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網戀前夕
網戀前夕
為了表示感謝徐意眠上知吧的匿名帖子找到C網友的評論，然後點開他私聊界面：[花果山在逃母猴：小巷子真的有解酒湯的小店，謝謝你了。]
C網友很快就回複了：[C：沒事，舉手之勞，能幫到你就行。]
徐意眠想了想，再次敲打鍵盤：[花果山在逃母猴：你是臨陽本地人嗎？]
C網友：[C：不是，之前看見一個美食博主測評臨陽店面，剛好知道你們大學附近有這樣的小巷子。]
[花果山在逃母猴：噢噢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本地人呢，不然怎麽會知道小巷子裏有這麽一家小店。]
C網友：[C：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只是碰巧看到，然後記下來了，沒想到真的有用。]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謝謝你了，不然我還要難受好一陣呢！]
C網友：[C：沒事，對了，你身體好點了嗎？頭還疼嗎？]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嗯嗯，喝了那個解酒湯之後好多了。]
C網友沒有回複後，徐意眠走出了大馬路，遇見了要去買奶茶的吉他社成員郁怡。
“诶，意眠，”郁怡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剛買完東西。”徐意眠回答，“怎麽了？你也要買東西嗎？”
“對，去奶茶店買點喝的。”郁怡點點頭，“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徐意眠欣然答應，“我正好有點渴了。”
兩人一起去了奶茶店，徐意眠點了一杯檸檬水，郁怡點了一杯珍珠奶茶。
Advertisement
“意眠，你最近怎麽沒去社團啊？”郁怡一邊喝着奶茶，一邊問道。
“最近比較忙，沒時間去社團。”徐意眠解釋道，“而且，我最近狀态也不太好，想休息一下。”
“狀态不好？”郁怡愣了一下，然後擔憂地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沒什麽，就是有點累而已。”徐意眠輕描淡寫地說道，“可能是前段時間熬夜複習考試吧，所以有點累。”
郁怡向她投去關心的眼神：“對喔，我差點忘記了前段時間你上的是楊峰的課程，挂科率極高，遲到還會被罰抄《民法典》。”
“是啊，楊峰可是出了名的嚴厲，每次上課都要點名，還喜歡提問，答不上來的話，就會被罰抄《民法典》。”徐意眠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那段時間我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生怕被楊峰抓到。”
郁怡：“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還好我過了，不然太折磨了。”徐意眠心有餘悸地說道。
郁怡有些驚訝：“你竟然過了？楊峰可是出了名的嚴格，他一向是不放水的。”
“确實挺嚴格的，不過還好，我平時上課還是比較認真的，再加上考前也花了不少時間去複習，所以最後才勉強及格。”徐意眠苦笑道。
郁怡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居然也能通過楊峰的課程，看來你是真的有認真學習，沒有像那些混日子的學生一樣，上課睡覺玩手機，下課打游戲談戀愛。”
“你是不知道，我差點沒崩潰，天天熬夜複習。”徐意眠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好在結果還不錯，不然就慘了。”
“唉，我挺羨慕你的，可以學自己喜歡的專業，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郁怡有些羨慕地說道，“不像我，每天只能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考試前臨時抱佛腳，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未來要做什麽。”
徐意眠拍了她的吉他一下：“你不是挺喜歡彈吉他的嗎？怎麽不去報考藝術學院，反而踩了及格線來了南外政法大學？”
“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郁怡有些迷茫，“當初父母幫我選了南外政法大學，覺得女孩子學法律挺好的，穩定，體面，社會地位也高，所以我就來了。”
“那你現在後悔嗎？”徐意眠問道。
郁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能夠考上這麽好的大學，但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麽喜歡法律，甚至有些反感。”
“我覺得吧，人生本來就是充滿矛盾的，你既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又不想辜負父母的期望。”徐意眠安慰道，“所以，我覺得你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然後做出一個選擇，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郁怡喝了完奶茶往椅子後面靠：“即使我做出了決定我父母也不會同意，對于我們臨陽人來說南外政法就是最好的，誰讓它是雙一流大學，是其他藝術學院比不了的。”
“那倒也是。”徐意眠附和道，“現在找工作越來越難了，大家都想進大廠，進國企，所以像南外政法這樣自帶名校光環的大學就更加吃香了。”
“沒錯，所以即使我不喜歡法律，為了以後能找個好工作，我還是要硬着頭皮學下去。”郁怡無奈地說道，“至少這樣，我父母也會放心一點。”
徐意眠安慰她：“最起碼你是臨陽本地人，将來畢業南外政法會優先安排你的國企，而像我這種家在在平芫千裏迢迢來臨陽上學的，還不知道會被分配到哪裏去。”
郁怡想了一下：“平芫？我記得你們那邊有個醫學院也是雙一流的，叫什麽來着？”
徐意眠笑着回答：“平芫醫學院，全國排名第五，國家級重點大學。”
郁怡恍然大悟：“對，就是這個，聽說你們那邊的醫學院分數線比全國大學的錄取分數還要高出三百多分。”
徐意眠半開玩笑說道：“對啊，所以我們平芫人都開玩笑說，寧願去藍翔學挖掘機，也不願去平芫醫學院讀書。”
郁怡被她逗笑：“你這是調侃還是真的啊？”
徐意眠一臉認真：“當然是真的，畢竟平芫醫學院分數線那麽高，能考上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人只能望而卻步。”
“也是。”郁怡贊同地點點頭，“相比之下，還是我們臨陽的南外政法大學更加親民一點。”
徐意眠喝了口檸檬水：“好了，不聊這些了，不然咱們兩個都要變成哲學家了。”
郁怡點頭同意：“也對，還是聊聊別的吧，你現在還喜歡你高中暗戀的人嗎？”
徐意眠想了想：“應該不喜歡了吧，畢竟都過去這麽久了，早就物是人非了。”
“你這人，怎麽說變就變。”郁怡朝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你暗戀了他三年，每天放學都要假裝路過他的教室，只為看他一眼。”
徐意眠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年少不懂事，青春期的沖動罷了。”
“那你現在見到他，還會緊張嗎？”郁怡又問道。
徐意眠自嘲道：“見到他就躲，怎麽會緊張呢？”
郁怡看她一眼：“那你心裏放下你高中暗戀的人了嗎？”
“放下了。”徐意眠堅定地回答，“即使現在見到他，也能做到坦然自若，內心毫無波瀾。”
“你真的放下了嗎？”郁怡有些懷疑，“那為什麽每次提到他，你臉上都會有一種不自然的表情呢？”
徐意眠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可能是剛才喝檸檬水太酸了吧，所以表情有點扭曲。”
“或許吧。”郁怡沒有再追問下去，“不過，你真的确定自己放下他了嗎？”
徐意眠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總之，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執着于他了。”
郁怡的公交車來了，她拿起桌上的珍珠奶茶邊往外跑，邊對店裏面的徐意眠大聲說：“那你可要認真考慮了，要是放不下高中暗戀的人，就和你的網戀對象說清楚，總不能吃着碗裏的還要看着鍋裏的，你這種行為容易被誤解成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徐意眠：“……”
郁怡匆匆跑上公交車，車開走了，她的聲音還在店裏回蕩着：“記住了，不要腳踏兩條船！”
奶茶店的顧客以及員工向她投去好奇和打量的眼神，徐意眠急忙低下頭，這下好了，她真成為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了……
徐意眠努力隐藏自己內心的慌亂，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喝完檸檬水，然後起身離開奶茶店，直奔校門口。
夜晚的南外政法校門口燈火通明，學生們三三兩兩結伴同行，有說有笑地朝着校門口走去。
徐意眠回到宿舍後，拿起手機在聊天界面修改信息，打算先和遲賀沅先道歉昨晚喝醉的事情，然後再說不想網戀。
她将打好的字一個個删掉，想重新編輯，又覺得不好，還是全删了。
該怎麽說？
徐意眠停下動作，目光定在手機屏幕上。
對不起我昨天就是喝多了，逼你喊我寶寶真是罪該萬死。
不行，你是要道歉，不是找罵。
是我不守婦道，打擾到你了，對不起。
聽起來怎麽這麽像我始亂終棄一樣。
是我不配，咱倆不合适。
感覺像在通知他分手。
不行不行，這也太侮辱人了。
徐意眠捂着臉，額頭抵在屏幕上，不敢再看手機。
遲賀沅其實我對你沒興趣了，要不我們還是做個朋友……
徐意眠看着自己打出來的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她連忙删掉，覺得這樣說太傷人了。
遲賀沅其實我覺得網戀沒意思，還是不耽誤你以後都幸福了，你看要不要和我分……
徐意眠眼角抽搐，怎麽還是分手。
遲賀沅我坦白吧，其實我是女同。
這一句話出來估計要被對方罵神經病吧。
徐意眠有些洩氣，雙手在屏幕上滑來滑去，遲遲沒有打出一個字。
要不去網上搜一下看看他們是如何和網戀對象分手的？
徐意眠點開浏覽器，輸入“如何和網戀對象分手”，結果跳出來一堆奇奇怪怪的答案。
她點開一個标題名為“和網戀對象分手的正确方式”的帖子，認真地看了起來。
徐意眠越看越不對勁，這個帖子裏的方法也太奇葩了吧，什麽假裝自己車禍失憶，或者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是個變态殺手之類的。
徐意眠不禁開始懷疑，這些發帖子的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徐意眠決定還是靠自己，她想了想，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遲賀沅，我感覺我們之間不合适，分手吧。
不對，還要在末尾加一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我很開心。
徐意眠剛打完字，又覺得不妥，删掉後又重新編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但是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這樣會不會顯得真誠一點？
徐意眠想了一下，決定就這樣發：遲賀沅，這段時間和你相處很開心，但是我們之間确實不太合适，還是做朋友吧。
結果消息還沒有發出去，遲賀沅一個語氣電話打了過來，這個通話打得徐意眠措手不及，忘記了自己剛剛要做什麽來着。
她手忙腳亂，拿起手機想挂斷，卻一不小心點了接聽鍵，手機裏立刻傳來遲賀沅低沉悅耳的聲音。
“今天怎麽不回我消息？”遲賀沅的聲音好聽得像清泉一樣，這句話讓徐意眠有點懷疑自己像個負心漢。
她趕緊把手機拿遠一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的聲音蠱惑。
“怎麽了？”遲賀沅問道，聲音裏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今天手機沒有充電，剛剛才回到宿舍，所以沒有看見消息。”徐意眠緊張到說話順序是錯亂的，當然她自己沒有發現。
“是這樣嗎？”遲賀沅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戲谑，讓徐意眠心跳加速。
“是這樣的。”徐意眠有些心虛，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我剛剛看見聊天界面你一直在輸入中，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遲賀沅問道，語氣裏帶着一絲挑逗。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晚上吃飯了嗎？”徐意眠咬着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點。
“吃了，吃的排骨蓋飯。”遲賀沅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滿足。
“好吃嗎？”徐意眠問道，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很感興趣。
“還行。”遲賀沅輕笑了一聲，“你呢，吃了沒有？”
“吃了，吃了烤冷面和奶茶。”徐意眠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就像是在念臺詞一樣。
“徐意眠。”遲賀沅在電話那頭連叫了她好幾聲。
“嗯？”徐意眠有些緊張，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你果然不對勁，回答前言不搭後語，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遲賀沅的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沒，沒事，我很好。”徐意眠的嘴硬程度，她自己都佩服。
遲賀沅不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息，徐意眠很着急，她想挂電話卻又有些不舍得。
“那個……你要休息了嗎？”徐意眠緊張地問道，她希望對方能夠快點挂電話，這樣她就不用繼續煎熬了。
“沒有，現在還早，你要是不想聊，那我們就挂了。”遲賀沅的聲音很溫柔，讓徐意眠感覺更加內疚了。
“不……不用，我現在也沒事幹。”徐意眠硬着頭皮說道。
“嗯。”遲賀沅沒有再說話，他靜靜地等着徐意眠開口。
“你……最近有什麽新的愛好嗎？”徐意眠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了，她急需要換個話題。
“暫時沒有。”遲賀沅的聲音很輕，讓徐意眠感覺更加不自在。
兩人了聊了半個小時，直到遲賀沅收到導師的信息說要去忙，徐意眠才覺得自己如釋重負，看着聊天界面沒有發出去的分手消息，讓她陷入迷茫。
遲賀沅挂斷電話，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有些疑惑，徐意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太反常了。
徐意眠趁他沒時間看手機的時候給他分享了十幾個網戀奔現見光死的帖子，甚至還有變賣器官的。
更有幾個是摳腳大漢用變聲器網戀的帖子，還有十二個防騙帖子，和兩個分手短視頻，還給他分享了一系列的傷感歌單，其中有《分手快樂》《分手在那個秋天》《如果愛忘了》《我會好好的》《你把愛情給了誰》《癡心絕對》等等，當然這是徐意眠借鑒的網絡傷心歌曲。
徐意眠生怕這些還還不夠，打開百度，搜索：怎樣和平分手。浏覽器下面立馬顯示了：怎樣和平分手，和對象分手的方法，和平分手的100種方法，和平分手的20條建議等等。
徐意眠都仔細觀看了一遍，還做了筆記，甚至連分手信都寫好了，徐意眠看着自己寫的分手信，陷入了沉思，不就是網戀分個手嗎？怎麽搞的生死離別一樣？
徐意眠拿起手機，在遲賀沅的聊天界面，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把寫好的分手信發送了出去。
徐意眠将分手信發了出去後，就一直盯着手機屏幕，生怕錯過遲賀沅的回複，但直到手機屏幕熄滅，遲賀沅都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這是同意分手了？
還是說他在忙，沒看到？
徐意眠沒有再糾結，反正該發的信息她都發了，遲賀沅回不回就是他的事了，她決定不再去管了。
徐意眠躺在床上，開始看小說，一直到深夜，她困得不行了，才放下手機睡覺。
這天夜裏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遲賀沅拿個喇叭在她身上追問：“為什麽要分手？你這個渣女，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徐意眠吓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喘着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感覺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淩晨三點多，心裏想着：還好只是個夢，吓死我了。
她連遲賀沅長什麽樣都不清楚，居然憑借他的眼睛幻想了一個拿着喇叭追着自己的“遲賀沅”……太恐怖了。
徐意眠抱着枕頭，縮成一團，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可是她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總是浮現出遲賀沅拿着喇叭追着自己喊渣女的畫面。
她又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結果一不小心按到了遲賀沅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徐意眠頓時緊張起來，心想：這麽晚了，他怎麽還沒睡？難道是因為被我分手了？所以心情不好睡不着？
徐意眠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她害怕遲賀沅會問一些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比如為什麽要分手，她還沒有想好怎麽回答。
比起為什麽分手這個問題，遲賀沅問了另一個更加難以回答的問題：[文明小學生：理由？]
理由？什麽理由？徐意眠迷茫地看向天花板，她之前想了那麽多個理由，怎麽被對方一問，反倒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難道要說因為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子，怕你太醜了，我顏控，希望你知難而退？
不，不行，這樣說，他會不會自尊心受挫啊？不行，不能這樣。
總不能說我就是玩膩了，現在不想和你網戀了吧。
這樣他會不會更傷心？會難受到哭吧？那這樣我就罪過了，我可不想做個罪人。
徐意眠在心裏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傷害對方的自尊心，于是她拿起手機，回複道：我因為害怕被拐賣，所以不敢網戀，我覺得你很優秀，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決定和你分手。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扯，但也算過得去吧。
徐意眠回複完消息後，就關燈睡覺了，心裏想着：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再追問了。
事與願違，遲賀沅根本不順着她，直接打了一個視頻通話過來。
視頻通話？接還是不接？
徐意眠有些糾結，接吧，她又害怕遲賀沅會問一些讓她難堪的問題，不接吧，又怕遲賀沅誤會她。
在徐意眠糾結的同時，遲賀沅又發來一個視頻通話。
徐意眠看着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的通話界面，最終還是咬咬牙，按下了接聽鍵。
遲賀沅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看着徐意眠，語氣溫和地問道：“你剛剛說，你害怕被拐賣，所以才和我分手？”
徐意眠盯着屏幕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你是遲賀沅？”
遲賀沅看着她，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徐意眠一直盯着屏幕，說話開始有些結巴：“你，你高中是不是，是不是在平芫一中就讀的？”
遲賀沅點點頭，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問：“是啊，怎麽了？”
徐意眠瞳孔放大，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感覺腦子裏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作響，她高中暗戀的人，居然是自己現在的網戀對象。
徐意眠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痛感讓她清醒過來，眼前的畫面并沒有消失。
徐意眠心裏想着：完了，我居然在和自己高中暗戀的人網戀，而且今天還剛剛把人家給甩了。
遲賀沅看着屏幕裏發呆的徐意眠，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徐意眠盯着屏幕裏的遲賀沅烏發郎眉，瞳仁是純粹的黑，在夜光的照射下更顯薄涼，他還是自己記憶裏的“遲賀沅”，只是褪去了青澀。
徐意眠有些不敢置信，他高中時候就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帥，那個時候就有很多女生暗戀他，她當時也只是其中一個。
但是徐意眠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她居然還能再見到遲賀沅，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遲賀沅看着屏幕裏發呆的徐意眠，又問了一遍：“你還好嗎？”
徐意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剛才走神了。”
遲賀沅也沒有多問，只是淡淡一笑：“沒事就好，你還沒說呢，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徐意眠心裏想着：完了，他果然還是問了。
徐意眠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突然腦子靈光一現：“遲賀沅，其實我有男朋友了。”
說完，徐意眠立刻松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心裏暗暗想着：反正遲賀沅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男朋友，這個理由應該能蒙混過關吧？
遲賀沅盯着屏幕裏的徐意眠，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才緩緩開口：“确定不是騙我的？”
徐意眠點點頭，努力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嗯，真的，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遲賀沅先點點頭，然後毫不在乎地說：“沒關系，我不介意當小三。”
徐意眠一聽這話，頓時就愣住了，心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介意自己是個有男朋友的人？還是說他對自己餘情未了？
徐意眠剛想說些什麽，遲賀沅又繼續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沒有名分。”
徐意眠看着屏幕裏的那張帥臉，高中暗戀的對象突然升級為自己的網戀對象，自己還甩過他兩次，是不是有些太扯了，再說了遲賀沅要什麽樣的人會沒有，說不定就是無聊打發時間。
徐意眠忍不住瞎想他這麽優秀，為什麽甘願給自己做小三，難不成他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喜歡給人做小三或者地下情人？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