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有臉蛋可取的可惡男人
仨人出了城南門,沿着一條新建的大道往金鼓山出發。
齊瑾貌似不經意的問:“小童,昨天那個小鐵盒,你是怎樣得來的?”
“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紀童老實的說:“怎麽了?”
“沒什麽。”齊瑾笑笑,“只是覺得那盒子很少見,想知道在哪裏可以買到。”
“哪個,應該不容易買到……”紀童道:“我那朋友叫白缙,是縣裏最大的白家商行的公子,那盒子是他們家的商隊從外面帶回來的。”
“縣裏最大的商行?難怪……”齊瑾喃喃道:“那麽他們應該會和官府打交道咯?”
“是的……啊!對了……”經他這麽一問,紀童想起了昨天白缙跟他說的話,便對倆人也說了一遍。
聞言,齊瑾和唐明辄交換了一個眼神,倆人開始隐晦地讨論了起來。
紀童聽得雲裏霧裏,但從對話中大概得知,他們似乎在溪鄉等一隊人馬,唐明辄主張等上那些人再一同去金鼓山比較安全,而齊瑾卻以“不便于隐藏”為由否定了。
聽到這個,唐明辄意有所指地掃了紀童一眼,好像是在說,“帶着這個人更不便于隐藏”。
齊瑾會意的笑了笑,“那條路人煙稀少,還是帶上一個認得路的人比較穩妥。”
唐明辄卻一臉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這小孩兒都能去,還會誰會找不到路?”
“你,你什麽意思!?”紀童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唐明辄也白了他一眼,“看,還聽不懂人話。”
一直被這男人各種嫌棄,好脾氣如紀童也忍不住一陣火氣上湧,“你簡直不可理喻!!”
唐明辄反唇相譏:“那是因為你的腦子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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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童氣得簡直想咬他,忍不住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你這個只有臉蛋可取的可惡男人!”
唐明辄的眼底湧起即将爆發的怒火,“你敢再說一遍!”
這時候卻聽齊瑾開懷笑了起來。
“哈哈……明辄,你居然向毫不相幹的人發火,太不像你了。”
唐明辄抿了抿着唇,沒說話。
“小童。”齊瑾又笑着拍了拍紀童的背,安慰道:“看在我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
紀童和唐明辄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相看兩相厭的別過了頭去。
新修的道路平坦開闊,一馬平川,本來他們可以走得更快些,可齊瑾考慮到同乘之人,刻意放慢了速度,饒是如此,從來沒有騎過馬的紀童還是被颠得頭暈目眩,胸口發悶,這又讓唐明辄對他好一頓鄙視。
如此這般又走了二十裏路,前面出現了三個路口,他們勒馬觀望,紀童思考片刻,指着右邊的一個路口道:“是那條路。”
話音剛落,就聽右邊那條路一陣隆隆的車輪聲傳來,齊瑾和唐明辄驅馬躲到路邊的小樹後,片刻後,有一隊四十來個人的隊伍,護着四輛看上很普通的馬車從他們的眼前駛過。
帶頭的一個男人身穿藏青色的窄袖騎裝,長得頗為俊秀,烏黑的頭發梳成整齊的發髻,顯得一絲不茍,右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都卻又讓他多了一絲媚态。
這個人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漢子當中,真的好突兀。
紀童正這麽想着,那人突然轉過臉,看向他們藏身的地方,烏黑的瞳仁似有精光在閃,他吓得大氣也不敢喘,就在他以為他們要被發現的時候,那個人又若無其事的把頭轉了回去。
不一會兒,車隊就走遠了。
原來是錯覺,紀童剛在心中慶幸,卻聽唐明辄沉聲說道:“那個人似乎發現了我們。”
“嗯!可他卻沒有說出來。”齊瑾也察覺到了。
“難道有陷阱?”紀童回頭問。
齊瑾搖了搖頭,“以他們的人數,要抓我們并不難,沒有再做陷阱的必要。”
唐明辄下馬查看,說道:“車轍痕很深,應該是很重的貨物,隊伍整齊有序而且異常安靜,不像是普通人。”
“劉懸。”齊瑾道。
“他就是劉懸?”紀童十分驚訝。
唐明辄皺眉,“今年的頭名狀元?”
齊瑾點點頭,“我見過他一面,是個頗有才華的人,可惜……”
可惜什麽?他沒有說下去。
“連他也站隊了?”唐明辄低聲說。
齊瑾諷刺一笑,“這就是官場的自處之道,沒有鮮明的立場,別說往上爬,連自保都很難,甚至會成為別人鬥争的犧牲品,又有誰能像當今丞相一樣保護中立而不倒呢?”
接下來的行動并不順利,他們在山腰處發現了一個重兵把守的關卡,幸好紀童告訴他們,自己知道一條上山的小路,齊瑾聞言,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連唐明辄也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