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輸誰滾

“靠邊,這個場子我的。”簡風揚緊盯着梁冰,聲音冷峭。不看臉還以為皇後公園哪個街球王大駕光臨了呢。

梁冰以為這個馬上拆遷老校區籃球場多緊張呢,四下一看才發現,八個場子空了七個。如果其他場子都滿滿登登的,梁冰會把場子讓給簡風揚,畢竟自己是警察,簡風揚再紅也是人民,他可以為人民服務一回。但是他這明顯是無理取鬧,梁冰決定不慣毛病。“邊上那麽多地兒呢,咱擠一塊不好吧。”

“我習慣用1號場。”簡風揚說話很言簡意赅,溫度也并沒有提升,依然冷冰冰的。

梁冰沒想到自己随便找了一個最犄角旮旯的場子,竟然是一號場。他撿起簡風揚的斯伯丁籃球,單手一擰,球在他的食指間飛速的轉了起來。“一對一,贏了我,場子還你。”

“可以,誰輸誰滾。”簡風揚也是個痛快人,沒兩秒已經逼了上來,把梁冰逼至三分線處。

梁冰沒想到他上來的這麽快,趕緊後退兩步把球拿穩。梁冰頂着簡風揚的放手,後撤步跳投,球晃晃悠悠的進了籃筐。沒想到簡風揚也回了他一個過人後上籃,也是2分。兩個人連突帶投打了好幾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球又回到梁冰手裏。他得承認簡風揚技術不錯,雖然造型酷炫但并不是繡花枕頭,但是有一點他遠勝簡風揚那就是體力,他還可以正常呼吸,簡風揚已經開始喘了,畢竟他從17歲進警校開始每天一萬米也不是白跑的。梁冰先是□□運球,然後一個體前變向加速,擺脫了簡風揚的防守,他不想戀戰,勝負就在這一回。梁冰直奔籃下而去,然後就聽見後面有人摔倒的聲音。三步上籃只做了第一步,梁冰就撒開手撇下球往回跑,因為他看見簡風揚坐在剛才的地方,捂着腳踝,冷汗不要錢似的從他的額頭滾滾而下。

“你腳怎麽樣,沒事吧?”梁冰雙眼寫滿歉疚,伸手想把簡風揚從地上拽起來。沒想到卻被那只沁出冷汗的大手拍開了。

“用不着,我很好。”簡風揚控制住疼得想要抽搐的嘴角,說話語氣依然像被冷櫃冰過。他用手撐着洋灰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仿若金雞獨立。

簡風揚這一受傷,在梁冰這兒又自動的劃到人民的隊伍中去了,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人民警察,眼見着人民在自己眼前受傷,送他回去就是他義不容辭的職責,扛着簡風揚就要走。沒想到卻被簡風揚推了一個趔趄,只見簡風揚一邊用一條腿執着的向前蹦着,一邊壓抑着顫抖的聲線說:“你贏了,接着玩吧。”

梁冰看着他一竄一竄的背影,扭頭出了校園,去門口藥房買了一個雲南紅藥噴霧。

“風揚你可回來了,都等着你呢!”副導演看着簡風揚一瘸一拐的回來,趕緊迎上去給他扶到化妝間得椅子上。“還能拍嗎?”

“沒事,拍吧。”簡風揚坐在椅子上,自己跟自己怄氣,他怎麽就這麽菜,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晃崴了腳,太TM跌份兒了。等老子腳好了,一定把場子找回來。簡風揚心裏發着狠,外表卻依然端着他的巨星範兒,甭管是臉上給他化妝,還是腳底下給他纏繃帶,他都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回來的這場戲,是簡風揚把陳浮抱在懷裏無聲痛哭,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到陳浮臉上。可是他腦子裏飄着的還是剛才那場一對一,怎麽也投入不到戲裏,就是哭不出來。執行導演沒辦法,只好把簡風揚拉到一邊,給他滴眼藥水。

簡風揚眼含着N滴眼藥水終于演完了這場戲,正要回去卸妝。就聽見陳浮笑着調侃他:“什麽牌子的眼藥水,有點苦。”

“珍珠明目。”簡風揚的聲音冷得發悶,一扭頭竟然看見梁冰站在不遠處。目光相觸,簡風揚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這TM簡直丢人X2,他演哭戲從來不用眼藥水,就用這一回,竟然又讓那貨給碰上了,這TM是在那憋笑看我丢人是吧。簡風揚下意識的低頭,然後又擡起頭再次看向那個地方,人已經不見了,他走過去,發現腳下有一瓶雲南白藥噴霧。

因為腳傷,簡風揚沒有去吃陳浮的殺青宴,一個人在賓館裏,拿着噴霧對着自己腫脹的腳踝狂噴。

“哥,這藥再好,咱也不用噴那麽多吧。先吃飯吧。”助理小鵬勸道。小鵬去買飯之前簡風揚就在噴腳踝,他飯都買回來了,簡風揚還在噴腳踝。小鵬是簡風揚表弟,不愛學習,高中一畢業就給表哥當了助理。

“你知道他是誰嗎?”簡風揚終于停止了折磨噴頭,握着噴霧冰涼的金屬瓶子問道。

“你說誰呀?”小鵬一臉懵比。

“就是下午那場群戲,站我斜後面那個,演一小警察的。”簡風揚有點後悔沒問那人名字,他不能讓那場一對一成為絕唱,他得把丢掉的場子和面子一并找回來。

“哦——”小鵬拖着長音恍然大悟道。“他是陳哥的人。叫什麽不知道。”

“陳哥的人……”簡風揚把這幾個字在嘴裏沉吟着說了出來,“什麽意思?”別是那種關系吧……

“就是陳哥給他帶來的,吃完殺青飯又給帶走了。”小鵬內心毫無波動的陳述事實,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聽說是個真警察。”

“哦。”既然是真警察,那就應該沒有娛樂圈那些污糟關系,簡風揚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稍微放心了一些,又拿起噴霧來噴,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噴霧真那麽好使,反正他的腳踝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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