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這條巷子因為建築問題是個銳角三角形,這人堵着路,柳澤清就過不去了。

又是個有病的Alpha。

心裏煩,柳澤清嘴上禮貌的道,“麻煩讓一下。”

電動車在巷子口呢,如果從另外一頭繞路得走十分鐘,要是電動車丢了他維持的財政系統平衡就破了。

顧莫裏沒動。

他患有嚴重的[信息素嗅覺異常症],不論是Alpha還是Omega的信息素在他鼻子裏都是刺鼻的,難以言喻的味道。剛才遠遠的嗅到股淡淡的草莓清香味,就激動的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但…

現在變臭了。

也不是全臭了。怎麽說呢,像是廁所裏的香水味,臭裏混着香…一言難盡。

柳澤清又重複了遍,這次語氣就帶着點不耐煩的意味了,“麻煩讓一下。”

“你…”顧莫裏猶豫了。

現在…

草莓異變成榴蓮,香臭香臭的,對一個調香師來說像是蘋果吃出半個蟲。蘋果好吃,但蟲子膈應。

“唔哼哼…”

張晴扶着牆,笑的身體顫抖,像是瘋病發作,把兩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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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聽不懂人話,一個說的人話聽不懂。

都有大病!

柳澤清急着想走,伸手想扒拉開顧莫裏。一股香臭味撲鼻,有潔癖的顧莫裏下意識後退半步。

然後很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顧莫裏踩到一個亂丢的易拉罐腳打滑失去平衡,朝後面摔倒的時候本能的拽住了下意識伸手想拉一把的柳澤清。

兩人雙雙跌倒。

“哐當。”顧莫裏摔倒,不算輕的柳澤清疊加了重力壓在他身上。

柳澤清擡起頭就見顧莫裏腦袋後面出現一灘血,被吓到了,“張晴,他腦袋破了!”在一個病房他聽護士核對過名字記住的。

“你別笑了!”

張晴把腦袋在牆上用力磕了下,擡手把弄散的額發往後腦一捋,再擡眸眼淡漠清冷。她不笑的時候像是北極的風雪,說出的話冰寒刮骨,“關我什麽事?”

柳澤清愣了下,剛才慌亂下意識求助在場的張晴,确實不管她的事。現在冷靜下來,掏手機叫救護車。

他想起來,胳膊卻被死死的拉扯住。身上穿的工服又不能脫下來扔了,試圖掰對方的手,顧莫裏在昏迷中也在使大勁越攥越緊。

張晴走過去,伸手“咔嚓”一下把顧莫裏的手腕給卸了,指關節掰開解救出柳澤清快被扯爛了的袖子。

她歪着腦袋笑,一步之遙卻仿佛千裏之外的距離感瞬間就在唇角翹起來的弧度下消融,“我可以幫你作證是他自己摔的。”

柳澤清莫名松了口氣,看着出血量心又提起來,“他不會死了吧?”

“死不了。”這個世界的男主呢,張晴又忍不住想笑。

bug自行修複啊。

原本的劇情是顧莫裏為了清香的小草莓,勇敢沖過去和小混混幹架…然後從小體弱多病力氣還沒Omega大的小少爺梆梆兩拳就被揍趴下磕破了腦袋,以為他死了,驚吓走了那些混混。

然後命運自此糾纏。

張晴把顧莫裏的關節推回去。她順手從顧莫裏的兜裏抽出消毒紙巾擦了擦手指,團成一團随手一抛,精準的命中遠處垃圾桶。

“小草莓。”

“我叫柳澤清。”

張晴點頭,“柳柳,澤澤,清清,小草莓。”

柳澤清翻白眼,都怪惡心的,“随便你。”稱呼而已,不在意就當她放屁。

“嗯,柳澤清。”

張晴指着顧莫裏,眼睛彎成了月牙,“如果救護車來了是你陪護…

四肢不勤生活自理十級殘廢的霸總失憶,無家可歸就賴上你養他。這孤A寡O的住一起日久生情,你情熱期突然爆發他睡了你又一發就中。

你們過了幾天甜蜜lvoe的日子。

得天眷顧的霸總再摔一跤恢複記憶,出身高貴的未婚妻找上門。你不想插足別人的感情,默默退出揣着崽狼狽的遠離這個城市茍活着。

等你嘔心瀝血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雙胞胎拉扯大了,一次偶然霸總發現萌娃跟自己像你們再續前緣。想抱孫子想瘋了的老太太得知後跟你争奪撫養權,只要孩子不要你。

他媽棒打鴛鴦,缺父愛的孩子想辦法撮合你們,還有個未婚妻時不時的找事想要拆散你們。

期間你又突然情熱期,霸總睡服了神志不清的你。浪漫高調的宣知全民追求,全世界的人都告訴霸總有多愛你不要不識好歹,你最後心軟的原諒他。進門後婆婆癱瘓中風,你擯棄恩怨端屎端尿榻前伺候終于獲得了認同,一家八口過上幸福的生活。”

柳澤清驚恐地瞪大眼睛,“什麽八口?”

“你好孕嘛,四胞胎,從此在家全職帶娃。偌大的別墅連個阿姨都請不起,你每天笑着給霸總洗內褲,做飯幹家務,晚上留一盞愛的人間煙火等心愛的他下班回家吃晚飯。”

“這個故事怎麽樣?”張晴歪着腦袋,笑嘻嘻的問道,“霸道總裁帶球跑的福孕小嬌妻~”

這tm什麽恐怖故事!

柳澤清驚恐的後跳離顧莫裏遠遠的,明明就是張晴胡說八道在編故事吓他,心卻跳的厲害,好像會成真。

“你別亂放屁!”

救護車的鳴笛聲呼嘯而來,柳澤清吓得一個機靈想後退,腳卻不聽話的釘死在地上挪不開,仿佛有只無形大手掐着他的脖子。

能呼吸,卻感覺窒息。

“我,我不要。”柳澤清喃喃自語,神色恍惚,腦子嗡嗡的發昏。在鳴笛到了近前時身子直接一軟,撞進了一盞紅茶清香中。

柳澤清聽到張晴低低的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頭頂,她近乎寵溺的嘆息道,“真是的,誰讓我喜歡會閃閃發光的你呢~”

後頸一疼,柳澤清感覺沸騰的紅茶香驅散了遍體的寒意。

張晴舔了舔腺齒上還殘留的草莓味,“柳澤清。因果,我替你擔了。”

醫護人員沖下來檢查顧莫裏的情況,把他擡上了救護車。看柳澤清揪着衣領大喘氣血氧不足的樣子,上前也要扶着他上車時被張晴給攔住了。

張晴咳了下,吐出一口血,扶着牆穩了穩身體。她臉上帶着笑,眼底泛着森森寒意讓醫護人員止住步伐。嗓子像是被人捏住暗啞難聽,“是我叫的救護車哦。”

“我,不,去…”柳澤清拼盡全力從喉嚨裏擠出來這幾個字。脖子上的[束縛]更嚴重了,能堅持站着全靠着似有若無的紅茶香才能喘口氣。

醫護人員雖然擔心他,但當事人拒絕上車,他們也不是逮捕犯人的警察會強制執行。

張晴嬉皮笑臉的摸了摸柳澤清的頭頂,“我以後就是窮鬼命了,小錦鯉,以後的財運就靠你了。”

她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柳澤清抿着唇,說不出話。想把她的手拍下來也沒力氣,軟軟的近乎撫摸的拉着,仿佛撒嬌不願意人走。

張晴抽回手插在兜裏,轉身的時候風衣翻飛,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随着救護車門關上。

遠離。

柳澤清才覺得脖子上那只無形的手才不甘的終于松開。

大口呼吸,昏沉的大腦随着新鮮空氣湧入逐漸清醒。視線看到地上那攤血又開始心慌起來,後退貼着牆躲避時視線撇到牆上的血手印。

是張晴的。

後頸的腺體灼熱的溫度消散,只殘留一縷紅茶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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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莫裏這次是秘密出行辦事,他封鎖了自己的行蹤,回程時被小草莓吸引,失憶後命運齒輪轉動。

張晴給未婚妻開價10w,确定是事實後那邊立馬打款。

柳澤清的buff效用真快。

“唔哼哼…”張晴捂臉笑,咽下喉嚨裏的腥甜。

柳澤清到底是主角,親爹被忤逆不高興,到底遂了他的意願。

她張晴,一炮灰。

皇帝兒子犯錯,處罰的都是身邊伺候的人,學壞也肯定交了壞朋友。

但是又不能弄死她。

“哈哈哈。”

omega的小護士被張晴癫狂的笑吓到,又被她溢散出來的溫柔帶着暖意的信息素安撫着情緒。

真是個奇怪的alpha。

張晴暫時止住笑,側首對着小護士露出個友好和善的微笑。眼睛彎成了新月模樣,被看狗都深情的狐貍眼注視着讓小護士心頭怦怦跳。

她的嗓音還有些啞,像是在沙子裏混了磁鐵,聲帶顫動的時候仿佛能引起心髒的共振,“1.5倍量的鎮定劑,麻煩給我紮一針。”

“我,我去跟主任醫生反映下你的情況。”被紅茶微醺的暈乎乎,小護士還是牢牢的記得規章條例。

“啊,沒騙到。”

她真壞。

“哈。”

重新縫合好傷口,出醫院的時候路邊的燈正好亮起。

仿佛舞臺。

張晴從兜裏掏出藥瓶,擰開在掌心裏倒了兩顆丢進嘴裏。用舌頭把藥片頂到腺齒下,‘咔嚓’咬碎。她舔了舔齒尖上沾染的一點渣,唇角揚起的弧度過于愉悅。

要不是她手中的瓶子上寫着草莓味vc含片,路人都要報警了。

張晴彎腰擡手做了個邀請舞伴的姿勢,擁抱着自己的影子。

踮起腳尖,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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