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聞昭回家的第二天周禮就來電話約他打籃球，一副獨守空閨的寂寞模樣。
“聞昭～你去了那麽久你根本不知道我多寂寞，你快跟我出來打籃球～”
“你再給弄出這種死動靜我就弄死你。”
聽到聞昭的冷言冷語周禮冷哼一聲，“果然很無情，你出不出來打籃球？”
“現在去。”
聞昭帶着童墨精挑細選的特産去了籃球館，遠遠地看見周禮穿了一身騷紫色的運動服。
看到聞昭就跑過來，滿臉驚詫，“天吶，你怎麽黑成這樣啊，去馳騁 NBA 了？”
“手上拿的什麽？給我的嗎親愛噠？”
周禮想伸手去拿，聞昭皺着眉頭躲開，“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麽惡心？”
“诶呀我從小到大就這麽惡心，你快把東西給我我看看什麽。”
從聞昭手裏搶過那一袋子東西以後周禮坐到花壇邊上看。
“诶呦哦呦，新鮮貨沒見過嘞，你真是走到哪兒都惦記着我啊。”
“不是我買的，是童墨買的。”
“天那童墨妹妹走到哪兒都惦記着我，怕不是暗戀我？”
周禮就是故意犯賤，看到聞昭氣的臉色鐵青歪頭笑笑，“替我跟童墨妹妹說謝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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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算了，還是我親自說。”
話音剛落聞昭一腳踢過去，“你是不是有病？不要給我還回來。”
周禮撇嘴，“男人要修身養性，心懷寬廣，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急眼算怎麽回事兒？”
“你反省一下啊，沒事兒抄點心經，童墨妹妹肯定不喜歡善妒小心眼的男人。”
在聞昭下一腳到來的時候周禮拎着跑進了籃球館。
假期的籃球館是中學生的天下，烏泱泱的全是長得挺老高像吃了化肥一樣的初中生。
因為沒有空場，兩個人只能坐在一旁看熱鬧。
周禮在聞昭旁邊磨磨唧唧，“天啊，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才一米七，都是到了高中才長到 180 的。”
“這些小孩兒怎麽長這麽高啊？又高又老的。”
“研究出什麽人體化肥了嗎？”
聞昭實在嫌煩，“你閉嘴，咱們去鐵西的籃球館，那邊場地大應該人少。”
“走吧，話說今天童墨妹妹咋沒跟你來，因為你黑她覺得跟你走在一起丢人嗎？”
“她和蘇心雨張瑜去吃飯了，她比我還黑一層。”
聽到張瑜的名字周禮心虛了一瞬，“我說我約她去圖書館她咋說沒空呢。”
聞昭偏頭看過去，“你和張瑜？”
“诶我倆就是學習搭子，一起學習我順便幫她補課，咱們高中生可不講究早戀，你少冤枉我。”
“我什麽都沒說，你急什麽？再說早不早戀也不是你該考慮的事兒，是張瑜該考慮的。”
周禮咬牙切齒，“你說童墨妹妹這麽多年怎麽就能忍住沒抽你呢。”
“她沒忍住，只是抽不到。”
……對于聞昭的厚顏無恥，周禮沉默了。
兩個人騎車去鐵西，路上周禮突然說：“牛澤文前幾天找我借錢了，他沒找你嗎？”
牛澤文是童墨他們班級的學生，但和聞昭周禮又是初中同學。
男生之間總有自己的交友渠道，因為籃球因為手辦因為樂高。
所以他們也認識，牛澤文家裏是開旅館的，父母也算小有積蓄。
他自己找人借錢的情況很少，所以周禮覺得有些震驚。
“你不知道他借錢借到我這兒來了，幾乎跟他稍微熟點的都借遍了。”
“我記得他家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麽還出來借錢。”
聞昭看周禮一眼嘆了口氣，“因為有急需用錢的地方當然出來借了，他沒找我。”
雖然聞昭和牛澤文是初中同學兩個人也有聯系方式，但這麽多年能被聞昭稱之為朋友的也只有一個周禮。
只因為周禮這人實在簡單，和童墨一樣簡單，一眼就能叫人看穿。
“你借了他多少？”
“借了五百，本來假期我爸我媽就不給我錢，對于高中生來說這五百是巨款啊。”
“所以他到底借錢去幹嘛了？”
“處理管不好下半身惹出來的事兒。”
“啊？啥意思？”
聞昭實在懶得跟周禮多說，腳下速度加快，想把周禮甩開。
童墨張瑜蘇心雨三個人見面就是去吃一中對面的香辣牛筋面然後去世紀公園買烤玉米。
再在世紀公園花錢租三排的自行車。
在公園啃玉米的時候蘇心雨小聲和張瑜童墨說。
“十八班的林芳菲懷孕了。”
“啥？現在不是才高中嗎？”
童墨驚的大牙快掉了，嘴裏的玉米也顧不上啃了。
“她和牛澤文不是在談戀愛嗎？”
蘇心雨點頭，“是啊，那孩子就是牛澤文的，本來牛澤文要跟林芳菲分手。”
“林芳菲不想分，就要把孩子生下來。”
張瑜也瞪大了眼睛，“她瘋了吧？高中生生什麽孩子啊？”
“現在生孩子她以後怎麽辦？那牛澤文那麽猥瑣讓他當孩子爹，小孩兒生下來就低人八等。”
“一中分數線五百六十五，就這個智商她是自己考進來的嗎？”
雖然張瑜言辭很犀利，但童墨覺得言之有理，“不過人在戀愛的時候好像是容易喪失理智。”
“我記得林芳菲人可好了長得也漂亮，成績也是年級前三百的，以後最差也是個 211 吧。”
蘇心雨也覺得惆悵，“我之前很胖的時候來月經沒有衛生巾，林芳菲在廁所碰到了特地回班級給我拿。”
“還給我紅糖水，我覺得她和牛澤文一點都不合适，牛澤文總罵我是母牛。”
雖然不是一個班級的，但對于林芳菲童墨印象還挺深刻的。
因為人漂亮每次運動會都給班級舉牌，每次看見她都是笑着的，親切又和藹。
她知道林芳菲和牛澤文處對象的時候也只能感嘆一句，“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三個人頓時覺得玉米都不香了，蘇心雨唉聲嘆氣。
“林芳菲她爸媽對她可嚴厲了，她初中一直是四中的年紀第一的。”
“進了一中以後成績下降了，她爸媽經常罵她還打她，問她為什麽不能拿第一。”
“所以那個牛澤文就只是花言巧語林芳菲就信了。”
童墨有所感悟，“所以她是為了反抗家裏嗎？”
“那這也太不值得了，為了反抗嚴苛的家人和一個爛人交往。”
張瑜能理解林芳菲對家庭的憤怒，但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并不算聰明的手段。
但她更關心的是林芳菲有沒有留下這個孩子，怎麽選擇她的未來。
“那她最後怎麽選的啊？是要退學保胎還是流産上學啊？”
許是因為都是女生，張瑜希望她選擇的是第二種。
“她想留下來就和牛澤文說了，牛澤文吓得腿都軟了，到處借錢要給她流産。”
“還說什麽不能讓林芳菲毀了他的一輩子，他怎麽沒想着自己會毀了林芳菲的人生。”
“反正最後林芳菲爸媽發現了，拉着她去醫院了。”
聽到去了醫院童墨和張瑜松了一口氣，“去醫院就好，那林芳菲爸媽沒有反應嗎？”
蘇心雨搖頭，“我也不知道，但人獨斷專行半輩子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吧？”
“只能說有改的心已經算不錯了。”
三個人的玉米也吃不下去了，接下來的公園也玩不下去了。
三個人去書店買了幾本書便回去了。
晚上童墨和聞昭一起學高二物理的課程，童墨垂頭喪氣明顯情緒不高。
聞昭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你垂頭喪氣的幹什麽？”
童墨一把推開聞昭的手，“不想跟你說話，你們男的都不是好人，就應該把你們都人道處決。”
莫名其妙被罵了的聞昭覺得自己很無辜，但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麽事兒。
童墨從小就共情能力強，跟她無關的事兒她也能惆悵許久。
好也不好，看來今晚就算學習也不會有什麽進度了。
聞昭拿出手機，“今天先不學了，吃小龍蝦嗎？”
“我要爆辣的！給我加份藕片。”
然後童墨憂心忡忡地去廚房切黃瓜條了，小龍蝦湯汁泡黃瓜條簡直太好吃了。
因為林芳菲的事兒童墨更加堅定不能早戀的事兒了，因為她現在覺得戀愛會讓一個很正常的人變得失去理智。
她本來腦子能用的部分就不是很多，不能讓戀愛再占走了。
之後蘇心雨說林芳菲和牛澤文兩個人好像分手了，因為牛澤文又找了個新女朋友。
開學的時候童墨路過十八班向裏面看了兩眼，看到了彎腰收拾課桌的林芳菲。
看起來很健康很漂亮，好像也很有活力。
似乎是對童墨的視線有所感覺，林芳菲擡起頭。
童墨背着書包跑了，回了班級下意識笑出聲。
在看到牛澤文的一瞬間又笑不出來了。
這人剪了個鍋蓋頭，打雷下雨都不用打傘了，她看了一眼便去找座位表了。
在看到自己同桌那欄寫着林帥兩個字的時候童墨差點尖叫出聲。
而再看張瑜的座位，她旁邊被安排了同班的相信。
一個留着波波頭有兔牙笑起來很像兔子的女生。
童墨看着已經坐在位置上的林帥感覺高二就是她劫難的一年。
極不情願地坐到了林帥旁邊，然後她發現林帥的後面是她的男友林山。
至于童墨的後桌是一個為人很好個子中等的男生張博。
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林帥和林山因為坐在前後桌，兩個人已經在桌子底下拉上了手。
而童墨只覺得喉嚨裏卡了一口便便，吃不下吐不出，惡心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