睜開眼、閉上眼前都可以看到她。
她不明白,慕意清明明是在乎她的,為什麽要一次次推開她。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踮起腳尖,幫她把發絲上的積雪清理掉,她配合低下身子,溫熱的手很快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果然,很燙。
慕意清拉着她走進了別墅,管家老早看到家中的小千金站在外面淋雪,還沒打傘靠前,直接被一個手勢揮走了。
別墅是上下三層,見景初和一個陌生女人進來後,所有人都停在原地低頭等候指令。
“房間在哪?”慕意清問她。
送到家門前了,不願意回去,羽絨服明明有帽子卻沒戴,整個人淋濕透了,又開始頭疼發燒,每次都要用這招逼她回頭,逼她去照顧她。
卧室位于二樓,寬敞舒适的床上的被褥整齊地鋪疊着,映入眼簾的壁畫,陳列着的擺設品,盡數彰顯豪奢。
慕意清無心關心其他,立馬指揮她:“去洗澡,不要讓發燒更嚴重。”
景初将手握得更緊,眼圈發紅問:“你不會離開吧?”
“不會。”
聲音聽起來沒什麽波瀾,景初不敢相信她,杵在原地不動。
慕意清掙開她的手,話中帶着威脅:“或者我現在就走?”
“不要。”景初老實找好衣物,對着她說:“你不要騙我。”
慕意清揮手道:“知道了。”
無論是誰的家,結果是一樣的,起碼暫時留住了。
……
這家的小千金是個早産兒,當初差點沒救回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平平安安地長大了,就是有點什麽問題就容易發燒。
在這裏工作久些的住家阿姨,算是從小看着景初長大的,早早準備好姜茶和退燒藥。
阿姨敲了敲房門,慕意清禮貌開門,入目只有留下的物品,姜茶、退燒藥,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準備了換洗的衣物,整個樓層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給足了她們私人空間。
景初不敢耽擱,沖澡沖得很快,出了浴室看到慕意清還在房間,緊繃的心弦松了松。
“把藥喝了,把頭發吹了,我去洗澡。”慕意清沒看她一眼,徑直地走進了浴室。
潺潺水聲,溫熱的水流一點點流下,灑滿全身,她做了一個日後可能會後悔的決定。
景初無非是想留住她,之後呢?順理成章地發生關系,不如順了她的意,今晚不談情愛只談歡愛。
阿姨準備的換洗衣物請示了當家主母,紅色、布料少得可憐的吊帶真絲裙,在全屋供暖的別墅中穿着并不冷人。
女人身上還帶着水汽,瑩白雪嫩的四肢露在外面,遮不住的豐盈,看起來格外誘人,景初害羞似的偏過頭。
“我什麽樣子你沒見過?”慕意清冷笑。
景初舔唇,直視過去:“很漂亮。”
慕意清問她:“頭痛嗎?”
景初搖頭:“不痛了。”
“還冷嗎?”
“不冷了。”
“做嗎?”
“不做……”景初忽然停住,不可思議又滿懷期待地問:“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
慕意清緩步向她走來,勾上了她的脖頸,景初本能地環上她的腰肢,往前帶了帶,柔軟溫熱的觸感惹得她身體也跟着發燙。
女人微微揚起雪頸,靠在她的肩上,輕聲道:“我們不是做過很多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