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鐵
拿鐵
十五分鐘後,許桀被伍殇揪着耳朵帶出MISS。
游淵跟在後面。
“好啊許桀,我哥叫你來看我你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你是不是酒瓶子都要往人腦袋上招呼了?”
“我說幾個月沒來原來是野了啊?”
伍殇說的話讓游淵有一種錯覺,仿佛她是姐姐,許桀是弟弟。
但之前伍殇說過的,許桀二十八歲,她比他小六歲。也就是伍殇和游淵同歲。
那天游淵還驚訝呢,說根本看不出來啊。
許桀也不說話,就那麽歪着腦袋彎着腰被伍殇拎出去。
“說話啊!你平時那嘴不是最能說了嗎?”
伍殇現在的語氣就跟吃了炸藥包似的。
這許桀哪敢說話啊。都說了女孩子生氣的時候不能頂嘴。伍恙教他的,說但凡開口了,不管說得對不對,都有可能把火點得更燃。
游淵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說:“那個,他是幫我來着。”
“幫你他也不能打人。他真會把人打死的。”
游淵無助又擔心的看向許桀,只見許桀朝他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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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殇還沒送手,揪着他耳朵問:“下次還打嗎?”
“不敢了。”許桀像妥協了的說。
伍殇這才放開他,雙手抱胸,嚴肅道:“下次不能再打人了。”
“我保證。”
“你上次也這麽說!”
伍殇真是快氣死了。
在伍殇剛來MISS工作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服務員還不是調酒師。雖說他們酒吧的安保有很多了,客流也大部分都是大學生,沒有別的酒吧那麽亂,但還是免不了有幾個流氓混進來。
伍殇那會也愛穿超短裙,給客人上酒的時候就會被揩油。
伍殇都快習慣了,誰知道有一次剛好被許桀看見了。許桀問她這是不是第一次?伍殇不敢回答。許桀問她你們老板都不管嗎?伍殇說幹這行的免不了的。許桀說行。然後在伍殇去送另一桌酒的時候把剛剛那個男人開瓢了。還用的是伍殇剛送上去的酒瓶。
伍殇嘆了口氣,說:“不能以暴制暴。”
“沒有以暴制暴。”
“那是什麽?”
“對方沒還手。”
“……”
“那你情節更惡劣了。”
伍殇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留下許桀和游淵在原地。
游淵問:“你沒事吧?”
“沒聽見嗎?我打人。能有什麽事。”許桀揉了揉耳朵,“你沒事吧?”
“死不了。”
許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
沒有生氣,愛撩人,滿嘴跑火車。
今晚估計就是撩了人家看上的美女,被揍了。
許桀搖了搖頭,也擡起腿要走。
“哎。”游淵拉住他的手,許桀很快反應過來,立馬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什麽事?”
“謝謝你。”
許桀後退一步說:“沒事。”
游淵卻也上前一步。
“你要幹嘛?”許桀警惕的問。
“許醫生為什麽甩開我的手?”游淵擡着眼看他。
許桀比游淵高一點。
許桀退無可退,因為身後不知道是誰停在這的共享單車。
他踉跄了一下,被游淵逮住機會又抓住他的手。
這次許桀沒有抽離,只因把那只手當作了助力點。
游淵拉了許桀一把,把人往自己身前拽。另一手做好了準備往許桀身上搭,把人拉進自己懷裏。
游淵一擡頭,和許桀嘴對嘴。
親上了。
嗯。
他就是想親他。
才不是怕他被身後的共享絆摔倒。
讓游淵震驚的是,這會兒許桀竟然沒推開他。
游淵舔了一下許桀的唇瓣,許桀才好像反應過來。
“再退就摔了。”
游淵拉着許桀的手。
許桀蹙着眉頭,視線直直的看着游淵,唇齒張合卻僅是說了一個字:“你……”
“嗯。”游淵很期待他會說出什麽話,“我。”
“……”
無言。
他們站得太近了。
近的許桀能看見游淵瞳孔裏自己的樣子。但又很遠,他看不清游淵這個行為的動機。
明明人就在這裏,他都問不出口你為什麽……親我。
就像他問不出媽媽為什麽哥哥喜歡男人就要去死。也問不出哥哥為什麽你喜歡我。
春風拂過兩個人的臉龐,吹起的發絲讓眼前人的模樣變得不那麽清晰。
許桀先低下了頭,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吐氣。
夜是溫和的,身子卻似回到了那個寒冷的冬夜裏。
“我先走了。”
那天許桀對游淵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幾天一直出現在游淵夢裏。
給許桀發了好幾天微信,一條都沒收到回複。
單看聊天頁面游淵就像一個許桀的舔狗。
不過沒事,他現在也就臉皮最厚了。
實在是太喜歡許桀了。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光是碰一下嘴唇就能有感覺的。但是不排除是因為他太久沒有開張的原因。
“許醫生。”是一個戴眼鏡的短發護士,“有人找你唉,說是你朋友。”
他們醫院對這些探班管得不是很嚴,因為很多醫生和護士都是當過兵的,醫院對接的也大部分都是部隊裏的,有時候就是會碰到之前的隊友、戰友或是上級。
所以只要不影響正常上班,那就沒事。而且他們醫院還有會客室呢,就在一樓醫生的值班室旁邊。
“叫什麽?”許桀剛做完一臺手術,今天比較輕松,後面都沒有手術安排了,就只需要去查房就行了。
“叫游淵。”那護士把人放了進來。
“許醫生下午好。”
幾天不見,游淵臉上的笑容倒是更燦爛了。
許桀擡頭就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到護士身上,“謝謝你。你先出去吧。”
“不用不用,我們還要謝謝你,你朋友請我們護士站喝了下午茶呢。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護士走的時候還特別開心的朝游淵揮手,“拜拜~”
“你怎麽來了?”許桀合上了病歷本。
“這不是來看一下你還活着嗎?”游淵買了杯咖啡給他,放在他桌上的空位上,“拿鐵。”
“謝謝。”許桀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喝。
昨晚加班做了一場手術,今天又是早班。
确實是需要喝一杯咖啡提一下神。
除了許桀做的那把椅子,辦公室裏還有一把椅子,給病人坐的,沒用的時候就放在旁邊辦公桌的旁邊。
游淵把那把椅子拉到許桀旁邊,就像學校那樣的同桌。
許桀的腳輕輕在地上蹬了一下,椅子向後滑動,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游淵學着他,但是是把椅子向前滑動。
“許醫生在害羞什麽?”游淵侵略性很強,特別是在辦公室這種密閉的環境下,“我們不是都親過嘴了嗎?”
他把一只腳放進許桀岔開的兩腿之間。
“你還敢提?”許桀也不惱,平靜地說,“趁我喝醉占我便宜。沒打你都算好的。”
“是嗎?”游淵又往前了一點點,直至膝蓋抵在許桀的那把椅子上,“可是我記得很清楚啊,許醫生一開始還很清醒的甩開了我的手。”
許桀靠在椅背上,歪着頭,笑着說:“辦公室有監控。你想做什麽?”
“也不做什麽。”游淵站起來,原本抵着椅子的那條腿在夾縫中跪着,半彎着腰,手托着許桀的下巴,“忘記買我那杯拿鐵了,嘗一口。”
許桀輕輕的笑,拿着拿鐵的那杯手推他,并沒有多用力,在游淵看來就像調情一樣。
“給。”
但是游淵卻不答應,“不要。”
他吻上去去。
許桀這次在清醒的狀态下都沒有推開他,他便大着膽子蹭了幾下,許桀就是不張嘴,游淵退開一點,掐着許桀的下巴,像是有點生氣地說:“你倒是把嘴張開啊。”
“如……”
游淵逮準機會就親上去,張開嘴把自己的舌頭擠進去,去勾許桀的舌頭。
許桀是一只聰明的獵物,會把自己的藏起來。但是游淵可是經驗豐富的獵人,怎麽會就此放棄。
于是他們就像捉迷藏一樣,接了一個很長的吻。
結束後許桀微微喘着氣,問游淵怎麽樣。
游淵搖搖頭,“一點都不甜。”
游淵能感受到許桀并不拒絕和自己的親密接觸。
不過游淵也有一種自己被許桀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
因為許桀只是不拒絕,并沒有多享受。他被動的接受着游淵的進攻,不會索取,不會反攻。
動情的只有游淵自己。
那天晚上回到家,游淵看見書房的燈還亮着。
門沒關緊,漏了些光灑在客廳的地板上。
游淵蹑手蹑腳的走過去看,游漫梨趴在攤開的練習冊上睡着了。
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游淵敲了敲門,游漫梨睡得很淺,一聽見動靜就醒了。
她揉着眼睛,肩膀上的毯子滑落,她用另一只手扶住一邊。
“哥,你回來啦。”
“嗯。作業還沒寫完?”
“寫完了,在做喬老師布置的作業。”
喬老師全名叫喬宴,是游漫梨的家教。
有一次,游漫梨在車上說了句學校的複習沒有什麽針對性,她每天都要花時間找題練。禮尋就幫她請了一個家教,專門定制一套複習程序,每天給游漫梨做的題都是喬宴針對當今考核精心篩選過的題目。
“困了就先去睡吧。寫不完明天再寫。”
游淵對學習沒什麽概念,他是及時行樂的那一派。
“不行,明天還有明天的計劃。今天沒做完就全亂了。”游漫梨搓了搓臉,清醒過來,“哥你幫我倒一杯茶吧,我在寫一會兒就好了。”
“好。”
游淵不會幹涉游漫梨的決定,比如這麽累了,游漫梨想學拳擊,游淵也只是說了一句,“那你可得小心了,被受傷了。”就給她報了一學期的拳擊課程。
游淵以為自己已經很盡職盡責的照顧游漫梨了,卻還是讓意外再一次發生了。
在月考前游漫梨精神出現問題了。
不只是一兩次的幻覺,是游淵在家裏能經常性地看見游漫梨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