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等菜上來柳澤清就沒心神跟張晴生氣了,滿心滿眼都在好吃的上。

貴也有貴的道理,也是真的好吃。

柳澤清的視線悄咪咪的看了眼面前盤子裏用豆皮包起來的福袋,這道菜是按照固定的人頭數上的,他已經吃了一個了。

目前還剩下兩個。

他們邊緣的這桌少坐一個人,還有個在玩手機的姑娘沒吃。

柳澤清自覺自己就是蹭飯的,不好意思搶食吃。在心裏默默想等轉盤再轉兩圈還沒人伸筷子的話,他就再吃一個。

柳澤清視線放在福袋上,就沒注意到張晴隔空和鄰座的姑娘眉眼上的交流。

在玩手機的姑娘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擡頭就對視上雙冰冷像是玉石的琥珀色眼眸。

張晴的視線瞥了眼福袋,眸光落回柳澤清的發頂時眸光又變暖了。小草莓滿心滿眼都在吃的上面,臉上就帶着幾分饞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心思。

姑娘懂了,姑娘使勁的搖頭。

她正在減肥,那個福袋裏面包的全都是肉,就沒有伸筷子。表面鎮定繼續低頭玩手機,心裏土撥鼠一樣尖叫。手速飛快的給閨蜜發消息,分享她現在的心情。

柳澤清在等着最後轉一圈轉到自己的面前,眼看距離越近眼睛越發的亮。到了就要到了,剛擡起手就看到雙筷子橫刀奪愛夾走了福袋。

還一次性就夾走了兩個!

心頭的失落感還沒升上來,然後福袋就拐了個彎落在了自己碗裏。

擡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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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眼裏帶着戲谑的笑意,柳澤清看了眼桌子上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壓根沒人在意他多吃了兩個福袋的事情。

暫時不跟混蛋計較。

第一次吃沒注意被裏面的汁水噴濺到了臉上,混蛋還笑他。這次有了經驗先美滋滋的咬開個小口吮吸溢出來的鮮美湯汁,瞬間味蕾上的每個細胞都在雀躍着旋轉跳躍,眼睛幸福的眯起來。

好吃。

柳澤清準備吃第二個福袋的時候突然又被夾走,眼睜睜的看着它從碗裏飛走落入了張晴的深淵巨口中。

張晴腮幫子鼓鼓,三兩口就吞咽了下去,吃完了,她還欠兮兮的笑着偏着腦袋微微張嘴吐出舌尖。

柳澤清也氣鼓了,呲牙想要咬死這個狗東西。他張開威脅的嘴巴裏被塞了個泡泡蝦球,這道菜的最後一個也是被張晴夾走卻放在盤子裏,占着又不吃,就很氣人。

這個也好吃。

嘴巴很誠實的咀嚼,眼裏的小火苗很快就轉變成了吃到美味的滿足。

一換一。

勉強原諒她。

張晴心情大好,接下來也沒再惡劣的逗弄小草莓,安生的吃完了飯。

散場出去的時候,外面刮着大風,柳澤清沒防備迎面喝了一大口的冷風。膈肌收縮,氣門關閉,氣從肺中湧出頂在聲門,“嗝兒~”

還帶出了點最後喝的那個甜湯味,柳澤清不好意的用手捂着嘴巴,奈何生理上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嗝兒~”

“呵呵。”張晴笑着打開手機,“小草莓看這裏~”

從第一個嗝出來後,就有些止不住了。連續打了幾個嗝兒胸腔都開始疼了。他都這麽難受了,混蛋張晴竟然舉着手機在拍他出糗的樣子,“你別拍了!嗝兒~”

張晴笑嘻嘻的把手機揣回兜裏,兩只手同時扣住柳澤清的手腕反剪在背後,把他整個人都禁锢擁入懷中。

“放開我。”貼的太近自有一股暧昧滋生,柳澤清扭着身體想要掙脫禁锢。

“heha——”張晴深吸一口氣,Alpha易感期的身體真的經不起扭來扭去的撩撥。感官有些過載,真是的,這不受控的生理性的反應可真是令人厭惡。

小草莓甜而不自知。

張晴唇角抿直,眼神帶着壓迫的威懾感,冷聲道,“柳澤清,別動。”

她笑起來給人一種仿佛和誰都能唠上兩句的親和感,一旦冷下臉,狐貍眼的壓迫感很強。

柳澤清一時間停下了掙紮的動作,緊接着就感知到張晴扣在手腕上的指節在規律的按壓。

張晴眼睛彎彎,冰冷的氣息也随之變暖,跟他解釋道,“內關穴,頭暈嘔吐的時候也可以按壓這緩解。”

“哦。”柳澤清被張晴的笑晃了一下眼,目光躲避的垂下頭就發現肚子都突出來了。悄咪咪的吸了一下想縮回去,沒吸回去。

好不容易吃一次山珍海味的大餐,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思沒控制吃的太多,已經吃成了實心的。

頭頂又聽到了張晴帶着調侃的笑聲,聽起來就很火大,柳澤清去踩她的腳。

張晴沒躲,順勢蹲下身抱着柳澤清的腿,側臉貼在他吃撐起來的圓滾滾的肚皮上蹭了蹭,“啧啧啧,像孕三月的肚子。”

柳澤清渾身打了個冷顫,想起了那個張晴吓唬他講的福孕嬌妻一家八口的恐怖故事。心理浮現出一股抗拒的不适感,應激反應用了很大的力氣伸手把張晴推倒摔了個屁股蹲。

逃也似的後跳一步,柳澤清揮手嫌棄的道,“髒東西退散!”

罵完就跑。

等騎上電動車才後知後覺發現已經不打嗝兒了。雖然性格很混蛋,但不得不承認張晴醫術方面很厲害。

張晴捂着臉笑了會,站起身拍了拍衣擺。

“張,晴?”有個路過的人都已經走過去了,又倒回來疑惑的出聲試探的開口問道,“是張晴吧。”

張晴這一個月吃的好營養也跟上了,身體健壯了很多,氣質也發生了變化。要不是紅茶香的信息素太熟悉了,趙超還真的不太敢認。

張晴看過去,歪頭想了會才回憶起這個人是‘張晴’以前的狐朋狗友。

“是超哥啊。”張晴張開手,笑嘻嘻的走過去把胳膊搭在對方的肩頭,聲調懶散,“最近在哪發財呢?”

張晴這滿身的痞氣終于讓趙超有點熟悉感了,只是還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他下意識的從兜裏摸出根煙遞過去,表情也親切了起來回話道,“發啥財啊,還是老樣子呗。”

他家開了個小超市,掙不了大錢也餓不死,每天無所事事的啃老。都三十好幾了,不是在網吧開黑,就是和狐朋狗友一起混跡酒吧。

“吃飯了嗎?”趙超從口袋摸出個打火機。

張晴薄唇含着煙,湊過去引燃。垂下的眼睫在臉上撒下一小片陰影,她第二性別是女,本來就好看的五官又增添了一份精致度。

吸了口把煙從唇間抽離出來夾在指尖,只是尋常的動作,随性灑脫的慵懶感帶着無形的蠱惑。

吐出的煙霧模糊了趙超的視線,張晴伸手朝後面指了指,臉上帶着得意的小慶幸說道,“在路邊撿到張請柬,混進去蹭了一頓。”

勾肩搭背的動作,莫名的卻有種無形的距離感。

沒琢磨出心裏的矛盾感在哪,趙超順着看了眼門頭裝修的很輝煌的酒店,附和的笑着問,“額,那你還挺好運的,味道怎麽樣?”

“一般,沒有巷口老裴家的大醬骨好吃。”張晴轉移話題,“超哥要去哪?”

說了兩句話,趙超心裏那股子陌生感就被張晴刻意營造的親切驅散了,他嗨了聲道,“還能去哪啊。去網吧,今天排位賽。”

張晴松開摟着趙超肩膀的手,順勢插在兜裏笑着反邀請道,“正好有空一起打兩把。”

母親去世後,收入不穩定付不起房租的‘張晴’也經常泡在網吧。一晚的會員包夜費比租房便宜多了,有熱水也有廁所,運氣好還有冤大頭朋友請一頓泡面,厚臉皮的蹭上幾根煙。

巷子裏的小網吧,除了網速環境一般般,但勝在價格便宜。

張晴仗着身高,把腦袋湊到吧臺裏正低頭在寫登記表的前臺小妹面前,“嘿!”

近距離突然出現的聲音吓的陶婉胳膊上的小絨毛都豎立起來了,心中惱火想罵人,擡頭卻被一張放大的俊臉美顏沖擊失聲。

張晴賤兮兮的道,“小桃妹妹,好久不見呀~”

陶婉愣了下,不确定的看了眼電腦屏中刷卡彈出來的會員頁面,姓名那欄确實寫着張晴兩個字。

震驚瞪大的眼睛裏寫着不可置信,“張晴?”

以前的‘張晴’雖然臉長的還不錯,但邋遢不愛幹淨,頭發總是油膩膩的。衣品也很是糟糕,尤其自以為帥氣實則猥瑣的行為很是減分,偶爾的低俗葷段子玩笑讓陶婉生理性的厭煩她。

陶婉仔細端詳好久不見的張晴,衣服整潔幹淨人看着也清爽好多,換了發型簡直猶如換了一個頭。

“怎麽,被我的新造型帥到了~”張晴歪頭趴在吧臺上,沖她飛了個wink。

同一張臉,同樣的行為,以前邋遢的張晴做起來油膩又猥瑣。眼神不同給人的感官區別很大,在美顏加成下就是放蕩不羁。

讨厭她的陶婉習慣性的翻了張晴個白眼,說話的聲音卻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放軟了很多,“你會員就剩下兩塊了,要不要沖?”

“嗯,充一百。”張晴掏出手機掃了下支付碼,“以前我欠老板娘的賬也清一下。”小網吧人情味更濃,經常來上網的熟人也可以賒點小賬。

“再給我來包軟ZH。”張晴順手從前臺拿了個打火機晃了晃示意她算賬,又過去打開冰箱拿了兩瓶能量水,一瓶零糖的茶味飲料。把水扔給趙超,茶飲遞給了陶婉,帶着暧昧的笑意道,“請小桃妹妹的。”

同樣是帶着暧昧的賤兮兮笑容,陶婉卻沒有了以往不可抑制的厭惡感。

“你發財了?”張晴經常蹭吃蹭喝還愛賒賬,占小便宜的形象深入陶婉的心。

冷淡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了點溫度,張晴點頭,悄咪咪的道,“最近從苦海裏撈到了一只草莓味的鴻運小錦鯉,咬一口就會嘩嘩的掉錢。”

就會胡說八道。

陶婉才不信,一個月沒來肯定是去哪打工了。不過飲料還是收下了,随手從棒棒糖桶上拿了一個給他。

草莓味的。

張晴拆開糖紙,舌尖勾纏着糖果轉移到腮幫子。眉眼彎彎的笑容,就很蠱。

粉色的大衣,不像是總是一身耐髒的黑張晴會選擇的顏色。幹淨沒有褶子的痕跡,還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陶婉在心裏嘀咕,張晴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變化這麽大被是哪個omega調教了一番,去油這麽成功。

大部分人來網吧不喜歡坐頻繁來人的大門口,經常來的熟客反而都喜歡聚在前廳。看到兩個經常打游戲吃飯喝酒的狐朋狗友,張晴就喊了聲,“你們喝什麽?”

今天張晴也太會做人。

陶婉對張晴負數的好感度快速的回溫到正值。

看着前臺小妹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笑意,趙超總算察覺到張晴身上的那點違和感出在哪。

張晴變帥了。

張晴拆開煙盒,狐朋狗友在接過飲料和散的煙後就沖淡了他們一個月沒見的疏離感。等打了把游戲後,心裏那點對張晴的變化所産生的陌生感就徹底消散了。

趙超一把游戲打完,聽到機械鍵盤咔噠咔噠的響個不停撇過頭看了眼。

張晴面前的電腦屏幕打開了個全英文的網頁,趙超好奇的問道,“這是啥。”

“哎,網友分享的種子網頁,打開是個假網址。”張晴聳聳肩,一臉的失望之色。

趙超頓時沒興趣了,撇過頭拿起水喝了口。游戲開局了,又沉浸在峽谷中。

網頁并不是趙超以為的國外情.色.網站,而是德文函授大學的申請頁面,張晴修長的指節敲下最後一串符號提交。同樣只有高中學歷的小草莓都那麽努力在上進了,她也要跟上步伐不是。

有國際都公認含金量的紫級醫師職業照,申請提交不到十幾秒,正巧在看郵件的工作人員就直接給予了通過。張晴回複了一封标準客套的感謝回信,對這個世界彰顯身份而設定的規則挺滿意,做什麽都很便利。

嗯,感謝顧莫裏。

被感謝的顧莫裏此時突然出現在公司面試現場,目光直接鎖定在某個長相嬌俏可愛的女孩身上。

“她被錄取了。”

很快內部就傳遍了,在全是Beta的員工中,老板親自錄取了個走錯大樓面試的omega,還直接升為特助。

草莓味的柳澤清掙脫了劇情,親爹又給兒子補償了個清甜酥梨的田甜。

打了一下午游戲。

傍晚的時候張晴的手機突然有個特殊的提示音響起,張晴看了眼唇邊露出個笑來,琥珀色的眼眸有些亢奮之色,很快又随着唇角壓了下去。

張晴關了電腦,趙超看到随口問道,“不玩了。”

“餓了,出去吃口飯。”張晴應付了句,“要一起去嗎?”

趙超立馬拒絕帶上耳機,“我不餓,一會随便吃個泡面。”對張晴的固有印象,一起吃等于請客。

張晴遺憾道,“好吧。”她把放在桌子上已經空了一半的煙盒揣進兜裏,路過前臺的時候順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笑嘻嘻的跟陶婉道,“小桃妹妹請我吃吧~”

陶婉被張晴燦爛的笑晃了下眼睛,“行叭。”只五毛錢的糖也懶得計較,看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樣子的愛占小便宜。

張晴打車去了酒吧。

進去後煙酒味很沖,昏黃暧昧的燈光下,大廳中間的舞臺上幾個穿的很少的辣妹在大腦心髒都跟着共鳴的勁爆DJ中扭動身體熱舞。

張晴路過的時候随手把手裏燃燼的煙屁股丢進半杯飲料中。

避開群魔亂舞的人群踩着階梯來到二樓的一間包間中,裏面已經有了十來號人,其中還有幾個臉很嫩看着像是高中的未成年。

在清一色的黑灰暗色調中突然來了個很紮眼的粉,張晴立馬就被注意到了。

“你是?”坐在沙發上臉上有道疤痕的孫虎疑惑問道。

“虎哥。是我啊,張晴。”

當副手的時候孫虎對挺能打還是個Alpha的張晴有點印象。

孫虎有些吃驚她的變化,皺眉問道,“你最近去哪了?”最近沒有見到過張晴,還以為她跟着做死人生意的前任大哥一起進去了。

張晴随意的撩開衣擺,露出在人魚線上方一道已經結痂還有些肉粉的疤痕,“在醫院。”

在醫院上班,可不算是說謊。

孫虎也不在意,剛才給新人訓話被打斷也沒心思繼續了,“人齊了,走吧。”

酒吧的後門停着一輛BC,一輛面包車。張晴快步上前給孫虎開了車門,然後很自然的也跟着坐了進去。

剩餘的人擠面包車。

孫虎皺眉看着坐進來就翹着二郎腿姿态比他還要惬意的張晴,對她的不懂規矩心裏很是不滿。想着等會還需要她出力,就先忍了。

回頭再教訓。

目的是拆了一大半的工地,孫虎接了個活,用暴力教訓下這裏死活不願意搬遷的釘子戶。

敲門,不開。

氣憤的踹了一腳門,紋絲不動的大門讓孫虎自覺丢了面子,揮了下手冷聲命令道,“給我砸。”

最後的尾音還沒落下,孫虎的視網膜只來得及捕捉到一抹粉色,緊接着就感覺腦子嗡嗡的。

張晴提着剛才在酒吧順的消防斧頭直接一榔頭砸在孫虎的腦闊上,接着揮舞斧頭趁其他人呆愣失神迅速幹翻其他的成年人打手。

拿着棒球鋼管正準備上的未成年小弟們呆愣當場。

這,怎麽痛擊我方隊友?

都吓傻在原地。

張晴一屁股坐在孫虎的身上,問道,“你們幾個叫什麽,在哪上學,家住哪裏?”

她手裏還提着染血的斧頭,地上的幾個人生死未知,吓傻了的小雞仔們都老老實實的報了姓名學校和家庭地址。

三個還在上學,兩個被學校勸退辍學。

張晴視線認真的一一掃過他們的臉,“嗯,我記住了。”她從兜裏掏出在酒店吃席順的紙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跡,“以後該上學的上學,辍學的老老實實的找個班上。”

“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幹壞事。”

幾人咽口水。

會把他們怎麽樣?

“……今天就算了。”張晴歪着腦袋,唇角噙着的笑容和藹可親,用溫柔還帶着點活潑的語調道,“下次就殺了你們哦~”

五個未成年遍體生寒,切身的從琥珀色的眼眸中感受到了小說中描寫的‘殺氣’。其中領頭的Alpha少年褲子都濕了,他的恐懼感受最甚,牙齒打着顫,剛才自報家門還是別人代勞的。

“知,知道了。”幾人就是在學校當個校霸,頂多欺負軟弱的同學收個保護費。前幾天團夥大哥被孫虎收編,還沒來得及‘混江湖’呢就直面這種血腥場景,都被吓破了膽。

張晴擺擺手,五個未成年拔腿就跑,出去的時候就見到輛警車悄聲的朝這邊開過來。

看到警察,頓時鬼哭狼嚎的撲了上去,“警察叔叔,殺人了!”

方鬥聽到這話仗着Alpha的身體素質不等停車,直接跳車沖了過去。但在靠近的時候又硬生生止步,仿佛置身在北極的暴風雪中,雪崩一樣的壓迫感席卷在心頭。

這是獨屬于Alpha之間的無形戰鬥方式,信息素壓制。

“張,晴。”方鬥咬着牙才克制住大腦瘋狂發出逃走的警報,從兜裏掏出一管抑制劑抛扔過去。

“唔…”張晴捂着唇從喉嚨中溢出笑聲,不好,見血太興奮了。

丢掉手裏的消防斧,旋轉擰開抑制劑,偏頭貼着頸動脈快速的注射進去。警方專用,效果顯著。

頭腦瞬間恢複理智。

張晴眼眸很冷,Alpha的易感期失控像是犯病的狂犬。

還真是令人作嘔的本能反應。

“他們…”方鬥轉動眼珠看向趴在地上不動的幾個人,憂心不确定的探問道。

“沒死。”張晴笑嘻嘻的,在臉邊比了個Y,語氣帶着點驕傲的小得意,“我是醫生,超專業的,下手有分寸。”

方鬥:“……”

這是還想我誇你厲害怎麽滴?

張晴無辜眨眼,語氣平靜的陳述事實,“他們幾個試圖用暴力恐吓未同意拆遷的居民,我是見義勇為。”

方鬥嘴角抽搐。

“你叫什麽來着?”張晴拍了拍屁股下面孫虎的腦闊。

孫虎也是Alpha,腦袋開瓢很痛還不致命,處在信息素風暴中牙齒打着顫,“孫,孫虎。”

“哦,孫咪咪。”張晴點點頭繼續當道,“他是領頭鬧事的。”

落後一步趕過來的張衛國眼神閃爍,他張嘴想要說什麽。

【啾,啾啾,啾~混蛋張晴,接電話,嗝兒~】

親吻還打嗝兒,又萌又可愛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現場窒息的氣氛。

張晴伸出食指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噓~”

她接通電話,聲音軟的像是夾着嗓子撒嬌咪咪叫的公貓,“小草莓,這是你第一次非工作期間的私下來電,我好感動呢~”

趴着裝死,連呼吸都放輕了混子們: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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