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晉江正版閱讀

第 54 章 晉江正版閱讀

分數加來加去,算來算去,藺泊舟得到的分兒總比扣掉的分兒多。

孟歡先前沒談過戀愛,但是有朋友教他,考慮要不要和別人在一起時可以做加減法,如果一直得分較高,也許就很合适。

孟歡以為藺泊舟得分頂多及格,震驚地來回複盤了一番,沒懂藺泊舟這分怎麽總是扣不下來。

好像每次剛想出個扣分的理由,但馬上又能再想出個巨加分的理由。

比如對他好,對他耐心,讓他早睡,讓山樞少給他布置作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藺泊舟對他跟對其他人不一樣,真的……很偏愛。

比如,今天特意來聽衙門聽他作證。

按理說,藺泊舟眼睛不好,對出府的興趣寥寥無幾,不過今晨聽說孟歡去衙門緊張,便道:“為夫陪歡歡一起去,在旁邊聽着,歡歡就不怕了。”

确實,孟歡社恐,很怕官員,因為藺泊舟在旁邊,不管幹什麽心裏都有了底。

孟歡耳熱地低下頭。

藺泊舟真的對他很好。

所以他才更希望安垂抓緊時間滾,不要留在京城,以免夜長夢多,萬一世界自我意識又開始修正,把他拐去建州就完蛋了!

孟歡心裏盤算這會兒,耳畔,藺泊舟聲音低啞:“歡歡介意我的眼睛?”

孟歡怔了下:“啊?”

張着嘴啊完,想起自己問的那兩個問題也許有歧義。藺泊舟眼睛不好,本來就敏感,自己還問他何時能好,也許真的能聽出不是滋味兒。

孟歡忙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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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才自己确實因為眼疾給他扣了幾分。

“……”

孟歡有點兒緊張,半晌,才說:“每個人都怕麻煩,但是——”

他眼前的藺泊舟唇色有些白,輕抿着,注目孟歡的方向。也許是剛才那幾句對話讓他有些走神,修長的手指輕敲椅沿,若有所思。

孟歡嗓子發卡,說這句話有點兒吃力,“我願意承受你的麻煩。”

說完,感覺輕松多了。

藺泊舟有權有勢,眼睛哪怕瞎了,但身旁的太監和侍從一大堆,單獨拎一個出來都能把他照顧得穩妥,怎麽盤算,他都不會給孟歡造成負擔。

但是孟歡也願意牽他走路,願意給他穿衣服,願意往他碗裏夾菜,願意半夜幫他小恭,照顧他孟歡不能說覺得多有意思,但是……他願意。

就算不是在王府大殿,孟歡想了想,而是普通的小戶人家,自己每天晝出耘田夜績麻,回來跟藺泊舟吃一碗飯,再牽着他到田地裏看看收成,晚上一起鑽被窩,他肯定得服侍自己,嗯,這方面他又很擅長。

再說他倆不會有小孩兒,生活壓力也不大,藺泊舟長得好看,活兒也好,還對他百依百順,等于自己養了個偶爾會瞎掉的閑漢男人……

眼前浮現出畫面,孟歡莫名耳熱。

——雖然吃穿用度都是藺泊舟的,但偶爾幻想一下自己養他,感覺還不錯。

他這兒想了半天,藺泊舟似乎笑了一聲,輕輕拉住他的手。

他聲音帶着喟嘆:“歡歡對為夫最好了。”

“……”

孟歡轉頭看他。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怎麽,心裏湧起一股熱流。

僅說一句願意承受他的麻煩,就這麽開心?

孟歡沒忍住,有點兒不受控制地靠近,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在心裏默默念叨:

我會對你更好的。

-

回到王府,太醫已經候在大廳,等着給藺泊舟治療眼睛。

這個治法,無非是針灸,以及每天喝藥。

周太醫神色肅穆,靜靜等候着藺泊舟配合治療,按照往常藺泊舟的脾性,不怎麽上心,懶洋洋的,甚至還有一些難得的叛逆。

不過今天,藺泊舟來的時候唇角牽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背後冒出半個腦袋,是他的小嬌妻。

大概是孟歡在馬車上親了親藺泊舟,他現在心情很愉快,坐下後,游錦摘掉了他的白紗。

孟歡便在旁邊看着,眼巴巴地注目着細針,每插進一根就問:“痛不痛啊?”

“痛不痛?”

“很痛吧?”

“哎呀……”

孟歡西子捧心,痛心疾首。

周太醫的針都快拿不穩了,很想說本神醫在治病時閑雜人等能不能退開?他控制着力道,強忍住呵退其他人的想法,總算把銀針全部使用完。

每次治療大概半個時辰,治完周太醫準備走,臨走前問起:“王爺眼睛前能見影子嗎?”

藺泊舟:“看不見。”

周太醫拈着胡須:“臣明白了,王爺照常用藥。”說完,便離開了。

眼看沒說出個所以然,孟歡問:“還要多少天啊?”

藺泊舟洗淨了手,指尖淌着水滴,平靜道:“偶爾一兩天,三五天,偶爾十幾天,并不清楚。”

孟歡嘆氣:“哎。”

總覺得一直這樣下去耽誤事兒。

“急也急不來,”藺泊舟唇角帶着微笑,“歡歡下午要習字?為夫陪你。”

孟歡心情頓時高昂了不少。藺泊舟陪他上寫字課真就背後有人的感覺,山樞不敢兇他,戒尺也不敢敲,本來山樞年紀大了偶爾打瞌睡,但在藺泊舟面前講究禮儀端莊,睡也不敢睡。

以往藺泊舟舊疾複發,王府裏氛圍死氣沉沉,生怕一個不慎惹得藺泊舟不樂,心生厭煩或者斥責,現在,倒是聽見藺泊舟來了句:“讓閑着的人都出來轉轉吧。”

是讓府裏人都休息休息的意思,平時逢年過節才能聽到這句話。

荷花池旁,清風徐徐,孟歡低頭将毛筆蘸飽了墨水,寫完了今天要背的字,山樞也撤去筆墨。

耳畔,響起一個熱情如火的聲音:“拜見王爺,王妃。”

孟歡擡頭,來人模樣俊秀,一雙風流眼,兩只含情目,笑吟吟地低頭看他書寫的字:“王妃今天學到哪兒了?”

孟歡懵了一下,認出來,這是之前見過的那個戶部尚書之子沈青玉。

感覺挺自來熟的,孟歡還沒答應,他就先說:“千字文?還沒學完啊哈哈哈,王爺當年聰慧無匹,我記得三四歲就能将這倒背如流,哈哈哈,怎麽王爺現在也要跟着學?真好,不得不說,王爺也該體會一下常人的不易,就是辛苦我們王妃了。”

孟歡:“……”

原書裏這人跟藺泊舟關系很好,性格也诙諧,親和力強,和人沒有距離感,因此人緣也特別好。

孟歡蒙住紙頁,轉頭看藺泊舟:“他說我笨啊?”

藺泊舟頓了頓,笑道:“沈二在青鹿學院破不了先生出的題,在紙上畫美女圖,也傳得很開,就不要取笑內子了。”

內子,就是家妻的意思。

孟歡看了他一眼,耳朵發紅。

沈青玉一張可憐臉:“王爺攻擊我。我在家被老婆罵,出門被王爺罵,裏外不是人。”

藺泊舟沒理他貧:“你爹讓你來的?”

“對,”沈青雲掃了眼四周,說話不大正經,“王爺還真是開門見山,一點兒前戲不做,委實無趣的緊,也不知道王妃有沒有罵過你沒意思——”

陳安咳嗽了聲,老臉微赧。

孟歡聽懂了,微微睜大眼,表情十分複雜。

藺泊舟垂眼:“葷話可以少說幾句。”

“……”沈青玉笑着點點頭,“我爹讓我來問問分錢的事。”

藺泊舟還坐着,不過脊背靠着座椅,顯然坐直了起身,“怎麽說?”

“我爹催得急,”沈青玉喝了口清茶,“巡出的那筆鹽稅進了銀庫,聽說有盈餘,各閣部聞着味兒就上來了,全都申請要錢。一會兒豫府出了旱情要錢,一會兒皖府出了澇災要錢,一會兒陛下修的陵寝要錢,軍饷要錢,操辦水軍要錢,宗室也來要錢,文武百官拖欠的俸祿未結也要錢,我爹的意思是趕緊把這筆錢花了,花在節骨眼上,免得問來問去。”

孟歡本來想走的,不過藺泊舟并沒有避諱他的意思,他看這幾個人聊的熱鬧,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試圖聽明白。

藺泊舟語氣平靜:“崔閣老和陳次輔怎麽說?”

“崔閣老的意思,是先結緊要的,比如陛下的陵寝,軍饷,和操辦水軍的錢,現在邊禍時不時興起,倭患剛平息,不得不防備。陳次輔的意思是先安民,把錢結給災情地區,豫皖的百姓吃不起飯,逼急了是要起亂子的。”

孟歡左邊看看,再往右邊看看,似懂非懂。

“陛下怎麽說?”

“陛下想修陵寝,還要修一座棋宮,供奉前朝至今的圍棋大師,說以後要搬到棋宮去吃飯睡覺。”沈青玉表情嚴肅。

藺泊舟皺了下眉,唇角的氣息更加凝重,沒說自己的意見,再問,“你爹的意思呢?”

沈青玉說,“我爹覺得,各部分都撥一些,省檢些用。百姓肯定要安撫,出事了誰也擔不住。百官先把拖欠長的發了,其他的再等等。至于軍饷,如今最急的是遼東,肯定要撥。還有就是陛下的陵寝……陛下年齡尚小,不急于一時……”

藺泊舟總算點頭:“你父親是個公忠體國的。”

沈青玉嘿嘿了一聲:“但我爹說了又不算,他雖然管錢,但批紅和拟票全在內閣和司禮監,全在崔閣老,陳次輔,王爺手裏。”

孟歡再左右望了望,試圖聽得更明白。

藺泊舟說話了:“你爹不想把銀子撥給陛下,這個惡人又要本王來做?”

沈青玉直笑:“這個惡人王爺不做,也沒人敢做了。我們也知道,陛下除了聽王爺的話,其他誰也不聽。”

藺泊舟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兒。

宣和帝是個小孩子,誰給他想要的東西,他就喜歡誰。

比如現在他想要陵寝和棋宮,兩位閣臣明知道財政吃緊,百姓危困,還不忘留一筆閑錢給宣和帝,圖的就是皇帝的好感。

可他如果說不給宣和帝錢,宣和帝肯定要生氣的,失去帝心,存亡也在一念之間。

藺泊舟嗯聲:“明天本王去宮裏,再問問陛下的意思。”

“那敢情好。”沈青玉算是把父親的話陳述到位,端起茶碗再喝了一口,看到了在旁蹙眉思索的孟歡。

他笑:“王妃覺得應該怎麽分錢?”

“……”

孟歡沒想到這話題能到自己身上。

“啊?你問我啊?”

孟歡下意識看了一眼藺泊舟,好像上課被突然點到,有點兒懵又來不及多想,試探着說:“大頭給百姓?”

“對啊。”

沈青玉贊成地笑了笑,笑意裏面似乎有些苦楚。

“看吧,王妃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朝廷就是有人不這麽幹。”

荷花池旁清風徐徐,人聲不知何時都安靜至極。

那你們朝廷……還挺不好的。

孟歡心裏念了念這句話,沒說出聲。

他知道該藺泊舟說話了,又把頭轉了過去。

藺泊舟神色有些凝重,說起件事,“遼東的軍饷,總兵毛誠昌年年都在要,往先沒給,他也沒說什麽,今年怎麽要的這麽急?”

沈青雲眼睛發直,也不解地怔了會兒:“這是崔閣老的意思,認為欠了好些年了,再不給,遼東軍備廢弛,先前便有幾個沒歸義的朱裏真散部時不時南下侵擾,讓人煩不勝煩,真要是打殘了武備,東北邊釁一開,就怕重現當年被金人攻破京師的恥辱。”

朱裏真,武備,邊釁。

聽到這裏,孟歡雖然很吃力,但總算從幾個關鍵字句裏聽出了他們在議論朱裏真族的事。

——也就是安垂那個部族。

藺泊舟神色十分冷淡,嗤了聲:“毛誠昌年年給京城遞的折子,都陳述邊防穩固,軍備充足,陛下勿憂。‘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抱怨’,怎麽今年突然開始哭窮了?”

沈青玉抓了抓頭發,神色頗費解:“我不知道啊。”

藺泊舟放下了手裏的茶碗。

只說了一個字:“瞞。”

-

沈青玉走了以後,涼亭有些悶熱待不下去,孟歡問藺泊舟:“回去了吧?”

藺泊舟牽着他,站起身,“為夫正要寫封信。”

孟歡看着他,忍不住道:“你又要開始忙啦?”

藺泊舟輕輕牽着他的手:“乖。”

孟歡搖頭:“你忙,我又管不住你。”

聽到這句話,藺泊舟唇角微微勾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歡歡這話是什麽意思?”

孟歡眨眼:“就是說我提建議沒有用的意思。”

他說完,腳步突然停住了。

孟歡不解地看向藺泊舟,男人忽然湊近,氣息落到他跟前,鼻尖相對,聲音很低:“歡歡生氣了?”

被他這麽一問,孟歡連忙搖頭:“不是生氣。”

他還真沒奢想過能管住藺泊舟。

如果真的想要管住他,至少也不能全吃他的喝他的,最好和他設想那種異樣,一起種田,藺泊舟吃他的,孟歡就有心思管他了。

孟歡認真說:“你自己注意身體。”

眼前的氣息短暫的頓了一頓。

片刻,藺泊舟點頭,“好,謝謝歡歡,為夫會注意。”

回到書房,藺泊舟找來了陳安,替他寫信。孟歡拿着一顆洗幹淨的桃子,坐在一旁的椅子裏邊啃邊看,跟只兔子似的窸窸窣窣啃着。

而藺泊舟眼睛看不見,寫信是他打腹稿,念出來,陳安幫忙執筆。

兩封信寫完以後,陳安從鎖着的櫃子裏捧出一只盒子,用小鎖打開,取出一枚玉石制的印章,上面刻着藺泊舟的名字。

信件只要帶上了這枚章印,就證明是藺泊舟的授意,無論是誰看到以後,必須遵照信裏的指示行事。

孟歡飛快地旋完了桃子,剛要丢核那一刻,腦子裏忽然閃了一下。

好像有什麽記憶要湧出來,但到底沒有。

……又忘了什麽?

孟歡晃了晃腦袋,始終沒想起來。

陳安在信上蓋印後便将印章收回盒子裏鎖好,放到博古架最醒目的地方。書房藺泊舟和下人們每天都會來,印章是否會丢失,一目了然。

印章帶給孟歡的熟悉感越來越明顯。

他記性不太好,有時候劇情線都怼到眼前了,才能後知後覺地想起是什麽。

孟歡想的頭痛依然無濟于事,去牽藺泊舟的手,“休息了休息了!”

語氣活蹦亂跳,特別開心。

藺泊舟跟着站了起身,唇角帶着笑,靜靜地注目孟歡的方向。

端來的藥到了,孟歡接過碗,熟門熟路地舀了一勺吹涼,湊到藺泊舟唇邊,“又到了今晚的喝藥時間~”

旁邊的游錦和侍從看着,也笑呵呵地出門去了。

畢竟現在可是他倆主子的私人時間,很有可能喝藥喝着喝着就開始親熱,大家都要回避的。

藺泊舟坐椅子裏,半擡起下颌,可能是這幾天喝藥喝多了,他衣衫裏透出了一股藥香,唇色又淡,眉眼間郁結着一股病色。

他啓唇,含住了孟歡遞過的勺子。

“……”

這一瞬間,一股莫名其妙的形似感沖入腦中,孟歡有點兒看不得他含着,連忙取出勺子,再舀了一勺藥湯。

藥聞起來特別腥苦。

孟歡看了看,說:“今天周太醫好像又加了一味藥,味道變了嗎?”

藺泊舟病蔫蔫的,“變不變都苦。”

“有多苦?”

孟歡是個好奇寶寶,忍不住,舀了一勺藥湯,湊近輕輕喝了一口,苦腥味在舌尖蔓延開始,孟歡“唔”了聲,“真的好苦!我以後千萬不能生病!!!!”

藺泊舟唇角微微擡起。

接着,似笑非笑,“歡歡嘴裏已經苦了?”

孟歡有點兒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點了點頭,肩頭便被他輕輕按着往下壓,手撫摸到了耳頸處,苦腥的藥味裹着涼薄的氣息湊了上來。

孟歡放下碗,忙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藺泊舟的手指像冰冷的蛇攀附而上,唇也靠近,帶了一聲笑音,濕濕地吻了上來,邊吻邊笑,“嘴裏都苦了,還怕什麽。”

濃郁的中藥味在舌尖化開,孟歡手指攥着藺泊舟的領口,用力抓緊,想推開來着,但他的手也伸了上來,拇指抵住孟歡的後腦,像把一只小貓咪固定得不能動彈,盡情揉捏,深入地吻了起來。

“嗚嗚……”

孟歡發出了兩聲可憐巴巴的聲音,但很快就被吻得腦子裏一團亂,升起一種舒服的酥麻感。

藺泊舟真的很會親。

他是個外表穿得光風霁月的衣冠禽獸,心智成熟,擅于掌控一切,就連接吻時孟歡也得被他操控,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吻。

不過藺泊舟有個比較好的習慣是,他共情力強,知道孟歡到底願不願意,舒不舒服,不會真正地強迫他。

唇齒間的聲音有些黏糊,藥味變得很淡,氣氛也熱到不可思議。

孟歡被他雙手捏着下颌,四肢形骸湧起一股發泡的無力感,好像被抽去了力氣,又覺得脊梁中長出了一棵樹,撐着他的腰,微微彎下去。

孟歡鼻尖發紅,眼尾濕潤,唇瓣被咬得通紅。

聽到藺泊舟愉快的輕嘆。

孟歡被帶動着,忍不住發出一聲難忍微小的“啊~”

唇角的熱息更潮濕,藺泊舟聲音含笑。

語氣像是誘人淪陷的惡魔。

“歡歡真棒……”

“……”

孟歡意識混亂,耳畔藺泊舟斷斷續續的聲音,“要不是為了上朝,為夫想天天待在床榻,做那種事。”

他自己又嘆息:“……真是瘋了。”

孟歡微微睜開了眼。他也覺得,一向卷王的藺泊舟居然說出這種話,簡直不可思議。

君王不早朝,身旁有人的時候,誰還惦記着早朝。

藺泊舟齒關咬住了孟歡的衣帶,輕輕拉開:“歡歡,今天早些熄燈?”

孟歡知道他想幹什麽,剩餘着殘存的理智,示意旁邊的藥碗,“藥,藥還沒喝完——”

他剛彎腰挪了一步,伸出手指去勾藥碗,就被摟腰拖了回來,強勢地抱坐在藺泊舟的腿,大手放在他的腰際,按的穩穩當當。

藺泊舟伸手摸到了藥碗,放到唇瓣,一飲而盡。

孟歡衣衫都被他撕開了,白淨的肩頭坦露,忍不住捂着眼睛:“……周太醫說,最近不要行房太頻繁。”

他和藺泊舟,雖然不是小說裏從早幹到晚,但每天晚上都得彼此融合一下。

孟歡性格乖巧,一向很聽老師或者醫生的話。

他真誠建議,聲音求饒:“王爺,要不算了,傷身體……”

藺泊舟唇角輕輕彎了一彎。

語氣從容中,帶着難以抑制的失控:“沒事,明天補藥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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