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早上落地成都,三人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飯後各自回房間休息。
褚煦梁回房洗了澡正拉上遮光窗簾準備補覺,房門被人叩響。他以為是客房服務,還納悶自己明明摁亮了勿擾燈怎麽還有清潔人員這時候上門。
拉開一看,門外是換下制服一身運動休閑裝的江新年。
“額,褚機長,我有一個飛行上的問題想請教您。”江新年一本正經地說。
褚煦梁扶了扶額頭,往門外瞧了瞧。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根本犯不着扯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把江新年讓進來,關上房門。無奈地反問他:“要請教什麽問題?”
江新年往他床上一坐,抄着手不滿地說:“想請教一下,要是男朋友不理人,到底該怎麽哄啊?”他說是請教怎麽哄人,卻是一臉需要別人來哄的表情。
褚煦梁笑了,解釋說:“工作場合,得注意影響。”
江新年卻不依,他又不是要和褚煦梁在飛機上卿卿我我,他只是想要一些區別于普通同事的待遇。
一個眼神或者不明顯的觸碰,好讓他感覺安心。他賭氣地問:“那現在呢?不算工作場合了吧。”
褚煦梁認真想了一下,回答他:“嚴格來說,還是執勤期。”
江新年聽見這句直接炸了毛,也不知道褚煦梁是故意氣他還是逗他,又或者真的這麽無欲無求。他這邊抓心撓肺地難受,對方卻始終雲淡風輕的,這很不公平!
江新年站起來推着褚煦梁堵住他的唇,将人抵在牆上親吻。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又是新婚又是分別的,誰受得住,反正他是受不了。
就像一個小孩從來不給他吃冰淇淋就算了,可哪天讓他嘗過美味然後又不給吃了,那才叫遭罪。日日夜夜都念着那滋味,恨不得插翅飛到對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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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年吻得動情,手還四處游移點火。褚煦梁漸漸招架不住開始腰身發軟,偏偏身後是牆壁根本退無可退只能由着江新年發洩不滿。
江新年兇狠地吻過一陣又轉而委委屈屈地在褚煦梁耳邊訴說:“梁哥,我每天都在想你。”
褚煦梁擡手撫上他的後腦勺,任由真心流露:“我也想你。”
江新年猶如被注入了一劑興奮藥水,呼吸都急起來,舔着褚煦梁的耳廓拉着他倒在酒店大床上。
江新年覺得自己像是得了某種奇怪的肌膚焦渴症,唯有和褚煦梁緊緊貼在一起才能緩解內心的焦躁。
此前江新年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重欲的人,甚至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有些性冷淡。但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那不過是內心的欲望一直沒有得到釋放,他對褚煦梁的渴求強烈到超出自己的認知。
江新年翻身将褚煦梁壓到身下,放過他的雙唇轉而去吸吮對方的喉結。獨屬于男性的特征昭示着他親吻的這個人是同他一樣的性別。
江新年曾經以為那夜異國豔遇不過是由于酒精的催化,實際上自己并不能真正地接受一個男人。但如今他清晰明白地知道,他的欲望始于這個男人,忠于這個男人。真正的情起根本不需要跨越性別的障礙,因為愛是一種本能。
睡衣下擺被撩起堆疊到鎖骨的位置,褚煦梁清晰地感受着密集柔情的親吻流連在他胸膛,然後一路往下造訪小腹和腰側最後來到人魚線的位置。察覺到江新年的意圖,褚煦梁伸手去阻擋。
“你不用這樣的。”江新年根本不需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而且褚煦梁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怕對方不能完全接受。
江新年握住他的手壓到一旁,不容拒絕地低下頭去。褚煦梁仰起頭,難以自抑地将修長的手指插進對方烏黑的發裏。
半晌,江新年去衛生間漱口,出來的時候邊走邊脫掉了自己身上緊繃的長褲只剩下一條四角短褲。褚煦梁已經不像頭一次那麽害羞,這回沒有偏過眼去。
“梁哥,你這個擦臉的貴嗎?”
褚煦梁看向江新年手裏握着的黑色小瓶,那是自己的面霜。
撐起一點身體,褚煦梁聲音帶着一種情事後特有的慵懶。“怎麽,貴的話你就能不用了?”
“那不行!”江新年跪上床,咧開嘴笑的模樣俊美逼人。“貴的話大不了我賠你一個。”
大概是打定主意要賠褚煦梁一個新的面霜,江新年用起來毫不手軟。一大罐面霜被他挖去大半,連空氣中都浮動着一股暗香。
褚煦梁是覺得自己今後再也不能直視這個牌子的面霜了,別說是用光是聞着這香味,也會不可避免地勾起此刻回憶。
酒店房間備的标準尺碼勒得江新年難受,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時隔多日再一次吃上冰淇淋,身心得到的滿足令那點不适不值一提。
江新年像個突然盼到獎勵的孩子,急急咬上幾口,之後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似的改為慢慢将其舔到融化,任由冰淇淋的甜味在口中漫延,享受那絕美滋味的持久留存。到最後再将剩餘的蛋卷一口咬碎吃得渣都不剩,然後餍足地眯起眼睛。
江新年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他摸過床頭櫃的手機放到耳邊,張盟咋呼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師兄睡醒了沒?我來你房間找你玩兒哈。”
江新年下意識地答:“好。”然後才回魂一般意識到自己還在褚煦梁這呢,他立馬改口:“別!我是說等一會兒,我還要洗個澡!”
江新年低頭,褚煦梁也醒了正躺在他臂彎揉眼睛呢。“你過十五分鐘再來找我!”他沖張盟叫道。
“哦,洗澡啊。”張盟故意拖長了音調,語調十分不正經地反問道:“十五分鐘就夠了啊師兄?”
他們一般早上飛完航班回酒店就會先洗澡然後再睡覺,所以江新年此刻起床還說要洗澡,張盟不免就想歪了,揶揄得不帶掩飾。
“滾你丫的!”
江新年挂了電話,一看時間都快傍晚六點。他親了親還迷糊着的褚煦梁,下床去找被他自己扔了一地的衣服。
邊穿邊跟褚煦梁解釋:“張盟要去房間找我,我先回去了啊。”不然就要穿幫了。
褚煦梁平時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睡得有些淩亂,瞧着倒有一種別樣的可愛。他把頭重新埋回被子裏,在江新年穿好衣服準備走的時候低聲抱怨道:“他怎麽老愛找你。”
那聲音從被面下悶悶地傳來,江新年不可置信,他梁哥這是在吃醋?
江新年重新倒回來,爬上床,把褚煦梁從被子裏剝出來。“梁哥,你想我留下來?”只要褚煦梁一句話,就是刀架脖子上江新年也不走了。
褚煦梁不願意承認,趕人道:“你快去吧,別一會兒解釋不清了。”
“真的?”江新年不确定。
“嗯。”褚煦梁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已經恢複到往常的樣子。“快去吧,十五分鐘快到了。”
江新年前腳剛回房間,後腳張盟就來敲門。江新年把人放進來,張盟一來就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魂。“師兄,你快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張盟一屁股坐上沙發,“飛機上快把我憋死了,想問又怕被褚機長訓。”
江新年春風得意,滿臉滋潤地說:“才剛在一塊兒,就前兩周的事兒。”
張盟好奇得不行,“怎麽認識的啊?肯定是一大美女吧?”
江新年樂了,應道:“嗯,冰山美人,旅行的時候認識的。”
張盟一臉羨慕,心道別人旅行怎麽都有豔遇,自己想要找個對象咋就那麽難呢?
“你說你們一個個的都脫單了,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張盟癱在沙發上,他都快二十四了還是個處男,這年頭說出去不給人笑掉大牙?
江新年的春風得意都寫在臉上,這神色兩廂一對比就跟一迎風招展的青蔥綠樹和一株焉了吧唧的黃葉小白菜一樣。
江新年頗有閑情逸致地問張盟:“唉,你喜歡什麽樣兒的?”
張盟想了想,腦海裏不禁浮現出某位機務洗過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的畫面。“就身材好點的吧。”
“還有呢?”江新年追問,他心情好,想着如果有合适的,也能幫忙留意一下。
“脾氣好點的吧。”不要像某位機務那樣動不動就給他冷臉。
不是,他拿季晨這個直男對比個什麽勁兒啊!張盟重新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擇偶的标準好像也不算太嚴苛,就這麽兩條而已,怎麽就是找不到真命天子呢?
算了不想這些,張盟提議說:“師兄,待會兒咱們又去上回那家店吃兔頭和蹄花吧?”
去年秋天那會兒他們飛成都,也是這樣的組合,他和江新年去了雙流一家老字號吃飯味道十分不錯,張盟一直惦記着呢。
“行啊,待會兒叫上梁哥。”
那個時候江新年還沒認清自己的心意,如今想來真是唏噓,還好褚煦梁願意等着他。
“啊,要叫上褚機長一塊兒嗎?”張盟猶猶豫豫地講。
“你不樂意?”江新年有一種被冒犯到的感覺,皺起了眉。
“不是不是,我哪敢。就是面對褚機長我有點怵。”
張盟說的是實話,對褚煦梁這個人他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被提問抽考搞得有些後遺症罷了。
江新年緩和了一點神色,勸解道:“梁哥他人很好的,你自己別心虛啊。”
“呃,師兄,你衣服是不是穿反了?”張盟指着江新年的體恤問。
江新年低頭一看,果然自己剛才太着急把體恤的裏外弄反了,雖說他這個是純色并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線縫都露在了外頭。
他擡手撩起衣服下擺,把體恤重新脫下來。正好這時房門被扣響,張盟站起身去開門。
“褚機長!”
随着張盟大嗓門一聲招呼,正裸着上半身往頭上套衣服的江新年扭過頭來,見褚煦梁穿着一件高領毛衣此刻正站在房門外,兩人隔着一個傻乎乎的張盟視線相接。
作者有話說:
那個,可以多一點評論嗎?一個人寫文好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