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要相信一夜暴富
第1章 不要相信一夜暴富
叮咚。
放着各種瓶瓶罐罐的雜亂桌面上，手機的顯示屏忽然亮起，蹦出一條淘寶商家的專屬對話框。
黑發少年背對書桌，正全神貫注熬煮着一鍋咕嚕作響的灰綠色藥水，完全沒聽見手機的聲音。
閱讀着手中古老羊皮紙上繁複的如尼文，他口中念念有詞，擺在坩埚上的手指流淌出瑩瑩白光，随着指尖舞動，化作白色的熒光魔法陣，緩慢沉入魔藥中。
噌噌噌，三只黑色的小老鼠從桌底竄出，一個踩在另一個肩頭，用力蹦到桌子上，再齊心協力把剩下的老鼠扯上桌，然後齊齊湊在手機屏幕前。
中間的老鼠伸出爪，劃開手機屏幕，熟練地點開淘寶，看到新的客戶訂單，瞬間激動起來，舉着手機蹦蹦跳跳地沖到少年面前，示意他趕緊查看消息。
夏柯目光仍舊聚焦在坩埚裏的魔藥上，聽到小老鼠們的吱吱聲，心不在焉地揮揮手：“是有新的訂單嗎？你們先幫我回複下，我研究完這個魔藥就去處理。”
小老鼠不贊同地原地蹦了兩下：“吱吱！吱！”
這個訂單足足有一百塊！夠他們買上能吃一個星期的泡面，說不定還能咬咬牙買包薯片了！
“我研究的魔法儀式還能讓我們一夜暴富呢，”夏柯聳聳肩，眉毛苦惱地皺起來，“書上明明說這個魔法儀式能夠讓施法者合法、合理還絕對不擾亂市場金融運行地得到一大筆財富，但是這都兩天了也沒人給我們送錢，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覺得可能是魔藥配比不對。”
小老鼠直立起來，叉腰瞪向夏柯，見他毫無反應，只好郁悶地甩甩尾巴，舉着手機跑到桌角，三只老鼠頭碰頭，商量一陣，然後煞有介事地點開聊天對話框，噼噼啪啪一頓操作。
[親親你好，這裏是夏天巫師鋪呢。]
右邊的小老鼠打個響指，拍拍中間老鼠的肩膀，嘁嘁喳喳說着什麽，中間的老鼠歪頭思考片刻，贊同地點點頭，粉嫩嫩的爪子拍向鍵盤，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慢慢輸入。
[感謝購買我們的占蔔服務，請問您要占蔔什麽呢？婚戀愛情事業學習都可以哦。]
小老鼠們屏住呼吸，盯住屏幕靜靜等待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消息提示從未讀變成已讀，于是互相看看，果斷把淘寶頁面關上，換成視頻軟件，點開已下載的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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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雄獅的咆哮聲，湯姆貓和傑瑞鼠出現在屏幕上。
三只小老鼠擠擠挨挨地貼在一起，眼睛睜得溜圓，互相握着爪子開心地瞧，時不時随着劇情進展叽叽大笑。
他們的身後，夏柯終于完成了魔藥制作的最後一步，轉頭看向快樂看劇的小老鼠們，眸中掠過一抹溫柔的笑，揉揉幹澀的眼眶，繼續盯着手上的羊皮紙。
“魔藥沒問題，魔咒也是對的，”他自言自語，“那為什麽儀式魔法沒有起效？難道是因為這個魔法太古老，不适合現代社會了嗎？”
交完房租之後已經快連泡面都啃不起的小魔法師，終于接受了自己依舊貧窮的事實，悲傷嘆一口氣，彎腰摸摸鼠子們的毛腦袋，沒打擾他們繼續看動畫片，而是走到桌邊，整理自己用過的魔法材料。
他正垂眸思考着深奧的魔法問題，指尖無意識地在桌上寫寫畫畫，耳邊忽然響起“嘭嘭嘭”的敲門聲。
夏柯一愣，直起身往門外望去。
去年搬到這裏時就是一窮二白，他根本租不起正經房子，現在這間出租屋是在破舊筒子樓的地下室，整個房子只有兩個房間，外面的房間用來睡覺吃飯，裏面的房間用來研究魔法做實驗。因此他根本連路都不用走，擡起頭就能看到出租屋簡陋的大鐵門。
小老鼠們暫停了動畫片，警覺望來：“吱？”
“可能是房東？”夏柯猜測，驚恐地瞪大眼睛，“我這個月的房租已經交了呀，為什麽還要來收錢，不會房租要漲價吧？”
他赤足往門口走去，嘴裏嘀嘀咕咕，行走間，屋裏的魔藥瓶罐從地板上浮起，排着隊迅速往裏屋飛，正在百無聊賴地數自己身上有多少黴斑的飛毯卷起來，叽裏咕嚕地往角落中滾，就連牆壁擺着的古怪挂畫也不甘不願地晃晃畫框，融進牆面不見蹤跡。
眨眼間，滿屋的魔法氣息消失得一幹二淨，只剩下一張木板床、一套破得只剩骨架和爛海綿的沙發、一座掉漆的挂鐘，以及兩個光禿禿的藍色塑料凳。
夏柯拍拍臉，确認自己的臉上寫滿了貧窮小可憐五個字，深吸口氣，擡手打開門。
“我這個月沒找到工作，真的沒有——”說了一半的話卡了殼，夏柯擡起頭，注視着面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總覺得他有點面熟，“呃，你好，請問？”
“你好，我是趙淖，”那男人臉色嚴肅，只是目光漂移不定，指尖還在用力揪着自己外套的衣角，無形顯露出幾分緊張，“你的法定丈夫。”
夏柯張了張嘴。
盡管作為魔法師的自己習慣于深居簡出，但憑借着這張充滿神秘氣息的漂亮臉蛋，即使偶爾出門也會被人搭讪。
可就連開門見山問要不要做男朋友的他都見過，直接敲門說什麽法定丈夫的，他實在是聞所未聞。
“不好意思，您是什麽？”他盡可能禮貌地問。
趙淖神情肅穆。配上他這身板正的黑西裝，以及從外套口袋裏掏證件的動作，夏柯甚至有一瞬間感覺他要給自己出示的是火葬場許可證。
“我們的結婚證，趙淖和夏柯，于五月一日，也就是兩天前，正式締結婚姻關系。”他說。
這還不如火葬場許可證呢。夏柯腦子一嗡，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魔力，指甲用力凹陷在掌心，輕微的刺痛讓他清醒不少，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個男人眼熟。
趙淖，這不就是今年位于富豪榜第一的頂級巨佬嗎！前天小老鼠們看動畫片之前的廣告裏還有他的照片！
再聯想到趙淖所說的他們在兩天前締結了婚姻關系，夏柯很快想清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個儀式魔法！
那個在羊皮紙的第一行，就寫着絕對合理合法、對社會沒有任何危害性的混賬儀式魔法！
“啊，這個這個，”夏柯大腦一片空白，只想回到兩天前把搗鼓儀式魔法的自己摁死在坩埚裏，他弱弱開口，“我們可以離婚？”
“我們簽了婚前協議，”趙淖幽幽道，“無論離婚原因是什麽，只要離婚，你就可以拿走我的一半財産。”
夏柯：“……”
這個儀式魔法，還挺嚴謹的哈。
他深吸口氣，羞愧得幾乎擡不起頭，小心翼翼偷瞧趙淖的反應，聲音微弱地提議：“只要我們直接離婚，再簽個放棄一切財産贈與的協議就行了吧？放心，我絕對配合，您想什麽時候簽都行。”
趙淖凝重地盯着他，良久，開口道：“我目前的總資産是五百四十億美元[1]，如果履行婚前協議，你就能立刻獲得兩百七十億。你真的要放棄嗎？”
夏柯艱難地咽了口幹沫。
“真不用，我，我對錢不感興趣，”他昧着良心，幹巴巴地說，“直接離婚就行，麻煩您找律師再拟定一份協議了。”
趙淖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夏柯已經緊張得手足無措了，他忽然向前一步，側身走進夏柯的出租屋中。
入目便是簡陋的家具，堆了半箱的泡面，和表面開裂的水泥地板。
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毛，趙淖看向夏柯。
“兩天前的早上，我從床上醒來時，忽然意識到自己結婚了。”
他的語氣平淡，平鋪直敘地說着事實，卻讓夏柯緊張又愧疚，幾乎想鑽進地板的縫隙裏——當然，他的确能做到這個。
“問題在于，我記不清自己到底跟誰結了婚，甚至連自己丈夫的名字和長相都沒有絲毫印象。”
“最初，我也懷疑過這是不是一場陰謀，有沒有可能是黑客篡改了我的檔案，但是我追查了我們當時結婚的地方，那裏那天的确舉辦過婚禮，甚至還有幾張模糊的照片，用技術手段還原，能看到我們兩個的正臉。”
“我的秘書知道我有個藏得很深的男朋友，我的朋友們也對此有所耳聞，雖然他們大都以為你只是我的情人，我還去問了拟定我們婚前協議的律師、婚禮的神父，他們都對你和我的事情有很清晰的記憶……”
夏柯不安地用腳尖蹭着地面，越聽趙淖敘述，就越想掐死那個貿然使用儀式魔法的自己。
不愧是繁瑣複雜的強大儀式魔法，竟然還能給相關人員的腦海中添加模糊的幻境記憶。等過幾天，他得一個個拜訪過去，确認他們沒有因此受到身體或精神上的損害才行。
而現在，更關鍵的問題是，他現在要怎麽跟趙淖說明情況？
國際魔法聯盟協約有過明确規定，魔法師絕對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魔法身份，他的老師曾經也三令五申地強調過……可是，睡一覺就莫名其妙擁有了一個合法丈夫，身邊人還多了很多古怪的記憶，這種事除了魔法，到底還能怎麽解釋啊？
“我現在就簽離婚協議可以嗎？”夏柯絞着手指，努力克制住自己直接尖叫逃跑的沖動，“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要那個婚前協議的，呃，要不——”
他還沒說完，就被趙淖突兀的動作打斷。
趙淖伸出雙手，扶住夏柯的肩膀，嚴肅地靠近他，聲音低沉又緊繃。
“你實話告訴我，”他頓了頓，眉峰緊皺，“我是不是因為失憶忘掉了你？”
夏柯：“欸欸？”
【作者有話說】
[1]趙淖的財産情況，參考的是福布斯虛拟富豪榜，所以這個錢數對應的是唐老鴨他叔叔史高治（狗頭）。錢什麽的就是圖一樂，蠢作者的輔修金融課次次擦邊不挂科，婚姻法也學得很拉胯，細節大概率經不起推敲，有瑕疵忽略就行~
預收文：《貓咪拯救世界》
明明只是放學後救了一只流浪貓，竟然成為‘貓選之人’，還被強塞了鎮守地獄門的任務，雲谏的內心是拒絕的。
奈何瘋狂的世界從無退路。偷渡人間的地獄犬虐殺無辜，神秘莫測的碧落組織制造恐慌，撒旦的隐名傳遍黑夜……
于是平凡的高中生披起重重馬甲，宿方城也從此多了無數傳說。
貍花、布偶、豹貓、緬因，正派、反派、卧底、審判者，馬甲貓貓們賣力表演着我與我自己的愛恨情仇史，一不小心便拯救了世界。
某路過戰鬥現場的普通高中生微微一笑，順手把打完架的貓咪殼子塞回書包。
#實不相瞞，世界欠我一座奧斯卡#
——
所有人都以為雲谏是個運氣不好、經常卷入異常事件的無辜學生。
直到他們發現，驕傲強悍的貍花小正太白天住在他家裏蹭吃蹭喝，優雅高貴的布偶大美人會偷偷給他買辣條，高冷兇猛的豹貓戰士也會為了他細心地熨一件校服……
衆人大驚：這個高中生拿的居然是團寵劇本？
Tips：
超級中二的無cp超能力文，所有貓貓都是主角馬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