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O.55

NO.55

汽車的速度從沒這麽快過。

而有的事情, 就是越急不可耐,越會遇到阻礙。

先是紅綠燈,再是擁堵的街道, 最後在停車場,也能遇見一位技術不佳的新手司機, 剮蹭了賓利的門把上。

“抱歉抱歉, ”對方愧疚又熱心, 不停賠禮道歉,“這是我的電話,多少錢我都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

誰會跟他客氣。

周南珞走上前:“那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後面有什麽……”

裴景以拉着她的外套領口, 提到自己身前。

“加我的。”他說。

“好好好。”新手司機點點頭, 掏出手機時還在說,“前幾天才拿到駕照, 哎呀我老婆就說我不出三天就會出事故,她的嘴果然是開了光呢, 所以我特別佩服你這種開豪車的司機,也不知道之前——”

“你好了嗎?”裴景以不耐煩地打斷。

“哦哦,好了好了,”司機連連點頭, “不好意思啊, 我這個人就是比較啰嗦, 可能是平時做老師習慣了, 所以——”

随着叮的一聲, 掃碼成功。

裴景以拉着周南珞轉身就走。

趕到電梯口時,恰好遇見電梯剛剛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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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以手中用力, 彼此的掌心冒出細密的汗液。

他仰頭看着跳動的數字,她看着他,忽然就笑出聲。

“怎麽。”裴景以看了她一眼。

周南珞貼在男人的胳膊上,低聲說:“褲子好像忘了拿。”

褲子在剛才就被他丢在了後座上,此刻根本不知道髒還是幹淨。

裴景以悶着嗓音:“不管它。”

“但你不是說沒有多餘的嗎?”

“是沒有。”他說着,又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低聲道,“反正今晚又用不上,明天再買。”

“……”

電梯終于姍姍來遲。

周南珞被他拉着進去,密閉的空間讓氧氣更為單薄。

1層的時候陸續上了好幾名乘客,将裴景以向角落擠了擠。

周南珞退後了一步,背脊幾乎靠在了電梯牆上。

裴景以用手臂圈出一個弧度,擋住外人的視線,垂眉與她的視線對上。

好熱。

明明穿着不算厚的外套,為什麽會這麽熱。

周南珞的心跳仿佛控制不住,一下一下快蹦出來。

尤其在他看向自己時。

想到一會兒要做的事,又緊張又害羞又高興。

3層的時候又停了一次。

這次進來一位抱着紙箱的男人:“麻煩擠一擠啊~”

電梯裏的人又被迫後退了幾步,他撐着的手臂彎曲,幹脆放棄。用身體将她擋在裏面,掌心順勢沿着向下。

胸前的柔軟壓在硬邦邦的胸前。像她曾經坐過的,無比擁擠的公交車。

指尖還格外不安分,順着她的外套細細地摩。

“你安分一點。”她擡起頭,無聲地開口。

裴景以沒有回應,只有視線越來越暗。

忽然,他低頭快速而結實地吻了一秒。

周南珞吓一大跳,連忙看向其他人。雖然很多人都被背對着他們,雖然很多人在玩手機,但抱着箱子的男人直着身體,望着前面門上倒映出的影子。

也不知道看見了沒有。

心動伴随着室外的緊張感,放大兩人的感官,變得異常敏感。

終于抵達兩人的樓層。

她快速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耳邊傳來“滴”的一聲。

兩人剛進屋,立刻被抵在了門上。

裴景以弓着身,嘴唇将她堵住,雙手解開她領口的扣子。

奈何今天什麽都不太順,裴景以耐心盡失,直接崩開。

急促喘息。

外套掉落在地。

甚至沒來得及脫下鞋子,她被一雙手提了起來,架在腰間。

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姿勢。

她的腦海中回憶起上次在家裏的場景,還是她“單戀”的時候。

思緒飄遠,又被他咬着耳垂拉了回來。

“你居然不專心?”

“嗚。”

被咬了一下,又麻又痛又癢,她拽着他頭頂的發絲,用了拉扯。

“上次是不是也這麽奇怪?”裴景以說。

“……嗯。”她想到了上次在浴室裏,也是這樣。渾身上下很多地方都難受,急需宣洩口。但無論自己怎麽努力,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被這樣的感覺折磨得帶哭腔,聽得裴景以雙眸暗了又暗,身上的熱度仿佛能将人燙傷。

偏偏他的手又帶着涼意。

冰火兩重天之下,周南珞咬着他鎖骨上方的毛細血管。

“乖。”他說,“松開。”

周南珞嘗到了很淡的血腥味。

裴景以将額頭抵着她,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的癖好?”

她濕潤着眼眸。

“就是。”

“越痛,我就越興奮。”

“所以。”

“你可千萬不要打開這項開關。”

周南珞連忙松開牙齒。

改為咬自己。

裴景以說:“你也一樣。”

話音剛落,他單手便将人抱了起來,走進了浴室。

霧氣蒸騰,空氣稀薄。

周南珞張着唇,再沒有力氣撕咬面前的人。

背脊上好幾條明顯的抓痕。

是酥麻癢的洪流找到宣洩的出口後,她因為受不了造成的。

原來後面的過程,感受是這樣的。

她被抱了出去。

放在酒店的大床上,臉頰與雪白的身體紅成一片。

看起來格外秀色可餐。

裴景以看在眼裏,偏轉視線,又熱了起來。

可是……他順着所思看下去,心想已經撐不住了。

周南珞靠在枕邊,喪失了全部力氣,看着裴景以将她放好後,又轉身去取浴室裏的吹風機。

男人的背脊寬而直,瘦而不柴,肌肉緊實。

紅痕在光線下極為顯眼。

其中除了她故意傷害的那些,還有一處泛着死黑一般的烏青,非常吓人。

周南珞眨了眨眼,悶聲問:“你背上怎麽了?”

裴景以拿來吹飛機:“不是你抓的?”

“……我說的是那個。”她伸出手,點了點他烏得發黑的地方,肌肉疼得微縮,他面上倒是沒什麽大的情緒。

“撞的。”裴景以說。

“嗯?哪裏撞的?”

“……”他頓了頓說,“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忘了開燈,不小心撞的。”

她信了。

軟了嗓音說:“你是交不起電費嗎,常常不開燈。”

“……”

“上次摔了我的臺燈,這次沒摔什麽吧?”

“……”

“看來以後換新家的話,得換個智能的開關。”

“……”

吹風機大開。

他掰過她的腦袋,面無表情揉亂她的頭發。

這是一點兒也不管他的身體啊。

只關心她的臺燈和智能開關。

裴景以皮笑肉不笑,鼻腔輕哼。

将頭發全部吹幹後,吹風機被丢在床頭櫃上。

她用被背對的姿勢,正準備鑽進床裏。

腰間又是一熱,下一秒便被拽向床腳。

“你想幹嘛!?”

周南珞睜大眼,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麽禽獸。

裴景以用舌尖在她耳廓轉了一圈,降沉了尾音:“再來一次?”

“……”

“我想着。”他說,“內褲買兩條,人也是一對,怎麽也應該,湊個雙吧。”

“?”

她還沒來得及反抗。

被一雙手捏住了下巴,轉過來,堵住想要說的話。

就着一前一後。

又被抱到酒店床旁邊的貴妃椅上,撞碎了眼底的星光。

相比較于她在過程中的雷聲大雨點也大。

裴景以幾乎沉默。

所有情愫,全部付諸于行動。

花朵,生長于泥土中。

又在泥土中綻放。

-

第二天,周南珞睡到中午才醒。

還是被門鈴給吵醒的。

一聲又一聲的尖銳響鈴,讓她不耐地拿起枕頭,砸在昨晚的始作俑者身上。

“去開。”

始作俑者臉色也格外差,随便套了個外套,便陰着臉打開門。

裴母牽着混血兒子的手,沒想到會看着這副模樣的裴景以,愣了好幾秒。

等到看清脖子上的吻痕,随處亂扔的衣裳,聞到室內不明混合的味道後,她臉色一變,斥責道:“沒想到你現在生活這樣不檢點?”

裴景以的臉色雪上加霜。

“國內套房還有這樣的服務呢?”

“怎麽,主考官考前一身正直,不願為了弟弟動用一點兒人脈關系,考後卻接受了酒店服務?”

??

他作勢将房門關上。

裴母抵在門前,又冷又倨傲:“我不管你私生活是什麽樣?給你半小時,洗了給我下樓。”

“你說什麽?”他啼笑皆非,“憑什麽?”

“你弟弟想去凝城的游樂場,你作為這裏唯一熟悉的哥哥,有這個職責帶他玩。”裴母擡起下巴,根本不在意他的臉色和此刻的心情,只知道下命令。

就在裴景以忍無可忍想要将人擋在門外時,一雙手忽然從側面,緩慢地挽向他的臂彎。

柔軟,細膩,白皙,無骨。

他的T恤被她随意套在身上,氣息萦繞在鼻間,無孔不入。

周南珞将腦袋湊過去,五指與他門把的手糾纏。

“阿姨好。”她說。

“……”裴母嫌棄地皺起眉頭,根本沒仔細看周南珞的模樣,只對裴景以說,“你快收拾一下吧,我和弟弟在樓下椅子等你。”

“——好啊。”

不等裴景以拒絕,她笑眯眯,将又長又順的黑發撩向腦後。

看着面前這對母子,她笑了笑,涼了嗓音:“正好呢。我也想去。”

“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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