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與系統約法三章，暫保小命
與系統約法三章，暫保小命
這一昏整整過了兩日，醒來後的泠泠覺得渾身無力，酸軟疼痛。
元隐守在床邊，看她醒來後，遞上一碗苦味濃郁，色澤黝黑的藥：“泠泠，快喝吧。”
看着元隐嘴巴一張一合，她這不争氣的耳朵卻嗡嗡作響，聽不真切，想來系統這次發威下了大狠心，也是，擱誰想要殺她，她也絕不能善了。風霁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确實心動了，如果沒有系統這樣随時可以要她的命的威脅存在，無疑是件大好事。
“大大，你終于承認了。”系統的聲音幽幽傳出。
“你都把我打成這樣，我還有什麽好怕的？總歸你又不會殺我。”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殺你？”
“你不是能洞察我所有想法，還問我幹什麽？”
“你拐彎抹角的，我不能理解，直接一點的想法我才能懂。”系統智商有限。
“呵……統，現在說話怎麽這麽客氣？我沒記錯的話，昏迷前你可是瘋了一樣要殺我的。”
“大大，是我沖動了，我們約法三章吧。”
“你還會約法三章？說來聽聽。”
“除了與任務有關的懲罰外，我不會私自動手傷害你，相應地，你不可以再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不能有要把我從你神識裏抹去的想法。”
“好啊……”
“你怎麽答應得這麽爽快？”
“系統，你問題太多了，而且你怎麽老是問這問那的？”
“誰讓你們人心那麽複雜，不能透明地展現在我面前。還有，風霁用淩霄劍傷了我，我一半的力量得用來恢複傷勢，也沒有時間時刻關注你的動态。”從前，系統雖然號稱存在她的神識裏，無所不知，但也有很多時候，它會思想跑毛，從而錯過很多有關泠泠的細節信息，如今知道了泠泠有鏟除它的想法，它才決定要須臾片刻不離地監視她，可惜，風霁的淩霄劍不給它這個機會，它要養傷，無法一直盯着泠泠，所以用盡畢生智慧，提出所謂的約法三章。
真是開了眼了，電波也會受傷：“統，你現在說話這麽随意，我腦子裏的魔氣不追你了？”
“風霁一劍把它斬得潰散奔逃，如今它躲在水裏瑟瑟發抖呢，短時間裏沒辦法出來作威作福。”
多日相處，泠泠多少摸透了系統的風格，它估計也是八九歲小孩的智商，直來直往的，不喜變通，遇事沖動易怒，但也不算難哄。
“大大，我去休息了，你有事的時候可以叫我，我聽到了自然會出來。但是！你不要以為我不在就随便亂說亂想，我會不定時出現抽查你的想法！”
“知道。”
“泠泠，快喝藥啊。”元隐催促道，這藥已經熱了三回，再熱下去，大師兄的臉色會比這藥更黑。
經過這一會兒，泠泠的耳朵好了一些，勉強能聽到元隐的聲音，她接過藥，捏住鼻子灌了下去，末了，将手伸在元隐面前，元隐一頭霧水：“幹什麽？”
“不是吧，元隐，我們也算生死之交，看你這麽關心我，我以為你會貼心地提前準備好蜜餞給我呢！”
元隐被她說得滿臉漲紅，生死之交确實算，關心她也是真的，藥苦他更是知道，但給她買蜜餞這種東西，他壓根沒想過，正在尴尬之際，風霁推門而入，将一包幹果扔在床上。
“多謝風仙師。”嘴裏的苦味被壓了下去，泠泠才問道：“怎麽不給我吃丹藥？還去煎藥這麽麻煩？”
元隐是個誠實的孩子：“我們此行出來只拿了足夠數量的驅魔藥丸，此地煉丹師極少，而且練出的多是凡丹，藥效并不好，所以才煎藥的，雖然苦了點，但你還要堅持喝才行。”
泠泠點點頭，想到自己身上藏着的海量品質高絕的丹藥，越發堅定財不可外露的心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風仙師，我那魔氣怎麽辦？”
雖然在神識裏，風霁說了沒辦法，沒救，但泠泠根本不信。
看風霁不說話，元隐沒憋住開口：“你放心，大師兄已經決定帶你去找師祖，師祖的法寶清心蓮，能淨化魔氣。”
吧嗒一聲，泠泠手裏吃了一半的蜜餞掉了下來：“……師祖？”
原來，寧魔頭的長線大魚是如此運作的！繞了這麽大圈，終于引出了風霁的師祖。可是，寧星正等着找到人報仇呢，如果因為她害了這個老師祖，她豈非罪大惡極！
“我師祖仙號智守，以半仙之身活了千年有餘，隐居在一處小神域之內，只有我師父還有大師兄兩個人，才知道那神域在哪兒。”
“……等等！容我想想。”
“泠泠，你還想什麽呀？這可是你唯一得救的機會。”
元隐着急，風霁緩緩說了一句：“元隐，你先出去。”
待元隐出去後，風霁也不說話，就看着泠泠在那裏糾結，泠泠想活命是真的，可害人不行啊！
思慮再三，她還是不能放過這活命機會，她熬了這麽久，又是炮烙，又是蛇窟的，罪絕不能白受，得敞亮活！這智守仙人是個半仙，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半仙在她原著設定裏，已經非常十分特別牛了，只要能堪破心結，絕對立地飛升！比之暮連和風霁這兩個超乎常理存在的人，也不惶多讓。
而且，誰說智守仙人出現就會被寧魔頭弄死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如此洗腦一分鐘，泠泠豁然開朗，對着風霁坦誠道：“風仙師，寧魔頭說……你師祖，智守仙人，是他的仇人，如果你帶我去找智守仙人，寧魔頭一定會跟去……”
風霁聞言，眼睛裏竟有溫和笑意猝然出現，這毫無預兆的人間絕色，差點閃瞎泠泠的眼：“你笑什麽？”
“我笑你給自己找了條活路。”
“什麽意思？”
“仙盟大會時，寧星見到了我，也知道了師祖是他一直要找的仇人，他利用你引我去找師祖，我早已知曉，你若為了自己活命，沒有對我坦誠此事，我會随意找個秘境把你丢進去，讓你……自生自滅。”
“……陰險，幸好，姑娘我心地善良，從不有害人之念，阿彌陀福！”
“師祖多年來未飛升成功，皆因他有一執念難消，而寧星，或許能助他了卻此念。”
一山還比一山高啊：“所以，去見智守仙人，是讓我們三個人，都能達成所願？”
“不錯。”
“……那好吧，但我聽說，寧魔頭要讓仇人……魂飛魄散，當然，我不是懷疑仙人的能力，我是純粹擔心……當然，有你在，肯定不會讓寧魔頭得逞。”
“泠泠，我有一事要告誡你，你須認真記住。”從仙盟大會開始，風霁再沒有叫過她的名字，此刻，泠泠重新從他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一時竟十分感動。
“你說，我肯定記住。”
“我初遇你時，毒蜂谷上，你為救朋友不懼生死；國師府三年裏，你悉心學藝，從不懈怠；收服魁妖之行，你解救數百人性命，得受害者真心感激；而後，望萊城內，你與惡妖相鬥，舍生忘死，救一城百姓，至純至善，已成功德。”
“……”泠泠愣愣地看着風霁，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心裏像是被溫暖的春風包裹着，暖洋洋的，令人沉醉，原來，她……這麽好！
“日後勿忘此心，多行善事。”
“我……我記住了。”天啊，怪不得人家都說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雖然風霁在原著裏也算不上男二，但……風霁也太好了吧，尤其是此刻認真望着她，囑她向善的神态，虔誠又神聖……媽呀，她要頂不住了！
泠泠使勁朝着臉擰了一巴掌：“醒醒！”
風霁皺眉：“你幹什麽？”
“打破幻想，認清現實。”
“……你這兩日多休息，等城中百姓的魔氣徹底消除，我們就出發。”
與系統達成短暫和解，與風霁也回歸和平關系，泠泠心情舒暢，就等着去見智守仙人。她有預感，智守仙人所在的小神域，會是個她從沒有接觸過的所在，屆時，支線任務探索世界，必定會有重大進展！
奈何她這樣的慘女配是不配獲得悠閑時光的，快樂時間必須短暫，遵循轉瞬即逝的規律。
不過吃藥後睡了短短一覺，醒後元隐就進來說：“泠泠，你妹妹，找來了，聽說你受傷十分擔心，在外面等着見你。”
不是吧！每次折磨完她以後不都有個緩沖時間嗎？讓她重新燃起希望再來虐她！怎麽這距離蛇窟才過了幾天就找來了？
難道是因為蛇窟的折磨太草率，沒有達到藍清淺的心裏預期，所以就不做數了？
“她自己來的？”
“是啊，你怎麽臉色又不好了？”
“元隐，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
“千萬別提要去找你師祖這事。”
“師祖的事是禁忌，我不會說，你放心。”
“還有，當着藍清淺的面，請把我說得慘絕人寰！要多慘有多慘，最好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那種，讓人覺得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折磨！”
“……這，是為什麽？”
“為了當下順利度過，哎，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你先幫我就對了！”
“好吧。”元隐答得勉強，也是，讓他說謊，還挺為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