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喜提入監名額◎南淮笙回到自己的小院中,這會兒太陽還未落山,他索性便讓後廚将從秦王府帶回的貢粉又做了一碗,冰冰涼涼的貢粉配上幾樣蜜制的夏果,酸酸甜甜極為可口。

他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一手托腮靠着石桌,一手拿着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貢粉,目光漫無目的地看着一處發呆,就連樹上的夏蟬在他頭頂上使勁叫喚也沒拉回他的注意。

“唐辰、唐孟龍,文玉,文仲明……”南淮笙嘴裏喃喃地念叨着兩個潛力股的名字,“真的這麽巧嗎?”

要說巧,南淮笙還真認識兩個名字差不多的大才子,好巧不巧,那兩位也是從小相識的友人。

“不能真這麽巧吧?”南淮笙動了動勺子,這才發現一碗貢粉已經見底,他意猶未盡地放下勺子,“算了,改天找個機會再去找他二人看看情況。”

不說唐孟龍和文仲明跟那兩位青史留名的大才子有沒有關系,就說這二人自身展現出來的才華也絕對值得南淮笙投資。

既然入股不虧,那他當然要抓緊機會,趁着唐文二人還在成長期占個友情坑位,不然日後等別人都成了大才子,那誰還記得他啊。

“唐孟龍倒好說。”

這人家中連遭變故,如今又遠來京城求學,人生地不熟的定然需要幫助。

南淮笙戳了戳光可鑒人的勺柄,嘆息道:“文仲明看着可不好搞定啊。”

此人一看談吐和穿着便知家中定然背景不俗,如果還真跟那位大才子有點那關系,那可就是妥妥的官宦世家出生。

而且從今日一番交談來看,文仲明家庭和睦人生順遂,他就是想幫忙也找不到出力的地方。

“唉,算了算了,文仲明就順其自然吧,”南淮笙無奈地轉了轉空碗,“有這工夫還不如關心一下隔壁小白菜呢。”好歹小白菜是他在大乾的第一個朋友。

“少爺!”

南淮笙正煩心,忽然聽到崔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一擡頭,就見崔二穿過月洞門興沖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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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回來了。”南淮笙說。

“回來了回來了!”崔二一張兇巴巴的臉差點樂開花。

南淮笙:“看二叔這般高興,可是捐納的事成了?”

“少爺果然傻人有傻福,猜得真準,”崔二樂呵呵地說,“國子監那邊讓少爺這月二十六便去進學。”

南淮笙:“……”傻福就傻福吧,好歹是福氣。

他不再糾結崔二噎人的誇贊,問道:“就這麽順利?”

“嗨,哪兒能啊。”崔二坐在南淮笙對面,就着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灌了一肚子,這才擡袖擦了擦嘴,解釋道,“國子監雖說按例有捐納監生的名額,但并非帶着銀子去就能成事。”

南淮笙一聽便知其中還有說道,準是有人出手相助了。他琢磨了一下,這京城裏他認識的且能在國子監說上話的人,不是他外祖父杜尚書,就是秦寒之這個還在國子監進學的秦王了。

果然,崔二接着就說:“昨日少爺說想進國子監,我歇息前便找杜老爺說過此事,畢竟事關重大,我也不敢直接替你做主。”

南淮笙點點頭,崔二雖然平時說話不着調,但辦起事來還是十分靠譜的,不然他爹娘恐怕也不會放心讓崔二帶他來京城。

崔二又說:“杜老爺當時也沒說什麽,只說知道了,誰知我今日便十分順利地見到了國子監祭酒,就這麽着替少爺辦下了此事。”

南淮笙:“原來是外祖父出手相助。”

崔二嘿嘿一笑,悄悄說:“這位祭酒與杜老爺是同科進士。”

原來如此,南淮笙心下了然,打趣道:“二叔知道的可不少啊。”

崔二拍了拍胸口,十分自豪地說:“那可不,來京半年,這京中我不知道的事還真不多。”

南淮笙沒想到崔二竟還有這種本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現在可太需要這等能力相助了。

“二叔,快給我一份國子監弟子名冊,最好詳細标注每位監生的身份背景和長處。”

誰知崔二幹笑一聲,摸着後腦勺嘿嘿傻笑:“少爺這不是存心為難我麽,我哪知道這些。”

南淮笙:“……”

說好的京中之事少有不知呢,搞半天存心逗他玩兒啊。

見少爺不樂意了,崔二連忙逗傻子似的說:“呀,少爺不高興啦,我給少爺買糖葫蘆好不好?”

南淮笙啧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二叔,咱倆現在可說不好誰更傻。”

“哎喲,”崔二拍了拍額頭,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上做出十分誇張的表情,“我傻,當然是我更傻,咱少爺現在可是整個南府上下最聰明的!”

這下可把南淮笙誇得不好意思了,他幹咳一聲,謙虛了一句:“話不能這麽說,府上人才濟濟,我也不過平平。”

誰知崔二猛地一拍大腿:“嗨,那哪兒能啊。”

南淮笙:“啊?”這話他怎麽聽着感覺有點不妙。

崔二與有榮焉地看着南淮笙:“南府上下這麽多年可就出了少爺你一個國子監的監生嘞,其他人念個詩都費勁,哪兒能跟少爺比。”

南淮笙臉上的表情都要挂不住了,感情整個南府都是文盲,所謂學歷最高的他自己,也不過是個還沒入學的待掃盲人選預備役。

他這回豈不是把自己給坑了,好端端的進什麽大乾最高學府啊,這肩上的膽子未免也忒重。

南淮笙一臉菜色,就連方才留在口中的蜜果甘甜也變成了苦味。

這古代書生可不是他做得來的,要是到時候不能從國子監順利畢業,甚至一個不小心挂科挂多了被開除,他被素未謀面的便宜老爹大卸八塊怎麽辦。

南淮笙幽幽地盯着崔二,那雙天生的笑眼仿佛在流淚,他試圖透過自己聰慧的皮囊讓崔二看出自己身上那點南府一脈相承的科舉學渣本質。

求求了,他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結果這崔二叔不但沒看懂他的暗示,他拍着胸口保證道:“少爺放心,我已經去信府中将你入國子監之事告訴老爺和夫人,等府中收到書信,老爺肯定笑得比打鳴的公雞還響亮。”

這是他爹打不打鳴的問題嗎。

南淮笙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最後終于問道:“這次的生員名額捐納了多少?”

崔二伸手比了個數。

“三百兩?”南淮笙摸了摸袖囊裏的銀票,心想還好,這個價就算到時候被退學也不太心疼。

怎麽說他現在也是家裏開錢莊的人了,這點血還是出得起的。

結果崔二搖搖頭,說:“精米三千石,外加駿馬五十匹。”

“啊?”

南淮笙這下都懵了,不說那三千石米,光是馬匹他就知道不便宜,放現代那就是給學校刷五十輛汽車,若是好馬,那就是給學校充值五十輛坦克了。

這不是敲冤大頭嗎。

南淮笙:“這麽貴,國子監每年的名額真有人捐?”

崔二連連搖頭,驕傲地說:“不啊,其他書生捐納個八百石也就夠了,只有少爺你值這個價。”

南淮笙:“哈?”

崔二:“你想啊,你可從未啓蒙過,這要是入國子監,那就是監裏的頭一個,可不得值這個數。”

南淮笙膝蓋中箭,好吧,他就是文盲直升頂級學府,交高價是應該的。

崔二又道:“而且少爺你還是商戶,需要朝廷開恩,不得再值錢些。”

南淮笙再次中箭,原來敲的就是他這種冤大頭。

“這錢能退嗎?”他最後掙紮道。

崔二一副震驚又不可置信的表情:“退什麽退,看誰敢退,這祭酒都寫入文書的東西,板上釘了好幾顆釘的事怎麽會退,”他向南淮笙拍着胸口打包票,“少爺你就放心吧,沒人能讓你退。”

南淮笙心如死灰,這個國子監他竟然還不能不上了。

結果崔二又開口了:“嘿嘿,再告訴少爺一個好消息。”

南淮笙可不相信崔二嘴裏的好消息是真好,他喪氣地直接捂住耳朵,就聽崔二說:“下午我在祭酒那處等候時,恰好秦王來找祭酒告假,你猜怎麽着?”

南淮笙偷偷松開手支棱起耳朵。

“秦王得知你過幾天就入學,特地讓祭酒把你破格安排在他所在的學堂,”崔二提到這事感激地朝秦王府的方向拱了拱手,“這下有秦王照應,我也能安心送少爺入監了。”

南淮笙雖然覺得崔二話裏似乎有哪裏不對,但管他呢,至少跟秦寒之當同學就不怕沒處抄作業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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