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想跟你較勁了
第54章 不想跟你較勁了
沈定轍問：“你在哪呢，給你介紹的工作怎麽沒去面試？”
不提虞添識都快忘了，畢業後沈定轍曾給他介紹過三份工作，兩家科研公司，一家電氣企業，地點都在聿城，一直忙奶奶的事，面試的事早擱置在一邊了。
“在老家。”
“怎麽突然回老家了？”
“奶奶做了手術，在家照顧她。”
沈定轍停頓幾秒：“奶奶什麽時候做的手術，在哪做的？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知道你忙，不想打擾你。”
沈定轍明顯不悅：“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還當我是朋友嗎？”
虞添識很累，想大聲喊：早他媽幾百年前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什麽狗屁朋友。
“你在趕項目進度，我找你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沈定轍被噎住，半晌才說：“我在經濟方面至少能提供幫助。”
“不用了，已經解決了，在家靜養。”
“那你呢，什麽時候出來工作，在家待久容易磨滅意志。”
虞添識應着：“等奶奶好了我再出去。”
“你今天怎麽這麽乖啊，說一句應一句的。”
因為不想跟你較勁了，沒力氣嗆聲了。
虞添識找了個借口說奶奶在喊他，匆忙挂電話。
兩個月後，奶奶身體逐漸穩定，催促他出門上班，奶奶陪着他坐在石頭曬太陽：“你看村裏一個年輕人都沒有，你在這裏陪我這個快死的人浪費時間，你待在這裏，我這病好不了，你要讓我安心我的病才好的快。”
“奶奶，沒事，等你身體再好一些，我想陪你久一點。”
“已經夠久了，你看天上的鳥都知道往大的林子飛，我聽村長說外面大學生工作難找，你要一直這麽在家，別的老板都招滿人不要你了怎麽辦？”
奶奶的思維跟山裏的樹一樣質樸，虞添識忍着淚意，答應她過幾天出門找工作。
劇本還剩收尾，虞添識沒想好去哪，最後還是坐上前往鵬城的列車。
這次沒有住虞長青的房子，景致逸時不時出現，虞長青雖冷臉對他，卻管不住不讓他進門，景致逸叫過開鎖師傅，爬過水管，想盡各種辦法進過虞長青的屋子，虞添識不打算插進他們之間。
租了間單人房，房間很小，虞添識很滿意，靈感噴湧時在房間趕稿，其他時間去小叔店裏幫忙。
一個月後順利交稿，壓在他心裏的大石塊這才落地，開始着手準備投簡歷的事，他投的是電氣基建基建相關，大學時建模型的經驗寫進簡歷，投了三家國內著名的電氣基建企業。
晚上，他在清吧幫忙時碰到一位老熟人。
景致逸帶着曾墨陽來清吧，曾墨陽看到虞添識，熱情上前與他打招呼：“好久不見，這幾年除了看你給我點贊，朋友圈從不更新，也不愛發節假日信息，要不是時不時聽阿轍說起你，我都懷疑你隐身了，怎麽樣，還好嗎？”
聽到沈定轍的名字，虞添識還是免不了悸動，笑道：“還好，你看起來變了很多，成熟了。”
“能不成熟嗎？我快要結婚了，你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虞添識驚訝：“你要結婚了？恭喜啊。”
景致逸挑眉：“想不到吧，沒想到最先結婚的會是他。”
曾墨陽傻樂：“嘿嘿，我老婆太優秀了，早點娶回家疼着，添識，到時來當伴郎啊，阿轍也回來，我老婆那邊10個伴娘，我這裏伴郎團人數還沒湊夠。”
虞添識本身不愛湊熱鬧，也不想見沈定轍，想起曾墨陽曾對他的善意，他笑着應下：“好啊。”
隔天，曾墨陽打給沈定轍：“對，添識也來，已經定下了，你一定要到啊，還缺兩個人，打算花錢請個不認識的湊個數，實在找不到人了，好幾個都不在國內。”
“我這邊有個朋友，我帶他來吧。”
“行呀，跟你一塊兒搞項目的那個？”
“對，高佑洋，我跟他商量下，晚點給你答複。”
高佑洋本來興趣不大，“會不會不太好啊，你發小，我又不認識，去了你一忙我就要落單了。”
“虞添識也在，你正好跟他作伴，他也是常落單的那個。”
高佑洋眼前一亮：“添識也去？那算我一個。”
沈定轍眯眼：“怎麽一提到虞添識，你這麽興奮？”
高佑洋偏頭撓後腦勺：“很久沒見了，想跟他見見。”
确定後沈定轍給虞添識發微信，講了他跟高佑洋當伴郎的事，虞添識回了個“嗯”字。
曾墨陽婚禮前兩天，沈定轍帶着高佑洋回到鵬城，高佑洋想約虞添識吃飯，虞添識委婉拒絕，說是在小叔店裏幫忙走不開，高佑洋轉頭問沈定轍：“添識小叔的店你知道在哪嗎？”
沈定轍将他送到清吧，自己去曾墨陽家幫忙，婚前事宜多，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曾家忙着一團，最後關頭曾墨陽一朋友告訴他車壞了，車隊以十輛黑色賓利打頭，湊十輛黑色賓利不是易事，朋友的突然壞了，要麽數量減為8臺，要不臨時租或借一臺，結婚的車必須雙數，曾墨陽媽媽一臉不高興：“十臺多好，寓意十全十美。”
沈定轍勸他們別急：“我家有一臺，我回去看看。”
沈明舜有一臺黑色賓利歐陸一直停在自家地下室極少使用，梁秋儀在客廳插花，見他回來噓寒問暖，得知他回來借用沈明舜的車，找出鑰匙給他：“他這段時間一直用這臺車，聽說車一直放着不開容易壞，現在換着開，不用跟他打招呼，後面我再跟他說，借下車而已，你不用打他電話。”
免得他倆又吵起來，梁秋儀經過一場大病整個人平和許多，遇事總想着溫和以對。
将車開去洗車店，沈定轍站在一邊等：“裏面也洗，順便消個毒。”
工作人員收好車內物品裝在一個籃子放到桌上：“先生，您的物品先放這裏。”
沈定轍盯着手機，擡頭無意一瞥，看到籃子上放着的一疊紙張，紙上寫滿字，字跡很是眼熟。
果然，是虞添識的字跡。
虞添識習慣性寫字帶鈎，當初為了糾正，他還練過一段時間硬筆字，字是寫好看了，這個毛病依舊沒徹底改下來，很多特定字依然帶鈎。
幾張翻過去，沈定轍确定他寫的是劇本，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沈定轍翻看沈明舜工作室的微博，半個月前他的工作室發布一條新電影籌備動态，電影名《單羽鳥》，故事簡介與手裏拿着的手稿中幾乎一致，翻到最底下，編劇署名沈明舜，并有一行字，寫着故事出自沈明舜，靈感來自一只沒有羽毛的鳥。
沒有羽毛的鳥，沈定轍曾跟虞添識在老家待過一段時間，他們救過一只破殼沒多久被風吹落地的小鳥。
沈定轍憤怒地找到沈明舜，沈明舜看見他手裏的手稿，清空辦公室，責問沈定轍：“我很忙，我以為你出社會了能懂規則，你這樣突然闖進來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要是遵循社會規則，這份手稿早在網上傳瘋了，是你逼虞添識寫的？你拿他當槍手，你憑什麽剝奪他的署名權，你這是欺詐。”
沈明舜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拜佛了，手上挽着佛珠去神龛前上香，平和到仿佛他真是什麽善男信女：“孩子，是他自願的。”
沈定轍上前将他剛上的三柱香拔出來扔地上，“虧心事做多了開始求神了嗎？他怎麽可能自願給你當槍手，你對他做了什麽？”
“你啊，還是沉不住氣，菩薩莫怪，小孩子不懂事。”沈明舜撿起香，跪着又換了三支香重新點燃，“給小識打電話，你現在問他。”
電話撥通，沈定轍語氣壓不住：“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給他當槍手？”
說不出“我爸”兩個字，他知道虞添識一定懂。
虞添識說：“你都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來問我。”
“為什麽要給他當槍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是他逼你的嗎？”
“沒有，是我自願的，我找的沈叔，等價交易，沈叔沒有逼我。”
沈定轍吼道：“為什麽？你缺什麽，缺錢還是缺物，我這麽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我身邊的人需要我可以第一時間找我，你到底為什麽？”
虞添識一直是以最平淡的語氣應對：“有些事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找你有不找你的原因，我跟沈叔交易也有一定的理由。”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虞添識想了想，“你聽不進解釋的，我這邊還有客人，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全程，沈明舜噙着笑，撥動着佛珠，冷眼看着沈定轍失控、崩潰，像看一只可憐的小動物。
曾墨陽的婚禮盛大隆重，虞添識換好伴郎服，擡眼看到對着他出神的高佑洋：“怎麽了？我的扣子扣錯了？”
高佑洋自覺失态，收回目光：“沒有，你今天很帥。”
“謝謝，你也是。”
“定轍怎麽還沒到，該不會是路上堵了吧。”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免得卡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