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小草莓打來電話，聽筒對面卻沒有回應。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
張晴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歪着腦袋思考。啊，哦，對，她想起被規則屏蔽的那段記憶是什麽了。
今天，倒黴了一天的小草莓被惡意灌酒，情熱期突然大爆發。
沒了顧莫裏。
那又會是誰撿到無力反抗，還會因為生理渴望本能求歡的小草莓呢？
張晴站起身，擡手。
方鬥的神經下意識的緊繃，本能的做出個防禦反擊的姿态來，眼睛睜大都不眨一下的鎖定她的動作。
張晴只是随意的伸手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灰塵，渾身散發着一貫的懶散松弛感，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只是擦肩而過的時候。方鬥又嗅到了寧靜的風雪，鋪面帶來的絲絲涼意。
“張晴，你要去做什麽？”方鬥心裏有種非常強烈的不妙感，他伸出手想要阻攔什麽，卻抓了個空。
只餘一抹背影。
“去吃晚飯啊，阿sir。”張晴沒有回頭的擺了擺手，口吻沒個正行的嬉笑道，“放心，不殺人。”
更不放心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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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走到孫虎的車前，拉開車門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過頭禮貌的微笑詢問道，“虎哥，借用下您的車。”
孫虎突然被點名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勉強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姐，您叫我咪咪就好。”
神色哪有剛開始的桀骜，心态又回到他還是副手時的謙卑恭敬，口吻帶着谄媚，“您随便用，不不不，這車就孝敬給您了。”
Alpha骨子裏遵從着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一旦在精神上臣服，就很難再起什麽反抗的心理。
張晴擺明了跟條子有關系，說不定前任大哥就是她送進去的。孫虎已經開始努力回憶他這之前還幹過什麽壞事了，等會老老實實的交代。
争取減刑。
張衛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內心對張晴的警惕之心再次拉高。
孫虎這種拿錢辦事的底層混混充其量只是被驅使的跑腿打手，出事了用來頂包的。拿他和張晴相提并論都是侮辱，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
Alpha好鬥會打架常見，會打架上頭的莽夫也多，會打架不要命失去理智的瘋狗也不稀奇。
可怕的是張晴這種。
不僅僅是會打架，她還享受狂犬失控下嗜血的刺激，在關鍵時刻理智又能瞬間淩駕在本能之上。
用理性支配瘋狂的，亡命徒。
深呼吸一口，“方鬥，你是警察。”張衛國再次嚴厲的提醒道。
有些人天生就有吸引他人追随的領袖特質，這種特質在Alpha群體中尤最。但張晴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她的狂信徒，跌入深淵。
“我知道，師傅。”方鬥使勁的握拳，掩飾因興奮而戰栗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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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街道上，保持着市內四十邁的交通規則。張晴甚至沒有闖紅燈，單手敲擊着方向盤，等待着漫長的紅燈倒計時。
柳澤清是張晴的道标。
——道德标準。
柳澤清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張晴就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急什麽？
張晴甚至還有心情哼啾之歌，臉上帶着笑。柳澤清雖然倒黴，但在如今這法治社會絕對不會輕易死掉。
被別的Alpha标記？
“呵呵——”
張晴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柳澤清保持自我，努力生存發出的微光。不是閃閃發亮的貞節牌坊。
她是醫生，柳澤清不喜歡別人的味道可以親手幫他做剝離手術。
小手術而已，因為離婚率激增現下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張晴來做的話只需短短一分鐘，無痛，微創高精操作，疤痕都不會留。
“啾，啾啾，啾~”等待紅燈的時間張晴大腦飛速的在運轉。
柳澤清雖然沒有說話，聽筒的背景音可以聽到強風聲，在奔跑卻沒有腳步聲，隐約的機械座鐘滴答聲。
綠燈亮。
張晴啓動車子，跟在前方的車屁股後面緩慢的前進着，在一家門頭裝修的金碧輝煌的酒店前停下。
還真是巧。
或者說是緣分吧，他們中午剛在這裏吃過席。
“我要辦理最高層入住。”張晴臉上挂着知性溫潤的笑，前臺小姐姐想要多看她幾眼，故意操作的慢。
張晴也耐心等待。
拿到房卡，單手插在兜裏，觀光的玻璃電梯緩慢上升。周圍的建築物逐漸消失，唯一能與之并駕齊驅的就是對面的地标鐘塔，升高後能聽到隐約的機械運轉的滴答聲。
“當——”
走出電梯。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即使在上面奔跑也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張晴伸出一只手，指尖在空間虛虛彈奏，耳朵上帶着耳機，像是沉浸在音樂中。
推着車的保潔側過身避開。
找人很容易。
易感期Alpha的嗅覺很靈敏，張晴輕易就捕捉到一縷若隐若現掙紮着從被鎖定狀态溢散出來的，能讓人心神寧靜松懈的山茶花香。
在其中一間停下。
張晴展開掌心用保潔專用的萬用卡刷開房門，房間內濃郁的果香交織着馥郁的花香湧現，又被帶着煙氣的正山小種的紅茶香牢牢圈在房間內。
穿過客廳。
拉開套間的門。
張晴就見到小草莓岔開修長筆直的雙腿，勾纏着壓在他身上，看表情明顯帶着微醺醉意的Alpha脖頸上。
纖細的腰肢猛地發力把對方給摔倒在床上，埋在枕頭下攥着小刀的手抽出來沒有猶豫的直接插進對方喉嚨的氣管位置。
混蛋張晴教過他，要用多大的力氣，從哪個角度插進去不致命。
Alpha的體質普遍強，救護車來的及時能救得回來。真的死了對方算強J未遂，omega從輕判。
柳澤清連衣服都顧不得穿，連滾帶爬的朝門口跑。撞進了一個還殘留着淩冽風雪的懷抱，被涼意激了個機靈，昏沉的意識暫時清醒了瞬。
後頸腺體被冰涼的東西抵住，有什麽東西注射了進來。
張晴把外套脫下來裹在柳澤清的身上，用掌心托着他的臉擡起，帶着涼意的指腹摩挲着他眉眼的輪廓。
“小草莓能自己站穩嗎？”張晴的聲音很冷，警方的抑制劑是通用型的。腺體注射見效慢點，柳澤清頭腦還有些發昏，貼着她冰涼的指尖有些舒服，無意識的蹭了蹭。
是張晴。
柳澤清莫名的覺得安心，抓着她的衣擺站起來，“嗯。”
張晴把自己開的房卡塞在柳澤清的手裏，把柳澤清扶正了揉揉他的腦袋，“先去洗個澡，這裏我處理。”
“嗯。”
情緒被安撫，柳澤清眼神恢複了點清明，強自鎮定的攥着還殘留着檀香的大衣把自己裹緊，腳步虛浮的朝外面走。
張晴很混蛋，但柳澤清打心底信任她的能力。
張晴目送小草莓離開，冰雪中混雜着鐵鏽味的淩冽寒風吹散了滿室的紅茶香。張晴偏着頭，琥珀色的冰冷眼眸居高臨下的審視着第二性別同為女的Alpha。
被草莓味的小甜O紮了脖子，蒼藍色如同清冷月光的眼眸裏的最後一絲微醺也消散了。何玥眼含警惕，說不出話，信息素又被壓制，心頭莫名的浮現股煩躁感。
“呵呵…哈哈哈…”張晴捂着眼睛不可抑制的笑出聲。
真是。
太令人發笑了。
笑夠了，張晴從口袋裏掏出醫用手套，撕開包裝慢條斯理的套上。歪着頭笑道，“自我介紹下，在下只是個路過的好心人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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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軟躺在浴缸裏的柳澤清，發寒的身體逐漸被溫熱的水包裹。也不知道碰觸到哪裏啓動了浴缸自帶的按摩功能，水流緩和的沖刷着身體。
身體的戰栗也停了。
從腺體溫和注射進入的抑制劑逐漸起效，水變冷後。柳澤清從浴缸裏面爬出來，要是感冒了又是一筆錢。
門鎖響動。
柳澤清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肌肉緊繃的本能戒備。紅茶香先本人一步氤氲在室內，雖然那個女Alpha也是紅茶香，但柳澤清還是瞬間就區分出差別在那。
是張晴回來了。
她似乎在那邊還洗了個澡，頭發半幹。
張晴進門就看到整只都裹在寬大浴袍裏的小草莓，她把小草莓的衣服和被摔飛出去的手機撿了回來，重新買又是一大筆支出。
張晴摟住小草莓邀功，側過來臉，“親親。”。
柳澤清心裏感激，但偏不如她意。
張晴似乎惱了，把柳澤清提起來抗在肩頭走到室內丢在柔軟的床上，随即身體傾壓上去。懷裏柳澤清的肌肉是放松的狀态，張晴笑嘻嘻的問道，“是我就可以嗎？”
柳澤清愣了下，反應過來抿着唇。
那個女A和張晴真是從各方面來說差不多的類型。同款飛揚的狐貍眼，還有同類的紅茶香。同樣帶着侵略性的眼神和禁锢的姿态，換成混蛋似乎就不那麽讨厭了。
張晴把臉埋在柳澤清的頸窩裏面笑的渾身顫抖，那股子欠揍又賤兮兮的氣質是真的超級氣人。
柳澤清腦子裏的雜念瞬間就被不爽的火大占據，啊嗚一口咬住張晴的肩頭。他現在沒力氣，也沒小刀抹脖子，奶貓一樣撲騰着四肢抓撓出氣。
就潛意識覺得張晴不會傷害他。
“別扭。”張晴深呼吸，把柳澤清的身體摟的更緊了， “最後的抑制劑給你用了。”
柳澤清松開咬人的嘴巴，假裝自己是個抱枕。奈何兩人一個是易感期，一個在情熱期，就這麽平靜的抱着體溫也被信息素影響逐漸升高。
“哈啊…”張晴低低的笑，她惡補過這個世界的生理知識。
在正常的男女世界，長期不纾解身體激素也會紊亂，有時候醫生在不開藥的情況下也會建議談個對象。或者看點片，本子，也能自我調節。
但在ABO的世界觀中禁欲行不通，和貓狗發.情般不可控，但使用抑制劑也是有個闕值的。就像是某種藥一直使用，身體總會産生抗性的。
解決辦法也有一個，絕育。不會被信息素困擾，但身體的激素會紊亂失衡，免疫力降低，對病毒也很難産生抗體，各種癌發幾率提升35%。
有錢人可以吃昂貴副作用少的特制藥平衡。
柳澤清沒錢。
張晴用指腹摩挲着柳澤清因秋冬季有些幹裂的唇，臉上帶着笑意，琥珀色的眼眸卻清冷淡漠，“你現在神志冷靜下來是被警方特殊加強的抑制劑強壓下去的，知道彈簧的原理吧。”
柳澤清當然知道。
AO的生理課程在高中的生物課上就學過，新聞也經常有實例報道。
“小草莓最多再用一次抑制劑就到臨界點了。”
沒了顧莫裏，也拒絕了那個後補的女A，張晴隔着肚皮撫摸着omega的生殖腔，“柳澤清，你怎麽選呢？”
怎麽選？
柳澤清突然也想笑了，omega的選擇權一直都非常的少。
柳澤清扯開浴袍的系帶，伸手環抱着張晴的脖子，腿勾纏上她的腰往下拉，讓兩人的身體貼的更緊密。
貞潔柳澤清根本不在意，剛才要是換個Alpha，說不定早就沉溺在本能中了。
但那個女A太像張晴了，像的生理性惡心，他才拼命的反抗。
既然必定要選，那就選一個不讨厭的。
擁抱着張晴，身體不抗拒，彼此的信息素也在歡快的跳躍，幾乎沒有抗拒的就螯合了。
柳澤清這次主動親了親張晴的臉頰位置，今天她求了一天了。
“張晴，要交往嗎？”
“不要呢。”張晴果斷拒絕。
柳澤清真的笑了，雖然被拒絕了有丢丢傷感，但并不覺得意外呢。
“我和隔壁那個女A在本質上沒區別。”張晴認真道，“她用行動直接強迫你，我用語言誘騙你主動。”
“都是混蛋渣滓哦。”
“…唔。”
柳澤清吻上張晴的唇，“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閉嘴。”
張晴的瞳孔有些擴大，相貼的肌肉緊繃。她在緊張，這個發現讓柳澤清心情愉悅。
柳澤清側過頭，露出後頸的腺體，微笑着帶着挑釁的問道，“張晴，你生理功能健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