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網戀前夕
網戀前夕
早上七點五十五分，剛和宿管阿姨解釋了一推不是‘睡過頭的’徐意眠，以最标準的姿勢沖刺教室門口。
抄了小近道，躲過了主任的盤查，卻躲不過距離教室門口只有五十米的時候，給同學們提前表演了拜年儀式。
“眠眠，你怎麽又睡遲了？”陸曉琳低聲她說，“這個學期的選修課，你已經缺勤三次了。”
“就兩次吧，還有一次不是停電了嗎？”徐意眠反駁，“昨天晚上熬了通宵，今天起晚了。”
“你是熬夜打游戲吧？”陸曉琳抱着手臂，看着徐意眠，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當然是學習，我這麽熱愛學習的人，怎麽可能通宵打游戲。”徐意眠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你聽聽這話，你自己相信嗎？”陸曉琳嘴上嫌棄她，眼裏卻笑眯眯，“你當初到底是怎麽樣考上南外大學的？”
“也許是老天看我可憐。”徐意眠摸了摸鼻子，“不忍心讓我被這所大學拒之門外。”
“可惜，老天沒把你可憐的腦瓜仁打開。”陸曉琳點評道。
“曉琳你能不能誇我點好的？”徐意眠趴在桌子上無力反駁，“好歹我也是用六百多分考進來的。”
“高考那點東西，真是難為你了。”陸曉琳皮笑肉不笑。
“不和你聊了，上課了。”徐意眠側身坐好，看向講臺上唾沫橫飛的老師，“差點忘了，這節課是刑法學。”
陸曉琳又開始像老媽子：“眠眠你當初為什麽選法律這條路？既然選擇了怎麽老是睡過頭？阿姨都打電話和我說了，叫我看着你點。”
“選法律當然是因為我喜歡，至于睡過頭……”徐意眠理直氣壯，“我每天學到淩晨四點，不睡飽怎麽行？”
陸曉琳頭也沒擡：“是打游戲通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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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眠沉默三秒，“你學壞了，曉琳。”
陸曉琳：“你也學壞了。”
“好吧，我承認。”徐意眠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是打游戲。”
陸曉琳：“你還這麽心安理得？”
“确實不該這麽心安理得，等考完期末我就好好學。”徐意眠發誓。
陸曉琳：“再相信你一次。”
“對不起。”徐意眠雙手合十，做忏悔狀，“我發誓，我保證期末之前再也不打游戲了。”
陸曉琳：“你的發誓一文不值。”
“天打雷劈。”徐意眠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朝天發誓。
陸曉琳：“真要發誓，那就期末績點4.0。”
“行。”徐意眠咬牙答應，“我徐意眠要是期末績點達不到4.0，我就……”
陸曉琳：“你就怎麽樣？”
“我就……”徐意眠想了想，最終只是輕飄飄地說道，“我就請你吃飯。”
陸曉琳：“這算什麽懲罰？”
“那就加上抄刑法學課本十遍。”徐意眠又咬牙加了個籌碼。
陸曉琳：“……”
“可以了吧？”徐意眠一臉認真，“要是期末績點達不到4.0，我請你吃飯，還要抄刑法學課本十遍。”
陸曉琳：“行。”
“那這懲罰你不許告訴我媽。”徐意眠提出附加條件，“要是被我媽知道，她又得念叨我。”
陸曉琳：“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我答應你。”
“謝了。”徐意眠雙手合十，“愛你。”
陸曉琳：“我不接受。”
“徐意眠同學這次有來嗎？”臺上的老師帶着小蜜蜂突然喊道。
臺下一片寂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徐意眠。
“到！”徐意眠條件反射般站起來，“老師，我在這裏！”
“好，你上來把這段話念一下。”老師滿意地點點頭，“就當給大家提提神。”
“是。”徐意眠硬着頭皮走上講臺，拿起書開始念，“刑法學是研究刑法及其所規定的犯罪、刑事責任和刑罰的科學。刑法學屬于部門法學，是法學的一個分支學科。部門法學是由一個部門所構成的法學分支學科的總稱……”
“講得不錯。”老師看着徐意眠點點頭，“繼續念。”
“刑法學的核心任務是研究犯罪、刑事責任和刑罰……”徐意眠硬着頭皮繼續念，“随着人類文明演進，犯罪現象越來越多……”
“停。”老師突然打斷徐意眠，“你這讀得磕磕巴巴的，不像話。”
“老師對不起。”徐意眠一臉誠懇地道歉，“下次不會了。
“下次再犯，我就扣你平時成績。”老師板起臉，“坐下吧。”
“謝謝老師。”徐意眠快速坐下，沖陸曉琳擠眉弄眼，“我差點就下不來臺了。”
陸曉琳：“你也是活該。”
“曉琳，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徐意眠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呢？”
陸曉琳：“少來。”
“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徐意眠一臉憂愁地看向窗外，“連曉琳都變得無情無義了。”
陸曉琳：“……”
“我傷心了。”徐意眠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的眼淚止不住了。”
陸曉琳：“別演了，你不累嗎？”
“我臺詞還沒念完呢。”徐意眠把紙巾收起來，正襟危坐，“你怎麽這麽沒有情調？”
陸曉琳朝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行，徐大演員您繼續演，要是這次的期末再挂科，可是要被分到楊老師那一組的，你應該聽過他折磨學生的方式吧？”
“楊老師？”徐意眠打了個哆嗦，“就是那個號稱‘史上最嚴’的刑法學老師？”
陸曉琳：“就是那個上課提問能精确到标點符號，回答不上就扣平時成績的楊老師。”
“……”徐意眠戰術性沉默，“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樣的折磨。”
陸曉琳：“所以，你可要小心了，這次期末要是再挂科，楊老師肯定會讓你體驗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徐意眠一會露出難過的表情，一會又露出開心的表情。最後皮笑肉不笑，特意拉長音調：“船到橋頭自然直，直不了就調動船頭撞大橋。”
陸曉琳：“你到時候別哭着求我。”
“如果我哭着求你，你會心軟嗎？”徐意眠笑着問。
陸曉琳：“看情況。”
“行，我知道了。”徐意眠嘆了口氣，“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麻煩曉琳你幫我寫一封遺書吧。”
陸曉琳被她逗笑：“怎麽？你還真打算去撞大橋？”
“當然不是，只是以防萬一嘛。”徐意眠一本正經，“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也算是留個念想。”
陸曉琳搖搖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
“謝了。”徐意眠雙手合十，“好人一生平安。”
陸曉琳：“不用謝，畢竟咱們都這麽熟了。”
徐意眠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從不在一件事上糾結或傷心難過，只難過了五秒後，她又将頭靠近陸曉琳：“你上次答應請我吃麻辣燙的事情還作數嗎？”
陸曉琳敲了一下桌子上的書本：“什麽時候了，還想着你的麻辣燙？是真的想去楊老師那邊嗎？”
徐意眠點點頭：“人嘛，要懂得及時行樂。”
陸曉琳剛想說什麽，看見徐意眠手機屏幕亮了：“嗯？你要談戀愛了？”
“這個？”徐意眠拿起手機看了眼，“哦，不是，就是之前打游戲認識的一個網友。”
“網友？”陸曉琳一臉疑惑，“你網戀了？”
“怎麽可能，我戀愛都沒談過。”徐意眠聳聳肩，“就是單純地聊了會天。”
“網戀有風險，可別被騙了。”陸曉琳提醒道，“網上什麽人都有。”
“放心，我心裏有數。”徐意眠擺擺手，“再說了，就我這條件，誰會騙我？”
“怎麽不會？”陸曉琳斜眼看着她，“網上那些騙財騙色的可不少。”
“騙財？”徐意眠想了想，“我又沒錢。”
陸曉琳：“沒錢沒關系啊，要是他用假照片騙了你呢？”
“假照片？”徐意眠一聽更不屑了，“就我這火眼金睛，他騙得了我嗎？”
陸曉琳：“……”
*
與此同時，遠在平芫市的遲賀沅，剛洗漱完，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了一個昨晚聊天界面。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要不要和我談一個三分鐘的網戀？]
[文明小學生：為什麽是三分鐘？而不是三秒鐘？]
[花果山在逃母猴：因為要扣扣字，打字有點麻煩，所以三分鐘應該差不多了。]
[文明小學生：……]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你也不用覺得為難，我就随口一說，你不願意就算了。]
遲賀沅退出界面，将手機塞回書包裏面，他去實驗室的時候很少會帶上手機，第一是沒什麽人可聊天，第二是父母有大哥照顧無需操心，直到他昨晚淩晨打游戲匹配到了這個‘花果山在逃母猴’的人。
他點擊頭像進去看了眼資料，是個小女孩，挺漂亮的，遲賀沅本來也沒多想，看了眼資料就退出界面了，結果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對方的好友申請，他本來是不想同意的，但是手滑點了同意。
遲賀沅又看到了這個[花果山在逃母猴]發來的消息，他不禁想笑。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早安，起來了嗎？]
遲賀沅猶豫了一會，将手機重新塞進口袋裏，快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才回了她：[文明小學生：起了。]
遲賀沅站在門前，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看，是[花果山在逃母猴]發來的消息：[哥哥起的真早。]
[文明小學生：嗯，你也挺早的。]
遲賀沅覺得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聊天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于是便将手機放到一邊，專心做實驗去了。
實驗室裏面，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遲賀沅拿起試管，往器皿裏面滴了幾滴試劑，原本清澈透明的液體瞬間變成紫色。
同學直接走了過來：“賀沅你昨天那麽晚才睡，很少見啊。”
遲賀沅“嗯”了一聲，便繼續埋頭做實驗。
同學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失戀了，畢竟你以前從來沒有這麽晚睡過。”
遲賀沅皺了皺眉：“我沒有戀愛。”
同學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我懂了，你是單相思。”
遲賀沅看了他一眼：“我沒有。”
同學似懂非懂：“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總不能大學四年都單着吧？”
遲賀沅繼續做實驗：“我不着急。”
同學湊近：“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
遲賀沅擡頭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麽要問這些？”
同學沉默了一會：“害，我們系裏有個學姐喜歡你，就找我幫忙打聽。”
遲賀沅看着試管裏的紫色液體，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她。”
同學不以為然：“你連人家都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說不喜歡？”
遲賀沅說：“我不喜歡她，不需要知道她是誰。”
同學撇了撇嘴：“好吧，反正你以後總會談戀愛的，早談晚談都是談。”
遲賀沅沒有說話，繼續做實驗。
同學又問：“你對另一半有什麽要求嗎？”
遲賀沅想了一會：“沒什麽要求，聊得來就行。”
同學調侃道：“要求這麽低啊？那你不是随便找個人都行？”
遲賀沅面無表情：“嗯，差不多。”
同學笑出聲：“不愧是遲大神，要求真低。”
遲賀沅面無表情：“嗯，不高。”
“叮。”是手機震動的聲音，遲賀沅今天破天荒地将手機帶入了實驗室，[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
遲賀沅微微一愣，拿起手機回複：[文明小學生：怎麽了？]
[花果山在逃母猴：沒事，問候一下您，再見。/抱拳/抱拳。]
遲賀沅盯着手機看了幾秒，然後退出聊天界面，繼續做實驗。
*
而剛問候完別人的花·果·山·在·逃·母·猴，未來的律師徐意眠，正在為了一頓麻辣燙給陸曉琳來了一場表演大學标準沒有感情與眼淚的哭戲。
陸曉琳嘴角一抽：“徐意眠，你再給我哀嚎一下試試？”
徐意眠眼含淚光，一副被辜負的小媳婦模樣：“陸曉琳，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我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麽能抛下我自己去吃麻辣燙？”
陸曉琳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徐意眠，你正常一點，我害怕。”
徐意眠用紙巾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你看女兒美不美？美不美？為什麽連一頓麻辣燙都滿足不了我。”
陸曉琳被自創的歌詞‘驚豔’，不，是‘驚吓’到，直接一個小籠包塞進她嘴巴裏面。
徐意眠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唔唔唔唔唔唔……”
她随便嚼了幾下，快速咽下去，“你謀殺啊？”
陸曉琳撇撇嘴：“省得你在我面前唱那些亂七八糟的歌。”
徐意眠又扯着嗓子唱：“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女人也有權利去疲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哭個痛快……”
陸曉琳拿出手機錄像：“你使勁唱，等一下我将視頻發給阿姨，她肯定會在平芫買最快的航班來臨陽來找你。”
徐意眠瞬間閉嘴，停止唱她那個版本的‘女兒當自強’。
陸曉琳微微一笑，将手機收回去：“這才是我認識的徐意眠。”
徐意眠嘴角抽搐了一下：“曉琳同志我媽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讓你這麽看着我？”
陸曉琳義正言辭：“沒有好處，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你。”
徐意眠捂住心髒：“我的心好痛，曉琳同志，你變了。”
陸曉琳無視她的自導自演，簡白直了：“你下午還有兩節課別給我找借口不去。”
徐意眠：“我像是那種會缺課的人嗎？”
陸曉琳點點頭：“嗯，挺像的。”
徐意眠：“……”
陸曉琳看了一眼手機：“下午我有個活動需要出去校外一躺，你記得自己乖乖去聽課。”
徐意眠朝她敬了個禮，一本正經：“放心吧曉琳同志，我已經痛改前非，決定做一個不缺課、不熬夜、不挂科的三好女青年，我的座右銘是：痛改前非，勇闖大橋。”
陸曉琳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不是勇闖天涯嗎？”
徐意眠微笑道：“勇于挑戰，做自己人生的擺渡人，乘風破浪，勇闖大橋。”
陸曉琳一副看透她的表情：“橋還沒翻，你就先沉了。”
徐意眠眼神堅定到看不出是演的：“沒關系，船翻了就上小舟，歷練我的人生經驗。”
陸曉琳嘴角抽搐：“別說了，再說下去，我覺得你的船可能扛不住。”
徐意眠勾唇：“曉琳同志，有夢想誰都了不起，等以後我當律師了，你找我打官司，我一定給你打骨折。”
陸曉琳一臉問號：“？”
徐意眠勾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骨折價格可以打八折。”
陸曉琳拍了拍她的腦袋：“滾！”
徐意眠哼着歌站起來：“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陸曉琳聽不下去了：“徐意眠，你的音樂品味真獨特。”
徐意眠賤兮兮地說：“哎呀，這是藝術的獨特魅力。”
陸曉琳朝她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優雅走人。
她繼續哼着小曲兒準備上樓，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徐意眠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相信，掏出手機來，發現‘文明小學生’給她發了消息。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聯系方式132xxxxxxx給你了。]
徐意眠：[抱拳/我這就加。]
[微信：文明小學生已将你添加為好友。]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好，我叫徐意眠。]
遲賀沅發了個“你好”過來，就沒有再發別的。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這是同意要和我談一次三分鐘的網戀了？]
[文明小學生：笑臉/笑臉。]
徐意眠剛進教室找了個座位，發現文明小學生只回複了兩個笑臉，連名字都沒有介紹，神經……
徐意眠無聊的扣着指甲，打開了遲賀沅的朋友圈，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幹幹淨淨，看起來倒是個乖學生，應該是小號吧。
要不怎麽說這娃傻呢，她把遲賀沅的朋友圈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翻出來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除了能證明這個小號是假的之外，其他的啥也看不出來。
半個小時後遲賀沅又發了一條：[文明小學生：我叫遲賀沅。]僅這一句後，再無下文。
徐意眠看着屏幕笑了笑，[花果山在逃母猴：記住了。]
她回複了之後，遲賀沅就沒有再回消息了。
隔這上演你是冰山我是火焰的痛苦青春文學？
徐意眠腦內已經腦補出了青春傷痛文學的男女主角在雨中擁抱着說分手的畫面。
她搖搖頭，腦子裏的狗血劇情在給她點播一首“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徐意眠還是把持住了自我，她在腦海裏的那個背影畫上了個大大的叉。
二十分鐘後遲賀沅才回複：[文明小學生：嗯。/微笑]
徐意眠也學着他的樣子發了個“微笑”過去。
[文明小學生：嗯？]
徐意眠看着屏幕上的兩個字，有些想笑，回複道：[花果山在逃母猴：我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哥哥的關愛了。/抱拳。]
她剛發送，遲賀沅那邊就秒回了一個“嗯。”
徐意眠看着屏幕上的“嗯”，感覺遲賀沅現在一定很無語，說不定都在罵她了。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能多打幾個字嗎？/可憐/可憐。]
遲賀沅在屏幕前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打了兩個字：[文明小學生：可以。]
徐意眠捂臉，她真的受不了了，這哪是網戀啊，簡直是互怼。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個“嗯”字，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真是個悶騷。
徐意眠又發了一條消息：[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網戀不就是要分享日常嗎？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是一個AI。]
這一消息過去兩個小時了遲賀沅都沒有回複，對話框只停留在徐意眠那條信息上。
他該不會是被自己氣跑了吧？還是覺得想不到措辭想回複？自己要不要再發一條過去看看。
徐意眠正在猶豫要不要再發一條過去，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遲賀沅回了消息。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會的。]
徐意眠：……你會什麽啊。
遠在平芫市的遲賀沅，此時正在研究《如何和網戀對象正确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