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純情初戀

純情初戀

陸曉琳:不過你這編的也太離譜了,什麽父母雙亡,從小打工賺錢,還要養活自己,簡直太扯淡了。

徐意眠:“要是我寫身世凄慘,豈不是更能引起讀者同情?”

陸曉琳:那你幹脆寫自己是個棄嬰,被孤兒院收養,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一對好心夫婦收養,結果沒過幾年他們又出了意外,雙雙離世。

徐意眠:“這個劇情不錯,可以加進去。”

陸曉琳:然後接着寫,養父母離世後親戚來搶家産,花大價格請了人販子将你買進大山深處做童養媳。

徐意眠:“這個情節有點眼熟啊,你确定這不是《盲山》?”

陸曉琳:“那你接着寫,你逃出來後又被賣到了黑煤窯,黑心老板拿鞭子抽打你,不給飯吃,讓你幹最髒最累的活。”

徐意眠:“這個太慘了,有沒有好一點的?”

陸曉琳:“那就這樣,黑煤窯倒閉,你被好心人救走,結果又被賣到了山區當童養媳,每天洗衣做飯帶孩子,沒有自由,沒有尊嚴,過着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太慘了,這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啊!”徐意眠打字的手都在顫抖。

陸曉琳:“然後你終于逃了出來,為了生存下去,只能從事一些不正當行業,比如站街女、小三、二奶之類的。”

“啊,這”徐意眠看到這些詞有點崩潰,“這種角色有點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吧?”

陸曉琳發了一句語音:“不是你說要體現出主角的起伏跌宕人生嗎?難道你想寫霸道總裁愛上我?或者豪門少奶奶出逃幾億次?”

徐意眠語塞,确實,她只是想寫一個身世悲慘,然後靠自己努力逆襲成女王的故事,并不想把主角寫得那麽不堪入目。

她剛想說點什麽,陸曉琳又發來一條語音:“再說了,這種題材現在很火,讀者就喜歡看這種,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穿越重生、虐戀情深之類的,點擊量老高了。”

Advertisement

徐意眠回她:“你說得對,确實挺火的,但是我不想把我自己代入進去。”

陸曉琳:“你可以換個角度寫,比如把女主寫成一個正義凜然、嫉惡如仇、勇敢堅強、不畏強權、機智過人、深明大義、心懷天下、心地善良、聰明睿智、勤勞勇敢、正義凜然、溫柔賢淑、樂觀向上、寬容大度、熱情大方、樂于助人、厚德載物、自強不息、百折不撓、艱苦奮鬥、寧死不屈、舍己為人、舍生取義、大公無私、光明磊落、浩然正氣、清正廉潔、高風亮節、大公無私、光明磊落、浩然正氣、清正廉潔、高風亮節、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義薄雲天、俠肝義膽、兩肋插刀、見義勇為、拔刀相助、見義勇為、臨危不懼、奮不顧身、視死如歸、殺身成仁、肝膽相照、俠肝義膽、德高望重、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義薄雲天、俠肝義膽、兩肋插刀、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徐意眠發出黑人問號臉:“你這是幫我湊字數吧?”

陸曉琳:“哪有,這都是根據你剛才發的人設延伸出來的,如果主角足夠優秀,即使身處逆境,也能逆風翻盤,成為人生贏家。”

徐意眠:“那照你這麽說,我要是寫一個身世悲慘、性格孤僻、敏感自卑、多愁善感、悲觀厭世、抑郁寡歡、沉默寡言、冷漠無情、陰暗扭曲、暴躁易怒、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冷血無情、行屍走肉、毫無人性、自私自利、麻木不仁、毫無良知、不擇手段、喪盡天良、作惡多端、狼心狗肺、冷血無情、陰險狡詐、惡毒殘忍、詭計多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陰險狡詐、老奸巨猾、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恩将仇報、見利忘義、自私自利、愛慕虛榮、拜金主義、貪得無厭、貪小便宜的女主角會不會好一點?

陸曉琳發了一個捂臉笑哭的表情:“你擱這卡bug呢?”

徐意眠理直氣壯:“我這是為了藝術獻身,讓女主更立體豐滿一些,不是一味地展示她美好的一面,偶爾也要讓她展現出陰暗、扭曲、變态的一面。”

陸曉琳:“我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意眠:“但說無妨。”

陸曉琳:“眠眠你這是寫自傳還是寫小說啊?”

徐意眠:“兼而有之吧,主要是寫小說,順便再紀念一下自己悲催的人生。”

陸曉琳發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你幹脆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悲情女主角算了,從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受盡人間冷暖、嘗遍世間疾苦,最後還慘遭渣男欺騙、背叛,從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歡、自暴自棄、自生自滅,最後凄慘死去。”

徐意眠:打住,我就是今天沒課寫着瞎玩的,比起自傳這些我還是更希望自己接下來的課不挂科,也不要抽中楊峰的課了,我害怕抄《民法典》QAQ。

陸曉琳發了OK表情:先不說了,我要上課了。

徐意眠發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拜拜。

徐意眠關掉電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後躺到床上睡覺去了。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徐意眠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哪位?”她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媽。”電話那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徐意眠還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也沒有看見手機上的備注景田女士,以為是騷擾電話忍不住回罵:“神經病吧你?還你媽,我還是你爹呢。”

電話那頭的景田女士氣急敗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徐意眠!翅膀硬了是吧?連我都敢罵!”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徐意眠頓時清醒過來,連忙坐起身來,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媽?”

“你剛才在睡覺是吧?”景田女士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徐意眠弱弱地回了一句:“嗯。”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的電話都敢挂,還敢罵我!”景田女士越說越生氣,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錯了嘛,媽,別生氣,生氣容易老。”徐意眠趕緊撒嬌賣萌。

景田女士冷哼一聲:“下不為例,這次就放過你,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你罵人,聽見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媽,您打電話有什麽事嗎?”徐意眠乖巧地回答。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景田女士沒好氣地回怼了一句。

“可以可以,您老人家想什麽時候打就什麽時候打,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您開心就好。”徐意眠連忙拍馬屁。

“少來這套,我不是來聽你拍馬屁的,我問你,你最近的成績怎麽樣?有沒有好好上課?有沒有惹禍?”景田女士一連串問題砸過來,徐意眠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媽,你放心,我成績挺好的,也沒惹禍,每天上課都認真聽講,積極回答問題,老師還誇我進步了呢。”徐意眠一本正經地回答。

景田半信半疑:“當初你非得填南外政法大學這個志願,平芫也有政法大學只不過不是雙一流罷了,你個小沒良心的非要跑去那麽遠讀書。”

“媽,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平芫政法大學雖然也不錯,但比起南外政法大學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徐意眠認真解釋道。

“所以你就為了那點差距抛棄了我。”景田女士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

徐意眠連忙哄景甜女生:“怎麽會啊,我這是不蒸饅頭也要給你争口氣啊,你現在出去打麻将被人問起女兒在哪讀書,你說南外政法大學多有排面啊。”

“就你嘴甜。”景田女士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語氣卻明顯緩和了許多。

“那可不,您女兒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宇宙無敵美少女徐意眠。”徐意眠又開始自戀了。

景田女士沒忍住笑了出來:“行了行了,別貧嘴了,有空記得多打電話回家,還有,好好照顧自己,別整天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熬夜,多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知道啦,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徐意眠乖巧地回答。

“那就好,行了,挂了吧,別打擾我打麻将了。”景田女士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拜拜,媽,愛你喲。”徐意眠對着手機甜甜一笑,然後收起手機,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叮鈴鈴——”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徐意眠煩躁地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想要隔絕噪音,但無奈手機鈴聲太大,根本擋不住。

“煩死了,誰啊?”徐意眠不耐煩地接通電話,語氣惡劣。

何老師忍不住破口大罵:“還誰啊?徐意眠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你要代表大二學生上臺演講的事情了,還有兩個人就到你了,你人呢?”

徐意眠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老師,對不起,我馬上來!”說完,她迅速穿上衣服,飛奔出宿舍樓。

徐意眠一路狂奔到演講廳,剛一進門就看到臺上站着一個男生,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講着,臺下掌聲雷鳴,顯然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她連忙從後門溜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着臺上的男生,心裏暗自慶幸:還好沒遲到。

演講結束,男生走下臺,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走上臺,笑着說道:“感謝我們大一法學院的江遇同學為我們帶來的精彩演講,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大二法學院的徐意眠同學上臺演講。”

徐意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走上臺,接過話筒,開始演講。

臺下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着臺上那個瘦弱漂亮的女孩,等着聽她演講。

徐意眠清了清嗓子,開始演講:“各位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來自法學院大二(305)班的徐意眠,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裏代表大二學生進行演講……”

何老師滿意地點點頭,臺下也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徐意眠繼續演講:“這次演講的主題是‘學會拒絕’,我想在平常的生活中大家一定遇見過不能拒絕或拒絕不了的事情,在拒絕人前定會考慮會傷到別人自尊嗎?或我拒絕他這樣好嗎?拒絕乃是人最難說出口的兩個詞,但這不意味着我們沒有拒絕權,試着一次給自己拒絕的機會,你會發現其實拒絕也沒有那麽困難,不要強迫自己不敢拒絕,拒絕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徐意眠演講結束,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走上臺:“感謝徐意眠同學給我們帶來的精彩演講,接下來,讓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感謝江遇同學和徐意眠同學。”

演講結束,徐意眠回到座位上,何老師走過來,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演講得很棒,沒有怯場,也沒有出錯。”

徐意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老師誇獎,我只是把平時練習時最好的狀态展現出來了而已。”

何老師離開,徐意眠松了口氣,坐下來,繼續聽其他人演講。

為了避免會和那兩個‘熟悉的陌生人’打照面,在第五個代表演講的時候,她收起演講稿,弓着腰往禮堂後門走去。

後門虛掩着,并沒有關嚴,徐意眠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剛準備推開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鐘離司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才說:“徐意眠你該不會是害怕見到我?所以想臨時脫逃吧?好歹我們也曾經是高中同學一場。”

徐意眠試圖從她旁邊穿過,但失敗了,她面無表情看着鐘離司:“高中同學?我沒有你這樣的高中同學。”

鐘離司微微一愣,随後冷笑一聲:“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別那麽小心眼,不就是不小心把你暗戀對象搶了嘛。”

“什麽叫不小心?什麽叫搶?”徐意眠嗤笑一聲,“鐘離司,你還要不要臉啊?偷看我寫給他的情書然後模仿我寫的文字送給他,老師發現以後就說是我寫的?”

“是嗎?”鐘離司不以為然,向她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可全校逗知道是你癡心妄想給遲賀沅寫情書,最後被教導主任抓包了,我可不是。”

徐意眠懶得理她,側過身子準備走,鐘離司卻伸手攔住她:“就這麽走了?不跟我敘敘舊?”

“我跟你有什麽舊可以敘?”徐意眠沒好氣地回怼道。

鐘離司嗤笑一聲:“徐意眠,我還以為你變得多厲害,沒想到還是這麽沒用,連正面跟我交鋒的勇氣都沒有。”

徐意眠冷笑一聲:“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只會耍陰招,敢做不敢當。”

“我就是做了,你能拿我怎麽樣?”鐘離司挑釁地看着她。

徐意眠捏緊書包的帶子,理智告訴她不要和這種人廢話,“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你能怎麽辦?”鐘離司笑得更加得意。

徐意眠想起高中同學的嘲笑,教導主任的批評,連續一年多被指指點點說癡心妄想的痛苦,令徐意眠臉色發青,這一切都拜鐘離司所賜,但現在大學了她不想往事重提,也不想和鐘離司有過的糾纏,只好往旁邊走一點。

徐意眠轉身準備離開,沒想到被鐘離司一把拉住,她掙紮着想要掙脫,卻被鐘離司死死拽住,動彈不得。

“你幹什麽?”徐意眠怒視着鐘離司,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厭惡。

鐘離司冷笑一聲:“徐意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肯定恨透我了吧?你肯定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吧?”

徐意眠冷笑一聲:“恨你?我犯得着嗎?”

鐘離司又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別裝了,你心裏肯定恨死我了,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我為什麽要恨你?”徐意眠嘲諷地看着她,“恨你什麽?恨你當初搶了我暗戀的人?還是恨你當初在教導主任面前反咬一口,讓我成為全校的笑話?”

“你錯了,”鐘離司搖搖頭,“我搶了你的暗戀對象沒錯,我在教導主任面前反咬一口也沒錯,因為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我有什麽錯?”

徐意眠冷笑一聲:“沒錯?你偷看了我寫的情書,還模仿我的筆跡送給他,讓他誤以為是我寫的,讓全校都知道我喜歡他,讓教導主任把我狠狠批評了一頓,讓大家都知道我是個不自量力的癞蛤蟆,這沒錯?”

“這怎麽能叫錯呢?這叫合理利用資源。”鐘離司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合理利用資源?”徐意眠嘲諷地看着她,“真是可笑,把偷窺別人隐私說得這麽清新脫俗,還合理利用資源?我看你是三觀扭曲,心理變态!”

鐘離司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徐意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贏過我,永遠。”

徐意眠感到一股寒意順着脊背爬上來,她感到無比惡心:“當然了,比賤誰能比得過你。”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鐘離司松開她,輕笑一聲,“還是那麽招人讨厭。”

徐意眠也冷笑一聲:“你也一樣,還是那麽讓人惡心。”

兩人對視着,眼神交鋒,互不相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異常緊張。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裏,徐意眠的微信電話響起上面顯示‘文明小學生’,她觸碰錯了位置按了接通,那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眠眠。”電話那頭的人喊她,沉默了幾秒,又喚了幾聲,“眠眠你還在禮堂嗎?”

徐意眠看着眼前的鐘離司,瞬間明白他的意圖,拿起手機,打開免提,“我在禮堂。”

“你在禮堂那個位置,我進去找你。”

鐘離司想奪走她的手機,被徐意眠躲開了:“不用了,我一會就出去。”

對面安靜了片刻,像是猜到了什麽:“我在禮堂門口等你,五分鐘沒看見你人我會進去。”

“……”徐意眠沉默了幾秒,擡頭看着鐘離司,“好。”

“嗯。”電話那頭應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鐘離司意味深長地看着徐意眠,語氣暧昧:“男朋友?”

徐意眠收起手機,面無表情地看着鐘離司,“怎麽?很在意?”

“不在意,只是好奇什麽樣的男生能看上你。”鐘離司上下打量她一番,語氣嘲諷。

徐意眠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以後少偷窺別人的生活,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徐意眠也懶得再跟鐘離司廢話,側過身子往禮堂門口走。

徐意眠走出禮堂門口看着微信那個只有一分鐘的通話也沒有多想,他現在人在平芫怎麽可能會來臨陽,剛剛肯定是猜測自己有危險所以才會那樣說。

但剛剛一分鐘的語音通話确實能讓她安心不少,仿佛像平安符一樣,拿出手機給對方回微信:[花果山在逃母猴:我平安出來了謝謝你。]

對面幾乎是秒回:[文明小學生:好,現在在哪裏?]

徐意眠邊走邊回複:[花果山在逃母猴:差不多到學校門口了,我打算去買點晚飯。]

對面又回消息:[文明小學生:那你路上小心一點,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徐意眠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回了一個“嗯”字,收起手機,加快腳步向學校門口的小吃街走去。

手機彈出知吧的私聊信息是之前的C網友,消息還是一個小時候發的‘在不在。’‘在忙嗎?’‘為什麽不回我信息。’‘看見回複。’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C網友你怎麽了?一個小時了前給我發這麽多消息。]

C網友:[C:只是确認一下你是否活着。]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我活得很好,多謝關心。]

C網友:[C:……嗯,那就好。]

徐意眠想着網絡誰也不認識誰,忍不住發了一下牢騷:[花果山在逃母猴:不過我剛剛離死亡也蠻近的。]

C網友:[C: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徐意眠抱着手機,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和鐘離司碰面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C網友:[C:所以你高中情書還沒有送出去前就被教導主任罰了一次?]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嗯,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好丢臉啊。]

C網友:[C:為什麽覺得丢臉?]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教導主任罵了我一頓,說我不要臉,說我不自量力,還讓我以後別再犯。]

徐意眠本以為對面會回‘你确實不該早戀’‘教導主任讨厭早戀的學生正常’‘丢臉就丢臉吧反正是高中的事情。’結果C網友說:[C:你沒有不要臉,也沒有不自量力。]

徐意眠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住了,鼻子有些發酸:[花果山在逃母猴:謝謝你的安慰C網友。]

C網友:[C:怎麽突然這麽客氣?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

徐意眠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打字道:[花果山在逃母猴:因為教導主任罵我的時候,全校同學都笑了,我一個人尴尬地站在那裏,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徐意眠突然發現自己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明明是在跟自己網友吐槽,怎麽就突然矯情起來,回複了句:[謝謝你聽我講那麽多,我是不是有點煩人啊。]

C網友:[C:沒有,你想說就說。]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好,我先去吃飯了。]

徐意眠關掉手機,走進小吃街,随便找了一家麻辣燙店坐下,點了一碗麻辣燙,坐在角落裏慢慢吃。

微信來了一條消息:[文明小學生:在吃了嗎?]

徐意眠看了一眼,回複道:[花果山在逃母猴:剛坐下。]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給我發個位置吧。]

徐意眠沒有多想,直接發了過去,然後繼續吃麻辣燙。

反正遲賀沅人在平芫是不可能出現在臨陽的,要是他突然出現了算不算是網戀奔現?雖然他們曾經是高中同學,自己曾經的暗戀對象,要是他突然出現還是很刺激的好不好。

可是他出現的話自己豈不是很尴尬,把人家甩了兩次不說,還騙他說自己有男朋友很幸福,啧,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徐意眠拍拍自己的臉,想什麽呢,都說了遲賀沅在平芫不可能出現在臨陽。

但是下一秒麻辣燙店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清冽熟悉的聲音:“眠眠。”

徐意眠僵硬地回過頭,看見遲賀沅站在店門口,一臉平靜地看着她。

徐意眠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抖:“遲…遲賀沅?”

遲賀沅點點頭,拉開椅子坐在徐意眠對面,“對,不認識我了?”

徐意眠搖搖頭,眼神飄忽不定:“沒…沒有,怎麽會呢。”

遲賀沅看了眼四周圍又詢問她:“不是和我說你現實有男朋友了?沒有陪你一起來吃麻辣燙嗎?”

徐意眠幹笑一聲:“啊…啊對,他…他剛去給我買奶茶了。”

遲賀沅用手撐着自己的側臉笑出聲:“給你買奶茶?是隔壁哪一家,還是一千米前面哪一家?”

徐意眠感覺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急忙轉移話題:“你…你怎麽來臨陽了?”

遲賀沅也沒揭穿她,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來臨陽參加一場辯論賽,順便來看看我的‘網戀前女友’。”

徐意眠此時感覺頭頂一片烏鴉飛過,心裏想着:蒼天啊!大地啊!我的臉都丢光了!

遲賀沅看她一臉尴尬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網戀前女友,你怎麽不說話了?”

徐意眠尴尬地笑了笑,準備再轉移一次話題:“那…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遲賀沅:“後天,辯論賽還有一場,我對臨陽不熟悉可以帶我到處走走嗎?”

徐意眠讪讪地笑,她真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要問他什麽時候離開,搞得現在騎虎難下,“哈哈,這…這不太好吧。”

遲賀沅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提議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男朋友’也叫出來,我們一起去逛逛。”

徐意眠:“……”

遲賀沅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放心,我不會和他搶你的。”

徐意眠心想:不是你搶不搶的問題,問題是本姑娘根本沒有男朋友啊!

遲賀沅看她不說話,繼續調侃道:“怎麽?不方便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徐意眠咬了咬下唇,決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現在已經夠丢臉的了,再丢臉一點也無所謂,“咳咳,其實我沒有男朋友。”

遲賀沅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我知道。”

徐意眠:“?”

遲賀沅又補充一句:“上次視頻電話挂斷前我猜測了一下,結果是我猜中了。”

徐意眠好奇地看着他:“那你現在來找我是想幹什麽?”

遲賀沅看着她:“你上次說的對,網戀不靠譜,所以我線下追你,你考慮一下。”

徐意眠感覺腦子嗡嗡的,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啊?”

遲賀沅:“我說我線下追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徐意眠盯着他看了半天,試探性地問:“你認真的?”

遲賀沅點頭:“對,我很認真。”

徐意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遲賀沅,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遲賀沅笑出聲:“沒有,只是單純的想追你。”

徐意眠感覺自己做夢,掐了一下遲賀沅的大腿,嘀咕了一句:“嗯,不是做夢。”

遲賀沅被她的反應逗笑:“你掐我幹嘛?”

徐意眠手還放人家腿上猥瑣地占了一把便宜:“遲賀沅我保證這次不甩你了。”

遲賀沅看着她‘流氓’一樣的動作,忍不住提問:“你還想有下次?”

徐意眠擡頭看他,眨巴眨巴眼:“遲賀沅,你說咱倆現在算是什麽關系?”

遲賀沅氣笑了:“當然是情侶,難不成你想做地下情人?”

徐意眠雙手摸上遲賀沅的長腿:“地下情人也不是不可以。”

遲賀沅低頭看着那雙不安分的手,耳根紅了,半晌才說:“別鬧。”

徐意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理直氣壯問他:“你現在不是我的男朋友嗎?”

遲賀沅說:“是。”

徐意眠:“那不就得了,既然是男朋友,我摸一下怎麽了。”

遲賀沅握住她的雙手:“聽話。”

徐意眠玩心大發想起自己刷的短視頻,真心演出了‘流氓派’,她奉獻出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初吻,雖然親的是遲賀沅的臉。

遲賀沅懵了,他感覺臉有點燙,下意識伸手捂住臉,耳根紅透了。

徐意眠看他這個反應感覺自己賺了:“遲賀沅,你臉紅了。”

遲賀沅別過頭去,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口道:“沒紅。”

徐意眠伸手戳了戳他泛紅的耳垂:“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吧?”

遲賀沅被她戳的耳朵更紅了,語氣也有點別扭:“嗯。”

徐意眠朝他耳朵吹氣:“那我豈不是賺到了?”

遲賀沅扣着她的手十指相扣:“這麽說你,你不是第一次談戀愛?”

徐意眠反扣着他的手:“以前沒有談過,現在你是我的初戀了。”

遲賀沅手扣着她的脖子,低頭吻上去,這是一個沒有帶着情欲的吻,只是輕輕一碰就分開了。

徐意眠:“遲賀沅,我的初吻。”

遲賀沅微微勾起嘴角,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我也是。”

徐意眠歪頭看他,眼尾帶着笑意,滿眼都是對他的喜歡:“那你要不要再親一下?”

遲賀沅耳尖泛紅,勾唇一笑:“好。”

徐意眠主動湊近他的唇,在他嘴角輕輕一吻:“這樣?”

遲賀沅耳尖泛紅依舊是碰一下就松開了,兩人都心照不宣的在麻辣燙店裏獻出自己的初吻。

徐意眠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遲賀沅,你的嘴唇好軟。”

遲賀沅耳根紅透了聲音卻依舊平靜:“你也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