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
第 63 章
婚禮結束, 羅淩和秦厲自然而然的,進行了水乳交融。說實話,那感覺很不錯。
第二天起來, 羅淩和秦厲全都容光煥發, 精神抖擻。兩個之間似有若無的客氣,與莫名的隔閡全部都消失不見。現在他們真的成了一個整體, 彼此互為對方的另一半。
晚上,秦厲可以摟着羅淩睡。早上,在羅淩面前,秦厲也能坦然的光膀子。羅淩比秦厲還自在。昨天那什麽的時候,她都女上位了。別的時候, 她更不怕秦厲看。
趴在秦厲身上,羅淩這一夜比趴床上睡得香。早上感覺燙傷的地方癢,羅淩自然的讓秦厲罵燙傷膏給她塗藥。
“應該是快好了。你多塗點藥。”
“嗯。”
兩個人收拾好從房間出來,一起去了廚房。今天特殊,秦厲和羅淩都起晚了。這會兒, 羅啓已經準備好早飯,只等端出來開吃。
今天的秦泰安, 沒有欠欠的叫羅淩大懶蛋蛋。洞房花燭他聽說過的。雖然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 但他敏銳的覺得,這事兒他不能起哄。他老老實實自己起床, 還帶着弟弟妹妹們, 繞着院子跑了兩圈。
吳荷花看着這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輕嘆一聲,吃完飯抱着顧磊的排位, 在屋子裏難受了一天。難受之後,日子還要正常過。
歲月如梭, 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同樣的,活着的人也是。吳荷花之後收起了顧磊的排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在羅淩面前提起他。
相比刻意掩飾,羅淩反倒是坦然很多。她和秦厲在婚禮的第二天,一起去給顧磊上了香。羅淩是最從容的。她不是原主,改嫁的心安理得。秦厲的心情是最複雜的。他摩擦着顧磊的軍功章,靜靜的坐了很久。
秦厲沒有說話。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已經說過和做到了。以後,就繼續向前看吧。
拜祭過顧磊,羅淩和秦厲騎着自行車去上班。熱鬧之後還是平常的生活。今天,不會因為羅淩昨天補辦了婚禮,就有什麽特別。
羅淩到了單位,像往常一樣的工作,區別只是給她賀喜的人變多了。羅淩笑着收下大家的祝福,主動跟了個案子。
那是個造假案。一個舊案。一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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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案子有快十年了。一直沒破,是因為犯罪分子很狡猾,或者說是很謹慎。自從它會被分到刑警隊,就引起了上邊的高度重視。□□流入市場的危害性,不用細說,大家都懂。但地毯式的排查的大半年,案子還是沒有破。
造假的人好像是知道他被調查了一樣,蟄伏的異常穩。刑警隊只抓了幾個小喽啰,真正的大魚,他們一個沒找到。這些人也很不老實。逃過一次搜查,隐忍了一兩年,他們又再一次作案。這次,□□的數量更多了。被制造出來的□□,也比上一次能以假亂真。
很明顯,對方這兩年沒白過。他進步了。
同樣的,警方只追回了大量的□□,沒有抓到造假的人。但這回,警方發現的線索更多。他們找到了造假團夥的造紙廠。再之後,造假團夥就從羊城消失了。警方能肯定他們逃了,是因為在那之後,棱縣、湖城、青城等地,也出現了不同規格的造假案。
一開始他們也不确定,這就是同一夥人幹的。但把所有□□放在一起,經過專業手法鑒定,他們确定這就是出自同源。是不是同一人之手不确定,但這絕對是同一夥人幹的。不是同一夥人,這些□□不能都假在同一個地方。
确定了這是同一夥人所為,上邊針對此次造假案,成立了聯合調查組。多地協調辦案小半年,警方終于有所收獲。他們成功的把造假團夥的二把手給抓了!
通過他的交代,警方知道,這些紙幣确實出自一人之手。□□的模板是他們的財神爺親手畫的。財神爺畫工了得,畫出來的□□完全能夠以假亂真。但財神爺是誰,長什麽樣,只有他大哥知道。對方比他大哥還謹慎。
他只單線和黑老大聯系,合作多年,二把手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過。王波的堂哥王虎,就是造假團夥的一把手。他不知道對二把手承諾了什麽,竟然能讓對方給他頂罪。
在羊城掃黑除惡這幾年,王虎所在的黑勢力團夥,一直都是警方的重點打擊對象。但王虎狡詐如狐,心狠手辣,還禦下有方,直到被秦厲擊斃,警方也沒成功抓到過他。
王虎死了,造假案的財神爺是誰,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王波被抓之前,警方一直在為這個事情犯愁。那時候,大家傾向于財神爺也是個混黑的。但王波之後,大家一致認為,那個財神爺很可能和王波一樣,就是個平常人。
對方很可能就是把造□□,當成是一種普通的畫畫,從來沒有參與其中。因為他除了畫畫,什麽都沒幹。所以不論警方怎麽調查,全都查不到他身上。同時,他應該也沒有完全被王虎收服。不然,以他的本事,他畫出來的□□,不應該有那麽明顯的瑕疵。
有了新思路,警方立刻調整調查方向。羅淩對這個財神爺感興趣,便主動提出幫忙。這人危險性不高,調查走訪也不難,羅淩要幫忙,缺人手的調查組立刻同意。
羅淩加入調查組,跟着跑了兩個地方,都是老老實實的,沒有多事。等調查回來,大家坐一起開會,羅淩開始低頭看卷宗。
“我覺得這個人肯定還在羊城。王虎這些年從沒離開過羊城,他是王虎的人,還有這樣的大神通,王虎肯定不會随便放他離開。”
“有道理。”
“我不認同。從之前的調查結果看,王虎并沒有特別在意的人。從今天的走訪看,會畫畫的,也很難具備做□□的水平。我還是更傾向于這個人涉黑。我認為他是被軟禁了。”
“不一定,我們才查一天。而且,這人能給我們留破綻,說明王虎奈何不了他。如果他真是被軟禁,那他不會不和王虎合作。”
“我覺得他很可能已經離開了羊城。王虎沒離開過羊城,他的其他手下,也沒見過財神爺。那其他地方的□□板是誰送出去的?”
“你是說,他就是那個聯絡人?”
“不可能吧?這人如果能單獨組這麽大的局,讓這麽多人都為他所用。他幹嘛還聽王虎的?他自己幹不好嘛?”
“難道王虎就是那個財神爺?他故意說作假的另有其人,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可能。王虎沒這本事。”
……
會議室裏,大家激情讨論。
羅淩始終低頭看着卷宗,一言不發。大家知道羅淩是新來的,本來也沒人在意她的發言。但想到秦厲能迅速抓到王波,就是因為羅淩天馬行空的一句話。大家讨論陷入僵局時,還是點到了羅淩,讓她也說幾句。
“随便說,不要怕說錯。咱們現在就是讨論案情,給大家提供破案的思路。小羅不要有顧慮。”李隊鼓勵羅淩。
羅淩點點頭,合上了卷宗。短時間內,集中閱讀大量的文字,讓羅淩的眼睛有點酸。她捏了捏鼻梁,眼神恢複了清明,才沉聲道:“我覺得這個人成分不好。”
羅淩沒有故意謙虛。別人給她機會,羅淩立刻抓住。羅淩說的這一點兒,之前的人都沒有提。但大家聽後都點頭,表示認同。
“你說的有道理。”
普通人想學畫畫,是不容易的。能把□□畫的這麽逼真,這肯定也要很會畫畫。
“普通的畫師,根本不可能畫出□□板。我走訪了好幾個大師,他們也都說,他們做不到。這不但需要極高的繪畫水平,還需要天賦。普通畫師,終其一生,能把板報畫明白,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既然需要天賦,那這人不一定成分不好吧?他很可能是接觸過下放的人,然後自學成才。”
“對。”羅淩點頭。“但不論哪一種,他肯定是要能接觸到畫畫。城裏排查沒有結果,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農村看看。”
“這人一造假,就是弄□□。說明他很窮。一個人貧窮到極致,又很難賺到錢,才會因為某些原因铤而走險。而□□都做了,我不信他沒畫過糧票和肉票。票據造假,可比□□造假容易多了,他肯定幹了。”
“同時,王虎沒能徹底控制他。說明這人不貪。一個貪婪的人,很容易會被欲望左右。這個人沒有一直為王虎所用,說明他有底線。我甚至覺得,他本性應該有點清高。”
“他應該是不屑與王虎為伍的。但可能是他用□□去黑市買東西時,被王虎抓到了。王虎以此威脅,讓他不得不和王虎合作。”
“這麽看,他武力值應該很低。并且無牽無挂。他如果有牽挂,他不貪,王虎也會逼着他貪。只有他除了這個把柄,王虎沒有其他能拿捏他的東西,他才能有一定的自由。”
“對對對!!!”
羅淩越說,大家眼睛越亮。
羅淩真是天生幹刑警的!!她思路敏銳,真是邏輯推理的大師!
本來吵得頭昏腦脹,一肚子火的幾個人,聽到羅淩的分析,全都精神一振。
“這個人要不是孤兒,要不就是沒孩子沒對象的老人。”大家順着羅淩的思路猜測。“他第一次铤而走險,可能是家裏出事了。”
“對。”羅淩認同道:“我看卷宗,第一次□□案發生在一九六五年。那時候□□剛結束不久,他很可能沒緩過來,才要冒險。或者,他□□的時候,就作假了。只是那時候他運氣好,沒有被王虎發現。”
“對對。”大家激動的點頭。“我們馬上往這個方向查,應該會有大收獲。”
說幹就幹,調查組李組長立刻讓戶籍科,找出了六五年之前,被下放人員的資料。經過大家的篩選,最終羅淩她們鎖定在三個村子。
這裏的三個人中,一個是國畫大師,前美術院校的金院長。他有能力獨自造假,也可以教學生。嫌疑最大。剩下的兩個,水平不如他,但也不排除他們在村裏認識了絕世天才,教會了對方。
這三個村子,是羅淩她們的重點調查對象。除了這三個地方,其他下放人員,大家也沒忽略。知識是相通的。雖然那些人不會畫畫。但他們認字,也能教人。不排除他們運氣好,遇見了天才。
有時候天賦就是很不講道理。有天賦,有時候比努力重要一百倍。
确定好調查對象,李組長開始分配任務。誰誰誰去那個地方,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過,下鄉的事兒,羅淩沒去。
大家一致認為,這種累活他們來就行。羅淩背上的傷還沒全好,她在局裏等消息就可以。
“有消息,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你是咱們組的智力擔當,要留下來坐鎮。”
“好。”羅淩笑着應了。
這個事兒,确實不用羅淩親自去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指引,在羅淩看到卷宗時,腦子裏其實浮現出一個人。一個她之前見過,讓她有些好奇,對她有着巨大吸引力的人。
當時羅淩搞不懂,為什麽有人能讓她既厭惡又喜歡。現在,羅淩有點明悟了。如果之前羅淩在火車上遇見的金岳,就是這個作假高手,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他能造□□,招財能力一騎絕塵。同時,他造假也是犯罪。所以羅淩并不喜歡他。
只是,財神爺?呵呵。羅淩都不敢自稱財神爺,他一個做假的,哪來的臉?
當時,金岳說他的目的地是雲省。但也這不一定是真的。羅淩覺得,如果他真是這個‘財神爺’,那他那天說的所有話,都有待商榷。包括金岳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個假名。
羅淩想着怎麽和大家合情合理的提金岳,調查組的同事,就給她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出乎意料,金岳在火車上用的是真名。
“他是金院長的孫子。據說當年金院長出事,他的兒子女兒都和他斷絕了關系。只有金岳這個孫子還有他老婆,陪他來了石頭山。他們是六零年下來的,那時候金岳五歲。”
“六零年全國□□,普通百姓都吃不飽,金院長這樣的待罪之身,想要賺錢吃飽飯就更難。金岳第一次作假,就是因為金婆婆重病,他需要錢給她買藥。”
在這個考駕照都需要介紹信的年代,金院長一家看病抓藥也是需要介紹信的。尤其抓藥,普通赤腳醫生給他們開一點兒草藥,都需要仔細的記錄。而且,就算他們肯守規矩,也樂意出錢,好藥他們也買不着。
也不是大家針對他們。是石頭山偏僻,城裏人習以為常的普通物資,這邊沒有。
金岳孝順,不願意奶奶病死,就通過作假去了黑市。他是金院長最有天賦的晚輩。沒出事的時候,他一直跟在金院* 長身邊學畫。所以,即便這邊條件撿漏,他年紀也不大,他畫的肉票、糧票,別人也發現不了它們是假的。
最開始他沒膽子畫□□。他就是畫糧票、肉票,換點吃的用的。然後用多餘的東西,去換錢、換藥。但這種小打小鬧沒堅持多久,他奶奶就病情加重,要不行了。這回極度缺錢的金岳,選擇了铤而走險。但他沒成功。
“當時盯着金家的人很多。他們家的日子突然好過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金岳年紀小,就算他懂得遮掩,一直被村裏人盯着,他難免也要露出破綻。”
六零年□□,為了一口吃的,真的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金岳一家三口,一個小孩,兩個老人,成分還特別不好。被村裏人發現金岳會作假,那真就是萬劫不複。
石頭村以金家全家性命要挾,要金岳為他們所用。金院長不願意孫子走上歧路,和他老婆一起吞玻璃自盡。金院長死後,金岳就逃了。他不是待罪之身。他跟着金院長來石頭村,全是他自願的。這裏不是他的牢籠,他可以随時離開。但因為那時候到哪都需要介紹信。金岳逃走的匆忙,身上沒有介紹信。他就成了盲流。
“我們打電話回金家的戶籍地查過,金岳這些年沒有回過老家。他爸媽以為,他早就已經死在外邊了。他也沒參加高考。我查了這幾年的錄取名單,沒有一個叫金岳的美術生。”
“他逃出石頭村的時候是五歲,應該是沒跑遠。不排除被收養改名。王虎第一次作假是在六五年,那時候他十歲。這中間很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讓他落到了王虎的手裏。他那時候年紀小,不願意助纣為虐,沒有發揮出全力,才糊弄了王虎,讓警方發現了端倪。”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他的自救。他沒能力逃出王虎的控制,就想漏出破綻,把警察引過去。誰知道王虎太聰明。警方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才把他消滅。”
十五年的時間太長了。這中間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
“哎……”衆人嘆氣。
如果所有的推測都是真的。那金岳就是因為警方的無能,才被迫與狼為伍。後邊他再次為王虎做事。不知道是自願的,破罐子破摔,亦或是被王虎同化了。還是被逼無奈。
希望他還保持着初心,沒有被同化。不然金岳就太可惜了。他的爺爺奶奶也全白白犧牲了。從犯、主犯的量刑肯定不一樣。金岳還年輕。如果他是被迫的,憑他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造假本事,他很可能會被國家收編。
但如果他是主動犯罪。那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現。不然他這輩子就完了。衆人替金岳可惜。他這麽優秀,本來應該在美術界大放異彩。現在他卻成了通緝犯。真是造化弄人。
羅淩沒那麽多感慨。她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有些事,她很難感同身受。不過,就憑金岳遇到羅淩時,沒有讓羅淩厭惡至極,還能讨到羅淩的喜歡。羅淩就信他還有救。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快點把金岳找出來。
“金岳今年二十五,他早些年颠沛流離,吃的不好,個子應該不高。金家人是那種斯斯文文的長相,他如果沒有特別大的變化,長的應該不醜。還有據村民回憶,金岳的脖子上有一顆大黑痣。就這個位置,主動脈附近。”
羅淩看着對方的比劃,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說:“我見過一個二十多歲,脖子上有痣,還長的好看的年輕男人。”
“他是我在棱縣去雲城的火車上遇到的,當時他和我們一家坐在一起,說要去雲城走親戚。我和秦厲當時就覺得他不對勁。我故意說他帶個花手絹試探他,結果他表現的特別緊張。”
“我問他的包是不是租來的,他明顯也受到了驚吓。當時,他差點撒腿就跑。我有想過讓秦厲給他扣下,但他又沉得住氣。除了表現的特別緊張,他沒有別的不對勁。後來他找借口溜了,我和秦厲就沒機會出手。下火車後,秦厲把他的情況上報了部隊。再後來的事情,我和秦厲從雲省回來,就不知道了。”
調查組的人聽完羅淩的講述,又詳細的詢問了羅淩金岳的長相。等羅淩說完,大家興奮的發現,羅淩遇見的這個金岳,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金岳。
在檔案室裏,有一張金院長的證件照。雖然時隔多年,照片早已經氧化,畫面有些模糊不清。但結合這個輪廓,大家都覺得羅淩描述的這個人,和照片裏的人有些像。
未免羅淩先入為主,他們在秦厲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金院長的照片拿給秦厲,問他:“秦隊,你覺得這個人眼熟嗎?”
秦厲記性特別好,他和金岳剛剛見過沒多久,看到這張照片,他立刻點點頭。
“眼熟。”秦厲回憶:“他像我之前在火車上遇到的一個。”
妥了,這個金岳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三成。于是,大家興奮把羅淩的發現告訴秦厲,并問他:“秦隊,你方便聯系那邊的部隊嗎?”
這事按流程,羊城刑警隊應該找雲城的刑警隊幫忙。但這個金岳實在是太會躲,也太能跑了。未免他察覺到異常,再次藏起來。李組長希望最初盯着金岳的人,能跟他們說說情況。如果他們能派人,和雲省的刑警隊一起行動,那就更好了。
這對秦厲來說不是難事。部隊是秦厲第二個家。雲省刑警隊也有秦厲老戰友。他幾個電話過去,關于抓捕金岳的計劃,就被大家制定好了。為了以防萬一,也是要把金岳押解回羊城,秦厲還要親自跑一趟。
只有秦厲和羅淩見過金岳。也只有秦厲出馬,才能保證這事兒萬無一失。秦厲以前經常帶兵打仗,對他來說離家是家常便飯。以前他從來不擔心。秦泰安也不需要秦厲操心。
秦泰安在哪都能過的如魚得水,不論秦厲在不在家,他都能照顧好自己。羅淩也是不需要操心的。以前沒有秦厲,羅淩照樣能把一家老小都照顧的很好。
秦厲知道他很快就能回來。抓個金岳而已,順利的話,他今天走,後天就能回來。多耽誤的一天時間,也都是在路上用的。這就是個小事兒,完全不需要大家在意。更不可能有擔心和離愁。可離開之前,秦厲就是不放心。
難得啰嗦,秦厲拉着羅淩叮囑不停。
“家裏有事兒,可以等我回來處理。警隊那邊遇見棘手的案子,你也別往上沖。你的傷還沒好,這幾天別淋浴洗澡。洗頭如果彎腰後背痛,就趴着,讓小啓幫你洗。”
“小安不聽話你就揍他,他性子皮。你打他一頓他就老實了。你不用太慣着他。小航要放風筝,可以等我回來。還有小寧,她最乖,你讓她改變不要操之過急。”
說着,怕羅淩不方便麻煩羅啓,會自己洗頭,他趕緊打了一盆熱水,提前幫羅淩洗頭。
羅淩的頭發被燒焦了一大截,把焦了的地方減掉,她現在就是個利落的短發造型。短頭發洗頭很快,像秦厲,他二十秒不到,就能利索的洗完。但輪到秦厲幫羅淩洗頭,他突然就細致了起來。
洗頭膏要放,頭皮要全方位的抓。同時,秦厲還得小心,不讓泡泡和洗頭水滴進羅淩的眼睛。他十指靈活的在羅淩的發間穿梭,力道柔軟的,讓羅淩覺得秦厲在幫她原型梳毛。
真的好舒服。羅淩想打哈欠,伸懶腰。
她笑吟吟的聽着秦厲啰嗦。只覺得,秦靖他們要是看見這麽能說能幹的秦厲,估計會非常非常的吃驚。這太不像秦厲了。
以前的秦厲冷冰冰的,誰能想到他對媳婦會這麽好?估計是以前的秦厲自己,都不信他以後會是這個樣子。
但秦厲的心情,羅淩完全能夠理解。
因愛故生憂。秦厲對她這樣上心,羅淩很開心。等秦厲都說完了,她才笑着應了。
“你在外邊也小心點。早點回來。”
能說的都被秦厲說了,羅淩就不重複了。什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的叮囑。羅淩不嫌肉麻,也早就說了。
等秦厲把羅淩打理的清清爽爽,他終于不再耽擱,立刻換衣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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