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網戀前夕
網戀前夕
陸曉琳噗嗤一聲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哪是談戀愛啊，簡直就是上思想政治課！”
徐意眠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麽，這叫神秘感！”
陸曉琳：“我看你就是被戀愛沖昏頭腦了，連對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稀裏糊塗地談起了網戀。”
徐意眠不服氣：“誰說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叫遲賀沅！”
陸曉琳搖頭：“不認識。”
徐意眠：“你當然不認識，他又不是明星。”
“不過，這麽古怪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陸曉琳說道。
“再古怪，也沒你古怪。”徐意眠調侃道。
陸曉琳氣笑了，“得了吧，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行了行了，別互相傷害了。”徐意眠擺擺手，站起身，“走吧，回宿舍。”
“嗯，走吧。”陸曉琳站起身，兩人一起離開小樹林，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兩人躺在床上，各自刷着手機。徐意眠百無聊賴，于是打開‘文明小學生’的對話框，準備找他聊天。
[花果山在逃母猴：哥哥又在實驗室嗎？？]
[文明小學生：嗯，在做實驗。]
[花果山在逃母猴：你天天呆在實驗室不會頭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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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小學生：不會，習慣了。]
[花果山在逃母猴：你真厲害，要是我估計早就瘋了。]
[文明小學生：習慣就好。]
徐意眠将手機丢去旁邊這人真是惜字如金，心想要不要換一個‘三分鐘網戀對象’，總不能每天對着個AI一樣的人說話吧。
可惜母胎solo了21年，什麽桃花運都沒有，一上網就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徐意眠在網上查了一些資料，發現網上這種例子還挺多的，大家都說這是一種新型的詐騙方式，騙錢騙感情。
“不過，這個遲賀沅對我好像沒什麽企圖心啊。”徐意眠自言自語道。
徐意眠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找個靠譜一點的網戀對象，至少不能像遲賀沅那樣，連話都不多說幾句。
徐意眠是個很果斷的人，心中冒出這個想法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遲賀沅微信删除了，游戲好友也删除了。
一頓系列操作後，徐意眠渾身都輕松，為了獎勵自己，她用平板點開了幾個律師的娛樂號和直播間。
徐意眠平時很喜歡看法律類的節目，尤其是一些律師的脫口秀，特別有趣。
徐意眠一邊聽一邊笑，還拿出筆記本，把律師們提到的重點記錄下來。
這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彈窗廣告，上面寫着：“你想成為下一個網絡紅人嗎？你想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嗎？”
徐意眠：不想，滾。
徐意眠毫不猶豫地點了右上角的叉號，然後繼續看視頻。
結果彈窗廣告消失後，又出現一個彈窗廣告，上面寫着：“你還在為找工作而煩惱嗎？你還在為找不到對象而發愁嗎？加入我們，下一個百萬網紅就是你！”
“現在的騙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連這種垃圾廣告都敢打！”徐意眠吐槽道。
徐意眠想都沒想，直接将這個廣告也給關掉了。
陸曉琳敷着面膜走了過來：“意眠輔導員叫你回複她的信息。”
“知道了。”徐意眠應了一聲，打開微信回複輔導員的信息。
輔導員：[徐同學還記得你上次申請和平芫協醫學院為一組辯論隊的的事情嗎？]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記得。]
輔導員：[現在醫學院那邊的回複是，可以組隊，但是要通過筆試和面試，而且每個組只招10個人。]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那筆試和面試什麽時候開始？]
輔導員：[筆試就在下周三晚上，面試在周五晚上，兩個考試都是線上進行。]
徐意眠：[好的，謝謝輔導員。]
輔導員：[不客氣，我給你推面試官的聯系方式。]
徐意眠：[好，麻煩輔導員了。]
徐意眠點進輔導員推薦過來名片的時候，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怎麽了？”陸曉琳問道。
“陸曉琳，我裂開了，你知道這個面試官是誰嗎？”徐意眠把陸曉琳拉過來，把手機怼到她面前。
陸曉琳念好友名片的名字：“文明小學生……？”
徐意眠表情痛苦：“我裂開了。”
陸曉琳：“你這是什麽狗屎運氣，剛把網戀對象删了，一眨眼他就成為了你的辯論面試官？”
徐意眠苦着臉：“我也不知道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删他了。”
陸曉琳繼續調侃：“說不定這就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呢，要不要考慮再續前緣？”
徐意眠瘋狂搖頭：“算了吧，我怕他報複我，畢竟，我可是剛把他給删了。”
陸曉琳：“嗯，也對，萬一人家記仇，在面試的時候故意刁難你，那就麻煩了。”
徐意眠絕望地倒在床上：“啊——怎麽辦啊！”
陸曉琳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要我說，你就趕緊去道歉吧，态度誠懇一點，說不定他會原諒你呢？”
徐意眠依舊搖頭：“不要，我才不要跟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低頭。”
陸曉琳：“那你想怎麽辦？”
徐意眠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涼拌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坦然面對呢。”
陸曉琳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想得開。”
徐意眠翻了個身，繼續躺在床上玩手機：“那還能怎麽辦，只能祈禱他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徐意眠又給輔導員發信息：[花果山在逃母猴：老師，請問可以換一個面試官嗎？]
輔導員：[這恐怕不行，因為你們的面試是由系統随機抽取的，不能更改。]
徐意眠只能認命，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麽沖動了，現在好了，剛删除的網戀對象又成為自己的面試官，還是線上面試。
徐意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着，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和“文明小學生”面對面交談，就覺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徐意眠打開手機，想給對方發信息道歉，但是又覺得太突兀，于是又把手機關掉了。
淩晨三點，徐意眠抱着手機來回編輯道歉信息。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非常抱歉，我不該删除你。為了表示歉意，我自罰聽兩千遍大悲咒。]
怕他覺得自己不真實，她甚至截圖了酷狗音樂的次數記錄：[花果山在逃母猴：沒騙你吧！早上起來記得回複我。]
徐意眠心虛地看了一眼手機，心想：他都已經睡着了吧。
徐意眠把編輯好的信息又看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點擊發送鍵。
她發送完信息後，立馬就後悔了，心想：他萬一不原諒我怎麽辦？
徐意眠又開始胡思亂想：萬一他覺得我是在挑釁他怎麽辦？
徐意眠越想越害怕，最後忍不住又發了一條信息：[花果山在逃母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才做出這麽愚蠢的行為。請你原諒我，可以嗎？]
發送完信息後，徐意眠立馬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鑽進被子裏，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
過了半個小時，徐意眠實在忍不住，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對方還是沒有回複。
徐意眠：“……完了，我徹底得罪他了。”
徐意眠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但是又無可奈何。
她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一時沖動，把那個‘文明小學生’删掉，這下好了，不僅丢了一個‘男朋友’，還惹上了一個‘面試官’。
次日，陸曉琳看着徐意眠的黑眼圈，忍不住問道：“你昨晚做賊去了嗎？怎麽黑眼圈這麽重？”
徐意眠哀嚎道：“比做賊還慘，我昨晚給遲賀沅發了一晚上的信息，結果他一條都沒有回我。”
陸曉琳：“可能人家早就睡了呢，別想太多。”
徐意眠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陸曉琳：“大哥，你現在是去辯論不是去上墳，面試還沒開始，太早暴露底牌可不好。”
徐意眠唉聲嘆氣：“我現在和上墳有什麽區別？就差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了。”
陸曉琳：“那要不，你直接去負荊請罪吧，說不定他還能原諒你。”
徐意眠一臉糾結：“可是我們又不在一個城市，怎麽負荊請罪？”
陸曉琳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我開玩笑的，還有好好準備下午兩點的面試，視頻都是有系統記錄下來的，所以不用怕他玩陰招報複你。”
徐意眠被陸曉琳這麽一敲，突然想起自己的大悲咒還沒有放完。
于是她立馬打開酷狗音樂，繼續播放大悲咒，邊放邊念：“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啰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诃菩提薩埵婆耶……”
陸曉琳看着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是打算用大悲咒感化他嗎？”
徐意眠一本正經地回答：“對呀，正所謂‘禮多人不怪’，說不定他聽完之後，就原諒我了呢？”
“或者我再去給他磕三個響頭。”
徐意眠一骨碌坐起來，對着手機屏幕說：“遲賀沅，我現在就給你磕頭，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徐意眠裝模作樣地磕了三個頭，然後擡起頭，對着陸曉琳說：“怎麽樣？誠意夠不夠？”
陸曉琳哭笑不得：“你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嗎？”
徐意眠一臉堅定：“當然不是，我這叫以退為進。”
陸曉琳：“那你打算怎麽個以退為進法？”
徐意眠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等會兒我進去之後，就假裝網卡，然後退出系統，這樣就可以完美地避開遲賀沅了。”
陸曉琳搖搖頭：“我看行不通，就算你退出系統，系統也會自動把你判定為挂機，到時候你還是會被扣分的。”
徐意眠懊惱地揉了揉頭發：“啊？那怎麽辦？”
陸曉琳給她指了條明路：“等會兒進去之後，你就正常發揮，不要表現出任何異常，這樣才不會引起遲賀沅的懷疑。”
徐意眠立即孺子可教也順着她的話：“如果遲賀沅故意搞我，我就立馬發起投降？”
陸曉琳點點頭：“沒錯，就是要有這種破釜沉舟、壯士斷腕的決心！”
徐意眠握緊拳頭：“好，我明白了，等會兒我一定好好發揮，絕不給遲賀沅任何可乘之機！”
陸曉琳豎起大拇指：“這才對嘛，拿出你平時和導師争辯的氣勢來！”
徐意眠和陸曉琳演練了一番，随後又打開酷狗音樂，繼續播放大悲咒。
陸曉琳一臉無奈：“你準備大悲咒循環到明天嗎？”
徐意眠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這是在為自己積德。”
“可是你現在跟坐牢一樣！”陸曉琳頓了頓，又道，“而且，你已經聽了将近四個小時的大悲咒，就算真的有鬼，這會兒也被你超度了吧？”
徐意眠依舊不為所動：“你不懂，這叫精神療法，只有心裏默念大悲咒，才能緩解我的緊張情緒。”
“你這都緊張到失心瘋了。”陸曉琳徹底無語了。
徐意眠振振有詞：“我這是重視，重視懂嗎？”
陸曉琳：“是，你重視，重視到連手機殼都換成大悲咒了。”
“我喜歡大悲咒，它讓我平靜。”徐意眠一本正經地說。
“你什麽時候去紋個滿背的大悲咒，你就更平靜了。”陸曉琳調侃道。
徐意眠：“紋滿背大悲咒太招搖了，我怕走在街上被人拉走研究。”
陸曉琳瞥了她一眼：“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夠招搖了。”
徐意眠毫不在意地說：“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還。”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欠罵。”陸曉琳語氣嫌棄。
徐意眠：“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我攤上你這麽一個朋友，整天就知道損我。”
“我這叫鞭策你，讓你認清現實。”陸曉琳義正言辭。
“我不需要鞭策，我無欲無求。”徐意眠語氣淡然。
“口是心非，你要是真的無欲無求，就不會緊張成這樣了。”陸曉琳一針見血。
徐意眠沒有反駁，因為陸曉琳說得沒錯，她确實緊張，緊張到全身都在顫抖。
此時她的BGM還是大悲咒。
*
在離臨陽市一千五百公裏外的平芫市，遲賀沅一早被導師帶入實驗室，手機統一沒收，根本沒來得及看徐意眠昨晚發的道歉信息。
在知道自己被删後，遲賀沅沒有太過波動，總而言歸是個三分鐘‘網戀’他沒損失，也不虧，可有些事情就像老天冥冥中注定。
遲賀沅收到來自導師的鏈接，要求填寫資料成為這次南外政法大學面試辯論賽的面試官。晚上收到南外政法大學推薦過來的學生資料。
遲賀沅打開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以為是群發消息就沒理會，直到看見‘花果山在逃母猴’的備注，他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删了自己又給自己道歉的‘網戀對象’。
遲賀沅點開徐意眠的那份資料，上面顯示：徐意眠，性別女，民族漢，年齡21，政治面貌：共青團員，生源地：平芫市，大學：南外政法大學，學歷：本科生，專業：法學，學號：612，班級：法學院305班，聯系方式：3126xxx，備注：辯論能力較強，有較強的邏輯思維能力。
遲賀沅看着資料，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那條道歉信息，難道……這個叫徐意眠的女生就是‘花果山在逃母猴’？
遲賀沅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資料上除了姓名和聯系方式，其他信息都跟昨晚收到的道歉信息一模一樣。
遲賀沅立馬打開微信，找到‘花果山在逃母猴’的對話框，裏面只有一條道歉信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為了表示歉意，我自罰聽兩千次大悲咒。”
遲賀沅盯着那條信息看了半天，終于确定，這個‘花果山在逃母猴’就是昨天那個删了自己又給自己道歉的‘網戀對象’。
下午兩點半視頻面試由平芫醫學院的學生給南外政法大學面試，為了防止某些人作弊或走後門放水，醫學院要求自家學生戴上口罩，做個只露出眼睛的面試官。徐意眠不知道他們學校有這個要求，只覺得遲賀沅肯定是嫌棄到不想看見自己，即使是視頻面試也恨不得戴上十個口罩。
屏幕亮了，徐意眠毫不猶豫的點開，但遲賀沅那邊好像卡了，屏幕裏，遲賀沅戴着口罩，額頭前耷拉幾縷碎發，微微低着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徐同學，開始自我介紹吧。”他語氣陌生到不認識徐意眠這個‘網戀前對象’一樣。
“好的。”徐意眠頓了頓，又道，“我叫徐意眠，來自南外政法大學305班，今年21歲。”
遲賀沅：“請用一句話描述自己的性格特點。”
徐意眠背了幾天的稿子，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原因，本來要說稿子的嘴，卻莫名其妙唱出一句歌詞：“我是女生，堅強的女生……”
遲賀沅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徐意眠會突然唱歌，不過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接住了這個梗，“你唱得很好聽。”
徐意眠這才回過神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恨不得就此隐身，恨不得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她很想找個借口開溜，“我……”
遲賀沅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個玩笑，徐同學別緊張。”
“我沒有緊張。”徐意眠梗着脖子說。
遲賀沅忍着笑意，繼續走流程：“徐同學，你為什麽選擇法學專業？”
“因為小時候看電視劇，覺得當律師很酷。”徐意眠面不改色地胡扯。
遲賀沅：“那你想成為怎樣的律師？”
“懲惡揚善，匡扶正義。”徐意眠的回答很官方。
遲賀沅：“看來徐同學是個理想主義者。”
徐意眠：“是，也不完全是。”
遲賀沅：“那我們換個問題，你對這次辯論賽有什麽期待嗎？”
徐意眠：“希望我的搭檔是個靠譜的人。”
遲賀沅笑了笑，又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搭檔表現得不盡人意，你會怎麽做？”
徐意眠頓了頓，回答道：“盡人事聽天命。”
遲賀沅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回答，“如果實在盡力了，還是不行呢？”
“我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徐意眠說道，“比如，會不會是我拖累了他？”
遲賀沅：“如果你也盡力了，你的搭檔也盡力了，但還是輸了呢？”
“那就說明我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徐意眠答道，“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輸不起。”
遲賀沅：“要是你的搭檔中途放棄，你會怎麽做？”
徐意眠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如果他真的放棄了，那我會一個人堅持下去。”
遲賀沅關閉了系統的監控，開始問一些題外話：“徐同學昨天說為了表示歉意，要聽兩千次大悲咒，請問聽完了嗎？”
徐意眠沉浸在官方面試上，完全沒反應過來題外話，直接脫口而出——
“已經聽完了，還做了筆記，一共2160遍。”
徐意眠終于反應過來，她懊惱地咬了咬唇，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剛才就應該把麥關了，或者直接裝作信號不好，故意掉線。
遲賀沅看見她在屏幕前懊悔的模樣，他斂了斂神情，故意說道：“想不到徐同學這麽虔誠。”
徐意眠羞憤欲死，她低着頭，聲音細若蚊蠅，“嗯。”
遲賀沅笑了出來，故意問道，“為什麽突然要聽大悲咒？”
徐意眠內心：謝邀，問就是腦子抽了！！
徐意眠抿了下唇：“遲同學是在明知故問嗎？”她盯着屏幕裏面的網戀‘前男友’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還蠻好看。
“是。”遲賀沅很誠實，“我确實在明知故問。”
徐意眠扭捏，神色也端正了些：“前天是我唐突了，沒考慮到你的感受，鄭重的向你道歉。”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遲賀沅神色認真。
徐意眠不解：“你為什麽不怪我？”
遲賀沅笑而不語，故意反問：“我為什麽要怪你？”
“因為我不辭而別，還删了你，”徐意眠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小聲說道，“雖然我道歉了，但還是很對不起你。”
“沒事，都過去了，”遲賀沅說道，“而且，删除好友本來就是你的權利。”
徐意眠眼睛一亮：“那你不生我氣？”
遲賀沅故作沉思，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是有一點生氣，不過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就算了吧。”
徐意眠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2160遍大悲咒也不是很虧。
“而且，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遲賀沅說道，“删個聯系方式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徐意眠被安慰到了，眼睛彎成月牙狀，“遲同學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啊！”
遲賀沅：“徐同學也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徐意眠沒忍住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的陸曉琳都啧啧稱奇，這麽能忍的徐意眠也終于棋逢對手了。
“那我們算是冰釋前嫌了嗎？”徐意眠問道。
遲賀沅：“當然，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徐意眠覺得這次面試穩了：“謝謝你，遲同學。”
遲賀沅挑眉：“謝我什麽？”
徐意眠：“謝謝你願意原諒我，還願意和我冰釋前嫌。”
遲賀沅輕笑了一聲：“不客氣，‘三分鐘網戀’前任對象。”
徐意眠嘴角抽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
遲賀沅看着屏幕裏徐意眠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莫名愉悅，他勾了勾嘴角，繼續問道，“冒昧問一句，為什麽突然删了我？”
徐意眠被噎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總不能說因為覺得你是ai才删的，她小聲說道，“因為我要好好學習。”
遲賀沅笑了笑，也沒戳穿她：“好，我信你。”
徐意眠幹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那遲同學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遲賀沅：“暫時沒有了。”
“那……”徐意眠剛準備說再見，就被自己的電話鈴聲打斷：‘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 ，心中藏着待放的花蕊，如果你給我真實的安慰，我願展現我的美，曾經被風吹，我是等愛的玫瑰……’
遲賀沅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着屏幕裏的徐意眠被自己電話鈴聲吓了一跳，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連忙挂斷，然後迅速調成靜音。
徐意眠低着頭，不敢直視屏幕裏的遲賀沅，聲音也弱了幾分，“遲同學，抱歉。”
遲賀沅依舊笑着，聲音輕緩，“沒關系。”
徐意眠見遲賀沅這麽善解人意，連忙說道，“那遲同學，我先挂了。”
遲賀沅點點頭，“嗯，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