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捉奸◎

“喂,兄弟,我們怎麽出去啊?”見面前的倒黴蛋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南淮笙心虛身後的床榻上挪了挪,再次問道。

反正他多半是穿越了,而且還不知道穿到了哪兒,現在連自己是個什麽身份都不知道,可以說是處境危險非常。當務之急便是和這個地方産生聯系,至少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努力一點再找個盟友或者靠山,如此才好保障生存。

而眼前這個人就是極佳的選擇。

南淮笙重新打量起這個一聲不吭的倒黴蛋,倒黴蛋面如冠玉,端的是器宇軒昂,一看便知定是身份不凡。

而他,方才穿越來的南淮笙,就在剛剛成了這個倒黴蛋的救命恩人,如此大好時機,不跟這倒黴蛋打好關系怎麽行。

他可不是要攜恩圖報,但救命恩人深陷困境,這倒黴蛋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不管吧。

南淮笙三兩下便說服自己,于是又朝倒黴蛋說:“兄弟快想想辦法,關我進來那幾個小屁孩肯定不會好心再放我出去,我倆要自食其力。”

他說完就見這倒黴蛋好整以暇地走到桌邊坐下,似乎并不擔心不能出去的樣子。

南淮笙眼珠一轉,心裏多少也有了底,此人既然不急,說明對這裏的情況肯定非常了解,那自己也只用跟他一起等着便是。

于是他優哉游哉地從床榻上起身,在屋裏轉悠起來。

被困在陌生的地方,收集情報可是十分重要的。

南淮笙在窗邊的梳妝臺前停下腳步,他閉目做了幾分鐘心理建設,最後睜眼朝梳妝臺看去。

嚯——哪裏來的妖精!

只見銅鏡中出現一張有些模糊的臉,雖五官看上去與他幾乎一模一樣,但此刻臉上卻塗着兩坨大大的腮紅,唇中還點了丹砂,要不是沒被剃光頭,那再在臉上抹點白就活脫脫是戲劇《頂燈》裏的優秀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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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現在這發型還不如被剃光頭呢,垂髫小兒垂髫小兒,他一個成年人怎麽給梳這種發型。

南淮笙不忍直視,這打扮放在小孩兒身上定然可愛,放在他一個成年人身上就是吓人了。

他心裏忽然又佩服起倒黴蛋來,這倒黴蛋居然還能不帶半點取笑地看他,沒點定力和涵養是絕對不行的。

方才發洩藥性時消耗頗多,秦寒之這會兒正口幹舌燥,他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已經涼透的茶水,正欲飲下時又想起筵席上那杯酒,他眉頭微蹙,複又将茶盞放到一旁。

只是那南淮笙一會兒朝他胡言亂語,一會兒又在屋內四處翻看,看上去又确實有幾分癡相,秦寒之一時郁結,不知該如何面對此人。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陰影,秦寒之撩起眼皮,就見南淮笙拿着一冊話本坐到他對面翻看。

秦寒之:“?”

這人到底是傻還是不傻?

說他傻他還會看書,說他不傻,他大剌剌在女子客房中翻找書冊。

秦寒之剛要移開視線,就見南淮笙探手在他方才倒的那杯茶水中一攪。

秦寒之:“……”

他正要阻止,結果對方已經收回手,而且還在桌面上寫畫起來。

秦寒之察覺不對,朝對面看去,只見一列的字跡落在桌面上,其上寫道:

“你叫什麽名字?”

秦寒之眉峰微微上挑,這人果然不是癡兒。想到南淮笙是秦淮人士,與他口音相異倒也正常,只是不知為何此人說的也不像秦淮口音便是了。

他蘸水在桌上回道:

“秦寒之。”

南淮笙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他練過書法,不然既不會古漢語又不會寫繁體字,這還怎麽交流。

不過他肯定是不能報上自己姓名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仍然叫南淮笙呢。

于是秦寒之又見對面寫下一句話。

“我被幾個小孩關進這裏,門從外面鎖了,我們怎麽出去?”

秦寒之心下了然。

“稍後自有人來開門,你依我所言行事便可。”

果然,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門外便一輕一重兩個不同的腳步聲。

“四哥,你該不會是哄我的吧,秦王真在裏面?”

一個嬌嗔的聲音率先傳入南淮笙的耳朵,他控制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對面秦寒之。

秦王?這倒黴蛋居然是王爺!

當然,他是肯定不會懷疑這個“秦王”說的是自己的,畢竟哪家王爺能被随便幾個小屁孩踹來踹去還沒人管。

就在這時,一個猥瑣的男聲響起。

“放心吧小妹,秦寒之現在正□□焚身等着你進去解救呢,”猥瑣男又說,“四哥我可是給他下足了料,保證小妹你□□。”

“讨厭,”女子嬌嬉笑道,“四哥你說什麽呢。”

“嘿嘿嘿,”那男子越發猥瑣起來,“若不是小妹你非他不嫁,四哥我至于去向魯王求這個恩典麽。”

男子說罷忽然正經起來:“要你知道,你這門姻緣可是魯王賜下的,日後你當上秦王妃可知道該怎麽做?”

女子立刻表中心:“小妹當然知道,必要報魯王大恩。”

南淮笙聽得一陣惡寒,原來門外這兩人就是給倒黴蛋下藥的人。

那名女子明顯是看中了倒黴蛋的色相,想要霸王硬上弓再生米煮成熟飯。而那名男子聽上去是則魯王的人,魯王與秦王既然都是王爺,又私底下對倒黴蛋來陰招,兩人必然是不對付的,其中極可能權勢地位上的利益糾葛。

南淮笙思緒飛轉,這恐怕是他要在兩個王爺之間站隊的時機了,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不過他現在只認識秦寒之這麽一個人,不用想也只能站在他這邊。

南淮笙偷偷瞄了一眼秦寒之,結果就見這人還是那八風不動的世家公子樣,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門外那兩個家夥算計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份沉着,這份控制力,當真不是一般人可比,換做是他被人如此下套,現在恐怕已經拍案而起,抄着家夥就殺出去了。

南淮笙對秦寒之的佩服頓時更上一層樓,這人肯定是幹大事的料,跟着他準沒錯。

想到這裏,南淮笙又犯起難來。

既然秦寒之是個看上去挺厲害的王爺,而他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怎麽看都是先前那幾個小屁孩口中的傻子,所以也就是說他之前對外人來說極可能本來就是個傻子。一個傻子,對于一個厲害的王爺來說肯定是沒有價值的,那秦寒之憑什麽收他這個拖油瓶小弟?

南淮笙正琢磨着,忽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足足一斤重的豬頭金牌。

機會這不就來了麽!

能給一個傻子挂這麽大塊金牌在身上,家中少說是不缺錢的主,而且對他肯定還不錯,不然不能這麽精細地養這麽多年。

他又重新捧着那塊豬頭金牌檢查起來,這種貴重牌子一般是給小孩戴的,極有可能刻着主人的信息。

果然,他剛把豬頭牌翻個面,就見牌子背後刻着一串字。

“南淮笙,若有走失,送至戶部尚書府必有重謝。”

南淮笙:“!”

所以他确實穿越到了古代,不僅還叫南淮笙,而且還是戶部尚書家的人。

南淮笙的腰杆頓時挺直,這可是戶部尚書啊,掌管一個國家財政大權的戶部尚書。

難怪給他挂這麽大個金豬頭,南淮笙心中頓時有底,原來秦寒之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就算聽到外面那兩人的陰謀也半點不着急。畢竟只要他和秦寒之待在一塊兒,秦寒之就可以有無數個理由擋開那兩人的栽贓陷害。

就在這時,門外的猥瑣男把該交代的事都給他的小妹,門鎖被摘下,房門嘎吱一聲打開。

“什麽人?!”

猥瑣男被直端端坐在桌邊的南淮笙吓了一大跳。

女子嗔怪道:“四哥,這人是誰,怎麽和你說好的不一樣?”

這時,南淮笙回過頭去,總算看清那兄妹二人的樣貌,一個猥瑣樣一個刻薄樣,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猥瑣男頓時大驚:“傻子?!”

那女子立刻急了:“什麽?那個傻子!”

“怎麽,”坐在屏風後的秦寒之緩緩開口,“這戶部尚書府,尚書的外孫還不能進了?”

南淮笙耳朵一動,原來他是戶部尚書的外孫。

倒不是他忽然又能聽懂這裏的話了,而是秦寒之剛才現教他的,他還奇怪這人為什麽別的不教偏偏又是戶部尚書又是外孫的教,原來這人就是想讓他記住自己的身份。

當然,傻子這個詞是南淮笙自己問的,因為他想知道那幾個小屁孩到底說他什麽了。

一男一女這才發現秦寒之本人也在屋內,不僅如此,而且這人半點也沒有中藥的跡象,眼神清明得很,兩人頓時冷汗涔涔,這人該不會聽到他二人剛才的話了吧。

想起身後的魯王,猥瑣男立刻又硬氣起來,他反而朝秦寒之質問道:“你一個外男,跑到戶部尚書府上的女子客房做什麽,該不會欲行什麽不軌之事吧?”

秦寒之冷笑一聲:“大膽,面見本王竟不行禮?”

聽到這話,猥瑣男頓時後怕起來,他就算是吳太師之孫,是魯王的表弟,可如今尚無半點功名在身,這秦寒之就算再不受宮裏待見那也是個王爺,不是他現在可以硬碰硬的。

“拜見秦王!”這人立刻拉着自己已經傻掉的小妹恭敬地行禮,生怕被秦寒之挑出錯處找機會收拾他。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又焦急的腳步聲。

猥瑣男頓時心裏涼了半截,完了,他讓人帶來捉奸在床,好坐實秦寒之和他小妹關系的戶部尚書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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