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驚夜連連,情也綿綿

驚夜連連,情也綿綿

簡雲兮身上的傷一日便痊愈,體質的卓殊,讓旁人十感訝異。

“蕭總督還未回來嗎?”

晚間,簡雲兮手拿畫像詢問督府侍衛,想要把畫好的畫像拿給蕭钰,下午來時聽說蕭钰一早便出去了。

只見那侍衛瞌睡連連,昏昏欲睡的回道:“還沒回呢,要不你自己把東西放進去吧,左邊的那個院子。”邊說邊朝內院指了指。

簡雲兮告謝向院中走去,走着走着放慢腳步細嗅起來,比院外還要濃郁的清香萦繞鼻尖,不免醉人心脾。

什麽味道這麽香?

想起自己來此目的,便繼續踏步走入左院。見屋內燈火通明,先敲了敲門,無人應聲才推門而入。

室內案桌擺放着公文,書架擺滿了各類書籍,床旁劍架上擺放着一柄佩劍,簡約而又整潔。

他将畫像放置案桌,正準備離去,便碰到蕭淼來此。只見他臉上還帶着淤青,一副虛弱的樣子,絲毫不減對他的惱恨。

“你怎麽在這?”

簡雲兮并不打算對他多言,剛要轉身離開,便見三名黑衣人從房而下,攔住去路,只見一人揮手冷血無情:“殺。”

一陣劍光朝兩人刺來,簡雲兮不明所以和蕭淼慌亂躲過。

“來人,有刺客!”

蕭淼托着疲乏的身軀用盡全力喊到,可并不見人來支援。

三名黑衣人招招致命,簡雲兮不免雙腿發軟但他極力安撫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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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不要怕。

戰戰兢兢的躲過幾番攻擊後,他看向一旁劍架上的劍,迅速拔劍出鞘,于兩刺客相對。

“舞刀弄槍比的是個勇字,哪個先慫,哪個就先輸了一半。”

腦中突然浮現太傅對他說的話。

他鼓起勇氣于二人打鬥起來,從未有過實戰經驗的他不免挨了兩劍,然而身上的疼痛,卻使他越戰越勇。

怕什麽,大不了一死,就算死他也不要死的窩囊。

蕭淼趴在地上已渾身無力,無法再躲避攻擊,刺客舉劍朝他刺來,當他絕望閉上眼時,疼痛卻未降臨。只見簡雲兮用手握住刺向他的劍,另一只手正奮力用劍抵擋其他兩名刺客的攻擊。

蕭淼驚怔的望着眼前渾身是血的人。

“雲兮…”

簡雲兮用盡全力推開刺客的劍,手握白刃以被染紅,錐心之痛使之再也無力緊握,劍刃直接穿透左肩,他贏痛而上,将劍直刺敵方胸口,瞬間了結一人。

簡雲兮驚恐無力,扶劍而跪。他渾身顫抖,嗚咽着想要将肩頭的劍拔出。

兩名刺客未曾想他竟如此不要命的抵抗,震驚之餘剛要出手結果兩人,突聽一刺客慘叫連連,只見他一手鮮血淋淋,手中執劍已被折扇擊落。

蕭钰,蘇折離帶人趕來,兩名刺客見來者不善,寡不敵衆忙動身逃離。

蕭钰:“追。”

蘇折離迅速帶人追趕。

屋內一片狼藉,簡雲兮正忍痛拔出插入肩頭的劍,一旁的蕭淼昏厥于地。

蕭钰忙上前查看蕭淼情況,确認無大礙,對親兵副衛急聲吩咐道:“将太子帶下去,拿上總督府公文讓易安平馬上派兵來看護太子,把楊如意一起帶來,再派人立刻把師爺喊來!”

親兵副衛:“是!”

只聽‘咣當’落地聲,一旁的簡雲兮已将劍拔出,渾身顫顫俯跪于地,刺骨之痛蔓至全身,緊咬唇關并無哀嚎。

蕭钰微怔急忙過去将他抱于床榻。

衙役來來回回匆匆忙忙進出左院,一夜注定無眠。

清水一盆接着一盆,簡雲兮平躺于榻眼神空洞滿臉木然,蕭钰耐心的幫簡雲兮擦去身上的血漬。

“唉”

一旁的以世有唉聲嘆氣:“前天杖罰,今夜遇襲,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再堅強也有個底線。——雲兮?雲兮?這樣子莫不是吓傻了?這群狗王八畜生!”以世有上前輕喚,見他依舊毫無反應,自顧咧罵起來。

蕭钰略停手中動作,只覺心酸。

以世有無奈拿針紮穴,使簡雲兮睡去。

“瑾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易安平一身甲胄,風塵仆仆的帶着楊如意推門而來。

易安平對以世有拱手:“以先生。”

楊如意作揖:“以先生,蕭總督。”

以世有擺擺手:“都熟,別這麽客套了。”

蕭钰:“更深露重,楊太醫勞頓了。”

楊如意年邁,夜半趕來不免乏累,以世有忙擡椅給其安座。

楊如意坐下搖頭道:“我早就不是什麽太醫了。人老了,趁活着能做點什麽就做點。”

他老眼昏花看見蕭钰衣上滿是血漬:

“蕭總督你胸口怎麽…”

剛要起身查看,便聽蕭钰說:“無礙。”

楊如意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人,便坐了回去。

易安平:“瑾明,我和楊醫師剛從太子那過來,那邊我已經派人看守,你放心吧,蚊子都進不去。”

蕭钰:“好。”

無需多言,蕭钰師傅便是易安平的父親易建榮,打小的交情,一起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蕭钰對他的行為處事除他爹外最為了解。

以世有問:“楊老,太子那邊怎麽樣了?”

楊如意略微咳喘,平複氣息道:“太子無礙,只是中了沉香散,休息片刻便好。”

以世有屢胡恍然:“難怪左右院侍衛都昏睡着了。”

易安平問:“沉香散是什麽?”

蕭钰放下手巾,蓋好簡雲兮身上被褥說:“江湖人士喜歡用的招數,久聞它的味道會使人渾身無力繼而昏睡。”他話鋒一轉對以世有道:“師爺你草拟份急奏,太子遇刺必須上報朝廷。”

以世有:“好,我這就去。”

易安平疑惑:“太子好端端的怎麽會惹上江湖上的人?”

蕭钰輕輕理了理簡雲兮前額的碎發思忖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易安平:“消災?替什麽人消災?”

蕭钰:“修建道臺的費用被他們層層剝貪,沒錢了便掠之與民。去抓,去搶他們還沒那麽大膽,只能在暗地裏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易安平看着他有所思道:“他們?你說的是…”

蕭钰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易安平:“他們又搞什麽勾當?”

蕭钰平淡道:“略賣人。”

楊如意雖不明确這個“他們”所說何人,卻也不好相問,但聽到略賣人三個字卻與易安平同樣吃驚。

楊如意:“還有這等事?”

不等蕭钰回答,本就對朝政不滿的易安平不免怒火中燒厲聲厲氣怒聲呵斥:“這群國之巨蠹!吃着朝廷的俸祿,貪着百姓的錢糧!幹的是人事麽?禍國殃民個個都是好把式!辦起差事個個都是廢物!”

楊如意搖頭嘆息:“不得民心,吏治腐敗,貪風日熾,實乃衰敗之征啊。”

蕭钰:“只論份內事,不論朝政。”

皇上的眼線這幾年安插各省各地,有些話說的好便無事,說的不好不中聽下場也就如陳蒼一般。

易安平明白蕭钰的意思,一肚子怒氣只得化作一腔哀嘆,轉念又問:“這略賣人,和刺殺太子又有什麽關系?”

“瑾明…”

正在這時,簡雲兮輕喃,蕭钰指腹的暖意,使他從驚恐中醒來。

蕭钰忙看向床上的簡雲兮。

“雲兮。”一臉淡漠的蕭钰,露出一絲動容。

簡雲兮想要起身,卻被蕭钰攔下:“躺着,身上有傷。”

簡雲兮記起刺殺的事情,看着蕭钰身上的血跡虛弱問道:“你受傷了?”

蕭钰輕笑:“你的血,好了要給我洗衣服。”

簡雲兮聞言安心,緩緩點頭。

蕭钰見他不同往日頂嘴的模樣,覺得是因為自己那晚嚴懲過重,傷害到他,心中略帶懊悔和自責。

“痛不痛?”蕭钰緩聲問。

簡雲兮聞言微愣。痛,無處不痛。他哽咽着,話到嘴邊卻變成:“不…不痛。”

委屈化作眼淚忍不住外流。他忙忍痛翻過身去,不想蕭钰到自己的模樣。

蕭钰輕嘆,輕輕将他扳回,俯身替他擦去眼淚。

簡雲兮淚流滿面與他對視,瞬間擡手摟住蕭钰,臉埋頸部,輕聲啜泣。突如其來的舉動使蕭钰微愣。

感受到他的委屈和驚恐,蕭钰心中不免一軟,俯身回抱住他。

簡雲兮渾身纏着細布,怕牽扯到他的傷口,蕭钰只得輕拖其背慢慢俯下身來,任他摟抱。

易安平與楊如意面面相觑,略感氣氛怪異,只覺自己有些多餘。

易安平擡手輕咳:“瑾明啊,楊太醫年紀大了,我先帶他下去休息會。”

不等蕭钰回話,便拉着楊如意出了門。

易安平不明白自己急着出來做什麽,但屋內氣氛總有種異樣感,卻又說不出來,轉頭問向楊如意:“楊太醫,你覺不覺得有些…怪?”

楊如意略有同感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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