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晉江正版閱讀

第 112 章 晉江正版閱讀

少年眼角帶淚,聲音帶着輕微的顫音,身上有剛吹了冷風的寒意,雙臂勾着他的頸,悶在耳朵旁一陣委屈的怨詞。

聲音讓他說的這麽嬌,尾音黏膩,藺泊舟唇角不覺彎了一下。

他擡起長指,指腹輕輕摩挲孟歡尖瘦的下颌。

熱意升溫,他聲音很輕很低。

“這不是回來了嗎。”

“可我就是害怕,不許害怕嗎?”

孟歡還讓他勾出情緒來了,斷斷續續說,“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等你回來是什麽心情,我中午飯吃不下,水也喝不下一口,盼星星盼月亮,等你等得心口都難受——”

少年的郁悶需要一個發洩口。

藺泊舟垂眸看了會兒,笑着說:“嗯,為夫罪過大了,給歡歡賠不是。”

“……”

他一服軟,孟歡就沒辦法生氣了,怔在原地。

“心口還難受?”

藺泊舟若有所思,垂下眉眼緩慢湊近,靠在他耳畔:“為夫給你揉揉?”

“…………”

馬車的簾子放下來了,藺泊舟單手扶着孟歡的腰,手正好放在他心口附近,按壓的力道不一。隔着衣裳就能察覺到他指尖撫弄,特別不正經。

孟歡被他摸了個遍,紅着臉抓起他的手:“別摸了。”

呆了會兒,又說:“我看你現在是真沒事了。”

藺泊舟笑:“為什麽這麽說?”

“光天化日,有閑心做出這種事情。”孟歡思索了一下,“肯定沒事兒了,要是有事,你可不這樣。”

如果情況還很危急的話,藺泊舟腦子裏壓根兒不會有澀澀兩個字,肯定端端正正坐着,眉眼陷入沉思。

孟歡沒想到他就出門一趟,能把這麽大個事兒解決,他們現在現在坐這輛馬車,肯定是回王府。

連王府都能光明正大回了,要知道,前兩天但凡有藺泊舟的行蹤,都是懸賞重金,王府門上還貼着封條。

孟歡莫名有種丈夫賺千萬風光回家的感覺。

孟歡換了個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抓着他的手:“夫君,你給我講講。”

“回去了說。”

藺泊舟捏着他下颌,探出舌尖,沿着上唇舔到下唇,捏開一道縫隙後很快地鑽入了齒關內。

唇瓣濡濕,孟歡腦子裏嗡了一下,脊梁就軟了。

行軍這四個月他跟藺泊舟開葷的次數寥寥無幾。他倆先成了親再有感情,甚至先睡了再有感情,滋生感情的熱戀期偏偏又在行軍路上,周圍全是人的眼睛,無論幹什麽都被人盯着。

“夫君……”

孟歡被親的受不了了。

藺泊舟掌心扣着他後腦,側身,舌尖往裏游的更深,碾壓着他的唇瓣。

酥麻感當中,滋生出一股被咬了的刺痛。

“不行……”孟歡抓着他肩膀推出去,壓着滾熱的喘息, 眸子黑潤, 和眉眼看似平和,卻無意識獸性地舔着唇的藺泊舟相對。

藺泊舟泛着水光的唇瑩潤,還想吻上來。

被孟歡一根手指抵住唇:“不行不行不行,夫君,不能再親了,還是大街上,要是鬧大就不好了。”

往回按,按回了端坐着的姿态。藺泊舟像是覺得好笑,漆黑俊美的眉眼望向孟歡的方向,唇瓣微微一擡,但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才乖嘛。”

孟歡滿意地收回手,從他身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輕聲說,“男人可以獸性大發,但老婆說不行就不行。”

藺泊舟唇瓣抿着,微笑。

掀開了簾子,孟歡趴着窗,望向這條闊別四個月的京城街道。

街道兩側的房屋鱗次栉比,房梁積滿了落雪,石頭鋪就的大道也蒙了冰棱子,光溜溜的,馬匹走路走得很慢,生怕蹄子踩到路面會打滑。

可天地間并不是陰沉的蒼灰色和雪白,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挂着燈籠,紅彤彤的顏色,街上也行走着扛糖葫蘆,糖畫,年畫,對聯,紅紙,等鮮豔的色澤。

孟歡回頭:“夫君,過年了!”

“嗯,”藺泊舟應聲,“打仗從夏天打到冬天了。”

孟歡惬意地往他肩頭倒:“我喜歡過年。”

聲音美滋滋。

藺泊舟笑了:“喜歡過年什麽地方?”

“熱鬧。”孟歡想了一下,“我就喜歡熱鬧。”

“好。”藺泊舟答應,“記下了。”

孟歡趴着窗戶再往外看。

馬車在調轉許久後,終于駛入了攝政王府所在的街道,這一條街全是達官顯貴的府邸,繁華熱鬧的商鋪和酒樓,過年了,都懸挂上了紅彤彤的燈籠,紮着紅紙,打掃得幹幹淨淨,看起來一片辭舊迎新的景象。

可馬車再往前,到了攝政王府。

門庭冷落,門匾下什麽也沒有,積雪厚重,有兩個下人在清掃落雪,還有一群人等候在那裏。

往常最風光的地方,現在卻極其潦倒。可見自從藺泊舟在遼東被奪權,王府裏的人日子也不好過了。

馬車停下。

藺泊舟提着長袍,下了馬車。

迎接的人都跪了下來,一陣悲哭之聲。

“王爺回來了。”

“王爺!”

“王爺終于回來了。”

“……”

哭聲的情感蘊含豐富,有劫後逃生,也有兔死狐悲。藺泊舟在雪中站了一站,肩頭落下了幾片雪絮,輕聲道:“天塌不下來,都起來吧。”

他牽着孟歡的手進王府大門。

“明天是除夕,府裏還這麽冷靜。趕緊去該買什麽買什麽,把府裏拾掇起來,別站着哭了。京城的最後一個新年,熱熱鬧鬧過了再走。”

游錦本來還抹眼淚,聽到這句話連忙點頭:“是!”

前腳進府,後腳,皇宮裏也來了賞賜。

幸虧藺泊舟回來得早, 他要是再晚回一段時間王府要被抄沒, 家産全沒了。大概聽游錦說了府裏的情況,沒有太大損失,就是前段時間受了些白眼,擔驚受怕。

熱騰騰的雞湯,菜色和米飯擺在桌上,王府上下忙碌着添置燈籠和花盆,游錦跪在桌子邊哭:“王爺,奴才差點兒以為王爺回不來了王爺!尤其是人人都說王爺死在遼東,奴才天天跟他們吵嘴呢,不許咒,不許咒,可每天晚上躲被子裏哭,人都哭老了。”

“……”

孟歡夾了筷茄子放到嘴裏,沒說話。

“王爺的眼疾還沒好?那邊能有什麽好大夫,趕緊去請周太醫,王爺可受夠了這雙眼睛的苦了。”

“王爺,王爺瘦了……主子也瘦了……”

游錦一張手帕潮濕不堪。

哭哭啼啼,耳朵裏鬧騰,藺泊舟神色倦怠:“你下去歇着吧。”

游錦:“奴才要伺候王爺。”

“下去。”藺泊舟氣笑了,“叫你下去,非要本王踢你一腳?”

聽到這話,游錦才轉悲為安,說:“那奴才下去了。”

他的身影戀戀不舍退到了寝殿外。

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孟歡總算松了口氣。他在人前一直比較拘謹,沒人了才好在藺泊舟面前放松。

夾起一塊茄丁,用勺子托着放到藺泊舟唇邊:“夫君,這個好吃,張嘴,啊——”

自從藺泊舟複發眼疾之後,孟歡習慣吃飯夾東西喂他嘴裏。藺泊舟這雙眼睛,也許是孟歡之前适應了他失明時的狀态,至今未愈,除了心裏着急,并不覺得他麻煩。

藺泊舟順從地咬了他送來的茄丁。

“怎麽樣?茄丁用油酥過再混着肉丁炒,入味,但又沒被炒碎。”

“嗯,很好。”

此時的藺泊舟摘掉了白紗,靜坐原地。

他眸光垂落,鼻梁染了淡淡的陰影,坐姿十分端正,如果不是夾菜時筷子會舉落不定,看起來甚至不像一個失明的人。

孟歡又夾了筷排骨:“夫君,嘗嘗這個。”

他夾的菜藺泊舟都會聽話的吃掉,然後說不錯,不過藺泊舟唯二不喜歡吃蔥和豆子,夾到他嘴裏,修長的眉會微微皺起。

那時候孟歡也會覺得很好笑。

拿帕子給藺泊舟擦了擦唇角,孟歡心裏也胡思亂想。

藺泊舟的眼睛為什麽還沒好?

應該是那時候吹風吹多了,吃藥沒錢吃最好的,後來趕路呢熬藥也是有一頓沒一頓。

可孟歡不敢在藺泊舟面前着急,他怕藺泊舟失明,本身心裏就難過,聽到自己的話更難過了。

……所以。

就這樣吧,與其擔心未來一天一天好不起來,不如期待,未來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孟歡拿勺子盛了碗湯,到藺泊舟唇邊:“夫君,喝湯啦。”

尾音甜甜的,特別像哄小孩兒。

藺泊舟擡了下眉梢,溫聲道:“為夫自己喝。”

“不,”孟歡撒嬌,“我要喂你。”

藺泊舟頓了一頓:“好。”

他神色像是無奈,只好坐正了身子,微微渙散的眸子望向了孟歡,略低下頭,将兩片微紅的唇瓣啓開。

他生的俊美,尤其當整個人為了配合孟歡俯低時,平時高高在上的端莊雅正俱無,只有獨屬于孟歡的陰柔邪異之感。

湯送到口中。

熱湯溢入唇縫,他用猩紅的舌尖輕輕舔一下,性感的喉結滾動,似乎把東西咽下去了,發出很輕的吞咽聲,有點兒像他倆接吻時的動靜。

孟歡咬唇,感覺,給藺泊舟喂東西……好澀啊。

“雞湯好喝嗎……”孟歡輕聲問。

不得不說,心裏有個小私信,就是因為好澀,他才喜歡喂。

藺泊舟似是對他大發色心的老婆毫無察覺,很輕的笑了笑,溫聲道:“辛苦歡歡。”

孟歡耳背發紅:“不辛苦,不辛苦。”

內心:qaq。

孟歡拿起勺子再舀:“夫君再喝一碗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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