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晉江正版閱讀

第 41 章 晉江正版閱讀

孟歡:“呃。”

無形的尴尬漫延其中。

但孟歡已經說了要幫他,硬着頭皮道:“好,我去拿夜壺。”

藺泊舟站在原地,肩頭好像灑滿了月光,洩落的情緒冰冷。

孟歡拿來,先熟悉了一下,望向藺泊舟:“那我就給你用了?”

藺泊舟沒有說話。孟歡當他同意,手便去解他系帶。可他探過去的手腕卻被攥緊,修長的指骨力道之重,磨蹭着白皙的皮膚,硬生生蹭出幾道紅痕。

“嘶……”

孟歡發出一聲疼呼,擡頭,藺泊舟薄紗下的狹長雙眼緊閉,氣息滾燙,蘊着一些帶着疼痛的壓抑和屈辱的東西。

他好像羞惱至極,又在忍耐。

孟歡怔了怔神。

夜壺一般為北方冬天年紀大了的男人用。年紀大,夜裏頻急,冬天不想下炕便用夜壺,将東西塞到裏面解手。藺泊舟還年輕,本來用不着的,可因為這雙眼睛……

孟歡看了看手裏的夜壺,安慰地說:“王爺用吧,用完就可以睡覺了。”

他尾調微擡,柔柔軟軟的,像是在哄他。

藺泊舟攥緊他手腕的力道松緩幾分,孟歡知道他不再抵抗,便将他褲子解開。

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看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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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泊舟呼吸變得暗沉。

這沉甸甸的玩意兒,跟藺泊舟平時穿着衣裳時的幹淨雅正完全不符,也只有孟歡見過、碰過。他低頭,覺得手臂升起一陣僵硬的麻意,白淨掌心燙的不行,終于緩慢湊到了夜壺口。

這樣,藺泊舟就能很方便地小恭。

寂靜。

半晌,沒有聲音。

等候時間太長,孟歡手腕酸疼,盡量若無其事:“王爺,你尿吧,不用不好意思。”

“……”

他也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夫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倆是三媒六聘的夫妻,甚至是自己扭曲時空穿了書才做成的夫妻,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孟歡胡思亂想,眼前的陰影落了下來,有些沉重,壓得他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勉強支撐起藺泊舟的肩身。

藺泊舟伏在自己耳頸,氣息很熱,大手覆在了他的後腦勺,眼部的白紗從耳垂蹭過,帶起一陣火辣,伴随着男人湊在耳後含咬上來的微疼。

“……?”

嗯?

不是叫你尿嗎?

咬人幹什麽?!!

孟歡剛想偏頭躲開,後腦猛地被一道力氣扣住,将他壓在懷裏,壓出了一聲猝不及防的“唔……”

男人手掌按壓的力道重到不可抵抗,像鉗制好不容易得到的獵物,幾乎将他骨頭攥碎,同時,後頸的撕咬感也在加重……孟歡頭暈目眩透不過氣時,聽到了夜壺裏的聲音。

音色逐漸調換,換成了藺泊舟在他耳畔,壓抑的濃烈的低喘。

結束。

孟歡手中的東西放下,仰頭看他。

藺泊舟眼睫上沾了一層薄汗,似乎剛和某種心理負擔對抗過,

……對他來說,瀉出的還有心理重負吧。

孟歡心想,不過好在他也算是解決了,那就淺淺原諒他剛才那麽重地抱自己。

清理完,孟歡牽着他往床上躺:“王爺,睡了。還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叫我。”

他怕藺泊舟嘴硬,伸手,輕輕點了點他通紅的手背:“不然打翻燭臺,再燙傷手就不好了。”

“……”

指尖柔軟,輕輕點在他燙紅的手背。

觸感很輕,像方才他坐下時不小心壓着他手一樣。

藺泊舟怔怔的,垂着眼,還是什麽話也沒說。

大殿內寂靜,孟歡背過身爬到被子的另一側,給藺泊舟留下空位後,躺了下去:“睡覺,睡覺!”

藺泊舟躺到了床上,手微微挪動,便碰到了孟歡垂着的手,細長勻淨,比他細小了許多……

剛才扶着他的場景回溯到眼前,因為看不見,那種細弱的觸感便更為清晰。

藺泊舟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一直沒有說話,孟歡以為他心境依然陰郁,恐怕會繼續背對着自己,因此也就打算維持方才的情況,各不相幹地睡覺。

沒想到,身影卻稍微伏下了身,似乎在尋找什麽。

“……王爺?”

孟歡話音剛落,被他的雙臂緊緊抱住。

藺泊舟整個人覆在他的身上,臉湊上前,微涼的唇瓣貼到他方才咬的後頸處,湊近,像野獸舔舐傷口似的,探出舌尖舔那塊被咬紅的印記。

濕濕的,又熱熱的,不停舔着。

孟歡怔了一下,被他舔得有些癢,有些綿綿的疼,偏頭,“怎麽了?”

藺泊舟沒有說話,舔之後改為親吻。

夜色有點兒寂寞,伴随着輕微的動靜。

藺泊舟吻的又慢又長。

“……”

孟歡攥緊的手指松開。

他似乎感覺到了——

藺泊舟在說對不起。

-

終于感覺到氣氛有所好轉。

藺泊舟枕在枕頭中,吐息沉默,情緒沉浸在失明後的陰郁中,但身體卻表示,他已經不再那麽充滿了攻擊性。

一句話也不說,周圍過于安靜,孟歡拍了拍被子,找話題似的問起:“王爺,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不能回朝廷了?”

上次藺泊舟眼疾僅僅是畏光,模糊,并未失明,都只能閑居在府中,什麽事兒也幹不了,這次似乎更為嚴重。

藺泊舟帶着氣音嗯了一聲。

孟歡露出輕松的表情:“那就好。”

短暫的安靜。

藺泊舟澀着嗓音重複:“好?”

藺泊舟上次閑居在府,朝廷各閣部寺院等着藺泊舟的指示和批閱,即使大宗的官僚制度已非常成熟,但還是引起了一些停滞和麻煩。

藺泊舟啞然失笑,好在哪裏?

好在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耳畔,孟歡聲音幹淨清澈:“這樣你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說完,孟歡似乎才意識到上句話不妥,連忙轉目:“……我不是說你眼睛看不見是好事的意思!”

他轉臉動作快,帶着香氣的頭發蹭到鼻尖,呼出的淺淺氣息也拂上來。

“……”

藺泊舟閉着雙眼,短暫沉默,說不清楚骨子裏仿若溺于深海、被層層重覆的壓抑和焦躁感,到底是什麽。

他明白歡歡的好意,可他心中止不住的焦慮。

京察在即,這是一個黨争的好時機,時間雖在明天二三月,可今夏便會開始互相攻讦指摘,孟學明和周副郎對他的彈劾算是拉開了序幕,如今這朝廷,虎視眈眈,人人都要他死。

而在這激烈的黨争之中,又是一個步入衰落的大宗。

強敵環伺,國庫空虛,皇帝幼弱,腐屍當道,廊廟滿目為民請命者少,文丐奔競、上下攀附、追逐富貴者多,官員的心思全在黨争、利祿,全在把別人拉下馬,好侵吞更多的利益。

朋黨之禍,從藺鸾作為太子被廢之日起,到現在,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藺泊舟只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将大宗拉回正軌。

可他的眼疾,好像在不斷地提醒他,他想人定勝天,可天卻始終壓他半子。

藺泊舟渾身的躁郁,在孟歡溫潤的指尖觸到他時,莫名消減。

孟歡的氣息也很近:“王爺,我真的困了,要是你半夜還想做什麽,叫我,我馬上就醒。”

他摸摸他的手:“不要自己起床,免得再燙傷,好不好?”

他聲音的柔軟,和藺泊舟思緒裏的尖銳頂撞在一起,沒有激烈的反彈,只有缱绻的容納,填補在他幹燥焦渴的地方。

“……”

藺泊舟手指緩緩松開。

孟歡說:“要是再想尿尿,也叫我,剛才尿的不是很順利嗎,證明挺容易适應的。”

“……”

話裏話外……把他當個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一樣。

藺泊舟唇輕輕抿緊。

可腦子裏,開始回溯孟歡小手扶着他的畫面,他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

孟歡這麽的柔軟溫和,包容了他全部的戾氣,可孟歡又是那麽幹淨,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只有讓人向往的澄澈。

藺泊舟真的會……煩躁都平息,只想聽他的話,乖乖的,去适應他掌心的撫摸。

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

這一覺,大殿內的人睡的很安寧,可殿外的人卻睡得毫不安寧。

沒有藺泊舟的意思,他們不敢進寝殿,但又生怕藺泊舟出什麽事兒,于是蹲在牆根拼命地往裏聽着動靜。

聽到“咣當!”燈盞墜地的聲音時,太監們都瘋了,心說開始了開始了,王爺開始發脾氣了,王爺心裏的暴怒壓不住,要找東西發洩了!

而這殿內,除了物品,唯一一個能承受他怒火的活人,就是王妃,也就是孟歡。

一整夜,太監不敢合眼,為王妃念着阿彌陀佛。

藺泊舟不打下人,他一般直接殺下人。

不知道王爺打不打老婆呢……

等到天亮,他們青着眼從門口爬進,先掃了一圈屋內有沒有東西破碎和血濺當場的痕跡,再磕磕碰碰擡頭:“王爺——”

聲音頓了頓。

藺泊舟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床邊,眼睛被白紗覆着,他背對着大殿門口,衣衫寬大,完全遮掩住了身前的少年。

孟歡似乎往他衣服下塞了什麽東西,語氣着急:“王爺,怎麽還沒出來?”

藺泊舟聲音平靜:“清晨,男子,症狀。”

孟歡語氣急了:“可是……我手酸了qwq。”

藺泊舟伸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好了,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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