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讓她完整

第77章 讓她完整

頃刻之間, 車內的空氣變得粘稠濕熱。

金斯嬌感到膝上一輕,雪年把纖細的足腕從她掌中抽離開,兩條長腿交疊起來, 裙擺遮着, 半掩半露, 足尖勾着細高跟,隐晦地輕點了兩下。

她只恨自己不是個近視眼, 竟然連雪年足趾的顏色都能看得那麽清楚, 一邊自我譴責, 一邊又視線控制不住地朝着那點粉紅追過去,簡直變态到家。

雪年指尖輕輕勾了下她的下巴, “看什麽呢?”

金斯嬌窘迫地低下頭, 再往前點幾乎就要埋進對方懷裏, “沒什麽。”

周圍缭繞着經歷過精心調配的木質調香水的味道,有別于雪年自身的體香,深邃溫甜,一步步誘人沉陷其中,金斯嬌勉強捱了幾個呼吸, 有點扛不住, 頂着滿腦子的髒東西扶住桌沿,同手同腳地把自己烙進座位裏。

剛坐穩,雪年靠過來, 勝過瓷白的薄肩和臂彎落入金斯嬌眼中, 一通勾引似的亂晃,她被灼得眼顫, 終于開口求饒:“雪老師,我們這是去哪兒?”

“當然是去吃飯, ”雪年自然地問,“你不餓?”

餓,當然餓。

她餓得都想吃人了。

雪年逗小孩一樣捏捏她的臉頰,“來,我看看,這段時間瘦了沒。”

實在是拍攝趕工太忙,三五天才能打上一通正經電話,金斯嬌寡言少語說不出太多肉麻的詞,但如果雪年問她想不想她,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瘦了點兒,”雪年蹙眉,手還停在金斯嬌臉上,“崔恬讓我盯着你,你這段時間又沒好好吃飯?”

金斯嬌搖頭,臉頰肉輕輕擦過她的掌心,寵物撒嬌一樣,“今天趕飛機和通告,沒來得及吃飯。”

“餓了一天?”

“喝了粥,”她補充,“還有蘋果。”

雪年道:“就這麽點,還想我表揚你不成?”

金斯嬌手指小幅度捏了下衛衣衣袖,“太忙了……”

她很少把忙和累挂在嘴上,累得連頭都擡不起了也不會示弱,通常都是一個人默默休息調整狀态。

然而越是不說就越招人心疼,作為金斯嬌唯一願意主動親近的人,雪年相當明白這是怎樣一種心情,被依賴時也就有着別樣的觸動。

不過眼下金斯嬌眼底沒有疲色,反而活力滿滿的,還有精力搬出她那套讓人寒牙的幽默來逗樂雪年:“…忙着,掙話費。”

這話沾點兒讨好,還沾點兒調情,說完雪年還沒來得及表态,她自己反倒先臉熱了。

按她這勁頭,掙來的話費恐怕夠花到下輩子,雪年莞爾道:“這麽用功?那是該表揚。”

金斯嬌小孩兒得了糖似的,眼含期許,一動不動地望着她。

“想要什麽獎勵?”雪年問。

金斯嬌視線在兩人間粗糙地估計了下,離得有點兒遠,不方便擁抱,便蓋彌彰地脫了衛衣外套,借着搭衣服的動作趁機往前小小地挪了一寸。

裏頭穿的是件棉質的白色長袖,她把手背藏在袖口裏,兩手放在膝上規規矩矩地坐着,直發松綁,看上去幹淨無害,像個乖乖等待老師上課命令的學生。

雪年看出來了,這是要讨抱呢。

雪年挑眉,沒順着她的心思靠過去,慢悠悠地把小桌上的果茶拿過來,擋在兩人中間問:“這個,怎麽樣?”

“……”金斯嬌看看果茶,又看看她,一臉空白。

雪年若有所思,把果茶放回去,“不想要?”

金斯嬌:“……想。”

語氣裏充滿不情願。

雪年敲了敲桌,指尖一點,道:“那上回你在電話裏說,想抱我、吻我,還作數嗎?”

金斯嬌一愣,頓時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臉紅心跳的同時喉嚨發幹,不敢直視對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雪年揉躺在座下的绛色裙擺,仿佛這樣就能證明她的清白和坐懷不亂。

作不作數?

她腦子裏一團漿糊。

雪年居然還記得那天晚上說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想和自己親近,想做些擁抱以上的事?

“需要思考這麽久?”

金斯嬌面紅耳赤,思考不下去了,嗫嗫地喊了聲“雪老師”,像在認錯,又像在讨饒。

雪年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對這聲非常受用,反手把搭在一旁金斯嬌的外套拿來披上自己的肩,擋住自己露了這麽久的風情,看似含蓄地說:“三選一。果茶,抱我,吻我,只許一個。”

說罷她欺身向前,一下子靠得離金斯嬌只剩十來公分,撐在皮座上的手一錯就能碰到她的腰,意味深長道:“好好想,一會兒下車就只剩果茶了。”

外套擋着她的肩頭卻擋不住胸前,那裹在绛紅衣料下若隐若現的兩抹雪色撞入視野,金斯嬌倏地扭過頭。

如果不是車輛在高速行駛,她會選擇當場拉開車門跳下去。

雪年低頭看了眼,慢了一拍把外套領口拉緊,緩緩地說:“要是你還想要第四個選項……”

金斯嬌火都快燒到心髒。

到這地步她哪能看不出來雪年是故意的,什麽三選一四選一,離得這麽近,她想做什麽都行。

可想歸想……她,不敢。

夢裏該有的不該有的做過那麽多次,落入現實,她還是不敢有一絲染指雪年的念頭。

終于,金斯嬌開口,聲音細弱蚊蠅:“我能抱抱你嗎?”

她們擁抱過很多次,這是最為安全的選項。

而實際上,在坐上這輛車前,她一直想要的也就只是個擁抱而已。

雪年了然一笑,嘴上說着果然,手臂繞到金斯嬌腰後,輕柔地把她抱進懷裏,“好吧好吧,那就許你抱十秒鐘。”

體溫、懷抱,和記憶中絲毫不差,金斯嬌僵硬的身體找到避風港,驀地一松。

她從一層層深郁的木質調香水裏捕捉到一縷熟悉的香味,淡得像水,純淨溫柔,世上獨雪年一份,技藝再精湛的調香師也模拟不出其中一分一厘。

“可不可以多一會兒?”金斯嬌傻傻地問,同時心裏默默記着數:十,九,八……

好久沒見,她想貪得無厭一次。

可惜雪年拒絕了:“不可以。”

金斯嬌有點兒委屈,之前雪年從不在擁抱這件事上吝啬,好不容易才見,明天她就得回劇組,多讨幾秒都不行嗎。

雪年:“你不問問為什麽?”

金斯嬌默數到三,心中還有眷戀,感受着最後三秒的溫存,低聲道:“為什麽?”

三,二,一。

十秒滿,懷抱準時松開。

雪年托起她的臉頰,“因為我要抓緊時間吻你。”

旋即,唇上一熱。

——

濕熱的觸感像凜冬吹來的第一縷春風,破開寒冷的冰面,唇與唇相碰的剎那,金斯嬌像條被冰水泡傻的魚兒,遲鈍地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直到沁和的暖意渡過來,她消融般顫了下,閉上眼睛本能地朝後偏躲,一貫溫柔的雪年這時候卻霸道得要命,撫着她後脖頸的手往下一滑,輕而易舉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嚴格來說,這還算不上正經的吻,僅僅是唇貼着唇。

可掩在肌膚下的脈搏卻瘋了一樣。

金斯嬌在震顫中胡亂地抓住了什麽,或許是她自己的衣袖,又或許是雪年的裙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意外的一吻,讓她恍惚間産生了耳鳴的錯覺,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某扇門被吱聲打開,所有隐秘都被推湧到陽光下。愛慕,貪戀,情丨欲,占有欲……無數種叫不上名的情緒随便飛出來,一塊又一塊地填補着她的心髒,喜怒哀樂,讓她蘇醒,讓她完整。

這是愛一個人的滋味。

金斯嬌一下紅了眼眶。

溫熱的水滴砸到雪年手背上,雪年一頓,松開手。

上一秒還在閃躲的金斯嬌陡然抓住她的手腕,不等開口,金斯嬌欺身重重把雪年摁倒在皮座上,一手墊在雪年腦後,一手揉撫着她的耳畔,滾燙的吻帶着兇狠的力氣,不由分說地壓過去。

這是她仰慕多年的人,從驚鴻一面,到漫長幻影,再到觸手可及,僅僅只是喜歡就讓她夜夜夢回心顫,而若論到愛……

金斯嬌噬咬着雪年的唇瓣,動作和呼吸一樣紊亂無序,分明她在電影裏和雪年吻過數十次,結果一動起真情就被打回原地,只知道苦求乞取。

很快,雪年在她的粗暴下嘶了聲,唇瓣破了一角,快速腫起來。

金斯嬌卡了下,眼睫上還挂着淚珠,看清雪年唇上的咬痕,猛地松手。

外套挂在一邊,雪年人被她壓着,長裙淩亂,烏發更亂,臉上甚至有水痕,是金斯嬌砸下去的眼淚。

雪年喘了口氣,手背碰碰嘴角,疼的。

金斯嬌連忙過去攙扶,但手剛伸過去就被摁下去。

擡眼,雪年倚着座背随便地把外套拉過來蓋上肩,加重語氣:“我剛才快被你吃了。”

金斯嬌心中懊惱,胡亂地擦幹臉上淚痕,雪年立刻攔住她,“小心擦破臉。”

金斯嬌只好把手放下來,緊貼着坐在雪年身邊,看着那破皮紅腫的唇瓣,頗想給自己一巴掌。

“好點兒了嗎?”雪年的視線同樣在她挂淚的雙眸。

金斯嬌點點頭,但很快又搖頭,“我哭不是因為難過。”

“那是為什麽?”

她咬咬唇,徹底豁出去臉皮,低頭悶聲說:“因為太激動了。”

激動得身顫,情不自禁。

“……”

雪年定定看她,忍了幾秒到底沒忍住,眼睛一彎,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金斯嬌只看見笑容,沒弄懂她在高興什麽,遲疑地看了看自己,是不是有哪兒不對勁,才這麽招人好笑。

衣裳齊整,表情還好,找不出笑點。

金斯嬌手足無措地坐着:“雪老師?”

“嗯。”雪年應聲,擡起手腕伸到金斯嬌耳後,溫柔地摩挲着她的後頸。

金斯嬌脊背一栗,無師自通地讀懂了她的眼神。

雪年:“過來,我教你怎麽接吻。”

吻戲拍過那麽多回,金斯嬌還是一竅不通。

最開始只是輕碰,一下一下的,若即若離,随後變為啄吻,細細綿綿。金斯嬌的呼吸在此急促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更進一步,雪年退了退,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瓣,輕聲道:“別急。”

趨近于零的距離,雪年的嗓音是啞的,氣息是燙的,眼簾微啓,沉光的眸子裏有淡淡的欲色。

金斯嬌難耐地發出半聲哼吟,索求不到就把頭抵在她脖間,雪年便低下頭來親吻她,還是和剛才一樣,循序漸進,溫吞緩慢。

親昵之下,金斯嬌漸漸生出些耐心,某一刻,她擡了擡下颌,試着主動迎合,雪年溢出一聲輕笑,一手力氣加重把她的腰摟緊,另一只手解開她的發帶,攏着那綢緞一樣的黑發在掌心,将手指插入金斯嬌發間,或輕或重地安撫着她的情緒。

比起親吻,這似乎更像是依偎擁抱,金斯嬌模糊地想。

但緊接着,唇縫一開,溫柔轉瞬間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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