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欲望
（四）欲望
兩年前的死者名叫朱蔓，高二學生，暑期遇害，遇害前因錢的問題與家裏發生争執，離家出走。女孩愛美，她找父母要錢是為了買新出的指甲油，父母為了教訓她，并沒有去尋找。
他們認為朱蔓會住在某個同學的家中，可直到三天後，朱蔓也沒有回家，朱蔓的父母這才着急起來。他們報案、找學校、找同學，都一無所獲。
一個星期後，朱蔓的屍體在水溝中被發現，環境所致，屍體已經嚴重腐爛。
雖腐爛，但還能辨認出乳/房上的咬痕以及膝蓋處皮下出血。
“一個人的性/癖不會輕易改變，方雯雯人際關系簡單，兇手與她沒有仇恨的可能性極高。”
“連環殺人犯？”
“你認為呢？”
賀星淵道：“我在書中讀到過，但如果是連環殺人犯，就要考慮更多因素。譬如兇手挑選受害人的标準、殺人的頻率。但目前為止，我們連案發現場都沒找到，更沒有目擊證人。查一個與兇手完全無關的人，只怕會更難。”
有動機，好找人，沒動機，那就相當于水滴進入大海。
沈婉婉卻笑道：“這就要問崔華了，我總覺得他沒說實話，今天我得再去見見他。哦對了，去找他之前，還得做點事情。”
*
沈婉婉與賀星淵的住處離得近，二人又似乎經常走在一起，陶姜指派任務時，習慣性把他倆丢在一起，兩人有點變成搭檔的意思。
崔華家中有電話，沈婉婉聯系到崔華，叮囑他在家裏等着。
這一次，崔華沒有和昨天一樣逃走，反而在家中氣定神閑地等着警方上門。
昨天事發突然，他沒料到刑警這麽快找上門，情急之下才逃走。冷靜過一夜後，他已經想明白，警方是為了方雯雯的案子來找他，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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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開口，認定他和方雯雯是普通的男女朋友，警方就拿他沒辦法。
崔華悠哉地給自己開了瓶啤酒，沒喝兩口，沈婉婉二人便到了。
崔華笑盈盈的将沈婉婉請進去，“二位又來了，這次又是來做什麽的，還把我逮捕歸案？”
面對崔華的挑釁，沈婉婉沒有惱。
或者說她根本沒有生氣的心思，面對顏色片男主角，她實在是氣不起來。
沈婉婉進門後先瞟了眼崔華的頭發，“洗頭發了嗎？”
崔華：“？”
不洗頭也犯法了？
沈婉婉摸了下鼻子，“算了，養着吧。”
崔華：“？？”
他不悅道：“我自己的頭發，我當然會養着，這就不用你費心了。”
“不費心不費心，讓它多活幾天，我和它也有感情了。”
崔華：“？？？”
沈婉婉示意崔華坐下，“今天來找你，是想談談方雯雯……”
崔華傲慢道：“告訴你，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再來煩我，我就去投訴你，我要見你領導，我要去登報！你們警方不破案，纏着無辜的人！”
賀星淵冷眼看過去。
看到賀星淵，崔華的肩膀又疼了一下。
他縮起肩膀，心有餘悸道：“你……你看我也沒用，我是清白的！再敢對我動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別着急，”沈婉婉擺擺手，制止道，“我還沒說完，你別急。”
“你還想說什麽？我都說了方雯雯的事我不知道。”
沈婉婉在崔華對面坐下，笑眯眯道：“今天我想和你談談你和張翠蓮、王芝芝、付英捐的事。”
崔華傻乎乎地看着沈婉婉，“啥？”
沈婉婉貼心道：“咱是自己談，還是把她們叫過來一起談？哦對了，我們隊裏還提供□□，我們過去也可以。幾位姐姐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找到她們的住址還是很簡單的。”
狹窄的房間內，賀星淵不明所以，崔華已經完全石化。
崔華：“……，……，……”
他暴跳起身，“不是，你，你他媽怎麽知道的？！”
沈婉婉微笑道：“我媽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一會兒我如果去找娛報的記者做個訪問，應該很快就會知道。哦，姐姐們不會生氣吧？”
沈婉婉故意拖長尾音。
賀星淵擰擰眉，不知沈婉婉在耍什麽花樣。
這幾人與崔華是什麽關系？如果真有關系，沈婉婉是如何知道的？就憑幾個人名，就能拿捏住崔華？
賀星淵心中懷疑，但秉承着尊重隊友的心态，賀星淵沒有拆臺。
可他還沒來得及配合沈婉婉演戲，崔華就“撲通”一聲跪倒在沈婉婉面前，痛哭流涕，“求你，求你別告訴付姐，付姐，付姐她……她打人疼。”
賀星淵：“……，？”
有幾個姐姐的名字壓着，崔華總算願意好好說話，他縮在床上，像受了氣的小媳婦，“方雯雯……其實我挺喜歡方雯雯的，年輕、好看，還特單純，哪個男人不喜歡？我就是……我也是沒辦法。”
沈婉婉從垃圾堆裏翻出崔華家的電話，拿起話筒，“付姐可能不想聽你磨叽。”
“別別，”崔華是真怕付姐，上次挨的打，印記還沒消，他讨好道，“方雯雯真的不是我殺的，不過……我确實看到了就是了。”
賀星淵問：“你看到什麽了？”
“兇手啊，”崔華說，“我昨天就很想……很想做那事，方雯雯那妮子，都把我興趣挑起來了，結果自己跑了。她走以後，我氣不過，就去買了一束花，這花可真他媽貴，鳥用沒有，女人還喜歡……別給付姐打電話，我說！我都說！”
崔華吞了吞口水，“準備好禮物，我就去追方雯雯，她回學校的路線我知道，我本來打算在學校門口堵住她。但是她走的比我慢，半路上就遇到了。我剛要去追她，就看見她被一個男人拖進胡同裏……”
沈婉婉微怔，“你沒去救她？”
“我哪敢啊，”崔華自己先委屈上了，“那男的人高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我要是打不過他，自己小命也沒了怎麽辦？”
沈婉婉有點煩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刑警，她非得揍崔華一頓不可。
沈婉婉壓着怒意，“你看到兇手了？”
大約是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挨揍，崔華老實巴交地點頭，不敢亂說話。
沈婉婉陰恻恻地笑起來，“姓崔的，描述不出來，你就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