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
第 61 章
蔔幼瑩從未有過這樣的新奇體驗。
仿佛置身于一個暖爐之中, 又像是被溫暖的海水所包裹,好舒服,舒服得忍不住腳趾蜷縮, 五指幾乎要将身下的織物抓爛。
微張的檀口不停地喘着粗氣, 盡管喉間已經被刻意壓制過, 但依舊會有幾聲破碎的呻.吟婉轉而出。
在靜谧的房間裏尤為響亮。
“不...不行, 夠了,啊...”她實在受不住了, 掙紮着想起身去阻止。
可現在這副身體哪能受她控制, 腰身方擡一寸, 便又被按了下去。如同被人掌控了死穴一般,只能任由對方擺布拿捏。
而拿捏她的蕭祁墨此時只露出一雙黝黑的眸子,點點燭光在瞳中閃爍,視線越過前方溝壑, 緊盯着她潮紅的臉頰。
眸中暗了暗, 随後鼻尖往前稍許。
清脆莺歌陡然上揚, 他明顯感覺到蔔幼瑩瞬間繃緊了身子, 恍如一根線被拉扯到了極致, 停頓幾息後, 才徹底松垮下來。
軟弱無力的四肢均砸了下去。
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像一株剛經歷過狂風暴雨的小草, 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體已經疲累得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若不是還能聽見自己明顯的喘息,她真覺得自己早已靈魂脫竅了。
“阿瑩。”蕭祁墨喚了她一聲,但她實在無力回應他。
“累了嗎?”他躺來她身邊,将她綿軟的身軀摟進懷裏, 蓋好衾被,擡手捋梳她汗濕的發。
蔔幼瑩嗯了聲, 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一雙薄唇在燭光下泛着明顯水光,分外紅潤,看得她面紅耳赤。
一剎那,她忽然生起要回報對方的想法。
于是即便臉頰火熱,她也仍然強打起精神,撐着身子吻向他的唇,将那些屬于自己的東西盡數卷入口中。
許是沒想到她會如此,蕭祁墨着實怔愣了下,随即閉上眼眸緩慢躺了下去。
主導位在此刻翻轉了過來。
她俯首與他唇舌糾纏,進步極快地卷着他的紅舌吮.吸,雖然技巧依舊不如對方,但比起前幾次已是十分熟稔。
親吻間隙,放置在他胸膛上的柔荑開始緩慢移動。
她扶上他頸側,蔥白指尖順着脖頸的線條撫摸至鎖骨。他的鎖骨凸出,與她的并無區別,照樣可以在凹陷處養一條小魚。
但與她不同的是,比起自己的,她覺得他的更有誘惑力,讓人想啃上一口。
不過現在還不着急。
再繼續往下,便是那片曾經無數次給予她安慰的胸膛。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使她常常覺得,靠在他懷裏讓人分外安心,因此除了他的手以外,她最喜歡的便是他的懷抱。
如今他一絲.不挂,整片胸膛裸.露在她面前,她依舊覺得掌下十分寬厚溫暖,且...
飽滿。
氣溫莫名升高了些許,她感覺到自己耳尖在發燙。
怎的被摸時是她在害羞,現在摸人的是自己,還是她在害羞?
不行,要争氣!
如此想着,她也兩指揉.t撚了一把。
“嗯...”蕭祁墨頓時發出一聲悶哼,旋即抓住她的手腕,睜開眼眸:“阿瑩輕一點,我疼。”
他的聲音又輕又軟,尾音刻意上揚了稍許,像輕輕掃過心上的羽毛,聽得人心裏直癢癢。
昏暗的光線下,蔔幼瑩的臉依舊通紅得明顯。
聽他一說完,便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在調戲良家夫男的纨绔女,故意使壞逗弄他。
但她明明只是想給自己壯壯膽罷了。
算了,就當是自己故意使壞吧,反正方才他也逗弄過自己,現在也該輪到她以牙還牙了。
想罷,她學着他的行為,再次封住了他的唇,好讓他別再說話。
随後小手狠捏了一把大月匈,直接挪了下去。
被堵住出聲口的蕭祁墨再次悶哼一聲,微微蹙眉。可他還未說什麽,嘴唇上的那片柔軟倏忽停下了動作。
他掀開眼皮,入目便是蔔幼瑩僵住的表情,仿佛看見了什麽令她震驚的事。
而她此刻的确感到幾分震驚,甚至不自覺吞咽了一口。
衾被裏,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拇指無法觸到中指,這讓她不得不當即愣住。
她并不知曉這是否正常,因為她也不曾碰過祁頌的。可那掌心之下不停傳來脈搏的跳動,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在警示着自己危險二字。
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确,為保自身安全,她決定到此為止。
于是她抿了抿唇,打算将自己的手收回來。
可細長五指方松開不過一瞬,一只大掌猝然抓住她手腕,将她又按了回去 。
蔔幼瑩倏地睜大眼眸,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後脖頸便攀上一只利爪,将她的頭也按了下去。
“唔...”
她下意識想起身抵抗,但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任由他席卷自己口中的氧氣。
蕭祁墨真是個可怕的人,方才與自己接吻時還柔情蜜意,配合自己的節奏,慢條斯理地來。
可現下意識到自己打算退縮時,便瘋了一般啃噬自己的唇瓣,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偏偏那只手還抓着她的手腕,修長指節将她扣得緊緊的,她都懷疑自己的肌膚上可能會留下一圈紅痕。
待她徹底放棄反抗後,那只手的力道才松了一點,而後帶着她的手緩緩移動。
蔔幼瑩渾身一滞,強烈的羞恥感頓時撲面而來。
他竟然...
竟然是豎向移動!
啊——
她簡直想尖叫。
可蕭祁墨帶予她的羞恥感還遠不止如此,雙唇分開換氣的間隙,他弓起身軀,按着她後脖頸的手覆上她的脊背,往自己臉上按。
然後同一炷香之前一樣,俯身含住。
“哈...”她無法抑制地仰首,呼出一口氣來。
自己才剛經歷了一場大病,身子還未痊愈,本就沒什麽力氣,連着經歷兩場後更是疲累得想睡覺。
方才是抱着回報他的心理,才勉強撐着身子起來,但此時又來一次,她實在是遭不住,要不是還有他的手臂攬着自己,怕是她早就躺倒下去了。
此時她的手上是一點力氣也無,全靠他在帶着自己,恍如一個提線木偶似的,主人如何動,她就如何動。
“...祁墨。”她喘着粗氣喚了聲,“我累了......”
蕭祁墨從她月匈前擡頭,重新看向她的眼睛,聲線沙啞得不成樣子:“快了,就快了,我盡量。”
說完,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手指擡了擡她的下颌,示意她繼續與自己親吻。
蔔幼瑩只想快點結束,便乖順地擡頭吻住他。
許是因為太熱,亦或是不太方便,衾被早已被堆在了腳下,一切旖.旎皆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個吻并未持續太久,不出半刻,他的呼吸便愈發粗重,只能與她分開用口呼吸。
她眼睜睜看着他雙目緊閉,眉間越擰越深,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漬,下颌情不自禁地擡起,将最脆弱的頸部暴露給她。
于是她想也沒想,俯首一口咬了下去。
“哈...”蕭祁墨登時喘出一口粗氣。
屋內似乎安靜了不少,除了他緩慢平穩的喘.息以外,并無其他任何聲音,二人異常的靜谧。
感覺到他氣息的平複,蔔幼瑩松了嘴,擡首與他四目相對。
借着微弱的燭光,她看到他眸底的薄霧散去,瞳仁逐漸清明。
于是扁嘴撒嬌,軟聲細語:“手好酸......”
他驀地輕笑一聲,沒說什麽,下颌稍揚吻了吻她的額心。
随後起身,從桌上拿來一方帕子和一壺涼水,再返回來坐在床邊,用涼水沾濕帕子後,将她的手細細擦拭幹淨。
蔔幼瑩本是羞于去看的,但抵不住心裏好奇,還是擡眸瞄了幾眼。
好像......跟上次她的不太一樣。
除了顏色以外,質感也不太一樣。
上次祁墨将他的手指間給她看時,她記得很清楚,是透明的,男女之間竟連這個也不一樣嗎?
“在想什麽?”他突然出聲問道。
她回過神,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跟他說自己在想什麽。
但他也沒再繼續追問,只舉起手中的茶壺,問她:“要喝嗎?”
她連忙點頭。
這一晚下來從淨室到卧房,她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多,再不喝水都要渴死了。
于是蕭祁墨将茶壺舉到她面前,她仰首張唇,一注水流便從壺嘴淌了下來,精準落入她口中。
不過她喝得慢,閉嘴吞咽時難免有水從嘴角流下去,蕭祁墨也不着急給她擦拭。
待她喝完,他将手收回,茶壺卻仍在手裏端着。随後身子前傾,将她流淌至月匈前的水流舔舐幹淨。
濕滑的舌頭讓蔔幼瑩不禁瑟縮了一下,開口便是:“祁墨,我真的累了......”
她的警惕惹得對方輕笑出聲。
他雖不至餍足,但也有幾分飽饫,足夠自己暫時放過她了
于是沉聲回道:“我沒想做什麽,阿瑩放心。”
說完,又将茶壺再次舉至她面前,張了張唇:“再喝一口。”
她搖頭:“我喝飽了。”
“不是讓你喝。”他唇角微勾,傾身靠近,在她耳旁低語:“是讓你喂我喝。”
她微微一怔,不經逗的耳尖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攀上紅暈。
但她并未拒絕,旋即将壺嘴對準自己,含了滿滿一大口水,然後俯首貼上他的唇,将此全部渡給了他。
又有絲絲水流從二人唇角淌了下來。
蔔幼瑩怕他再來那套,渡完水便趕緊用手背抹了一把,而後看着他喉結滾動,将那口水盡數吞下。
“不覺得髒嗎?”她突然問。
蕭祁墨笑了笑:“阿瑩都喂完了才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已經晚了麽?”
她張了張口,又一時語塞。
許是自己語噎的模樣逗樂了他,只聽他發出一聲低笑,然後朝自己緩慢靠近。
燭光越漸昏暗,她感受到他輕柔的呼吸,與自己交織在一起。那雙幽深的眸子,更是直勾勾纏着她的視線。
“我不覺得髒。”
說完,他淺淺勾唇,又輕聲補充:“阿瑩的水,都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