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人剛回來還沒有在客廳坐上多久，就到了進餐時間。典型的貴族長桌，四個人按照血系的強弱依次入座，張敬易和露唯司的食物依舊是中餐，是的，人類食物。而幀和賴利則一人一杯新鮮血液，幀擡起酒杯示意賴利，“放心，雖然這些都是人類的血液，但不是襲擊得來的，這個世界上還有種叫做‘□□血’。”
“啊……有點不适應。”賴利深知自己和張敬易、露唯司的不同，不做多餘的舉措，喝了一口将自己的感想說了出來。
“一看到血液，我突然想起忘記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幀的話讓正在進餐的張敬易和露唯司倆人一時沉默了下來，“易他的血液是不同的，要小心不要碰到他的血。”
賴利先是怔住，突然腦海就立刻回憶起維多利亞死的一幕，還有張敬易那個時候手受的傷，血液……“是具有殺死血族的能力？”
露唯司贊賞地對賴利點頭，“是的，每個血族都有其相對應的能力，通常來說，這些就像是人類的求生本能一樣。”
“放心，這個地方沒有外來者。”張敬易留意到賴利擔憂的神情，“幀的血系比較高，可以算是小說裏面的‘純血吸血鬼’了。”
“唔……‘吸血鬼’這個名詞無論是聽多少次都還是不喜歡。”幀搖晃着杯裏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紅色液體，“這會讓我想起很不舒服的教會。”
“教會？”賴利徹底愣住了，“教會不就是讓虔誠的人祈禱的地方嗎？難道他們還具有殺死吸血鬼的力量？”
“現在的教會力量比較弱的緣由，還是由大量的純血貴族換來的。”幀皺眉，将酒杯最後的液體通通下肚，從原位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慢享用。”
幀還是第一次在張敬易面前皺起眉，張敬易一邊留意着幀和賴利的對話，一邊靜靜地吃着青菜，偷偷地将肉夾到一邊，剛放下肉，就留意到有人看過來的視線，往視線源頭看去，就看到露唯司的微笑，像是挑食的小孩被大人抓包，張敬易現在的心情說不出的詭異，又把夾出去的肉再夾起放入口裏，嚼也沒有嚼幾下就吞了下去。
露唯司滿意的将筷子放下，任由旁邊站着的仆人收拾碗筷，看着幀走上樓梯轉身處離去的背影，暗自嘆氣，“我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教會的關系。唔……還真是令人不快的回憶啊。”
“教會是想養只吸血鬼當武器麽。然後讓同伴相互殘殺麽？真是愚蠢。”張敬易看着露唯司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淡諷道，突然又想起初遇露唯司的時候，看不清的臉，過分猙獰，還有個穿着中世紀衣服自稱‘父親’的家夥……“難道……露唯司你成為血族是因為教會的關系？”
“終于留意到了嗎？”露唯司交疊着雙腿，優雅地将手覆蓋在膝蓋上，看着張敬易輕聲說道。
露唯司和張敬易之間的對話讓原本就在困惑着幀的話的賴利越來越疑惑，“等下，我不明白你們在交流着什麽，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的話，這些就是教會和血族之間的鬥争？因為以前教會以失敗告終，所以現在教會又要卷土重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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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露唯司點頭，随後皺起眉，“而且最近有在政治上家族成員的報告中談到教會最近的動作。”
“是在我和沃爾圖裏家族的人達成聯盟之前？”張敬易忽然想起和沃爾圖裏結成聯盟的契機，不禁有些惱怒，“希望賴利不是這盤棋的棋子。”
“當然不可能！”一向溫和的露唯司說話語氣也僵硬起來，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異常緊張，“你把這個家族當成什麽了？”
“抱歉。”張敬易先緩和下态度，但是一想到巧合到不行的事故，怎麽能夠讓他不想歪？
露唯司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這些事情發生的太湊巧，也确實是有太多的疑點，你要知道，在這個地方，大家都活的很久，越是活得久，顧慮就越多。”
賴利靜觀着事态發展，腦子不停地推敲着張敬易和露唯司的談話的前後邏輯順序，聯想到不少小說情節，最後還是将重點放在了……“沃爾圖裏家族是？”
“那是仲裁被人類發現的血族的家族。放心，他們的權利還管不到我們頭上。”露唯司簡短的介紹着沃爾圖裏，“他們家族成立時間也算久遠，領袖人物有三個，他們分別是阿羅，馬庫斯，凱厄斯。”
“竟是些讓人不舒服的家夥。”張敬易打斷了露唯司的介紹，“賴利不需要記。”
“呵……”聽聞張敬易評判的露唯司不禁失笑，“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他們對美味食物的執着都有種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感覺。不過……這三人的力量都很強。”
“仲裁被人類發現的血族？”賴利迷惑了，“是進食中被人類發現嗎？”
“不一定。”露唯司看着少言的張敬易，只好自己回應賴利的問題，“一般的血族在接受陽光的照耀皮膚都會變得異常耀眼，就像是億萬顆磚石同時被照射而産生的折射光一樣，很容易被人類發現。當然，你既然戴上了那戒指，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被人類發現的情況各種各樣，但一旦被人類發現，那個血族就面臨着沃爾圖裏的追殺。”
“錯。”張敬易打斷露唯司的言論，“起碼卡倫家族的愛德華被人類發現就沒有遭受到沃爾圖裏家族的人追殺。”
“咦？”露唯司錯愕，“卡倫家族的人也被人類發現了嗎？”
“雖然他們都是素食者，但是吸食了血液這事不假，無論那血液不是人類的。”張敬易先是将話題帶到血液上，看着露唯司的笑容和賴利更加的疑惑，繼而說道：“是個人類的小姑娘，也就是因為他賴利才會卷進這個事件裏面，啧……”
“看來是不讨易歡喜的小姑娘了。”露唯司忍俊不禁，“這麽說道，難道卡倫家族的人也和沃爾圖裏家族的人達成了什麽交易？”
“也？”賴利将注意力從佩戴着的戒指上轉移，一瞬間就抓住了露唯司話裏的重點。
“大概吧……記得以前也有個純血家族的人為了血系關系和沃爾圖裏家族的人達成了交易，換取了被人類發現也不被殺死的赦令。”露唯司想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卡倫家族的人一直都混跡在人類之間，在亂世中有着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而沃爾圖裏家族的人在這點上就薄弱了一些，加上現在血族的數量都很少的緣故，所以他們為了彼此之間的利益達到了一定的共識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是全部都明白，但是大概的情況應該還是了解一些了。”賴利整理着自己腦子裏面的信息，“那麽現在教會到底是有什麽動靜？”
露唯司搖搖頭，然後将視線轉移到張敬易身上，“具體情況還得讓易和幀兩人商讨。我也不知道，只是依稀觀察到，西邊的教會在除我之後又制造出了吸血鬼。而且……”
突然因為露唯司的話題變得沉重的飯廳，就連輕微的吹過窗簾的風聲都可以清晰入耳。
“而且西邊那裏死了不少年輕的少女……”
反胃？惡心？……各種感情彙聚在一起，賴利有點難以接受，“有聽聞西邊的教會最近收納了不少虔誠的少女當見習修女……難道？”
“啊，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先不做猜測。”露唯司帶着溫和的笑容站起身，“好累，賴利你早點休息，易，你還得去一趟書房，幀會在那裏等你。那麽，我們晚餐的時候再見。”
“嗯……”張敬易收回在賴利身上的目光，目送賴利離開飯廳上了樓，再将視線轉回賴利身上，“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一面。”
賴利擡頭就看到張敬易靠近的臉龐，“我只是想起小時候媽媽經常在周末的時候帶我到那裏祈禱，教父是個很和藹的中年人，總是對我說，‘這麽虔誠的禱告聲，一定會傳達給神’。當時就在想，要是自己的禱告能夠傳達給神，那是多麽榮幸的事。”
“我只聽說過該隐的事。”張敬易拉過椅子，坐在賴利的身旁，仆人們自動地收拾好餐桌上的餐具，然後恭敬地退到牆角處。
“該隐的故事，我也聽過。”賴利不禁苦笑，“他是亞當和夏娃所生的大兒子，在一次祭典中，其弟弟亞伯獻上的肉食得到神的寵幸，而該隐因為種地所以獻上的也是素食的關系，不被神所重視，後來因此殺死了其弟弟亞伯，結果上帝聽到了亞伯的哭泣聲，作為懲罰将其變為了吸血鬼。”
“很籠統的概括。”張敬易聳肩，“你知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說了什麽話嗎？”
“嗯？”賴利不禁好奇。
“我對講這個故事給我聽的基督教徒說，‘那也肯定是亞伯先動手，所以該隐才會還手，到最後只會打小報告的人才是真小人’。結果當天晚上開始我就譽為‘惡魔’了。唉……”
“易好像很偏袒該隐。”賴利手覆蓋在張敬易扶額的手背上，對上張敬易無奈的視線，“我記得大家對該隐的評判，說是他從一開始就是惡的，所以一直不受到神的寵愛。”
“騙……”張敬易的眸光頓時冰寒了起來，但很快就消散，“也許吧……”
張敬易的細微變化賴利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只是牽起對方的手離開了飯廳，上樓，然後目送張敬易進入書房的賴利才向自己房間方位走去。
斑駁的光影透過蔥郁的樹葉映照在厚重的地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