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章
第 82 章
親密接觸能夠讓大腦産生興奮的多巴胺, 當情感如潮水般沖破了搞搞築起的水壩,山崩地裂的激奮會燃燒着理智。
猶如搖晃不停的汽水被撬開瓶蓋,噴湧的甜蜜湧動着全部身心。
秦聊蒼的攻擊性不僅僅在于他的言語, 還在于他的舉動。
藏在陰暗角落的猛獸終于不再掩飾着自己的內心, 将獵物緊緊按壓在掌下。
盧觀昭的臉被大手捧起, 她的身子因為對方的靠近而不得不微微向後仰去,後腰被如鐵一般牢固的大手按住, 阻止了她的後退。
唇齒間的呼吸被吞下,炙熱的氣息包裹着她, 仿佛彼此能在這個親吻中觸碰到對方的靈魂。
鼻尖萦繞着淡而幹淨的皂角香, 摩挲着臉側的手滑落至她的脖頸, 一點一點地,她在後退,最終靠在并不結實的木櫃上,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然而他們二人都沒有理會。
燭火在一旁燃燒, 滑落的燭蠟堆積成小小的山峰。
盧觀昭一直感覺秦聊蒼身上有一種北境的風霜和熾熱,夾雜着背景的風雪與烈日的冷峻,難以靠近又高不可攀。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就像是被這樣狂暴而急掠的風雪給侵蝕掩蓋。
她的手不由得攀住他的肩,随後在漫長的交換呼吸間, 她已經将他推在了那張并不寬大而簡陋的木床上。
輕輕的聲響,男人仰躺在被褥上, 那雙如狼一樣明亮又銳利的眼神卻仍然緊緊盯着她, 就像是盯緊了獵物的餓獸,絕不讓獵物逃離他的視線。
黑色瞳仁裏的凝神幽深讓盧觀昭感覺到戰栗, 心跟着一起顫抖,卻又升騰起前所未有的興奮。
她的手按在他的肩上, 而他仍然緊緊扣着她的腰,不斷地親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臉側。
耳鬓厮磨間,是愈發炙熱的氛圍。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男人的輕喃帶着暗啞,眼神中是無法掩飾的渴望,他的身子緊繃,在她的手落在他的胸上時發出了自己的請求。
寬闊的胸膛是作惡的手,他不由得抓住,流露出祈求和渴盼。
就像是沙漠中将要被太陽烤幹的旅人,只希望捧着生命之源的神女能夠為他降下甘露。
“殿下、世女、觀昭,來抱我吧。”他這樣說着,看起來軟弱的話語但是動作卻絲毫不見示弱,他将她牢牢扣在自己的懷中,唯有用可憐的語調在祈求着她。
他的手上被塞入了幹淨的帕子,而昏暗中的女郎同樣帶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她那雙寶石一般的眼睛仿佛帶着迷惑人心的鈎子,她輕輕說道:“幫我擦幹淨。”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秦聊蒼知道她說的是臉上殘留的僞裝。
他是那樣的細致,柔情,忍着胸口湧動着不管不顧的渴望與破壞欲,就像是捧着柔弱的蝴蝶,一點一點地将女郎的臉恢複原本的痕跡。
那張動人心魄的容貌一點點顯露出來,落在他臉上的帕子也将他的僞裝拭擦,她的目光流連在他的面容上、他的身上,勾起了他陣陣戰栗的顫抖。
最後是唇畔,她換成了指腹,将殘留的印記擦幹淨,悅耳的笑聲低低地落入他的耳中。
“你不會後悔嗎?”
那樣暗含的意思讓秦聊蒼心跳更快了,血液的沸騰幾乎要将他燒盡。
他咧開嘴,劍眉下是無畏又桀骜的笑容,再一次說出了盧觀昭聽過數遍的話。
“我做事從不後悔。”
後面的一切都有些亂套。
悶熱的夏日變得火熱,黑漆漆的夜晚多了旖旎和绮靡。
最初的橫沖直撞到後來的俯首帖耳,不減速度的狂奔讓人暈頭轉向。
兩個人都是不服輸的人,勢必要掌握手中的主動權。
無論是剛剛的吵架還是此刻的針鋒,都讓他們愈發興奮。
耳廓的潮濕和頸窩的觸碰,近乎窒息的鬥争讓彼此都有些失控。
他的背脊緊繃如一張弓,視線宛如将軍在巡視着他的占領之地,炙熱、興奮、喜悅、澎湃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水壩,奔湧的浪潮傾斜而出将彼此掩埋。
此刻的英國公世女有着驚心動魄的美,她潋滟的桃花眼裏噙着桃色的笑意,如一直大手緊握着他的心髒。
男人的額間漸漸染上薄汗,克制的斂眉讓此刻的他看起來更為性/感而暧昧,緊繃的肌肉,鼓起的胸肌線條流暢,黑瞳璨璨有神,沾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你是我的了。”女人輕聲喃喃着,撫摸着他的臉,帶着狡黠。
“是,我是你的。”低頭親吻她的唇畔,男人欣喜于她的直白。
這不是一個好地方,他們都知道。
但是他們卻都覺得理應當這麽做。
明天,未來都被他們抛之腦後,他們只知道此刻只想抓住彼此,籠罩在這炙熱的呼吸中。
可能是因為剛剛才争吵過,他們反而更加亢奮。
“殿下、觀昭,我的殿下……”他俯下身子,再一次虔誠地在她唇畔落下親吻,“好姑娘,就是這樣……”
她只是任由着如同狼狗一般亂親人的男人動作,溫柔地撫摸着他毛茸茸的黑發,輕笑着:“我喜歡你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原來男人的聲音在此刻竟然會是那麽好聽和性//感。
到底是常年征戰的戰士,盧觀昭摸了摸他的胸膛,心裏懶洋洋地這樣想着。
果然,她還是最喜歡這個類型的男人了。
第二天是透亮的陽光穿過門與窗的縫隙落入室內,盧觀昭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才完全清醒。
先是眨了眨眼看有些陌生的床頂,意識到自己是在江陰的某個小村子裏,她才微微轉頭,看到了在她身旁熟睡的男人。
男人頭發有些淩亂,俊美而慵懶。
說實話,一睜眼就看到帥哥的感覺很不錯。
他線條流暢肌肉滿滿的胳膊放在了被褥外,圈着她,将她抱在懷裏——怪不得她覺得這麽熱。
平穩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側,讓她覺得有些癢。
盧觀昭看着他的臉,發現他的睫毛竟然還挺長的。
到底是常年保持警惕的青年将軍,可能是因為心底深處知曉自己處于一個極具有安全感的環境,在她的目光中,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最開始有些迷蒙,尚且帶着霧氣,那樣無辜和迷茫的模樣竟讓他顯得有些可愛。
當他漸漸清醒,目光和她對視,黑瞳裏緩緩蕩起的巨大笑意讓她都有些無法招架。
誰說他陰沉沉的?
這個樣子也太可愛了。
內心各種翻江倒海,但是她面上仍然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她勾起唇笑道:“早上好。”
男人顯然對一睜眼就看到她這件事非常高興,他目光愈發明亮,聲音低沉而沙啞。
“早上好。”下一秒,他已經十分自然地低下頭,一個親吻便落了下來。
蜻蜓點水,但不知為何和昨日那樣的大動作相比,這樣的缱/绻和親密更讓盧觀昭感覺到不好意思。
盧觀昭的目光從他含笑的臉上滑落至肩膀,随後是胸膛,忍不住移開視線。
他肩膀上的抓痕不會是她留下來的吧?
看起來她還挺用力的。
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便起身了,見她還懶懶地躺在床上什麽也沒說。
他起身拿了給她要穿的衣服,還試圖為她更衣。
盧觀昭倒還沒有厚臉皮到這個地步,接過衣服只說她自己來。
卻見到秦聊蒼好像有些沮喪。
“你這是什麽表情?”盧觀昭忍不住問。
“你不想我為你更衣嗎?”
盧觀昭想起來在這兒一般都是男子為妻主更衣,往常都是青竹在幫她,但基本上都只是挂挂腰帶香囊什麽的。
盧觀昭低咳了一聲:“我的習慣大多都是自己穿上,侍從為我扣腰帶旁的,男裝唯有腰封,你來罷。”
簡單的解釋讓秦聊蒼神色緩和,他簡直是超級自覺,幫她完了之後便去做早飯了——其實已經是中午,算是早午飯了。
這就是有夫郎的好處嗎?
盧觀昭打了個哈欠,她算是明白了上輩子的男人有多爽了。
她雖說想起身去幫忙,表達自己也不是個好吃懶做的人,但在秦聊蒼眼裏,她不該做這些事,而且還有重要的一點——
“我自己做還快些,我還不想下午才吃上飯。”
說話變得更加輕松直白的秦聊蒼如是說道,被盧觀昭狠狠瞪了一眼還忍不住朝她笑。
行吧,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二人都越界了,秦聊蒼這厮從今天早上睜眼開始,注意到她的目光就會笑。
真是搞得人有些不自然。
好吧,其實她也挺高興的。
今天一天秦聊蒼都沒有出門,隔壁的劉虎在醒了之後便匆匆出門了,似乎是不敢在這裏觸他們二人的黴頭。
難得有一天盧觀昭和秦聊蒼顯得清閑。
正當二人頗有些初次談戀愛般的濃情蜜意,盧觀昭也不由得陷入這種粉色的氛圍中時,外面傳來了動靜。
“幾位大人,就是這裏了,你們說的人一定是他們倆!”
秦聊蒼和盧觀昭頓時警醒,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嚴肅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