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戳
戳
這時軟軟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 “喵～”
窈窈下意識接住了這團毛絨絨，也不知是養得太好還是它開始長身體了, 直接胖了一圈，毛蓬蓬的，摸起來特別舒服。
“喵喵～”
軟軟的聲音又奶又幼，窈窈捏着它毛絨絨的貓爪子玩似模似樣跟着學了兩聲，“喵～”
為了求證自己學得像不像，她擡頭看向男人，明眸皓齒，笑靥如花。
“先生，軟軟是不是這樣叫的呀～喵喵～”
她無知無覺，笑得又軟又甜，秦懷瑾看着黑眸漸深，卻只是提筆落紙上。
夕輝下，男人一身玄色長袍，袍角袖口衣領處繡了金邊，頭戴金冠, 面容俊美無鑄, 恍若神明。
他提筆作畫, 神情專注虔誠，窈窈抱着軟軟忍不住走過去，入眼的是一池蓮花，水波微漾, 蓮花盛開，煙霧缭繞, 似人間仙境。
随着男人落筆，一名穿着菡萏浮荷紋廣袖禮服頭戴鬧蛾金花冠抱着藍眼睛毛色雪白的貓尚未顯露面容的少女立在橋頭上。
窈窈看得一怔, 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軟軟。
軟軟也正擡頭看她，藍澄澄的大眼睛似一汪泉水，“喵～”
窈窈心不在焉的揉了揉它腦袋，等再次将目光放回桌上的畫時，便瞧見了笑靥如花的自己。
簡直一模一樣，她驚得手松了松，軟軟肥嘟嘟的身子往下掉，它喵喵叫了兩聲，随即一個翻身，輕盈落在地上，它抖了抖毛蓬蓬的身子，才優雅地邁着貓步去找它的專屬鏟屎官追雪去了。
而窈窈也終于回神，對上男人深邃含笑的黑眸，她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蹭了蹭。
“啊啊啊先生怎麽這麽膩害呀～”
她擡起頭，鬓發微亂，一雙眸子璀璨明亮，小臉粉撲撲地挂在自己手臂上，秦懷瑾難以自持地伸出手……
窈窈一把松開男人的胳膊，轉頭去看桌上的畫。
像，太像了！
她看着臉都要貼上去了，嘴裏還在嘀咕着什麽，嬰兒肥的側臉肉嘟嘟的，分明還是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秦懷瑾伸手，微涼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嬰兒肥的臉肉肉被戳出一個小窩窩，就像是她笑起來時又甜又軟的小酒窩。
秦懷瑾黑眸漸深，帶着薄繭的指尖忍不住輕輕摩挲了一下，又軟又滑。
臉被男人用指尖輕蹭着，有些癢，窈窈轉過頭來，烏溜溜的大眼睛控訴地看着男人。
“先生，癢～”
随即她站直身子，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人，踮起腳尖，一副期待的模樣。
“先生畫得太像啦～簡直一模一樣！”
她對了對手指，直言道：“窈窈好喜歡，您可以把這副畫送給窈窈咩～”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像含着蜜糖一樣，讓人聽了，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要給她摘下來。
秦懷瑾也不例外，但……他搖了搖頭。
沒想到會被拒絕，窈窈小臉一下子垮下來了，焉了吧唧的模樣。
秦懷瑾看得好笑，又捏了捏她嬰兒肥的小臉，“不可以，我要留着珍藏。”
窈窈眨了眨眼，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先生這樣說，分明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學生呀～
嘿嘿，我江窈窈果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可愛呀～v～
她臭美得緊，托着小臉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男人，脆生生道：“先生先生，窈窈今天好看咩～”
說着她提起裙擺轉了個圈，裙擺翻飛，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秦懷瑾眸底笑意漸濃，寵溺道：“嗯，窈窈長大了，最好看。”
窈窈被誇得心花怒放，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看着男人，聲音軟得就像嘴裏含了蜜糖般又甜又糯，“先生也最好看啦～”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拿出帶來的小挎包，從裏面掏出今日收到的及笄禮。
“今天窈窈收到好多禮物呀～這是大哥二哥還有文禮哥哥送的金釵，這是文萱姐姐送的耳墜……”
她一一介紹着，語氣雀躍，“好漂亮～窈窈都好喜歡呀～”
窈窈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人，“當然窈窈最喜歡先生送的花冠啦～”
她跑過來抱住男人的胳膊撒嬌地搖了搖，黏黏糊糊道：“先生最好啦～”
秦懷瑾挑了挑眉，“嗯。”
窈窈笑嘻嘻的，“先生，窈窈可以穿耳嗎？文萱姐姐說窈窈可以穿耳啦～可以同她們一樣戴漂漂亮亮的耳墜吼～”
小小的姑娘，堪堪及自己肩高，明眸皓齒天真無邪。
秦懷瑾眯了眯眼，微涼的指尖捏住了小姑娘肉嘟嘟的耳珠撚了撚，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喉間逸出，“嗯？”
敏感的耳珠被人捏住，窈窈一臉茫然地看過來，卻對上男人的黑眸，深不可見底。
窈窈微微張開嘴巴委屈巴巴道：“其實、其實……窈窈怕疼噠～”
她揪着男人衣擺搖了搖，聲音軟軟糯糯的，“先生，窈窈不要穿耳啦～”
*
宴席過後，王婉晴還沒走，留下來同楊婠寧說着體己話。
今日雖是窈窈的及笄禮，大喜事一件，但王婉晴體弱多病養就了她敏感的性子，對自己不是窈窈及笄禮上的正賓仍有些耿耿于懷。
她看着江語岚方才風光的模樣，一直憋悶到現在，因而精神頭并不算好，甚至有點靡頹。
楊婠寧握了握她冰涼的手，皺眉，“你不是說身子已經在好轉了嗎？今日怎又嚴重了？出來前可吃藥了？”
她絮絮叨叨的，同窈窈簡直就是一個脾性，也難怪兩人是親母女。
王婉晴撿了帕子捂住嘴輕咳了咳，雖在病中，但秀氣的面容仍綻放一抹笑意。
“興許是今日起早了些，你莫要操心了，反正我這都是老毛病了……”
她一副習慣了的模樣，已然是聽天由命。
楊婠寧默了默，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王婉晴搖了搖頭道：“大喜的日子，莫說那些喪氣話了！”
說着她眉眼間露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說來我盼窈窈長大盼了好久，但如今一看，又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好快，一眨眼，那年不到我小腿高的小女娃就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楊婠寧聞言，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你可別誇她了，她啊，還幼稚得緊呢，今兒早還纏着我撒嬌，蹦蹦跳跳走路都沒個正形，像個小孩似的，安安都比她穩重！”
話雖如此，但她眉開眼笑的，顯然還是樂意寵着小閨女的，畢竟就這麽一個寶貝閨女！
楊婠寧瞧她愉悅的模樣，眸光動了動，試探詢問道：“對了，窈窈都及笄了，月信可曾來過了？”
楊婠寧一怔，道：“尚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