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藍泠泠死有餘辜
藍泠泠死有餘辜
眉眉欺軟怕硬，但為了泠泠，刀山火海眼都不眨，泠泠心中感動，輕輕握住眉眉的手，将她拉在身後。
原著裏，眉眉早就死在毒蜂谷，此時的藍泠泠又剛經歷過雲山客棧醜聞，來到仙盟大會後更是被藍清淺的光環照耀得睜不開眼，元未指證她時，她正如驚弓之鳥，頃刻便瘋狂起來，她大聲地否認，咒罵……可結果，一名當年追殺元未的人站了出來，指認藍泠泠，将她捶到地底兩萬裏！
泠泠寫到這裏的時候，第一次覺得和所有人都站在對立面的藍泠泠，也有那麽一點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二長老知道藍泠泠的德行，一直睜只眼半閉只眼是因為事情從來沒有弄到過不可收拾的境地，此時，在仙盟大會上當着衆位仙長的面被捅出來，原告還是國師府的弟子，二長老覺得藍家丢人丢到了整個修仙界！他恨元未在這樣的場合揭露此事，更恨眉眉直接承認！
“師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泠泠沒想到這個時候，虛笛竟然會站出來，替她說話。虛恬聞言急忙拉了拉虛笛的袖子，不讓他出頭。
泠泠向虛笛投去一個感恩又歉意的笑容，剛要有所言語，誰知竟又有人站了出來，是元隐。他從風霁的身後走出，對着元未說道：“師弟，你……确定兇手是她？可有什麽證據嗎？”
五味雜陳啊，原著裏，藍泠泠死不承認，元未甩出證據，藍泠泠的臉是真正丢光，如今，泠泠想着結果都是一樣的，還不如省去中間那令人社死的指認，沒想到虛笛和元隐竟然都站出來為她喊冤。
對于元隐這樣，泠泠是很意外的，當年在國師府裏，她躲在風霁的院子裏不出去，元隐意見很大，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都看不慣。如今仔細想想，元隐和元佑為了風霁的清白之名，也是頗費心思，她畢竟不是真正的藍泠泠，有底線有道德，懂上進肯努力，能讓元隐和元佑忍不住認可，也不奇怪。
“大大，你這自戀不合時宜……”
“……”
雖然元隐和元佑覺得三年相處，泠泠不是那樣的人，可泠泠隐瞞藍家人的身份是事實，眉眉也已經承認。
此時的元佑明顯比元隐考慮得更多，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泠泠沒有否認讓他心裏生出猶豫，若此時替她出頭，元未所言屬實，或許會牽扯出風霁！
不行！風霁的名聲絕不能被這種事玷污，于是元佑把元隐扯了回來：“元未師弟絕不會空口誣陷旁人。”
元未有些意外，這兩位一直跟在大師兄身邊的人，一向正直守禮，怎麽今日會主動出言相詢？雖然他們話中沒有什麽偏袒藍泠泠的意思，但都在提醒他要拿出證據。
元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風霁，發現這位儀表上從挑不出錯處的大師兄此刻微皺眉頭，也正望着他。
什麽情況？本來殿內都只顧鄙夷她的人，也都逐漸安靜下來，泠泠很想直接告訴元未，她認罪！可虛笛，元隐，元佑甚至是風霁的眼神讓她心中發顫，一時間竟無法開口。罷了，原來就是劇情中增加藍清淺爽感的一步，衆人将氣憤推到這裏，她若急着承認，系統說不定又要跳出來指責她不主動順應劇情了。
看泠泠沉默着不說話，藍清淺冷笑一聲，元未趁機向着衆人說道：“我絕不會冤枉她，衆位前輩，我有人證。”
二長老看到殿外走進來的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人正是藍家弟子，藍昊派在藍泠泠身邊供她驅使的人。
這人早幾年間就已經被藍清淺收買，今日來到仙盟大會所要做的事也早已爛熟于心，他朝着二長老的方向行了一禮後，就對着大殿衆人緩緩說出當年的事。
“大小姐将時櫻姑娘的臉劃花以後，就回了藍家，以為時櫻姑娘會咽下這口氣，可沒想到幾個月後，時未公子打聽到了藍家，大小姐這才知道，時櫻已經自殺，時未要為妹妹報仇，大小姐帶我去打發時未，時未見報仇為望，便說要去國師府讨個公道，讓風仙師懲治修身界仗勢欺人之徒。大小姐心裏氣急，派我等十餘人去滅口，保證時家不會有人再提起此事。我們跟着時未回到家中，夜間……出手，将時家滅門，但慌亂中時未卻不知所蹤，此後，大小姐讓我們在外找到時未，不能留下活口，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時公子，小姐嫌我無用，便不肯再讓我留在身邊，打發我去做苦差。”
殿內一片寂靜，元未雙眼通紅地看着泠泠：“藍大小姐，你還不承認嗎？”
“我認……”
“泠泠！”眉眉一聲驚呼，同時，殿內所有人都看向泠泠，但不是單純憎惡鄙夷的目光仍有幾人，元隐元佑自不必說，感覺被泠泠欺騙了巨大的感情，同時也慶幸剛才沒有與她扯上關系，暴露她曾在國師府三年的事情，雲霧也目光複雜地看向泠泠，短短幾日間，他覺得泠泠是個十分複雜的人，而最強烈，不容忽視的那道目光來自風霁，他甚至緩緩起身。
泠泠不想去看風霁，但風霁仍開口，問了一句：“藍大小姐，是認罪了？”
語氣一樣的高冷漠然，可泠泠偏偏聽出了失望，不知為何，她又想到風霁曾說過的話，修仙之人，本領高強可以慢慢學，心性好壞才是最為重要的，初入國師府時，風霁最先教她的便是修身，修品，再三告誡她的，也是仁善二字。
半師之誼，三年相處之情，泠泠并非鐵石心腸之人，相反，對于風霁，她感恩，也有欣賞和對于品性高潔之人的喜歡，讓他如此失望，泠泠心裏很不好受，更有一股沖動，不管什麽狗屁劇情，就告訴他一句：不是我，你沒有看錯人。
可這想法剛一出現，系統就發差點将耳膜刺破的警報聲：“大大，注意劇情！”
泠泠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眉眉尖叫一聲：“你的耳朵？”
從人這才發現，藍泠泠捂住耳朵的指縫間，溢出鮮血！
“系統，你真狠。”
“我不狠，你能清醒過來？大大，不要忘了，你活命的前提。”
泠泠扶着眉眉重新站了起來，她看向風霁，忍下心中湧上的異樣酸澀，終是點下了頭。
大罪已定，有正義之士已經忍不住沖着泠泠道：“修仙之人，本當慈悲衆生，你怎可如此惡毒？殺人償命，何況時家除了元未以外，無一幸免！”
這人張嘴就要殺人，本也是情理之中，可眉眉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事态發展，急得哭了起來，她看着二長老，哀求意味甚濃。二長老恨鐵不成鋼，修仙之人偶爾殺幾個人再正常不過，可像藍泠泠這般愚蠢又沒本事搞到這種地步的着實罕見！
“泠泠，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二長老恨不得立刻清理門戶，但家主之女，他若是不管不顧，回去後，藍昊不瘋才怪。
看藍家似乎還有包庇之意，元未心下悲憤，這時，從殿外圍觀的人中，又走進來一個，正是疤影。
眉眉看到他，心知來者不善，氣得要撲過去：“怎麽是你？當日你在毒蜂谷将泠泠打落崖底，如今還要幹什麽？”
疤影揚聲道：“我殺她，不過是為了死去的兄弟報仇，八年前，藍泠泠途經巴陵，看中我兄弟的傳家寶，便不管不顧來搶，我兄弟不從，最終被殺死，藍泠泠将傳家寶奪到手後，卻又轉手丢棄！藍泠泠，你還記得你做下的惡事嗎？”
泠泠可真的是不記得，因為她沒寫過啊，但是藍泠泠做過的事多不勝數，沒寫過不代表沒發生過，于是泠泠詢問地看向眉眉，眉眉委屈又無措：“……你看我幹什麽？”
懂了，是做過的。泠泠點頭承認，可這翻動作在旁人眼裏看來，就是藍泠泠做過的惡事太多，導致她的腦子都沒有這麽大容量能将事情一一記住，可想而知，她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惡果？實在可恨！
殿內發生的事，很快就在迎客鋒上傳開，離主殿有些遠的人群裏，聽到消息後，陸續走出一些人，往主殿的方向。
“六年前，河西，藍泠泠率親衛燒我祖宅，只因我叔父與她發生口角，所言句句屬實，河西鄉親皆可為證。”
“我三妹生而貌美，七年前，藍泠泠将她擄走，賣入青樓，五年前，我找到她時，她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我接回家中，神智已失，整日瘋癫！請各仙主為我主持公道！”
“我叫桑榆，四年前，在海南秘境中，藍泠泠用卑鄙手段搶我機緣，重傷于我，使我修行止步于此！”
……
殿上諸人越聽越無法淡定，別說他們了，就連泠泠聽着，心裏也無法接受，她寫人壞的時候，沒那麽仔細，只有在藍泠泠對藍清淺折磨的時候，才會多着筆墨，而她因人設需要寫下的那些：藍泠泠到處惹是生非，種下惡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牽了多少人命！這句話，竟然讓那麽多人，有了那麽悲慘的經歷。
“系統，藍泠泠死有餘辜。”
“是的，大大，大家恨不得她死得天下第一凄慘，可……大大，你不依不饒地虐了那麽多，還讓她活着，雖然是生不如死地活，可讀者們看得又煩又氣，好多個女讀者都說自己看得乳腺增生。”
“……”
泠泠和系統邊用意念交流，連感慨藍泠泠的過分，殿上一位接一位的苦主在控訴什麽，她已經不想去聽了。
突然，有人聲打斷正在凄慘訴說遭遇的一個中年人：“你說兩年前？确定？”
泠泠被這聲音驚得回了神，這才發現又是元隐！
元佑扶額，無奈道：“這位仙友，你說兩年前藍泠泠搶你仙器，你要求藍家還你寶貝？”
中年男人肯定地點頭：“就是她！上品仙器！”
這個必須反駁！泠泠一直沉默竟讓有些人生了渾水摸魚的心思，兩年前，她還在國師府潛心修行呢！
元佑看了眼風霁，見大師兄面無表情，思量再三後對着那人開口：“兩年前具體時間，地點？想清楚再說。”
那人面色微囧，憑什麽別人說的時候都好好的，輪到他就得具體到哪一天哪一刻？他編得他怎麽知道？本想随口胡謅過程，可一擡眼就看到風霁平靜無波的眼神在……盯着他？
慫了慫了，他一轉身快速地跑遠，再不淌這渾水了！
審判繼續，一直等到此次來仙盟大會的苦主們控訴完畢，衆人都聽得麻木了，總結一句話，藍泠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二長老當下決斷，拍案而起：“藍泠泠，平日裏你嚣張跋扈就算了，沒想到暗地裏竟做出這麽多龌龊之事，當真天理難容，今日，我就替家主，逐你出門！”
很好，藍泠泠沒了最後的依仗，一個個苦主開始磨刀霍霍地走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